穆之隐居笔记
感吾师昂小宇宙骤殁,余惊益烈,携所遗圣衣远离于圣域。
余乃临深泽、遥涉汪洋、入睡莲之茂密地。余卧就莲华深处,遥察其状,而是人乃战栗于寂寞之中,而夜阑矣,而是人藉石坐,如入梦焉。
已而仰视,乃有人立石边,庄严修伟,貌得灼然,隐约作吾师昂之声,“汝听我、”举手加吾顶也,曰“吾所言境地,嘉米尔之陆裔、景色幽怪、既无无动,亦无无声。”
阖然惊醒,乃南珂一梦耳,然梦中所察,犹历历在目。环视之,天受盲风、搅为铅色、暴雨打是人首,大波陡立,激水生白沤,睡莲亦啸吟于其榻、林木当风而裂,雷起电落,石趺动摇。
余瑟瑟焉,于是起而紧行。然共地有界,是亦以界森林。林幽暗可怖,下生丛莽、柯叶相结、摇动如勃烈之波涛,而时固无凉风之起也,大木亦偃仰、作厉声如裂。露珠下自树梢,滴滴不已。空中声沙沙然、见灰色云西窜,既及天末、则如飞瀑逾火色之墉、而时固无凉风之起也。乃无无动,亦无无声。
忽焉,有月度瘦雾出,色如渥丹。余在月光中,瞥观一巨石、黝然立于水裔、其色苍白、甚森历、甚岩而色苍白也。石腹受镌如文字、余越莲泽、至水涯,渐能见其文、而文曰嘉米尔,字苍苍然。
是人藉石坐,倚头于手,放观荒凉、俯视短林,仰瞩高木,与有声之天,与血色之月。渐觉有所厌倦于人间,及孤寂以还之希望。
初至帕米尔简记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