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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又回想了一遍那个人离开时候的情景,又想起那时那个人眼里的情绪,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不舍,而是一种释然,释然到,他现在一回想,心就狠狠地痛起来.
Chapter1
朴灿烈从小就是个很有艺术细胞的娃娃,所以打他七岁那年起,身为艺术工作者的妈妈就秉承着'孩子起跑要趁早'的理念,赶灿烈去少年宫学习乐器去了.
那么就可以记得那一年朴灿烈牵着姐姐的手指,去少年宫挤在一堆半大的小屁孩中报名时的情景.姐姐宥拉大了灿烈四岁多一点儿,那年已经快国小结业了,于是乎宥拉就在双休日在妈妈的委托下牵着小灿烈去报名.
其实说是报名也没那么正式,那少年宫接待处只有俩工作人员,捧着几瓶冰饮坐在呼啦呼啦转动的电风扇跟前就不挪动了.前面排队的几个家长絮絮叨叨地磨蹭了许久,朴宥拉在后面就先去登记交钱.朴灿烈那时人矮,踮着脚想看见书桌上放的是什么,结果蹦跶着愣是看不着.他抬着头看着少年宫外面那热辣的刺眼的太阳,用手背抹了抹自己额上的汗,就看见排在自己前方那家长的小孩.
前面说过了报名也没那么正式,方式也就是工作人员报"年龄""姓名""性别"等的,让小孩自己回答.朴灿烈就盯着他前方那小孩看了许久,并不是因为人家长得多不一样,而是朴灿烈扯着自己的衣领扇风,热得要死要活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前面那矮自己半头的小孩.那小孩跟个小奶包似的,白白的,看上去就冰冰凉凉的,站那儿也没像其他小屁孩一样不老实老动弹显得皮痒,就一干干净净,安安静静的那啥.朴灿烈讲不清楚.他热得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皮给扒了,结果看见人家小孩这么清爽,眼睛都看直了.等到他们报完名要走的时候,朴灿烈就开始跟着人家走.朴姐姐拉了他耳朵一把,念叨着说你去哪呢朴多比.他一缩脖子没讲话,就直愣愣地看着人家的方向,人家往后看了一眼的时候他还害羞地扯着姐姐衣服躲到她身后去,脸上红红的不知是热得还是那一眼看的.
朴姐姐一弹他脑门,得,孩子魔障了.
吴世勋五岁那年吴妈妈觉得孩子不上幼稚园就蹲家里怪无聊的,也是消磨光阴活得不积极的表现.就一手拖起吴世勋的领子一手揪起吴贤秀的耳朵,把俩儿子往外带了.
吴妈妈是开着车出门的.说实话,那年头,家里能开得起车的还远少于二十一世纪.吴妈妈转方向盘时看了一眼坐后座的俩儿子.大儿子贤秀趴在窗玻璃上傻愣地往外看,小儿子可能是懒的,就躺在座椅上......睡觉.吴妈妈哼了一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她想这俩死孩子,一个傻愣愣的,一个懒成这样.今早上吴爸爸痛哭流涕着把自家孩子送出了门说这俩孩子要成点器啊,想想他们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生了俩男孩子竟然都成这样,这是多么痛心啊!
好吧,其实是吴妈妈多虑了.吴贤秀大吴世勋四岁,上国小三年级,成绩还是非常优异的,每天回家小孩还都是笑哈哈地捧着朵大红花回来的.上补习班小孩也没多说,就点点头同意了.吴妈妈到了补习点把小孩往下一踹,就载着吴世勋往少年宫跑.
到了点儿了吴妈妈就八面玲珑各种询问消息,她说世勋啊,咱们学什么好呢.吴世勋刚睡醒,眼前还朦胧着,就顺手那么一指,吴妈妈嘴角抽了两下,她把小孩手指往左移了一点,弄到钢琴上,哆哆嗦嗦地说,咱不能选芭蕾......那是小姑娘跳的玩意儿......
吴世勋眼白一翻,挥挥手示意得令.吴世勋他娘就一口气憋心里说真我的想抽他啊!!
排着队时吴小孩非常乖顺地站在妈妈旁边牵着妈妈的手,听着吴妈妈和工作人员...唠嗑.他看了一眼四周,看见身后排着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孩,正伸着脖子往书桌上蹦,他瘪瘪嘴.后那小孩忽的转过头看着他了,吴世勋愣着,心里嘀咕着说,干嘛老看着我啊.后来没办法了也就随便他看,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小破孩,那家伙一脸害羞得还躲到大人身后去.
吴世勋气炸了.
后就开始每天的少年宫-家里两点一线,哦不,没准还会溜到隔壁小店买点冷饮,成三角一线.
朴灿烈学的是小提琴和吉他,吴世勋学的是钢琴,两人的练习房就面对面.少年宫顾名思义就少年聚集地,一来二去也小孩们也就容易熟络.
客观地说，朴灿烈和吴世勋是认识的，到底是在一起回家的时候认识的，还是在一起学乐器出门的时候认识的，或者在单元考试检测过关的时候认识的，也说不清。反正就是认识，还门里门外还就俩隔壁幼儿园，上了小学之后他俩还是同桌。
朴灿烈老是看见吴世勋就脸红.吴世勋老是看见朴灿烈就翻个小白眼.正好,这俩人就走一块去了.
那年夏天奇热.热得白天蝉声断断续续一声一声软弱无力,热得灿烈邻居家的那只长毛大白狗整天就躺在池边吐着红舌头半死不活,热得朴灿烈被水蒸气糊住了眼睛从此再也揉不出清晰的世界.
那年夏天每到傍晚吴世勋就坐在阳台上吹着小电风扇惬意得不行,到白天时他就到少年宫吹吹空调凉风,顺便逗逗朴灿烈.
那时他们还不谙世事,心思纯净得还似白纸.那时世界还很美好,所有的花还都是开在太阳下.
那时他们还没有遇到风雨冰霜,也没有经历成人苦痛.
那时朴宥拉还不叫朴宥拉,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个故事一开始,朴灿烈啊,吴世勋啊,谁都猜不到结局.
(第一章完)
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