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听我说啊,以前跟我们一起游泳的亚纪交了男友呢,真的超意外啊!」渚坐在遥的对面,兴奋地拍著桌子道。
然而跟情绪高涨的渚相反,遥在呆滞的望向窗外,连答话的意思也没有。
今天恰巧真琴因为部长的工作所以不在,怜又被老师拉了去帮助,只剩下渚跟遥两人。
「小遥果然是没有兴趣啊!我啊可是很想交个可爱的女友呢!」渚一下子趴到桌子上说。
「不过,我想最快可以交到女友的会是小真。上次他可是在祭典时夸江的朋友可爱呢!」渚把头埋进桌子里,「老实说那时还真的意外呢…」连话都变得模糊。
「他平日也会全不害羞地对小兰说可爱。」大概是因为一对年幼的弟妹影响,把身的人,尤其是比他小的人当孩子。遥这麼的心想著,但依然没有没打算开口说甚麼。
回到家里,立刻脱下衣物泡在浴缸里,「真的够舒服了。」遥闭上眼睛把头都泡进水,心中暗忖。
在静寂无声的水底他的身体才可以完全放松,就在这个时候,他脑海中突然响起渚的话。
「我想最快可以交到女友的会是小真。」
遥的身子颤动了一下,全身的血液和力气彷佛向上流动,堵塞著喉咙。
好难过啊,很想要吐啊,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直涌上来,心脏那儿也好难受,遥心想著,心脏似是被打击被挤压,初尝到这种滋味的遥并不知晓这就是心悸。
遥把头抬起,边左右摆动甩掉头发上的水分,边大口大口的吸气,可是窒息感并没有消失。
运身乏力的他把头靠著浴缸,虽然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里,但那感觉非常寒冷,那寒意由身体内部涌出,完全地隔离了水的温度。
那双呆滞的眼睛没焦点的向上望,视线能看到的只是被水气掉得模糊的墙壁,然而脑里的话不单没有被糊掉消散,再不停地盘旋。
「要是真琴有了女友的话…」遥不用闭上眼睛也可以幻想到他温柔的笑容。
「他大概会露出更幸福的笑容吧。」遥边想著边打从心底为真琴感到高兴,嘴角也浮现出一道淡淡的笑容。
可是遥怎也幻想不了真琴身边会有个自己不了解不认识的她。
「不过大概会很寂寞吧…」遥再次潜进水底。
「不能常常见到他…或是他会有不属於我,我不知晓的部份…」真琴不再属於我了…遥茫然地想著。
「而最重要的是,我再不是最清楚他的人了。」吐出来的气的成了小水泡向上升到水面之后就一个个的破掉。
「会变淡吧…」只要不要像气泡一样消失就好了,遥很清楚,真琴不会冷落自己,也还会待自己如旧的温柔,但遥自己却无法释怀。
「我实在无法想像他身边的她,无法和谁分享真琴。」那堵墙,是不会轻易的消失吧。
「他的温柔会让我难过…」想到这点,遥又有种被迫得要吐的感觉又涌上来。
「或许就会变成像和凛的关系吧…」牙齿咬著下唇,不是用力的咬只是紧紧的咬著。
心情不再能够互通…
「不!那是更可怕的感觉…」光是幻想全身已颤震不停,心跳也莫明地变快。
大家会愈走愈远吧。那麼,最后会剩下甚麼?那时,我又会变成甚麼?有谁会无条件的待在我身边吗?
走进空无一人的客厅,到厨房准备晚餐,今天晚上也是青花鱼,还有的是真琴怕他营养不均而带来的蔬菜。
「吃饭咯…」虽然没有人会回应,也没有祈望过半晌回应,但遥还是会说。
清洗过碗盘,吃著真琴给的冰棒。
遥的生活里已经跟真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对没有兄弟姐妹而且双亲又到了城里工作,一年里也没有多少天在这个家中的遥来说,真琴不单是推心至腹的朋友,更多的或许是像血浓於水的至亲;甚至是自己的一半灵魂,很多事情不用开口也能明了。
「真琴…」跟他一起就会像在水中一样的安稳,要是把他比喻为水,那一定是连待在水底的时候也能够自由地呼吸,略带清凉却又温暖平静的水。
在水底也可以呼吸的水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是真琴就是那麼神奇的存在,叫人自在。
而要是失去了他,就如上了水之后一样,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无比。
更甚的是没有真琴的话,在陆地上的遥会是一尾搁浅的鱼…
「我真的不能想像没有你的生活…」虽然心里忐忑但心里想著生活还是会照旧吧,但心里还是有一小片祁盼著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想再多是枉然…吧…」遥闭上眼睛。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