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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新作《佛医鬼墓》(有滋有味,就是字数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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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沙漠鬼墓里,封印着躁动不安的幽灵。
  如果有人打开所罗门王的封印,幽灵将破土重生,与红龙的灵魂一起,重新掀起中东世界的狂暴风沙……
  已经传说得沸沸扬扬的大杀器,其最终真相到底是什么?
  十条脉搏的孕妇,从伊拉克辗转到港岛,她的身体里孕育的是颠覆天敌的魔鬼还是挑起烽火的红龙后裔? 


1楼2007-09-11 06:23回复
    到底有几个飞天啊?
    我看到的小说是在17k那里


    2楼2007-09-11 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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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5 19: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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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医鬼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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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碧血灵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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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保龙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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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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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判日必将到来

        第七位天使吹响死亡号角

        光辉来自天际

        火与血清洗地球

        消灭撒旦

        龙之头颅落下

        一切罪恶

        来自母体

        亦必将终结于母体

        灵魂交付于魔鬼手上的罪人

        悬挂在十字架上接受审判

        在黑暗来临前

        牧场重归纯净——

        这段散文诗一样的文字,以红色的正楷记录在一张六寸照片的背面,是我最熟悉的父亲的笔迹。

        照片的正面是一个艳翠欲滴的女式手镯,背景则是一块白底红花的缎子。看手镯的成色,应该是翡翠中的极品,价值不菲,并且整体通透的手镯内部,飘着丝丝缕缕的血丝,缠绕牵连着,正是被鉴玉专家们称为“流云之棉”的绝佳品相。

        这是父母唯一的遗物,当年父母同时失踪的消息从中东传来,我找到他们卧室里保险柜的钥匙,打开之后,除了这张奇怪的照片,什么都没有。

        手镯、《圣经》上曾经出现过的审判日传说、父母的失踪,三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近十年时间,我对这张照片看过不下千遍,却一直毫无头绪。江湖上的人,也早就忘记了他们的名字,只有在我心里,他们的形像似乎仍然鲜活地存在着,永远不会老去。

        十年,港岛的变化极大,唯一不变的,只有我对他们越来越深的思念。

        1神秘的病人

        电脑屏幕上,一张拍摄于大沙漠的彩色图片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

        万里黄沙尽头,夕阳正要落下,金色的余晖照亮了近处那片绿洲。树叶、房屋、水波都被镀上了一层金似的,闪闪发光。

        风景很美,但我知道这个地区却有一个很恐怖的名字“鬼墓绿洲”,位置是在伊拉克摩苏尔以北的沙漠里。

        即使唐枪的电子邮件中不详加列举那些诡异事件,我也知道过去两百年里,失踪于鬼墓绿洲的人已经超过了四位数。

        “我最近接了一单大生意,目标是鬼墓下的‘所罗门王封印’,酬金高得令人无法想像。你肯定知道那个阿拉伯世界的宝藏传说吧?威加天下的所罗门王曾收集了七海五洲的宝藏,尽藏在沙漠里。没有人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但只要是在地下、只要跟古墓有关,我就一定能找到那些真金白银。现在,我已经闻到它们的味道了。沈南,祝福我吧!”

        唐枪,近五年来东南亚最高明的盗墓高手。

        据我所知,二零零五年圣诞节之前,在希腊召开的天下盗墓高手大会上,他已经成功地加冕“二十一世纪新人王”的称号。所以,他完全应该有狂傲的资本。

        现在,电子邮件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当然,他之所以能创造今天的成就,跟他身边的另一个好朋友、好兄弟冷七也是分不开的。

        古人有“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佳话,而他们两个每次出手都形影不离,合作无间得像一个人。江湖上都说,冷七就是唐枪的影子,每一分每一秒都跟在他的身边。

        宝藏动人心,而唐枪、冷七的追求早就超越了金钱的诱惑。他不止一次说过,今生最大的目标,便是发掘出盗墓界前辈们为之扼腕并且死不瞑目的十大著名古墓。恰好,所罗门王的宝藏,就是其中一个。

        好男儿志在四方,唐枪努力身体力行着的,正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我相信他一定能成功。

        “沈南,可惜你不在这里,否则断断续续地拿到那些关于‘鬼墓’的阿拉伯语资料,也就不会让我跟冷七头疼欲裂了。像你那样通晓六国语言的天纵奇才,怎么甘心在寂寞的小楼里孤独终老?我真是太替你可惜了——”

        另一封来自唐枪的电子邮件里,他不知是第几百次表示了对我的不解。

        我的确精通阿拉伯语,那得益于父亲从小的严格督导,只是偏居港岛一隅,这些才能根本无从施展。

        “叮零零——”电话振铃声,将我从沉思里拉了回来。
      


      3楼2007-09-11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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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藏僧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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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后门“啪”的弹开,有个白衣女孩子向我轻轻招手,正是方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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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步跃过去,她脸上已经绽开了揶揄的笑容:“沈先生,我已经说了,飞刀毕竟比不上枪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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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杀手咯咯咬牙的声音不断地在车厢里回响,矮个子的目光更是一直从后视镜里向后偷窥着。我们这对突然闪出来的陌生人,打乱了他们的狙杀计划,可能会令他俩终生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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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我不禁再次皱眉。

          道不同不相为谋,方星是黑道神偷,我却是港岛最洁身自好的年轻名医,大家搅在一起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可以吗?谁规定我不能出现在这里?人在这里,转交给你,我要走了,不过——你已经欠我一个人情,对不对?”她晃了晃掌心里的银色手枪,嘴角一翘,再次现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停车场里的路灯很昏暗,车里的能见度更低,但她洁白的牙齿在暗处闪闪发亮,让我印象深刻。

          我还来不及解释,她已经在我掌心里轻轻一拍,翻身从车窗另一侧滑了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围墙后面。

          矮个子杀手的枪仍旧举在手里,他向后视镜里闪了一眼,陡然扭身,像一条危险的沙漠毒蜥一般凌空翻身,枪口指向我的喉咙,毫不迟疑地扣下了扳机。

          真正的杀手,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都不会放弃杀人的机会。只是这一次,他听到的却是撞针空响的声音,方星临走时那一拍,丢在我手心里的是一只冷冰冰的弹夹,就是从矮个子的弹匣里退出来的。

          矮个子只愣了半秒钟,陡然“啊”的一声怪叫,空枪掷向我的面门,袖口里“嚓”的弹出一柄军用匕首,直刺我的喉咙。

          他每一次的攻击方向都是一击必杀的部位,这种手法,与各国特警受训时的“一招制敌”思路极其相近,也就更让我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徒手格斗的功夫他还差得远,毕竟最先发明“一招制敌格斗术”的美国人,是以手无寸铁的平民做为假想敌的,而不是享誉全球的中国功夫高手。所以,我右手一捞,扣在他的肘尖上,一捏一拉,已经令对方小臂脱臼,顺便夺了他的匕首,指向他的面门。

          “朋友,停手吧,不必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我冷笑着告诫他。

          地簧门方向冲出一小队警察,迅速靠近越野车,六支微型冲锋枪对准了两名杀手。五米之内的近距离作战,是这种枪械最能发挥威力的时候,瓢泼一样的弹雨、每秒钟十二发的恐怖速度,足以把两个人变成名副其实的“蜂巢”。

          我跳下车,捡起被高个子丢弃在地上的小刀,向带队的警察头目笑了笑:“还好你们及时赶到,否则就给这两个人逃掉了。”

          既然方星不愿意贪功,我更没必要去搏取警察们的好感,让他们自己冒领这份赏金好了。

          那名警察头目叫做杨灿,我曾替他的顶头上司林局长的夫人把过脉,每次都是他开车接我,所以我们也算是熟人。

          “沈先生,谢谢你帮我们警局的忙,稍后还得耽误你一下,过来做一下笔录——”

          杨灿的话只说到一半,我突然又有了危机迫近的感觉,只是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噗——噗”两声已经响起,中间相隔两秒钟,越野车的挡风玻璃上连续绽开了两朵红白斑驳的花。

          我脚跟一旋,急促撤向大厦的阴影里,警察立刻四面散开,全部藏进暗处。在远距离狙击武器的笼罩下,他们手里的冲锋枪重新变成了烧火棍,无力对抗。

          街道对面,在常春藤咖啡厅的右侧,同时矗立着四幢高楼,狙击手的位置可能是其中任意一幢的天台,所以,想要搜索追击,已经变得非常困难。我遥望着那些楼顶上辉煌闪烁的霓虹灯广告牌,颓然叹了口气。

          到现在为止,从一个简单的出诊个案,已经转变为别有用心的连环狙杀。本来毫不相干的我,也从局外人变成了置身其中的参与者。

          警察的例行笔录耽搁了我大约三十分钟,我保留了听到保镖和杀手用阿拉伯语喊叫的细节,还有那个奇怪的“假孕妇”的段落。发生了这么重大的枪击事件,警察局必须要向媒体和公众有所交待,我刻意隐瞒了这些细节,就是不想在自己没有完全弄清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前,保留随机应变的可能。
        


        11楼2007-09-1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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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录结束后,杨灿满脸困惑地告诉我:“沈先生,你说的麦义、保镖和女孩子都不见了,咖啡厅二楼上,只有那个被射杀的女人,而且……而且她所中的全部是高动能的最新式开花弹,伤口创面大得惊人,特别是小腹部位,已经成了一团糨糊……”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抚摸着自己左腕上的黑色瑞士雷达表,这已经成了他思考问题时的一个固有习惯,我不止一次看到过。

            “是吗?如果只是简单的仇杀,一枪毙命就好了,何必如此诡异?”我附和着他的话,但脑子里清晰回忆起那三颗子弹穿入女人小腹时的惨状。

            杨灿的浓眉皱成了一幅古怪之极的图形,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从警这么多年来,还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狙击手呢,似乎射中人的太阳穴不是要点,主要目标反而是她的小腹。”

            他加入警队就快十年了,仍旧没能得到大的升迁,这一点不知与他的智商有没有关系。

            “沈先生,如果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请一定通知兄弟我,感激不尽。”

            杨灿对我非常客气,当然是看在林局长的面子上。像他这样的低层小人物,港岛警界超过万人,碌碌无为如养殖箱里的蚂蚁,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我带着满脑子疑惑离开警察临时征用的办公室,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家,刚过了两个路口,立刻发现后面有辆同颜色的计程车正在跟踪我。

            “又是方星?在搞什么鬼?”我有些恼火地自语,取出电话,拨了她留在记事簿上那个号码。

            后面的计程车越来越近,毫不避嫌的跟过来,两车相距不足五个身位。那辆车的副驾驶位置空着,后座上的人藏在暗处,看不清楚,但我想当然地认为那是方星的人。

            港岛之夜的霓虹灯已经成了亚洲著名一景,随处可见超大尺寸的电脑控制霓虹灯箱,各种手机、电子产品、名表、豪宅的广告此起彼伏地依次亮着,将头顶的半边天都映得亮闪闪的。

            曾有天文学家开玩笑说:如果有外星人的飞碟掠过港岛上空,肯定会把里面的乘员给吓一跳,不知道脚下这花花绿绿的闪烁怪物为谁。

            港岛越来越繁荣了,特别是九七回归之后,有了泱泱大国撑腰,股市一路飘红,各国商业大鳄纷至沓来,以此做为挺进大陆的滩头阵地,所以港岛政府部门的税收总值正在直线飙升,成了确确实实的“明珠不夜城”。

            “沈先生?”方星接起电话,率先柔声问候。

            我从后视镜里盯着那辆跟踪的车子,幽默地问:“方小姐,谢谢你派人送我回家,不过好像没这个必要吧?我又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大人物,有被人刺杀之虞。”

            车子又驶过一个路口,我让司机停车,付了车钱之后,猛的开门下车。

            方星的语气带着错愕:“什么?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已经回家,刚刚煮了碗泡面,并没有跟踪你。而且,我独来独往惯了,似乎没有什么手下党羽之类。嗯,多加小心,希望不是跟那些狙击手一伙的,他们的力量似乎非常强悍——我看到了那两人被同党狙杀的一幕,唉,港岛的警察越来越愚蠢了,查来查去,连那女人的身份都没搞清。”

            她语出挚诚,不像是在撒谎。

            我有些迷惑,并且为自己贸然打电话过去兴师问罪而脸红了:“对不起方小姐,那是我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

            她银铃一样笑起来:“呵呵呵呵,沈先生过谦了,关于我说的那件事,有了线索可以卖给我,价钱好商量。或者,你愿意找个机会看一下我手里的资料?”

            我突然反问:“方小姐,如果我有消息给你,你会不会也能向我透露一下买家的情况?”

            资料看不看无所谓,我渴望了解那买家对“碧血灵环”知道多少、对父母的失踪事件又知道多少?

            后面的车子跟过来之后,也靠路边停下,静静地等待着。

            “不能。”方星斩钉截铁地回答。她起先的语气非常柔和,但一谈到生意上的事,立刻变得冷漠无情,毫无通融的可能。

            其中缘由,不必她费心解释我也明白,那是行内的规矩,雇主与神偷只有金钱数目上的交易,其它资料一概不知。
          


          12楼2007-09-1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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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沈先生——我手里的资料,应该能给你一点点启迪,想看的话,随时给我电话,我会送上门去。哦,我的泡面好了,再见,祝你好运。”

              她首先挂断了电话,不愧是生意人,在我这边无利可图的情况下,她对一碗泡面的重视程度要比我更高一些。

              这个路口仍处于城市中心,就在我旁边,四五家通宵营业的便利店、书店灯火通明,顾客不断。如果跟踪者与杀手是同一路数,只怕动起手来,会殃及无辜,这是我唯一的顾虑。

              “啪”的一声,计程车的门开了,左右同时下来的,竟然是那两个头戴棒球帽的年轻人。他们在人行道上停了半分钟,大约是在观察四周的环境,随即向我大步走过来。

              “沈先生您好,可否借一步说话?”其中一个鼻子上生满了雀斑的大眼睛年轻人恭恭敬敬地向我鞠躬。以他俩的武功,合力进攻我的话,仍旧差了一截。只要不是突袭,我自信打倒他俩不会太费力气。

              我盯着对方的眼睛,希望能看出某些敌意或者阴谋来,但他的双眼澄澈无比,看不出任何喜悲好恶,犹如智慧禅定的佛门高僧一般,让我不禁一愣。

              “我们……绝没有恶意。”另一个年轻人鼻梁高挺,脸上的线条非常硬朗强悍,但眼神同样纯净。他的国语带着一股怪怪的感觉,夹杂着川藏一带的生硬口音。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

              我向侧面走了十几步,避开人流和明亮的路灯,停住脚步,一言不发,等他们开口。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陡然抬起右拳横在胸前,拇指高挑,其余四指蜷曲,而后拇指又从无名指与小指的缝隙里穿出来指向我。

              我吃了一惊,因为这是藏教里至高无上的“大天眼目手印”,等于是普通喇嘛晋见活佛时行的大礼。这个动作,无疑表明了他们的身份是来自西藏的喇嘛。

              “沈先生,藏密兰陀库林活佛座下强巴、强森向您问候。”大眼睛年轻人再次躬身向我施礼。

              我脱口而出:“兰陀库林活佛?不是已经升天了吗?”

              关于藏密的活佛,除了轮回转世的正宗活佛接班人之外,每一代总会有三五个“冒名活佛”涌现。我说的兰陀库林活佛便是其中一个,不过据外界传说,他已经在十年之前坠入了喜马拉雅山脉的冰洞里。

              强巴直起身,脸上忽然现出微笑:“藏密真传,幻妙无边,彼时死,此时生,彼端亡,眼前还。活佛已经转世成智慧灵童,此刻就在港岛的丽景天堂酒店下榻,特地差遣我们两个,请沈先生过去一叙。”

              藏民和喇嘛笃信“活佛转生”,世代尊奉活佛,比对自己的父母更恭顺虔诚。

              兰陀库林活佛的身份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座下信徒仍然成千上万,跟随他游离于西藏和尼泊尔边境。

              我跟他毫无瓜葛,没来由地受到他的继承者邀请,丝毫没有准备,缓缓摇头婉拒:“请替我多谢活佛灵童,我只是一个俗世里的医生,分浅缘薄,不敢接受他的垂青,两位可以走了。”

              强巴一愣,强森已经接嘴上来:“沈先生,从来都是凡人拜谒灵童,没有……没有灵童主动召见凡人的,这个机会,并非人人能有。”

              藏民视活佛、灵童为天神,往往步行几百里前去朝拜,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贡献给他,这种极度的虔诚是其他族人所不能理解的。


            13楼2007-09-1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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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伯缓缓拉开了书房的门,倏地闪了出去,轻如狸猫。

                我注意到,他早就换了一双薄底布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行走时,所发出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时间只到凌晨三点,似乎杀手们的行动来得太早了些。我捏起一颗黑子,沉吟着审视棋局形势。围棋真的是消磨时间的最佳工具,两个人、一壶茶,不知不觉就过了小半夜,努力思考战局的同时,脑细胞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涤清,越下到最后,思想越是清醒。

                “灵童要召见我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千里迢迢而来,不会只为解开我的一个疑惑吧?”这件事如果放在五年之前,我或许会轻信对方,然后急匆匆地跟随而去。现在,经过了都市环境的洗练之后,我变得谨慎而低调,绝不随意接受来路不明的慷慨赠予。

                这就是江湖,如同跌宕湍急的山溪,把棱角分明的石块,全部冲刷成顺滑的鹅卵石,无人可以幸免。

                我把手上的黑子投入一大片白棋的腹地中去,发出“啪”的一声。

                那里,白棋大局未定,我随时都可以借一子之力,或救或弃,顽强地撕开一条缺口杀出来。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四面楚歌的困境里唯一的生存之道。

                对于狙击手们恐怖的长途射击,我已经领教过,只要他们进入了院子,优势便荡然无存了。我确信自己的飞刀可以在枪手们食指扣动扳机前,准确地杀伤对方,但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我才会断然出手,否则绝不滥杀无辜,这是侠客与杀手的最大区别。

                门又开了,关伯走进来,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我笑着抬头:“关伯,长考过了,等你落子呢?”

                外面的走廊一片昏暗,我看到他的双腿之间,还有另外一只脚,穿着软橡胶底的黑色战靴。

                “小哥,事情有点难办了……”关伯苦笑,垂下了眉毛。

                我意识到他已经被人挟持,但身后传来了更古怪的响声,那是有人弹开自动手枪保险栓的动静,而且是三柄枪同时发出的,动作整齐划一。

                “杀手朋友请亮相吧,有事好商量,何必鬼鬼祟祟的?”我抓住了十几颗棋子,在掌心里缓缓揉搓着。

                关伯的左腋下,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随即有人冷漠地低笑:“沈先生,打扰了,我们到这里来,是奉命向你借一样东西。大家都知道你的飞刀厉害,但有三柄枪指着你后背的时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借什么?”我没想到关伯的演戏本领有这么高,明明可以缩臂夹住手枪,然后扭身拍碎对方的天灵盖,偏偏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拖延时间。

                “借你的手,右手。”对方以为局面尽在掌控之中,所以声音渐渐升高。

                此时,我的右手中握着棋子,平日里也就是用这只手的食指、中指给病人把脉。对方这句话表明的意思,或许赶来杀人的缘由跟我的“医术”有关。

                我点点头:“手在这里,过来拿吧。”

                屋子里的气氛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藏在关伯背后的杀手一直沉默了三分多钟,才干笑了一声:“哈哈,沈先生果然痛快。”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也在拖延时间,单纯为了杀人的话,早就开枪射击了,有什么必要一直等下去?他在等什么?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突然眼前一亮,因为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香气,混合在昨晚的鸡汤余味里,仍旧清晰可辨。这是第三次闻见它了,难道来的人里面,竟然有那个女孩子?

                这个问题,三秒钟之后便有了答案,出现在门口的两人,一个是那女孩子,另一个竟然是一直唯唯诺诺的麦义。

                “沈先生,又见面了?”他满脸都是愉快的微笑,向我扬着手里的一只黑色遥控器。

                女孩子站在他身后,眼神慌乱。

                书房的门关上了,女孩子走过去,打开窗户,放那三名枪手进来,仍旧站在我的背后。

                我跟关伯处在四柄手枪的监视之下,暂时动也不能动。

                麦义大剌剌地坐下,俨然是这次行动的绝对主使者:“沈先生,先谢谢你昨晚慷慨出诊,能请动你这位港岛名医为我们夫人把脉,明日一早的报纸,肯定会把你写入头条,也包括今晚发生在沈宅的爆炸案。所以,未来几天里,你都会成为各大报纸的话题,一时无两。”
              


              16楼2007-09-11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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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丝,检查他们的心脏,必须保证每个人都无法再次开口。”麦义换了一副阴森森的表情,跟刚刚的无比狂热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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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洗过脑的年轻人,最终会变成残酷政治的牺牲品,这四个保镖不过是又一次印证了这句话。洗脑等于无脑,既然无脑,留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毫无意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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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丝弯下腰,左手伸到第一个倒下的保镖怀里,去摸他的心脏部位,但右手却抓住了那人腰间的手枪。这个极其隐蔽的动作,瞒过了麦义的视线,只落在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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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停止。”她慢慢起身,手枪滑进袖子里,回身时与我视线接触,眼神变得冰冷而镇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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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吧,看看那三个傻瓜,哈哈……”麦义大笑,随手将掌心里的遥控器向桌子上一拍。

                  殉道者被活着的人称为傻瓜,他们四个不是第一轮,也不是最后一轮。

                  “沈先生,按照我们最早的计划,这座小楼、连同你、我和这屋子里所有活人、死人会被一起炸上天,成为千万碎片,跟残砖断瓦相混合。然后,美国人的追查线索到这里就断了,赏金猎人协会的人马也会白费力气,不过,计划临时起了变化,你跟老仆人还得死,我和丝丝却不必陪葬了。外面的车子后备厢里放着五百万,还有两张一小时后飞往新西兰的机票,我们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从此跟‘红龙’一刀两断,去他妈的伊拉克圣战,鬼才信那些胡话呢……”

                  麦义仰面哈哈大笑,压得身下的转椅“咯吱咯吱”一阵乱响。

                  我叹了口气,觉得头脑里的大把困惑仿佛找到了一线解决的光明:“麦先生,整件事,跟我似乎毫无关系,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而且是从中东到港岛,隔这么远的距离。我这一生从没中过大奖,难道第一次头彩就是这种倒霉的事情?”

                  从“孕妇、假孕妇”这条线索上,我隐约猜到会跟“红龙”的传宗接代有关,只是战火到底因何烧到我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哈,沈先生,你的确是中了头彩。不过没办法,谁叫你什么职业不好做,偏做妇科医生,而且在港岛、亚洲乃至全球都有那么大的名气?算了,这些政治上的三十六计说出来你也不会懂,还是别费脑子的好——看到了没有,这只遥控器能够控制安放在小楼里的六颗‘南斯拉夫甜瓜’炸弹,有效距离五十米。我已经设定好了两小时自动引爆的程序,所以,当我们乘坐的新航班机离开港岛后,你们也会随之升天,不过却是永远不能再完整落地了……”

                  他狞笑着,满面红光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恶毒。

                  “南斯拉夫甜瓜”是美国人针对科索沃战争开发的新型炸弹,威力侧重于“粉碎性”,理论数据每一颗都能把一整个集装箱的美国蛇果炸成均匀混合的果酱。

                  我居住的这座小楼面积比集装箱小得多,而且他一下子安放了六颗炸弹,很明显是不想给警方留下任何追查线索。

                  “我是无辜的,能否让我死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从麦义嘴里获知更多的资料,但他不理睬我的问题,向丝丝叫着:“怎么样?检查完了没有?我们该上路了——”

                  在我们对话的过程中,丝丝已经检查完了最后一名保镖的胸膛,“唰”的转身,枪口指向麦义的额头。

                  这一幕变化,惊得关伯目瞪口呆,像是在看一部波诡云谲的悬疑电影。

                  “怎么?你要干什么?”麦义双肩一颤,双眼圆睁,瞪着丝丝。

                  丝丝冷笑:“计划再次改变了,我不会跟你一起走的,只要是正常人,绝不会跟毒蛇混在一起。”

                  从她握枪的姿势上看,此前肯定极少接触武器,动作生疏,毫无射击经验。

                  麦义颓然问:“咱们不是有言在先,杀了这四个累赘,隐姓埋名,永远跟伊拉克战事划清关系,共享那笔巨款。你还说要做我的女人,替我生十个八个孩子,难道都是骗我的?”

                  丝丝重重地点头:“对,我是骗你的,否则又怎么能活到现在,早就死在共和国卫队手里了。现在,把遥控器丢过来,我会给你一条路走——”

                  麦义听话地挥手,遥控器从桌面上滑向丝丝。

                  “那条路,就是死——”

                  “喀”的一声,丝丝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我看得出,麦义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按照惯例,这种人一般都不会太相信女人,甚至包括自己的情人、老婆。而且他表现出来的诡诈变数,绝不是普通人所能看透的。所以,我判断他在决定一次行动之前,肯定做了无数的后续计划,将每一步可能出现的纰漏都考虑在内了。

                  相比之下,丝丝那么单纯的女孩子,应该无法跟他对抗。

                  “哑弹?哈哈,丝丝,真是不凑巧,竟然是颗哑弹?”麦义大笑,抬手看了看腕表,神色越发得意。

                  不出我的预料,丝丝的反叛也在麦义预料之中。他是这场好戏的导演,保镖和丝丝不过是他做戏的龙套演员而已。

                  “我给过你机会,也真的希望能带你远走高飞,但你却不懂得珍惜,所以——”他的袖口里滑出一柄短枪,指向丝丝。

                  我跟关伯成了无人关注的看客,或许在麦义眼里,所有的医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之辈,只知道救死扶伤,不懂得拿刀弄枪。

                  丝丝后退了一步,绝望地挺起了胸膛:“开枪吧,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摇尾乞怜了。那种日子,比死更痛苦——”

                  麦义冷笑着又看了看表,可能是在计算离开这里的时间,随即食指一动。

                  我的飞刀就是那一瞬间射出去的,在他手边一闪,随即半空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形,反射回我身边,“啪”的一声钉在墙上,正好供我割开手腕上的胶带。

                  只要是正常人,扣动扳机所用的都是食指,麦义也不例外,等他发现自己的右手食指已经从第二骨节断掉的时候,惊骇地忘记了惨叫,只是傻楞楞地盯着我,猛的狂叫一声,丢开手枪,向前一扑,去抢桌面上的遥控器。

                  “嘿——”关伯吐气开声,一晃便到了桌前,被绑着的双拳狠狠地砸下。

                  “咔嚓”一声,麦义翻滚着跌倒在地,两只小臂的骨骼被砸得粉碎,软软地下垂着,同时嘴里鲜血狂喷。

                  关伯的铁砂掌、少林硬气功、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都不是白练的,同样一招,曾经击碎过叠加了十五层的粘土砖。人体骨骼的硬度,只怕不会超过三层砖,这一下,麦义的五脏六腑都被震伤,已经深度致残了。


                18楼2007-09-11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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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5 19: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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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楼2008-03-29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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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楼2008-03-2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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