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泽不知道怎么面对包妈,她的丈夫杀了自己的大哥,而自己伤了她的丈夫和儿子,不同的是,孔雀王和公孙亮立场不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包妈和包正却是无辜的,自己为了自己的目的伤了两个无辜的人。包正还在急救病房里,生死未知。
“公公,你过来坐,别站在那里。”包妈穿着病号服,那白色似乎将她所有的精气神都吸收了,让她显得如此憔悴。公孙泽几乎不知道自己怎么挪动着双腿坐到了床上。他想抓住包妈的手,可是他不敢。
包妈却抓住了公孙泽的手,“公公,小正的爸爸做了那么多错事,无论什么样的惩罚都是罪有应得,可是他这么多年来过得生不如死,也是可怜的。我只有一个请求,你下次见到他,抓到他,把他关进监狱,别打死他,让他死得那么没有尊严,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在逃窜的时候被警

察打死。”
公孙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低下头。
“他害死了你的哥哥,害了很多无辜的人,现在连小玩命也不见了,他真的很该死。可是公公,你还年轻,别让仇恨折磨你,你的父母,你的哥哥,肯定不希望你这样,小正也不希望···”
这个可能马上就要承受失子之痛的女人,在安慰他,请求他的原谅。公孙泽终于没忍住泪水,他崩溃一样哭了出来,将脸埋在被子里,“包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好了,孩子,别哭了····”包妈也忍不住流泪,“我知道小正从一开始就在保护你,我知道你在抢救室外等了一晚上,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担心小正,我都知道···”
这三天的时间,展超生死未卜,包正一直没有脱离危险,公孙泽办公室医院两头跑,表面上还在有条不紊地指挥工作,其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早上在医院外看到了白玉堂,他脸色依旧苍白,却还是执意出院了。
“上天入地,我要找到那猫。”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可是公孙泽却牢牢记住了他的眼神,如果有镜子,他想看看自己,自己当时抱着重伤的包正,也是这样的眼神吗?
公孙泽伏在包妈的膝上,似乎想把所有的担心委屈都哭出来,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3
“公公,醒醒,醒醒!”
勉强睁开眼睛,眼前是包妈焦急的脸,他觉得眼睛很痛,头也昏昏的,“怎么了,妈?”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包妈扶着公孙泽坐了起来,“我半夜出去喝水,听到你在房间里大哭,进来叫了你好久都不醒,就是不停流泪,差点吓死我了。”
“我没事,做噩梦了。”公孙泽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丝巾擦了擦脸,快四十岁的人了,居然做梦哭醒,真是够丢人的。
“梦到什么了?”包妈顺手拿过丝巾,擦着公孙泽满头的汗水。
“我忘了。”
“···臭小子!”包妈作势要打,却还是停手了,“算了,早点睡吧,还有一阵子才天亮呢,你好好休息。”
公孙泽点头,他看着关上的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包妈的称呼,什么时候去掉了前面的包字?
他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过去了好久的事,却突然出现在梦里,就像一个缺口被打开,回忆一下蜂拥而至。
“我老了,运气好再撑三十年,后面的二十年,还不知道是我照顾小正还是小正照顾我。公公,我已经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了,我可以把小正托付给你吗?”
公孙泽抬头,泪蒙蒙的眼睛看着包妈,“您···不怪我们吗?”
“我只知道小正很快乐。公公,和小正在一起,你快乐吗?”包妈问。
“我···”公孙泽想起了包正,气他的逗他的保护他的,无赖的耍宝的又无比温柔的,无条件信任他支持他为他付出的,想起了他的笑容他的皱眉他思考时的一脸严肃认真,他咬了咬下唇,“我不知道,但我没有他不行···”
他温暖的怀抱和甜蜜的亲吻,这些如果都没有了,我会怎么样?
公孙泽发现自己不敢去想。
“公公,你能答应我吗?”
公孙泽抓紧了包妈的手,“我答应您。”
公孙泽沉入美梦之前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还是没有想起来,包妈什么时候成了妈···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