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罗在一八四一年七月十至十二日的日记中写道:“夜的一缕细声引我侧耳倾听,令生命有说不出的沉静与庄严。这声音或是来自乌拉诺斯,或是来自百叶窗。”后来,他将乌拉诺斯和百叶窗都写入了一本书,一八五四年出版,如今,一百年过去,《瓦尔登湖》的沉静与庄严不稍失真,还在引我们侧耳倾听,还在传递我们行将遗忘的那种语言,“一切事物与实践的叙说,都不依赖修辞,它本身就是丰富的,自成标准。”
《瓦尔登湖》是美国文学中的另类。它可能是我们那些另类作品中最怪异的了。对很多人来说,它简直过于怪异,对另外很多人来说,它又过于沉闷。我的熟人中,看不出有人喜欢它,虽然说到这本书,人人都保持敬意,我极为推重的一位文学批评家认为,《瓦尔登湖》看过拉倒,没有理由认真。实际上,赞美这本书有时倒让人难堪,因为大多数人都懵懂地认定,作者是那种未开化的人。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