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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篇文章,《意林》摘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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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无聊,重读了在火车站买的盗版《意林》,依然喜欢这几篇,发出来跟大伙分享下,泪点低的、不得志的看了别哭,不屑一顾的也请轻喷


1楼2013-08-28 21:22回复
    三个月前,老猎人波依丁在布郎山上放了一副捕兽铁夹,过了两天去收时,发现铁夹已碰倒了,夹子里夹着两只黑毛兽爪,这只能是狼,只有狼,才会在不小心被捕兽夹子夹住脚爪后,能残忍地咬断自己的膝盖,用高昂的代价从捕兽夹下死里逃生,其它任何动物都下不了这个狠心。狼这样凶残,它又有强健的体魄,现在它又把狈驮在自己身上,和狈狡诈的头脑合二为一。这样一来,连猎人都束手无策了。
      布郎山上出现了狈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惊动了省动物研究所。他们派了个姓孙的研究员下来,组织曼广弄寨的全体猎人上山围剿,整整搜寻了半个月,最后在荒草丛生的乱石沟边发现了那一对狼狈,那狼是黄的,狈是黑的。
      一声唿哨,20条猎狗像拉开的一张网,撒下山坡。狼和训练有素的猎狗奔跑的速度差不多快,但此刻黄狼驮着黑狈,如同背了一个包袱,速度明显比不上猎狗,彼此的距离越来越短,不一会儿,狗群追了上来,把黄狼和黑狈团团围了起来。
    好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几条猎狗在正面和黄狼激烈撕咬,一条白狗绕到黄狼背后,一口咬住黑狈的一条后腿,把它从黄狼的背上拉下来。四五条猎狗立即围了上去,你一口我一口,毫不留情地对黑狈进行攻击。黑狈寡不敌众,不一会儿,肩胛、脊背和后胯就被狗牙咬破,浑身都是血,它直起脖子,"嗷嗷"地嗥叫着,向黄狼求救。
      这时的黄狼陷在十几条狗的包围圈里,但它勇猛善战,咬断了一条黄狗的前腿,它自己的一只耳朵却成了猎人波依丁养的那条大花狗的战利品。听到黑狈的求救,它不顾一切地冲出包围圈,向黑狈赶来。狗们像苍蝇似的粘在它的屁股后面,有的咬腿,有的咬屁股,大花狗则一口咬住了那条又粗又长的狼尾巴,坚决不让黄狼靠近黑狈。狗的战略是:把狼和狈分割包围,各个歼灭。
    此刻,只听黄狼狂嗥一声,猛地向被包围的黑狈冲去。突然,黄狼的尾部爆出一团血花,它的尾巴被大花狗咬断了,但它好像忘记了疼,闪电般地扑翻了两条猎狗,冲到黑狈身边,趁狗群混乱之际,重新驮起黑狈向乱石沟左侧的一片荒地仓皇逃窜。这当然是徒劳的,才几秒钟工夫,溃散的狗群又聚拢在一起,凶猛地追了上来,黄狼转身迎战,一蹦,黑狈就从它背上"咕咚"滚了下来。看来,黑狈负了很重的伤,它没有力气在黄狼背上骑稳。黄狼用身体挡住大花狗,扭头朝黑狈叫了两声,意思大概是让黑狈赶快逃命,它在后面掩护。黑狈拱动着身体,歪歪扭扭地向那片荒地跑去。它的速度实在太慢了,眨眼间,狗群就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兵分两路,又把黄狼和黑狈分割包围起来。
    这时,黄狼要是撇下黑狈是完全有可能死里逃生的,它虽然断了一条尾巴,但没受致命伤,而且包围它的十几条狗畏惧它的勇猛和野性,不敢靠得太近,包围圈显得松松垮垮,很容易冲开缺口。
    ????
      果然,黄狼瞄准最弱的一只狗猛扑上去,利索地一口咬断狗脖子,其它狗被震慑住了,都停止了攻击,黄狼乘机突出重围,飞快地向远处逃去。
      黑狈那里,包围圈越缩越紧,狗们扑到黑狈身边,拼命撕咬。黑狈躺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嘴巴一张一翕,发出了一声声哀嗥:"嗷---"已经逃到远处的黄狼触电似的停住了脚步……"嗷---嗷---"黑狈那如泣如诉的哀号声从远处传来……
      黄狼"刷"地回过身,谁知就在这时,大花狗已追赶到它身后,一爪子把黄狼的一只眼睛抠了出来,像玻璃球似的吊在眼眶处,黄狼凄凄地嗥叫一声,仍奋不顾身地朝黑狈所在的位置冲去。狗们蜂拥而上,乱扑乱咬。一眨眼,黄狼就满身挂彩,被狗扑倒在地上,可它仍顽强地朝黑狈爬去,爬了几十米,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时,猎人们和孙研究员走了过来,围着满身血污的黑狈瞧稀罕,不知谁说了句:"这畜生还怀着崽呢!"大家一看,黑狈的肚子果然鼓鼓囊囊的,还一跳一跳地在抽搐,想是里头的生命还没死,还在顽强地蠕动着。孙研究员瞟了黑狈一眼,说:"活见鬼,这哪是什么狈,是条黑母狼,它的两只前爪是被什么东西轧掉的,所以短了一截……"
      大家大吃一惊,仔细一看,果然,尖尖的嘴,蓬松的尾,竖立的耳,模样和狼一样。再看那只短短的前腿,没有脚爪,露出骨头,很明显,这不是一双天生的短腿,而是一双残疾腿。大家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波依丁的捕兽铁夹曾经夹住过两只狼爪……由此看来,事情大概是这样的:黄公狼和黑母狼住在森林里,它们相亲相爱。母狼怀孕了,日子过得很甜美。有一天,母狼肚子饿了,出去找食,不小心被猎人暗设的捕兽夹子夹住了前腿,为了逃生,它只得咬断了自己的腿。黄公狼没有嫌弃自己的"妻子",它把已无法行走的"妻子"背在身上,恩爱相助,风风雨雨,跋山涉水,至死不渝……
      村主任把猎人波依丁喊了过来说:"它们归你了,趁身子还热乎,快剥皮吧……"
      波依丁没有拔刀剥皮,他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先把黄公狼抱下去,再抱起黑母狼,让它骑在黄公狼的背上,两只残废的前爪紧紧搂住黄公狼的脖子,两张脸亲昵地相偎在一起。他觉得这个姿势,无论是生是死,是人是兽,都是很美丽的..


    2楼2013-08-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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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2 09: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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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3楼2013-08-28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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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13-08-28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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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完了


          5楼2013-08-28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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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朋友给我讲述了两位“动物武士”——头牛和一只土豹子的故事,令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接连两天,他发现他家的一头牛晚上老是在围墙的石头上磨犄角;而第二天早晨,它浑身汗津津,疲惫不堪地卧在圈栏里,且身上有些伤痕。他给它上了药,既奇怪,又担心。这天夜里便隐蔽起来细心观察。到了半夜,他看见牛用犄角挑开挡在圈栏口的栅栏。他悄悄地跟在它后面出了村,钻进一个山沟,左拐右拐……
            猛地,他惊呆了,也吓坏了——从山沟那边迎头窜出一只土豹子:毛茸茸的身子,绿幽幽的眼睛,血盆似的大嘴,一股呛人的腥味儿……毋须互通姓名,它们一照面就交锋了。豹有豹术,牛有牛招。一个是扑、抓、咬,一个是顶、撞、踢,真是势均力敌,互不相让,好一场鏖战!直到残月西斜、曙色初露才收兵,一个回山里,一个走出山外。
            苦思苦虑一整天,他想到一个办法。晚上,当牛磨犄角累了躺下入睡后,他偷偷把两把尖刀绑在它的犄角上。
            果然,这天夜里牛把敌手置于死地。
            第二天清早,他在牛圈栏前面的碾盘上宰那头土豹子,周围围了一大群人。人们一边听着他眉飞色舞的叙述,一边称赞着它———凯旋的英雄。 他把土豹子的皮披在碾轱辘上晒着,然后进牛栏看望它。当牛看见他从自己的犄角上解下那两把尖刀时,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尔后,它久久地望着那披在碾轱辘上的血迹未干的豹皮。望着望着,它走了出去。牛围着碾盘转了两圈儿。猛然,它后退了几步,使尽全身力气往前冲,一头撞在那披着豹皮的碾轱辘上!犄角折断,头骨碎裂,倒在了披着豹皮的碾轱辘旁。
            这不幸的消息传出去后,有人说牛是把豹皮误当成土豹子才撞上去的,埋怨他不该粗心大意,把豹皮披在碾轱辘上。 然而更多的人则说:不!它本以为是自己勇猛拼搏杀死土豹子的。当看到主人从自己的犄角上解下两把尖刀,才恍然大悟。它的自尊心受辱,便作出了惟一的选择———以死申冤,以死谢罪,以死殉志。


            6楼2013-08-28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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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初中时的一堂翻越障碍墙的军训课,因为我们这些学生个子都太矮小,教官在障碍墙的起跳处摞起了两块砖,又在上面盖了一块帆布。同学们别说动作不算规范,但都相继翻了过去。
              轮到我了,我是班里最矮的,紧张得心怦怦乱跳。默默重复着教官讲解的要领,开始助跑、起跳、搭手、抬臂……没等助肘臂抬上障碍 墙,我就滑跌下来。当我在教官的命令声中第三次滑跌到地上时,眼前那两米多高的障碍墙在我心里已成为一座高山,无法翻越。我仰面躺着,泄气极了。
              “现来一次!”教官喝令着。“能加一块砖吗?”我试探着请求。教官深思片刻,点头应允。教官摆放第三块砖时,我已重新站到了起跑处。深吸一口气,助跑、起跳、搭手、抬臂、跨腿……我终于站到了障碍墙的另一面。“就差一块砖。”我嘀咕着。教官一脸严肃地把我叫到障碍墙前,示意我揭去覆盖在砖块上的帆布。我莫名其妙地伸出手,然后,我惊呆了!帆布下面,摞着的依然只是两块砖,第三块砖平放在后面。“其实,第三块砖就在你心里。”
              教官的河南口音从此回荡在我的生命中了。
              许多时候,我们对自身能力缺乏足够的认识和了解,常常希望依仗身外的帮助。而一个人躺倒之前总是信心先躺倒的。所以,战胜困难,首先就是战胜自己。
              不好意思打字慢了


              8楼2013-08-28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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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了。教室四处透风,宿舍四处透风。一天到晚,冷得没个存身的地方。不巧又下了一场雪,雪后结冰,天气更冷,夜里睡觉,半夜常常被冻醒。我们宿舍四人.只好将被子合成两床,两人钻一个被窝,分两头睡,叫“打老腾”。教室无火。晚上每人点一个小油灯,趴在水泥板上复习功课。寒风透过墙缝吹来,众灯头乱晃。一排排同学袖着手缩在灯下,影影绰绰,活象庙里的小鬼。隔窗往外看,那座黑黝黝的秃塔在寒风中抖动,似要马上塌下。班里兴了流感,咳嗽声此起彼伏。前排的两个小弟兄终于病倒,发高烧说胡话,只好退学,由家长领回去。
                这时我和李爱莲同桌。那是“耗子”提出要和女朋友悦悦同桌,才这样调换的。见天在一起,我们多了些相互了解。我给她讲当兵,在部队里如何喂猪,她给我讲小时候自己爬榆树,一早晨爬了八棵,采榆钱回家做饭。家里妈挺善良,爹脾气不好,爱喝酒,喝醉酒就打人。妈妈怀孕,他还一脚把她从土坡上踢下去,打了几个滚。
                学校伙食极差。同学们家庭都不富裕,从家里带些冷窝窝头,在伙上买块咸菜,买一碗糊糊就着吃。舍得花五分钱买一碗白菜汤,算是改善生活:我们宿舍就“耗子”家富裕些,常送些好饭莱来。但他总是请同桌的女朋友吃,不让我们沾边。偶尔让尝一尝,也只让我和王全尝,不让“磨桌”尝。他和“磨桌”不对劲儿。每到这时,“磨桌”就在一边呆脸,既眼馋,又伤心,很是可怜。自从那次课堂睡觉后,他改邪归正,用功得很,也因此瘦得更加厉害,个头显得更小了。
                春天了。柳树吐米芽了。一天晚饭,我在教室吃,李爱莲悄悄推给我一个碗。我低头一看,是几个菜团子,嫩柳叶蒸做的。我感激地看她一眼,急忙尝了尝。竟觉山珍海味一般。我没舍得吃完,留下一个,晚上在宿舍悄悄塞给“磨桌”。但“磨桌”看看我,摇了摇头。他已执意不吃人家的东西。
                王全的老婆来了一趟。是个五大三粗的黑脸妇人,厉害得很,进门就点着王全的名字骂,说家里断了炊,两个孩子饿得“嗷嗷”叫,青黄不接的,让他回去找辙。并骂:
                “我们娘儿们在家受苦,你在这享清福,美死你了!”
                王全也不答话,只是伸手拉过一根棍子,将她赶出门。两人像孩子一样,在操场上你追我赶,终于将黑脸妇人赶得一蹦一跳地走了。同学们站在操场边笑,王全扭身回了宿舍。
                第二天,王全的大孩子又来给王全送馍袋。这时王全拉着那黑孩,叹了一口气:
                “等爸爸考上了,做了大官,也让你和你妈享两天清福!”
                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瘦得皮包骨头的“磨桌”。突然脸蛋红扑扑的。有天晚上,回来得很晚,嘴巴油光光的。问他哪里去了,也不答,倒头便睡。等他睡着,我和王全商量,看样子这小子下馆子了,不然嘴巴怎么油光光的?可钱哪里来呢?这时“耗子”插言:.“定是偷了人家东西!”我瞪了“耗了”一眼,大家不再说话。
                这秘密终于被我发现了。有天晚自习下课,回到宿舍,又不见“磨桌”。我便一个人出来,悄悄寻他。四处转了转,不见人影。我到厕所解手,忽然发现厕所墙后有一团火,一闪一灭,犹如鬼火。火前有一人影,伏在地上。天啊,这不是“磨桌”吗!
                我悄悄过去,发现地上有几张破纸在烧。火里爬着几个刚出壳的幼蝉。“磨桌”盯着那火,舌头舔着嘴巴,不时将爬出的蝉重;新投到火中。一会儿,火灭了,蝉也不知烧死没有,烧熟没有,“磨桌”满有兴味地一个个捡起往嘴里填。接着就满嘴乱嚼起来。
                我见此情状心里不是滋味,不由向后倒退两步,不意弄出了音响。“磨桌”吃了一惊,急忙停止咀嚼,扭头看人。等看清是我,先是害怕,后是尴尬,语无伦次地说:
                “班长,你不吃一个,好香啊!”
                我没有答话,也没有吃蝉,但我心里,确实涌出了一股辛酸。我打量着他,暗淡的月光下,竟如一匹低矮低矮的小动物。
                我眼中涌出了泪,上前拉住他,犹如拉住自己的亲兄弟:“磨桌,咱们回去吧。”
                “磨桌”也眼眶盈泪,恳求我:“班长,不要告诉别人。”
                我点点头:“我不告诉。”
                “五·一”了,学校要改善生活。萝卜炖肉,五毛钱一份。穷年不穷节,同学们纷纷慷慨地各买一碗,“哧溜哧溜”放声吃,不时喊叫,指点着谁碗里多了一个肉片。我端菜回教室,发现李爱莲独自在课桌前埋头趴着,也不动弹。我猜想她经济又犯紧张,便将那菜吃了两口,推给了她。她抬头看看我,眼圈红了,将那菜接了过去。我既是感动,又有些难过,还无端生出些崇高和想保护谁的念头,便眼中也想涌泪,扭身出了教室。等晚上又去教室,却发现她不见了。
                我觉出事情有些蹊跷,便将王全从教室拉出来,问李爱莲出了什么事。王全叹了一一口气,说:
                “听说她爹病了。”
                “病得重吗?”
                “听说不轻。”
                我急忙返回教室,向“耗子”借了自行车,又到学校前的合作社里买了两斤点心,骑向李爱莲的村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知道。
                李爱莲的家果然很穷,三问破茅屋,是土垛,歪七扭八;院子里黑洞洞的,只正房有灯光。我喊了一声“李爱莲”,屋里一阵响动,接着帘子挑开,李爱莲出来了。当她看清是我,吃了一惊:
                “是你?”
                “听说大伯病了,我来看看。”
                她眼中露出感激的光。
                屋里墙上的灯台里,放着一盏煤油灯,发着昏黄的光。靠墙的床上,躺着一个干瘦如柴的中年人,铺上满是杂乱的麦秸屑。床前围着几个流鼻涕水的孩子;床头站着一个盘着歪歪扭扭发髻的中年妇女,大概是李爱莲的母亲。我一一进屋,大伙全把眼光集巾到了我身上。我忙解释:
                “我是李爱莲的同学。大伙儿知道大伯病了,托我来看看。”
                接着把那包点心递给了李爱莲的母亲。
                李爱莲母亲这时从发呆中醒过来,忙给我让座:“哎呀,这可真是,还买了这么贵的点心。”
                李爱莲的父亲也从床上仄起身子,咳嗽着,把桌上的旱烟袋推给我,我忙摆摆手,说不会抽烟。
                李爱莲说:“这是我们班长,人心可好了,这……碗肉菜,还是他买的呢!”
                这时我才发现,床头土桌上。放着那碗我吃了一半的肉菜。
                原来是李爱莲舍不得吃,又端来给病中的父亲。床头前的几个小弟妹,眼巴巴地盯着碗中那几片肉。我不禁又感到一阵辛酸。
                坐了一会儿,喝了一碗李爱莲倒的白开水,了解到李爱莲父亲的病情——是因为又喝醉了酒,犯了胃气痛老病。我叮嘱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向李爱遴说:“我先回去了。你在家里呆一夜,明天再去上课。”
                这时李爱莲的妈拉住我的于:“难为你了,她大哥。家里穷,也没法给你做点好吃的。”又对李爱莲说:“你现在就跟你大哥回去吧。家里这么多人,不差你侍候,早回去,跟你大哥好好学……”
                黑夜茫茫,夜路如蛇。我骑着车,李爱莲坐在后支架上。走了半路,竟是无话。突然,我发现李爱莲在抽抽嗒嗒地呜咽,接着用手抱住了我的腰,把脸贴到我后背上,叫了一声:
                “哥……”
                我不禁心头一热。眼中涌出了泪。“坐好,别摔下来。”我说。我暗自发狠:我今年一定要努力,一定要考上。


                11楼2013-08-28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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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2 09:5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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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了。
                  考场就设在我们教室。但气氛大变。墙上贴满花花绿绿的标语:“遵守考场纪律”,“不准交头接耳”,“违反纪律取消考试资格”……门上贴着“考试细则”:进考场要带“准考证”,发卷前要核对照片,迟到三十分钟自动取消当场考试资格……小小教室,布了四五个老师监堂。马中站在讲台上,耀武扬威地讲话:“现在可是要大家的好看了。考不上丢人,但违反纪律被人捏胡出去——就裹秆草埋老头,丢个大人!”接着是几个戴领章帽徽的警察进来。大家都憋着大气,揣着小心,心头嘣嘣乱跳。教室外,停着几辆送考卷和准备拿考卷的公安三轮摩托。学校三十米外,划一条白色警戒线,有警察把着警戒线,围着许多学生的家长,在那里焦急地等待。我爹也来了,给我带来一馍袋鸡蛋,说是妈煮的,六六三十六个,取六顺的意思。并说吃鸡蛋不解手,免得耽误考试时间。这边考试,爹就在警戒线外边等,毒日头下,坐在一个砖头蛋上,
                  眼巴巴望着考场。头上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珠,他不觉得;人蹚起的灰尘扑到他身一上和脸上,也不觉得。我看着这考场,看着那警戒线外的众乡亲,看着我的坐在砖头蛋上的父亲,不禁一阵心酸。
                  发卷了。头两个小时考“政治”。但我突然感到有些头晕,恶心。我咬住牙忍了忍,好了一些。但接着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劳。我想,完了,这考试要砸。
                  何况我心绪不宁。我想起了李爱莲。两天前,她给我来了一封信:
                  哥:
                  高考就要开始了。我们大半年的心血有没有白费,就要看这两天的考试了。但为了照顾我爹,我不能回镇上考了,就在新乡的考场考。哥,亲爱的哥,我们虽不能坐在一个考场上,但我知道,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我想我能考上,我也衷心祝愿我亲爱的哥你也能够考上。
                  爱 莲
                  就这么几句话。当时,我捧着这封信,眼望着新乡的方向。心里发颤。现在,我坐在考场上,不禁又想到:不知她在新乡准时赶到考场没有;不知她要在医院照顾父亲,现在疲劳不疲劳;不知面对着卷子,她害怕不害怕,这些题她生不生……但突然,我又想象出她十分严肃,正在对我说:“哥,为了我,不要胡思乱想,要认真考试。”于是.我闭了一会儿眼睛,开始集中精力,重新看卷子上的几道题。这时考题看清了,知道写的是什么。还好,这几道题我都背过,于是心里有了底,不再害怕,甩了甩钢笔水,开始答题。一答开头,往常的背诵,一一出现在脑子里。我很高兴有这一思想转折,我很感激李爱莲对我现出了严肃的面孔。笔下“沙沙”,不时肴一看腕上借来的表。等最后一道题答完,正好收卷的钟声响了。
                  我抬起身,这才发觉出了一身大汗,头发湿漉漉的,直往下滴水。我听到马中又在讲台上威严地咋唬:“不要答了,不要答了,把卷子反扣到桌子上!能不能考上,不在这一分钟,热锅炒蚂蚁,再急着爬也没有用!”我从容地将卷子反扣到桌子上,出了考场。
                  爹早已从砖头蛋上站起,在一堆家长里,踮着脚,伸长着脖子朝教室看。看我出来,忙迎上来,焦急问:“考得怎样?”
                  我答:“还好。”
                  爹笑了,是焦急后的笑,是等待后的笑,是担心后的笑。笑得有点勉强,有点苦涩,有点疲劳。但眼中冒出泪。泪眼对我望着。那苍老的眼里,竟闪出对我表示感激的光!“这就好,这就好。”然后从饭袋里掏出六个鸡蛋,一定让我吃下。可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只想喝水。爹说:
                  “不要喝水,不要喝水,接着还要考呢,喝水光想尿。”
                  但我还是跑到水龙头下,“咕嘟”“咕嘟”喝了个够。
                  离下场考试还有十分钟,我回到了宿舍。“磨桌”和“耗子”都在。“磨桌”正在焦急地翻书,急得满头大汗,见我进来,带着哭音颤着声说:
                  “班长,我完了!我好糊涂!这些题我都会背,但我记混了!我把‘党的基本路线’答成了‘社会主义总路线’!”
                  我忙问:“那其它五道呢?”
                  他答着哭声:“还有两道也答混了!我的妈,我的政治要不及格了!”
                  我安慰他:“既已考过,就不要再想了,还是集中精力想下场的数学吧!”
                  他仍很焦急:“你说的轻巧,你考好了,当然不着急。可我这些题明明会,却答混了,岂不冤枉!我好糊涂,我好糊涂!”
                  接着便痛苦地用双拳砸自己的脑袋。
                  “耗子”也十分沮丧,倒在铺上一言不发。
                  我问:“你怎么样‘耗子’?”
                  “耗子”瞪了我一眼:“你管我呢!”然后双手捂头,痛苦叫道:“我日他祖辈亲奶奶,我都认识这些题,但这些题都不认识我。我一场考试好自在,钢笔动都没有动。临到钟声响,才在一道题上写了几个字,‘中国共产党万岁’,那些改卷的王八蛋能给我分吗?”
                  下一场考试的钟声响了。同学们有高兴的,有着急的,有沮丧的,但都又重新聚集到了考场。警戒线外,家长们又在焦急地等待。我爹又坐在毒日头底下的砖头蛋上。马中又讲话,说上一堂考试有的同学表现不好,这一场要注意,不然可别怪鄙人不客气……大家听他讲,都很着急,因为他整整耽误大家八分钟答卷时间,然后才发卷。“忽拉”“忽拉”一阵纸响,又静下来。接着又是“嚓嚓”的笔划纸的声音。
                  忽然,我听到后排“咕咚”一声,接着教室一阵骚乱。我扭回头,吃了一惊,原来是“磨桌”晕倒在地上。监考的老师,纷纷向“磨桌”跑,有的同学就趁机交头接耳,偷看别人的试卷。监考老师又不顾“磨桌”,先来维持秩序,马中又大声咋唬。
                  等教室平静,“磨桌”才被人抬丁出去。
                  晕倒的“磨桌”被人抬着,从我身边经过,我看了他一眼。
                  他浑身发抖,眼紧闭,牙齿上下“嗒嗒”响,脸苍白,满头发的汗。我一阵心酸,满眼冒泪。“磨桌”,好兄弟,你就这样完了!你的清凉油呢!你怎么不多在脑门上,涂上厚厚的清凉油?你为什么要晕倒呢?大半年的心血,就这样完了!兄弟,你好苦啊!
                  这场考试临结束,前边又发生了骚乱。这次是“耗子”。马中站在他面前,看他的答卷。看了一会儿,猛然把考卷从他手中抢过,怒目圆睁:
                  “你这是答的什么题,这就是你的方程式吗?你捣的什么乱啊!?”
                  几个监考老师纷纷问:
                  “怎么了,写了反标吗?”
                  马中说:“反标倒不是反标,但也够捣乱的!我念给你们听听”,接着拖着长音念:“‘党中央,教育部: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给你们写信。卷上的考题我不会答,但我的心是向着你们的。让我上大学吧,我会好好为人民服务……’这叫什么?你以为现在还能当张铁生啦?……”
                  这时校长戴着“监考”牌进来,才止住了马中的唠叨,让考生们静下心,继续答题。
                  两天过去了。高考终于结束了。
                  从在砖头蛋上的爹,爹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珠,母亲取好意头的在当时是奢侈食品的鸡蛋,心血白费的磨桌


                  14楼2013-08-28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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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生意的二哥从拢上回来,我去看他,见他郁郁寡欢,便提出请他吃一顿。我们在一家中档餐馆落座后,服务员递上菜单,却听见二哥冷冷地说:“点俩个素菜,够吃就行。”我笑着对二哥说:“兄弟钱没你多,一顿饭还是请的起的。”二哥瞪我一眼,“有钱也不能糟践。”语气中带有一点怒意。
                      我大惑不解,却只好由他。
                      “老三,我给你讲个真事,你看你能不能写个啥,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二哥说。我点头,说没问题。
                      二哥长长的嘘了口气,缓慢讲了起来-----
                      “这次到兰州讨债,事情还算顺利。当我准备返回时,忽然想起你嫂子的那个弟弟了。他叫毛三,你该知道吧? 三十年前,从老家逃出来,流落到甘肃西南一个穷山沟里,被当地人收留,成了人家的倒插门女婿。我想去看看他,接济接济,那里还是贫困区嘛。主意定了,我就到车站买了票,走了。”
                      “汽车在山路上颠颠晃晃走了七,八个小时,下午四点左右,到了终点站。到这儿,公路也就断了,四面全是山。和我一块下车的也只有五,六个人,一散,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真的有点发毛,在这穷山旮旯里,我该怎么走!?”
                      “忽然,我看见一个山里人正朝山上走,便急忙喊了一声‘老乡。。。。’那人便回过头来,我忙问,‘到刺儿沟咋走?’那乡民四十来岁,身体也还算结实,只是穿的太破太脏。‘刺儿沟远哩,二十来里,路不熟,赶天黑你都赶不到。天一黑让人怕哩,狼,熊直吼叫哩。’山民的话让我更怕了。真后悔怎么想起上这个鬼地方来。”
                      “那山民却咧这大嘴一笑,‘莫怕,我给你带路,天黑前准到。’我看那山民也不象歹人,便说:‘那就谢谢了,我会给你付劳务费的。’山民肯定是搞不懂啥叫劳务费,眯着眼望着。我忙说:‘就是钱,我给你钱。’一听说钱,山民那浑浊的目光中闪出一丝光来。”
                      “就这样,那山民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遇到沟沟坷坷,山民便先上去,然后伸手拉我,遇到有刺的草丛,山民便先用脚将草踩平,再让我过。途中有俩条小河,山民不由分说,便将我背起来,踩着水里的乱石,小心翼翼地过去。兄弟啊!说句粗话,那简直就比对他亲爹还尽心!”
                      “果然,天刚黄昏,我们就到了刺儿沟。那山民说‘到了,我回呀。’我一面称谢,一面问:‘老弟,我给多少钱合适呢?’我原想掏个三四十块钱给他,又怕人家嫌少不高兴,我看见那山民的脚上都渗出血来了。城里人,给一百元谁干?”
                      “那村民又用怯生生的目光望着我:‘真给钱?’‘当然,咋能让你白辛苦呢,这一路也够为难你了。’”
                      “那山民双手在裤子上搓了半天,喃喃的说:‘那。。。你就给。。。给我。。五五。。。’”
                      “噢,他是想要50元,行,不多。我正准备打开提包取钱,却听到了一个胆怯的声音:‘给5毛钱,行不?’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瞪眼问了一句:‘什么,多少?’那山民一惊,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5毛不行。。。3毛。。3。。毛。。。’”
                      “我听懂了,可就这一串结结巴巴的话,却如一声炸雷,我的心猛的震惊了! 天啊,咱在大城市里,一块钱掉在地上都懒得弯腰去拾,麻将桌上一扔就是三千五千,一顿饭就是千八百块。山里人拉你,背你,扶你走二十多里路,只想挣你五毛钱,还如此战战惊惊。”
                      “兄弟,那一刻,我真的落下泪来了。你知道,哥哥我再难的事也不会落泪的,可为这山民讨要的5毛钱。哥落下泪来了。我掏出一张50元的大票子,塞到那山民手里,转身就朝村里走去。”
                      “转身的那一刻,我听见身后有响声,‘咚’,像什么重物落地。可我心里乱,没顾上回头看。等到了村口,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大山??”
                      “不,兄弟,我看到的是,那山民跪在山路上,正朝刺儿沟方面磕头啊,兄弟!”
                      。。。。。。。。
                      二哥的故事将完了。他问我:“你信吗?” 我长长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我信。。。。”


                    16楼2013-08-28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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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个猎人在森林里围着一群猴,有一个母猴手里拎着自己的孩子,背上背着别人的孩子突围出去爬到树上,猎人追到举起手枪。这时无处可逃的母猴作出一个奇怪的动作伸出手,指指小猴开始喂奶,小猴吃几口便不吃了,母猴显得很焦急犹豫片刻挤出奶把它放到树叶上然后放到小猴够到的地方——它看了看正专注它的猎人,痛苦的捂上了脸,那一刻猎人举枪的手放下了


                      18楼2013-08-28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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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ad19楼2016-09-07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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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貌似是沈石溪写的吧……


                          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7-08-09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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