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排下版,顺眼多了!
又改了改,恩,我果然还是废【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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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此时
感冒是一件非常讨厌的事。
白玉堂红着脸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出了一身的虚汗,头也有点疼。
跌跌撞撞的扑到桌子上倒水,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阳光打在裸露的脚腕上,微微发红。
水很凉,一口气灌了半杯的白玉堂稍微清醒了点。
眼睛扫过桌面,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僵,握着杯子的手指也无意识的收紧。
“你笑什么啊……”
“看爷的笑话吗?”
白玉堂扑过去把相片啪的扣在桌面上。狠狠地,浑身都在颤。
杯子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的悲凉心情,漫开一滩水迹。
白玉堂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胃里像是翻了天一般的疼,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白玉堂死死按着胃部,吞下所有呻吟,脸色惨白。
白玉堂不敢闭上眼。
回忆会在某个瞬间席卷你所有的感知,陷入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幻觉。
防不胜防。
良久,极瘦的身子终于停下了发抖。
白玉堂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贴着冰凉的地面,眼睛发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声音从嗓子里窜出,嘶哑的,呢喃着,最后碎在风中飘散了。
“猫儿……”
02·彼时
很多东西是不能改变的。
比如妈妈日渐增多的白发,比如爸爸慢慢弯曲的脊背,比如家门前那棵枯死的山楂树,比如记忆力饭菜的味道,比如时间,比如死亡。
那天白玉堂坐在车里等展昭出来。
行人走得很慢,北方小城的冬天天气干冷。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迅速的凝成白雾,模糊视线,给人一种柔软的错觉。
白玉堂低头玩手机,车里放着不知名的音乐,字句模糊的英文歌词,曲调是白玉堂所喜爱的风格。
时间久了,动了动快僵硬的手指,白玉堂一个字一个字缓慢的,很用力的按下,像是要把屏幕按坏一般。
「你在哪?好慢。」
「对面。」
手机屏幕的蓝光暗了下去,白玉堂抬眼向道路的对面看去,那个男子站在那里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白玉堂摇下车窗,对展昭招了招手。
冷气灌了进来,白玉堂拉了拉围巾,哈了一口气,他看见展昭顺着红路灯的指示慢慢走来,即使不能清晰的看见,也能知道是怎样的眉眼温和,笑靥如花。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一步,两步,慢慢数着步数,白玉堂能看清那人的长相,英气逼人。
白玉堂是喜爱展昭的笑的。
温暖的,柔和的。沿着那蜿蜒的眉一直延伸到眼角。
然后,那笑意倾泻而下,定格在白玉堂眼中。
红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淹没了所有光景。扑天盖地地袭来,如同几天前的那场大雪,满眼满眼都是那颜色。
世界刹那间的黯然失色。
男子倒了下去,脸上还带着那般笑意,一如初见时的温文模样。
白玉堂觉得眼睛疼了起来,刺眼的颜色晃花了所有视线。
“展昭!”
03·此时
丁月华打电话给白玉堂,少年靠在门框边上,低着头,隐藏起所有表情。
“恩,知道了。”
那边的女孩踌躇了一会,还是不放心的问:“小五哥,你,真的没事吧?”
“没有。”白玉堂放在口袋的手蜷缩,又舒展。抬起来脸来是一片淡然,“又不是第一次了。”
“丁丫头你担心什么呢,爷没事。”
挂了电话,白玉堂转身进厨房,关了火,盛了粥,放在桌子上。
打开厨具时,白玉堂伸出的手僵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收回来,嘟囔了一句。
“死猫儿,我又忘了。”
风从半开的窗子里滑进来,空气凉薄。
少年一个人慢慢的喝着粥,脊背笔直,神色如常。
——我又忘了。
——你不在了。
车子停在墓地,白玉堂一个人下车。
还是那身白色衣服,什么都没带,少年抿了抿唇,耸了耸肩,语气无奈。
“展昭啊展昭,爷又来看你了。”
“你怎么就不来看看我呢?”
迈开步子,消失在门口。
少年一个人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
阳光细碎的落下,翻开层层的温暖痕迹,模糊的看不清。
“我什么都没带,你不会怪我吧。”
“想带酒的,但是我胃不好你也知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放心,好酒我都存着呢,等我胃好多了我就来陪你不醉不归。"
“要不是丁丫头提醒我,我都快忘了。”
"嘿,说到丁三,知道吗猫儿,丁丫头要嫁人啦!"
"时间真快啊,以前一直追在我身后的野丫头也要走了啊。"
"都走了啊……"
喋喋不休的少年停了下来,漫长的沉默过后,低不可闻的叹息传出来。
少年俯身,亲吻上冰冷的墓碑,优雅的,沉醉的,带着大量难以诉说的情感。
那里,那个叫展昭的男子笑意温暖。
“猫儿,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