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黄审讯》——BY任景勋
任景勋
灰暗的审讯室空间狭小的叫人有些呼吸不通 这种憋闷的气短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 这次跟头栽的狠 怕是不能活着走出这儿了 习惯性想从裤兜掏出烟盒抽支烟却发现捞了个空 烦躁的捋了把头发似乎能够缓解这种压力 不怕死 却不是想死在这里 扬臂抬手搭在前额遮挡直射眼球的光线 依旧不可避免的还是会从指缝里泄漏出来 突然思绪就翻转开 想到老人说这种手漏财 想到遥不可及的曾经 是的 我不想死 至少不是死在这里不再多想 干脆闭上眼睛等待条子的审问 依稀可以听见房间外来人迈步至此的脚步声稳健有力
审讯人
和那人不同的是,这次的房间没有白炽灯强烈的照射,没有温度和亮度的折磨,反而任由眼前的黑暗侵蚀一切。推开审讯室的门,身后是同事们工作说笑的团结一致,身前却是孤独一身的恐惧和压力。男人坐在椅子上没有多余的动作,缓步走过去安静也坐在人对面,两手随意交叉搭在桌沿,资料被压在手下面早就被翻得有些褶皱,“现在你们都被指定为故意伤害罪行。”顿了一会儿垂眼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证据也确凿,只不过,在我这里的犯人没有非要去死的理由。”摊开一只手吸引男人的注意力,“现在就在你和你同伙的面前,还有两条路可以走,要听么。”
任景勋
大门被打开的一刹那 压低音量的说笑声讨论声纷纷入耳 打破了这个封闭空间的寂静感 然而随着沉重的关门声又消失不见 径自闭目养神看也不看走进来的条子 任由人惯常的询问呼吸平缓不动声色 片刻 睁开眼嘴角撩起冷峻的弧度 “两条路?”特意加重了这三个字的音量 上身前倾两臂撑在桌上眼睛盯住面前男人半响 “我才知道 除了认罪入狱之外 警官先生还会对我们这样的犯人说有两条路”
自胸腔深处翻滚而来的笑意越笑越大声 到后来几乎停不下来的猖狂许久才平息“我不介意听你说什么两条路 想必你也不介意给我根烟并且帮我点上 警官先生”
审讯人
背脊靠着椅背两手缓慢抱胸挑高眉峰看着男人放肆的笑声,反应越是激烈的对死亡越恐惧,么?嘴角挑起半个弧度也前倾身体看进男人眼中,“既然你觉得这么可笑的话,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不是么?”最后一个反问挑高半个音调用意压制对方的猖狂和叛逆,正要起身眼尾余光扫过他眼中的一丝焦躁。
任景勋
“sir”开口的瞬间我知道我落了下风 直觉告诉我这不会是好事 但是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哪怕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扬起下颚看向正欲起身的男人 反客为主般抬手示意人坐下“不妨谈谈 还有 我需要一支烟”我需要一支烟来安抚骨子里跳跃的躁动 以及嗜血的欲望
极度厌恶讨价还价式的交谈 如果放在外面 我会直接给他一颗子弹
审讯人
眯起双眼将男人的落魄和走投无路尽收眼底,昏暗光线掩饰着嘴角泛起的弧度。抬手从衬衫兜里掏出烟盒扔在对方面前,盒里塞着的打火机被甩出半截儿。抬起的身体又坐回去低头随意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直到打着火机的脆响落幕才继续开口,“我讨厌这样讨价还价的谈法,”男人口中吐出的青烟模糊了彼此的视线,“考虑好,只有一次机会可以选择,我不是福利所代表。”一手手肘撑桌拇指摁向太阳穴,“第一条路就是,沉默……第二条路,是供出你同伙的行为,当然,你的同伙也必须经过这次选择。”说完叹口气,给人留下片刻的沉默,“如果你沉默的话,”撑桌的手向人摆了个数字“8”的手势,“就是八年。如果你供出他,你就自由了,先生。”故意客气称呼对方让人拉回思绪,“不过前提是,他选择的是沉默,你才能自由。”
任景勋
沉默的空气拼命压抑 连吞吐的烟雾也凝固成形状 龇牙咧嘴的嘲笑着我的胆怯
“如果你沉默的话,就是八年。如果你供出他,你就自由了,不过前提是,他选择的是沉默,你才能自由。”这句话像是被录音然后不停重复在我脑海里回放 如同梦魇般引诱着迷茫的人掉进深渊 自由 自由 自由 反复地回放这个词 美人鱼咏叹调式的唱腔吸引海员的一去不复返 而自由这个条件几乎令我飞蛾扑火 下意识几乎想要答应时候 穆然住口 想到了自己的同伴 那个男人 与我相似的冷漠 却是分外的可靠稳妥的模样 他会选择什么 我不知道 也许是选择沉默地坐上八年牢 不过 思绪飘转 他也有可能是选择供出我去获得自由 我们是同一种人 能在任务时候把背交给伙伴放心生死 却不一定能在这种关头有同样选择 不是嘛?我问自己 是的 也许他选择的是供出我 可是不是又怎么样呢“我愿意供出”吸完最后一口烟 扔掉在嘴里被撕咬的不成形的烟蒂 起身踹开凳子面对冰冷墙壁 不想不看以外的人和世界 背影冷寂沉默 宽阔厚实的肩膀看上去有点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