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班长模样站在讲台上，指挥着放学后的一个同学在教室里摆弄教室墙上挂着的画框】
再左边点！右边点！
不满意的皱皱鼻子】
你好笨！怎么干什么都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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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以后教室很快就空无一人。想着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靠着窗沉默地看楼下夕阳暖黄的寂寥操场。
平日里乖张狠厉的形象消失不见，只是校服邋邋遢遢地沾上很多颜料和铅笔的痕迹。
窗帘微微地摆动着，被投影了窗外树叶的斑驳影子。
桌上的炭画素描蓦然间被风吹飞，露出压在最底下满目疮痍低分试卷。
凉凉地瞅了它一眼，抬手揉掉扔进垃圾桶。

等同学走了之后才背上书包，跑到高年级的楼层，也没有了班长的严肃，站在楼梯口略微有点怯怯的叫】
哥哥。。。
我们是不是回家了？

转过头去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声音略略放温和了些。
“今天我不大想回家，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话音没落就转回身，抬手关上教室的门窗，束好窗帘。
拿起地上散落的纸张整理整齐放进书包里。
教室里恢复沉默。

“可是。。。可是。。。”
几欲张嘴说话，又怕他生气，只好默默的转身下楼】
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
蓄满了泪水的眼里朦胧一片，噔噔的下了楼，走出学校，却被人一把抓住】
“哈哈！就是这个小鬼！”
玩世不恭的口吻让自己有些不安，用袖子擦掉眼泪问】
“你们，你们是谁？”
“我们？我们是你哥哥的好朋友啊。啊哈哈哈！”
被推搡着强行进入一个小巷子】
“看他有没有手机，用他的手机给他的好哥哥打个惊喜的电话吧哈哈哈！”
恶劣的笑声伴随着一群不良少年消失在小巷子里】

书包松松垮垮地背上右肩，口袋里的手机蓦然间又响了起来。
看了很久以后，皱了皱眉头没有打算接，把手机的电池剥出来以后丢进书包里。
走了两步，觉得不大放心。在校门口处的门房里借了电话打回她的手机。
话筒那边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鼻尖里冷淡地轻笑了一声。
口袋里摸出包不呛人的薄荷烟夹在修长的指尖，拐弯绕进学校周边的小巷里慢悠悠地走。

“唔唔！”
惊慌失措的眼睛里倒映着的全是腿。企图把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小团塞进角落里，却因为不安分的缘故被踢了一脚，绑住的手脚没能控制住平衡，翻到在地上，还是闷闷的哼了一声，耳边传来压低了声音的谈话声】
“丫的安分点！”
“其实这小脸蛋挺嫩的、、、”
“哼，别乱想了这种东西还能留给你吗？小心上头怪罪下来”
“唔唔唔唔！”
看着那个拿着自己手机的人面容沉着的坐在座位上，在手机接通后自己忍不住哼了哼，就被人不客气的拖走了】
哥哥！哥哥！】
粗糙的地面摩擦着侧脸，火辣辣的疼】

天色渐渐暗下来。
荒凉巷子里却不再漆黑下去，昏暗的路灯冷冰冰地闪烁着。
找到电话亭拨了三个数字，轻车熟路抬脚踢翻堆满饭盒垃圾的垃圾桶，翻倒出一大片令人作呕的生活垃圾。
表情沉默地看着藏在最底下的袋子，捡起最下面的袋子拉出来一把半米长的水果刀。
抬头看着巷子里浑浊的狭隘天空，笑笑地走进了昏暗深处。
拿起刀子敲了敲门，轰隆一声直接踹开。

“小子，算你走运。好好呆着吧。”
脑海里回响着最后得到的声音。。。忍不住唔唔的叫出声来】
但是没有用的，这里又黑又窄，好像是水管的连接处，能听到就在脑袋上方的水流声，被塞进来就只能蜷缩在里面】
用脚踢用脑袋撞那扇被关闭的小门都结实的纹丝不动】
“唔唔唔唔！”
我不想死！放我出去啊！】

一幅无所谓的表情打量着四周，丢掉烟头在脚下踩灭。
笑笑地看着面前的人，只是那笑容没由来地让人觉得有些发冷。
提脚走进去，无视众人不善的注视，抬手拿着水果刀跟在阴冷的水泥地面缓缓地划着，空旷的厂房里回响着令人胆寒的摩擦声。
突然间停下脚步。气氛剑拔弩张，却死寂一片。
循着为不可闻的声音，慢悠悠地走到墙边，拿脚踹了踹，声音有些发空。
转过头去，声音低沉却清晰可辨：
“她人呢？”

隔着厚厚的墙听到哥哥的声音，连忙用肩膀去撞那扇门】
“唔唔唔唔！”
我在这里！】
而此时墙外，拿着自己手机把玩的人笑眯眯的看着哥哥】
“要知道也不是不行。”
周围操家伙的人逐渐成围拢的状态】
“只是看你有没有本事活着再问了。”
此话一出，众多人就动手了】
“唔唔！”
哥哥！隔着的墙板太厚，怎么也听不清。】
只能继续忍着疼痛撞击下去】

用手肘撞了撞后的墙壁，然后伸了个懒腰。
声调略略高些，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和轻蔑，似乎还有更深的情绪但已经无法分辨。
“我来这里之前，拨了三个数字。被你们抓走的人，我救不了，他们会救。”
“你说是打死我等会儿被条子抓了好呢，还是放了里头的人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看着围过来的人群，垂头望着手里的刀子。刀锋闪着寒光倒映着自己安静了十七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