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往南,他神色如常,她沉默无言。
直到车缓缓停下,她才讲了一句,真的……好久不见。
是啊,差不多有十年了。
呃……你过得好吗?
好啊,过得去,真的,没你也挺开心的,你呢?
嗯,我有孩子了。
他又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滞涩,我也有孩子了。
嗯……恭喜你啊,那个……我老公等下会来这里接我,所以……
哦,好,我正好也有事,走了
等一下!嗯……谢谢你来接我。
没事,后会有期。
他大步地往前走,走得飞快,没有回头,他的军靴依然温暖且合脚,他的头发依然清爽且整洁,冬至的空气干燥而清冷,这个世界却纷纷扬扬。
走出很远,他背后的登山包里响起细微的抓挠声,然后拉链开了一个小口,一个肉乎乎的小爪子伸了出来,反爪拉开了大半的拉链,一只带着熊猫眼的雪貂探出了身子,两只前爪在他身上一搭,整个站上了他的右肩,蓬蓬的尾巴一摇,挂上了他的左肩,像条披肩一样。
这只玛雪儿种的雪貂浑身除了眼圈没有一丝杂色,在这明晃晃的冬阳里,依然白得耀眼。
扭过头,前倾着身子,鼻吻贴上了他的脸,一股熟悉的神念就传了过去。
桓宣啊,我和那个小孩子谈过了,他是那姑娘没有出世的孩子,三魂已成罢了,他身上没什么怨气,也不会修成怨婴,只是留恋自己的母亲,唉……我没告诉他他是被流产的。
哦,好,那我们不管这个事了萌萌,我也觉得她身上阴气虽重但温,早上的坤卦也显平安。
宣……你似乎很在乎刚才那个姑娘啊,快背一遍十诫命,人家有老公的。
萌萌你够了,回包里待着,这是大街上诶。
很闷很臭的……对了,刚才你说你也有孩子了是不是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