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文】艺伎风流志

又是一个华灯初上的夜，长长的小巷由近至远亮起了火红火红的灯笼，脂粉香气充斥了整条街。
“哟~宫泽少爷又来了呀~可等坏我的姑娘们了呀~”
刚一掀开大岛绿屋的帘子，妈妈桑就热情矫作地迎了上来。
大岛绿屋，是吉原区最为出名的绿屋，拥有的艺妓无一不是才色俱佳、风情万种的，因此纵然位于小巷最深处，却“酒香不怕巷子深”，每天都有无数人慕名前来。
大岛绿屋其实是这一行中相当奇葩的存在了，因为这里的所有的艺妓都是卖艺不卖身的，甚至有明文规定，不得与客人有逾矩的行为。被艺妓们看中的客人们能单独与她们聊天，但最多也就是在艺妓们的房间中，隔着纱帘分开过夜。大有仅供YY的意味。
妈妈桑美名其曰，这样的做法能使她家的艺妓们收到更多更名正言顺的追捧。
要说大岛绿屋的最大特色，当属每天晚上都进行的个人演歌活动了，每个艺妓都会单独进行自定义的表演，展现自己截然不同的性格特色。清纯的、叛逆的、高傲的、性感的、搞笑的，几乎网络了全天下男人的所有口味偏好，也不难奇怪为何会如此受欢迎了。
宫泽佐江第一次来到绿屋是在上月初六，做了些许乔装，瞒过了所有认识的人，只身一人来到了这风花雪月之地。
最初，宫泽佐江只是想弄清楚自家哥哥为何会沉浸于酒色不思进取，结果，在意外地受到所有姑娘、尤其是一向以冷淡著称的花魁小姐的万般青睐后，竟然也没把持住，天天赶起了夜场。
于是，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迅速地和所有姑娘以及妈妈桑热络了起来。
说起这妈妈桑，倒也奇怪，明明长着一副可爱的面容，却从小立志开一家绿屋，网罗天下各色美女。宫泽佐江几乎可以想象出，幼年版的妈妈桑龇着一对虎牙说这话时，一双大圆眼一定闪烁着别样的光辉。而如今的妈妈桑，在30岁不到的后青春年华便实现了这个梦想，更加是喜不自持，满足于日日调戏各女儿的生活中。
其实宫泽佐江每夜都会在绿屋中见到自家哥哥的狐朋狗友们，但从来没有被识破过身份，并不是宫泽桑的乔装有多彻底，实在是因为谁也想不到如此一个气宇轩昂、衣冠禽兽（误）的男子会是一个女人。
没错！宫泽佐江是一个女人，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她如此精通于讨女生欢心了。

言归正传。
宫泽佐江信步走进绿屋，映入眼帘的仍旧是在一张巨大的榻榻米上跪坐的一排艺妓，她们身后是布满整面墙的刺绣樱花图，灵活真实，金色与粉色拼撞出了一股别样的优雅感，却又不会抢了艺妓们的风头。榻榻米的左右两端竖立着两排红木雕花屏风，雕刻的也是枝节交错的山樱，即使失了颜色，也不失韵味。
坐在一排艺妓中央的、服装饰物明显比其他人繁复华丽好几个等次的花魁在看到宫泽佐江的出现后露出了一丝娇羞的微笑，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期待。
花魁当真是极美的，杏仁眼、瓜子脸、樱桃唇、白皙通透的肌肤，乌黑的长发搭配摇曳的发簪，即使平日里不苟言笑也俘获了不少男人的心，更别提现在这副娇羞的样子了。底下的男人莫没有不盯着她发呆的。
“宫泽少爷今儿准备点我哪位女儿呀？”刚将宫泽佐江引到她平日一直坐的位置，妈妈桑就开口揶揄了起来。她分明是看到了刚才由纪与佐江的相视一笑，大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佐江对由纪的偏爱，她都看在眼中，但是也清楚，宫泽佐江绝非会单恋一支花的主儿，这一个月来，除了花魁以外，没有一个姑娘能与佐江有第二次的亲近机会，而即使是花魁，也留不住佐江。
于是，毫不意外地得到了“不急着决定”的回复。
“等等，这是谁？”宫泽佐江环视了一遍跪坐着的艺妓突然发现了一个从未看到过的女子，立刻询问起了一直站在身旁等她做抉择的妈妈桑。
那位从来未见过的女子，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还被屏风挡掉一半，不细看的话很容易忽视她的存在，但即使无人注目，她依旧端坐着不松懈。身上的衣物虽然和别的艺妓穿得差不了多少，但那些花花绿绿的和服在她身上却穿出了一分清淡脱俗的感觉。妈妈桑看中的女子，自然不会是什么庸脂俗粉，但那位女子的气质，却是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有种凌驾于所有人的气场。而最吸引宫泽佐江的，便是那女子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的坚毅。
她不适合做艺妓。宫泽佐江看到她的瞬间就在脑中那么认定了。一样是面无表情，由纪是冷美人，但是是男人会热衷于追求得不到的东西的那种类型。而她，眉目间分明带了丝英气，就像是一匹无所畏惧的孤狼，是庸俗男人所不喜欢的倔强与独立吧？
“宫泽少爷真是好眼力啊~”妈妈桑用丝帕捂住嘴，边笑边揶揄着，“这么多姑娘的人事变动一下就看了出来呢~”
满意的看着宫泽佐江有些微红的脸：“她呀，是我们的前花魁，秋元才加。说起来，那时候，您还没出现呢~”
“前？”宫泽佐江震惊了，这样的孤狼居然会是前花魁？！还是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变成了如今这个清冷模样的？
“是呀，呃，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后来……呃……”一向直爽的妈妈桑说到这里突然开始变得含糊不清，支吾半天最后速速逃离，“啊，再一会儿演出就开始了，我先去照顾其他客人，宫泽少爷请自便啊！”
“……”

演出的顺序是按照艺妓的地位来的，越是重量级的越是殿后。
第一位演出的秋元才加款款施步走上前，坐定在表演席上，理了理由于刚刚的走动稍稍有些凌乱的衣襟，朝着在下面为她小声加油鼓劲的妈妈桑微微一笑。
在她上场的一瞬间，宫泽佐江分明听到了后排男子的嘘声，没来由地有些愠怒，这些臭男人，当真是一点情分都不留的！往日的百般拥护，却变心得比翻书还快！宫泽佐江自恼着向后排狠狠瞪着，恨不能让他们立刻闭嘴。
但转观台上人，却依旧是那副坚毅的表情，不为所动地开始了演出。在那个瞬间，佐江分明看到了她心中翻搅着的脆弱与坚强，突然就涌现出了强烈的心疼的感觉，强烈到不由得蹙了蹙眉。
「たち别れ　いなばの山の　峰に生ふる
　まつとし闻かば　今帰り来む」
（别后愁肠断几回，松风犹似唤侬归。）
从未听过的曲调从秋元才加的口中流淌而出，如其人一般的清冷、具有穿透力，但在其中，又听到了几丝入骨缠绵的哀怨。没有伴奏、没有和声，却震住了所有人。
宫泽佐江放松了心情，开始饶有兴趣地看着秋元才加的歌唱，后排的男子此时也终是住了嘴，一向喧闹的绿屋居然少有地陷入一片宁静，整个舞台都是属于秋元才加一个人的。
「陆奥の、しのぶもぢずり、谁ゆゑに、乱れそめにし、われならなくに
みちのくの、しのぶもぢずり、たれゆえに、みだれそめにし、われならなくに」
（衣纹缭乱缘何故，心绪斑驳只为卿。）
唱到这段，秋元才加突然变得妖媚了起来。小小地却妖娆地扭动起了身子，眼神更是肆无忌惮地变得火热了起来，媚眼与一个个客人对视过来，直勾勾地诱惑着每个人。
宫泽佐江此时有些震惊了，虽然只对视了短短的一眼，她却觉得才加看她的时间似乎比别人长一些。她着实没想到，方才还那么英气的才加居然也有这么妖艳的一面，似乎只要一歌唱，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全身心地演绎——真怪不得是前任花魁了。
宫泽佐江突然间就心动了。虽然之前也见过不少妖媚的艺妓，却都不如她来得特别——那样的多变、那样的……难以捉摸。
「人も惜し　人も恨めし　あぢきなく
世を思ふゆえに　もの思ふ身は」
（爱恨合成人，空谈世上真。恩仇谁泯灭？烦恼不能扪。）
最后，情绪由热烈转为了平淡。却与开头时的清冷不同，没了哀怨、没了相思，似乎此时的她神情只剩了空洞，是一种绝望了之后的平淡，似是看穿了人世间的苦与乐。
客人们的情绪几乎全由秋元才加一个人带动着。
歌曲到了这里，已近尾端，宫泽佐江在心中，却暗暗认定了她们的故事即将开启。
之后的表演，宫泽佐江都觉如同嚼蜡，一直盯着演出后恢复清冷表情端坐在角落的秋元才加，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简直不能自已。甚至就连平日她沉迷的花魁的演出都不知不觉错过了。
显然对于其他客人，也不乏也是这样，从在看其他表演时比往日大了些许的闲谈声可以看出。

这样的情况，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一直坐在首排看着表演的妈妈桑心中无比欣慰，虽然她对于起开始客人们的嘘声也十分恼怒，但后来的全场投入却是她超出了她的预计。
在那么多女儿中，秋元才加一直是妈妈桑最喜欢的一个孩子。虽然拥有绝美的容貌以及全面的才能，但是才加却从不以此自矜自傲，反倒是经常自毁形象、以夸张豪放的表演逗人开心。在妈妈桑偶尔忧郁自酌的夜晚，才加也会沉默着出现，毫不犹豫地拿起酒壶，无声地安慰她。
秋元才加就是这样一个善良温柔的孩子，因此当时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妈妈桑是全心相信着、并想保住才加的，但却苦于没有证据为她洗白，只能迫于流言的压力降了她的格。
看着出事后变得忧郁冷淡的才加，妈妈桑也一度十分自责自己的无能，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事件冷却些后，将她重新捧上舞台。
如今这样的情况真是一个好的开头呢~
妈妈桑“刷”地从胸前抽出一条鲜红的手绢，翘着兰花指擦了擦眼角，哦不，是嘴角流出的口水，捂着胸口内心呐喊着：我家才加真美！！！
而花魁，看着客人们对自己表演的心不在焉，暗自恼火着。
在大岛绿屋里，柏木由纪是唯一一个不是妈妈桑捡来的、而是自己跑来要求成为艺妓的孩子。幼年的她小小的、肥肥的、土土的，说实话，妈妈桑没有在她身上看出什么潜力，本想拒绝的，却实在被缠的受不了了而收下了她。
柏木由纪是下定了决心冲着花魁的名号来的，却遭到了不小的打击。由纪进大岛绿屋的时候，秋元才加已经在了，并且是最受期待的新星，由纪可以说是一路在她的阴影下成长起来的。
在秋元才加不负众望得到“花魁”称号的时候，柏木由纪内心的怨愤以及不满简直堆积到了最高点，只等一个机会……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只要那个女人一出现，就会抢走自己所有的注意力，而如今明明是自己打扮地比较漂亮华丽，甚至还为了应对今天的抗衡特意跳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性感的舞蹈，却仍是被抢了风头。
她不甘心！
这样一来岂不是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就连，就连自己最喜欢的佐江都如此失了魂地注视着她，由纪恨恨地想，看来男人都是一个好色样！但是，只有他，我是不会让的！
从宫泽佐江踏进绿屋的那刻起，她就被深深地吸引了，那种纯真的气质，是久居风尘的人很少看见的，虽然她不愿承认，在秋元才加的身上也有这样的气质。她开心，开心自己才是现在的花魁，这样，便不会有人抢得过她了吧！
一定，不会让的！
【TBC】

时间渐渐流逝，午夜将至，在人们各自心怀鬼胎中，压轴演出也结束了。
之后就是客人们邀请各自中意的艺妓单独聊天了，邀请被拒的只好遗憾地回家了。
说来也奇怪，很多客人在看完演出后就径直回家了，并不是很热衷于与艺妓们的单独相处。
可能是因为天色已晚、有家有室，可能是自知自身条件不可能得到青睐，也可能是知道不卖身的规矩而没有兴致，总之，很快绿屋里就少了一批人。
也就因为这样，风流倜傥的宫泽少爷才能迅速与艺妓们混熟。
宫泽佐江在妈妈桑猥琐笑容以及注目下，刚想走向秋元才加，却被刚刚从舞台上走下来的由纪拦住了去路。
只见由纪一脸委屈地看着佐江，软软地说：“宫泽少爷今天是准备去才加那里了么？”神情间透露出的哀怨让留下来了却得不到芳心的花魁死忠们恨得牙痒痒。
“呃，是的。”佐江敷衍的笑着，眼神却一直在朝着才加瞟：她似乎对妈妈桑说了些什么……
“虽然这样说很任性，可是……”视线被强行扯回到正在说话的由纪身上，似乎是感觉到了佐江的心不在焉，她的表情更是楚楚可怜，双手卷着手绢，几欲落泪，“今天是奴家的生日，我希望，会是佐江陪在我的身边……”
宫泽佐江动摇了。虽然她动摇的原因并不是花心。她很清楚当初和由纪的亲密是虚荣心作祟，毕竟得到冷面花魁的青睐是十分有面子的一件事；而现在，她看到才加的第一眼起，就有了一种宿命感，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吧？
可是，对于“旧爱”，呃，勉强算吧……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嘛，不就是过个生日嘛！就陪陪她吧！
宫泽佐江是一个温柔的人，这样想着，就对由纪点了点头，跟随着去了她的房间。

花魁的房间依旧是那么奢华，到处都是金粉和着朱红，还有层层叠叠的纱帐，堆砌出了朦胧的情调。
佐江熟稔地在房间正中央的榻榻米上跪坐了下来，由纪的两个侍女很快将热好的清酒送了上来，随后便退下了。
宫泽佐江盯着酒杯里升起的袅袅蒸汽发呆，心中不死心地念着：啊……不知才加今天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呢？……想想就好不爽！
对面的花魁心如明镜，决计不会留太多时间让宫泽佐江沉浸在有关秋元才加的想象中的，巧笑倩兮着：“佐江，你有发现今天的我有什么变化吗？”
“诶？”走神一个晚上的佐江哪会注意到由纪今天的变化呢？总共也就看了她没几眼……
“男人真是粗心呢！”由纪掩嘴娇笑，目光却毫不羞涩地直盯着佐江，“今天是我20岁生日，由纪也成年了呢，所以跳的舞格外性感。你喜欢么？”
一向只喜欢调戏姑娘的佐江，不太适应被如此赤裸裸地反调戏，有点尴尬，更何况又是这样的话题。于是索性手指向由纪梳妆台上唯一摆放的一个红木盒，转移话题：“呐，从很久以前就想问了，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被扯开话题的柏木由纪似乎早就料到了，倒也不恼：“那个呀，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不过真想不到佐江对姑娘家用的东西那么感兴趣呢~”
“呃，也没有啦！话说，真对不住啦，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倒什么都没准备。你有什么想要的么？下次来带给你！”为了弥补自己的粗心，佐江露出了比往常更元气的笑容。
“嗯……那么……”对面的由纪半真半假地托着腮陷入了沉思，但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底，于是不一会儿就歪着头向佐江抛了个媚眼，“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如何？”
宫泽佐江的笑容突然就尴尬住了：“这……不太好吧……”
柏木由纪也不气馁，双臂架在矮桌上，迅速凑近佐江，满脸期待地继续进攻：“或者，对我说一句‘我爱你’吧！宫泽君，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但是不等她说完，佐江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我去方便一下！”
太过于迅速逃离的宫泽佐江没有看到，柏木由纪一脸气恼地咬着唇将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女叫进了屋内。

其实宫泽佐江只是想出来逃避一下而已，由纪今天是怎么了呢？反常过紧的逼迫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以前经常和由纪在一起除了虚荣，也是因为和她在一起比较轻松，似乎说什么都可以，所以佐江一直都是把她当做朋友看待的，为了避免由纪误会自己喜欢她，佐江还一直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并不像调戏别人一样调戏她。
“爱”什么的，从来没有想过，怎么说得出口？
烦躁的佐江不知不觉顺着曲折的长廊走到了花园中，却意外地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的樱花树下的一个人影，只一眼她就断定了那是秋元才加。
依旧是一身素衣，但是发髻被放了下来， 长长的黑发被随意的拨弄到了一边，柔顺地垂在了胸前。可能是卸了妆的缘故，此时的秋元才加棱角柔和了许多，她背靠着树干坐在那里望月，皎洁的月光柔柔地透过树叶星星点点地洒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整个人更加平和柔软。
只可惜现在并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没有纷乱的花瓣饰美人。
只是远远地看着这如画的情景的宫泽佐江不知怎么的就平静了下来，失了神似的地慢慢向她走去。
秋元才加停止了发呆，可能是坐着的时间有些长、腿发麻了，她扶着树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慢慢向她走来宫泽佐江礼节性地轻轻鞠了一躬。
“……秋元才加……”站定在才加面前三步远的宫泽佐江梦呓似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秋元才加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说实话，她对面前这位客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做这一行的，被不认识的人认识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不过，这位客人还真是特殊呢。
对于宫泽佐江这个话唠来说，沉默简直是无法忍受的，看着眼前这个几欲离去的才加，却怎么都不舍，只好随便编个话题留住她：“你今天没有接客吗？”
但话一出口，佐江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分明是带有歧视性的话语吧？啊啊啊，万一被误会了怎么办？！不过，自己果然很介意这一点吧？
“奴家不单独接待客人。”就在宫泽佐江脑内各种纠结的时候，秋元才加淡淡地开口了，似乎并不觉得被冒犯了。
“诶？”佐江瞬间欣喜若狂了。只可惜不管怎么看，那表情都像是震惊与困惑。
这样的表情让秋元才加突然萌生出想恶作剧报复一下的冲动：“要说奇怪，这位客人才是吧，”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挑起对方的好奇心，“一个女儿家，为何会出入于声色场所？”
瞬间暴露了。
宫泽佐江感觉一道雷劈下，瞬间从失神状态回复了过来：“诶？！你怎么会知道的？！”
恶作剧得逞的才加吐舌得意一笑，懒得解释就想转身离开。
但是看到了才加如此孩子气一面的佐江突然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占有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呐，我喜欢你！”
才加回头嫣然一笑，不为所动地直视着佐江，慢慢的说道：“我不觉得我会喜欢女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
束缚手臂的力道突然变大了，才加的脸上开始有了一点小小的慌乱，开始挣扎了起来：“什么？”
“要不要试试，和我做一次？”佐江突然将才加整个拥入怀抱，用她试图拗出邪魅感觉的娃娃音（= =）在才加耳边诱惑道。
虽然，宫泽佐江也是第一次说出这么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但是好像在才加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是无师自通的，只是凭着本能引诱着。
然而下一秒，宫泽佐江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推开了，整个人撞在了树干上。
还来不及喊疼，就只能无奈地看着秋元才加离开的背影叹息。
佐江看着她走进她的房间，然后面朝自己坚定地“砰”地一下关了门。
“被……被讨厌了……么……”

好不容易回复反复起伏的害羞心情，宫泽佐江又一次踏入了柏木由纪的房间。
由纪看上去一点也没有等得不耐烦的意思，反而笑嘻嘻地调侃：“怎么了，宫泽少爷，是迷路了吗？”
佐江尴尬着笑笑跪坐在了由纪对面。
还在想要怎么开口回复刚刚的请求时，由纪却先开了口：“刚才的要求，是我有些不理智了呢！要不这样，今天你陪我一醉方休吧？”
佐江瞬间觉得肩上的包袱放了下来，没有继续紧逼真是太好了！于是立刻开心地大力点头。
“这是我刚让侍女准备的热酒，满上满上！干杯！”
“恩！由纪生日快乐！！”
于是就是这样，第二天佐江一脸惊恐地在由纪房间醒来了。
什么！！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喝酒、喝酒……天哪，我们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后来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呃！！
宫泽佐江低头看着身上凌乱但还都在的衣物，这才有些放心地呼了口气。
“佐江醒了呀！”整装已经完毕的由纪捧着托盘拉开了移门，看着刚刚坐起来的佐江，略有自豪地炫耀，“我刚刚亲自动手做了些早点哦，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哦，还沏了杯热茶，可以醒醒酒，你头痛吗？”
佐江看着与平时无异的由纪，更加放心了，看来自己的女儿身并没有被识破：“啊，谢谢啦，由纪真是贴心呢，是有些头痛……”
总之在由纪房里匆匆狼吞虎咽地用了早餐之后，佐江在妈妈桑猥琐的笑容中逃离了绿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