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某些事情或是某些人的思念,就像是从小患上的鼻炎般,平日里蛰伏在我的双眉之间,似乎并无异样,但它却总会在不经意间跳出来提醒你,它会与你终生相伴,而且无法治愈。
我初到这个城市时,华灯初上,已是有耳闻,有人借住,归家却不见其身影,却也是不在意,直那日苦工泥泞回家,一开门入屋,却是见到一幅画。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呀!她的眉像是新柳刚拔的芽,她的眼像是山石间幽幽的泉,她一笑,像是河畔腊月刚开出的花。再往前一步,眼神侧撇轻一望,你看那眉,你看那眼,你看那神情,活生生从国手画卷走出的女子,突然觉得满身泥泞的站此,实在有些羞愧,逃似的奔去洗漱。
直周身洁净,出浴时,迎头赶来一碗绿豆汤,我从不知道自己如此好收买,无与报答,想操起那红薯味的普通话,说句谢谢,却发现已是无从下口。
时光往往从你的脸庞轻抚而过,而你总不自觉,少年所拥的喜欢,或许只是那晚夜色如歌,你晶莹的手,端来剔透的汤羹。不知道她是否还能记起,她总很是骄傲的对我说“小子,以后找老婆要找姐这样的,既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我笑着恭维道,你的脸皮快赶上城墙了。她客气的抱拳道,过奖。
总记起,不开心时,她没话找话的和我聊天,我有一调没一调的“嗯”着,她挑眉瞪眼到:不准嗯。总是调笑她那缥缈的女侠梦,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自己有一套家传的绝世剑法,她两眼冒光的问我:叫什么?我说叫:眉来眼去剑。她脸色一红,甩来一个抱枕。
心情颇好的下了次厨房,那不可观的饭菜,被她一通嫌弃后,两人吃的上吐下泻,去了医院后,我望着她苍白的面容,那昔日倔强的脸庞分明带着一丝柔弱,她甚至不敢睡觉,怕在睡梦中昏迷过去,那一夜,我亮着灯拄着脸,在床前守到天明,期间看窗外夜色如锦,床上人面如花。
总是个艳阳天,我带着草帽送她离开,她笑笑:好丑。我低低草帽笑道:鲜花配牛粪总令我得意不已!她笑着打了我一下:找死。但眼眸不带笑,不过徒添伤悲耳,但人总要做一些无用而添伤悲的事不是么?车别,汽鸣,自己走,少年的离别,其实没有太多的感伤,只是突然想起让人有些不知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