⒍
我和黄雅莉开始交往是在认识七天以后。我想我是爱她的那种任性,还有和我一样的孤傲。
我知道这是一段不伦之恋,因为我们都是女人,都是将要出嫁的女人。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那些无聊的条律就可以紧紧地把我们束缚吗?我们都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又怎会在意这个世界的规矩。其实如果爱,请深爱。这就是我们唯一的信仰。
就算是我们迫不得已在最后会分开,但是有这么一段回忆其实也是一种浪漫的享受。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无趣的,甚至是乏味的。我们都不是风花雪月的人,那些让人恶心想吐的情话,我们是说不出口的。
我能够做的就是牵住她的手,让她知道还有个人在她身边,还有个人在爱她。即使我知道这有多么微不足道。
她依旧弹琴,我不得不承认,她的手是很适合那把琴的。那么修长以及,苍白。没有血色的苍白。她和我一起倒数,看看自己还有多久就会掉进这个世俗的圈套。一天一天,她用叶子计算自己的婚期。
她问我,笔畅,我出嫁那天,你会在城门上为我弹《阳关三叠》么?我希望你可以看着我走远,为我送别。
她好安静,就象这件事情只会发生在很久以后,可是那个时候,离她的婚期只有七天了,而我就只有六天的自由了。
在我即将嫁人的前一天,我还是去了曾经相识的那个地方。结果是,她也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到来。她说,我知道明天是你出嫁的日子,笔畅。你瞒我很久了。
是,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她。告诉她我是她哥哥将来的王妃。我怕,我怕这么说,她会避我于千里之外。尽管我是习惯孤单与黑暗的,但那是在遇见她以前。第一次动了真情,我希望自己还是能够幸福的。
我说,对不起。
然后她笑笑说,没有关系,我习惯了。
我忽然觉得心痛。但是我能说什么呢?只有一句对不起来表达我的歉意。
然后她走过来,脸色苍白的象一张纸。
她忽然抱住我,我可以感觉得到她的难受,和恐慌。
所以我说,雅莉,我们总要分开的。
可是当初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选择。一直爱着你,却没有办法一直看着你。人生最大的悲哀。
她说,我知道啊。
然后她掂起脚尖,她吻我。
我想,这是不是唯一可以证明我们爱过的痕迹。
她吻的好深,就象要烙进灵魂一样。
我说,雅莉,我爱你。
她说,你会为我送别的吧。
我哑然。
雅莉,我不敢啊。我怕,我怕看着你离开我的世界。
但是我还是说好。雅莉,即使会心痛,我也要微笑着看着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