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傲娇炸个毛 @地瓜宝1958 @落单双子的眼泪
改在这里发啦

三．
骗人的吧。
我回过头，看见了遥站在了我的跟前。
在路灯的帮助下，我看清了他戴着帽子，穿着棒球衣和休闲裤，站在我跟前，正俯身看着我。
可以感到烟卷从手指滑落。余光可以看见它跌落到地面后溅起的火星吓跑了流浪猫。这一切全是由于失去联系十二年的遥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
“小……遥？”
“不要加‘小’字。”
他蓝色的眼睛看着我，说着和原来同样的话。
糟糕，不能再看他了。不然……
“你不打算起来么？”
“哈，对了。一时忘记了”，我摸着脑袋站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意识到自己吐出的话语带着不自然的颤音：“听说你退役了啊？”
“嗯。”
在他简短回答后是漫长的空白，两个人并无商量就朝去他老宅的路上走去。路上经过便利店，他进去买了两听啤酒，被营业员认出来了，兴奋地索要了签名，想要合影的时候却被礼貌地拒绝了。
“要喝吗？”
“嗯。”
这是那段路上唯一的对话。
曾经的我可以轻易地说出他内心的想法，现在的我却无法猜度。只能不尴不尬地走在身边，用余光窥视着他的一切——
个子比原来高了大概3cm左右，刘海还是能挡住些许眼睛。下巴周围开始长出小胡渣了……
小遥原来在失去联系的这些年里已经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啊。
很欣慰，却也有点难过。
可这种境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自己不是么。

六．
“真琴，起床咯。小遥他来了哦！”
哈？没搞错吧？老妈在说什么啊？
我揉着眼睛，套上T恤，打着哈欠开了房门。
什么啊。原来是骗人的啊。
安下心来却不免有点失落。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啊。
“小遥呢？”我朝卫生间走过去，很自然地想要扭开把手却没成功。
“有人。”
小遥的声音。吓得我浑身一颤。腹下骤然收紧。
“小遥在里面啦。先用蓝他们那边的厕所吧，早餐也已经准备好啦。等下洗漱完就坐下来吃吧。小遥说你们今天要去高中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拿着剃刀，对着镜子除掉下巴上新生的胡渣，不仅这样思虑。
对除了水以外的事物一向不热情的他为什么要突然来找我啊？这可是会让我这个大叔产生不好的遐想啊。
好痛。
流血了啊。
两个人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旁边是海。遥却没有在看海，他在看我。
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开始莫名地紧张。从脖颈到背部都僵硬掉了。这种自他视线的落点生出的情绪迅速弥漫至全身，让我内心变回成站在天台上十八岁的少年。总得说点什么来结束这种妄想；
或者是填满自己的希冀。
“为什么看我。”
“因为你左脸的胡子只剃掉了一半。”
“哈？不是吧。”
原来是这样啊。
星期六的学校大门紧闭。门房看守的老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啊，都忘了今天是星期六，真不凑巧呢。“我说着余光却注意到遥已经离开了身边。
“喂，不能翻墙啊！”
“那你也一起过来了不是吗。”
“因为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啊。”
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幸好遥并没有在意。他自顾自地朝游泳池走去。
“不行啦。好歹你也是大人了。这个天不能游泳啊。”
遥并没有听我的话，反而快步向前，走上台阶，麻利地脱掉衣服，只着泳裤一跃进入水中。我抱着他的衣服蹲在池边，看着他像一条鱼一般灵活自由地穿梭在水中。看着看着就忘记了催促，反而入了神。
天又凉了些，我伸出手招呼他赶紧上来，他游过来后，借势一把拉住我的手，我来不及收回，被他紧紧抓住。
遥他露出了浅浅微笑，看着我，用深潭一般的眼睛。
我，又一次沦陷了，彻彻底底。
“呐，这个给你擦身上。不然会着凉。”我将自己的风衣递过去，遥回头看我，手却没有接过。
“没关系的。反正也要洗的。我身体也不至于那么脆弱。”
他接过去，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一件件地穿衣。
对不起。到了这个年纪的我，还是喜欢身为我最好朋友的你。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是我的秘密。
我会小心不让它困扰到你。

八．
为什么今天不是周五啊？
这样就可以回老家了。
虽然不能对他存有非分之想，但还是想见到他啊。
嗞嗞——
我拿开挡在脸上的文件夹，伸手拿过手机——
“小真，今晚一起吃饭！O(∩_∩)O~~”
“干嘛一起吃饭？我屋子收拾好没。”
“遥他回来了所以要聚一下啊！o(*￣▽￣*)o ”
一定没有收拾。
“他过来很远吧？”
虽然很想见到小遥。
“他在我旁边哟！<(￣ˇ￣)/ 看窗外！(*^__^*) ”
我朝窗外看去，戴着墨镜仰头朝我招手的是渚，戴着帽子低着头的是遥。
“你们先去找吃饭的地方吧。我下班后就去找你们。”
“这样啊。好吧。我们在那家烤肉店等你！o(*^▽^*)o ”
“好的。”
我也很想现在就下去啊。可是工作还没做完。我这样想着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积累的文件夹。
一定要快点做完才行。
下班之后，奢侈地打了计程车去和遥他们碰头。小隔间里，那两位已经开始吃上了。
“啊，小真来了简直太好了。”渚开心地说着，两眼放光。不出所料他朝我递来了烤夹：“小真帮我们考一下嘛。”
我接了个来，望向正对面的遥：“小遥，你呢？”
“这我可以自己来。不用麻烦你。”他低着头，并没有把
这样啊。
“那好吧。”我笑了笑帮渚往电烤架上放了条青花鱼。
“小怜从外地能赶过来么？都好晚了。”
我看了眼手表，九点一刻。
喝了酒的遥安静地趴在桌上。
“小遥？别在这里睡着。会着凉……”
“别管他！我们继续喝！”渚已经有些醉了，开始大声嚷嚷。扬手高呼的时候啤酒撒了一桌。
“喂，好歹有点身为艺人的自觉吧。到时被记者拍到可不好。还有，用不用给怜打个电话，说我们吃完了啊？”
渚没有回应我，反而开始扯着我衣服发酒疯，大声唱着可能是新单曲的歌。我有点没辙了。
“对不起。最近大学里事情太多所以来晚了。把他交给我吧。”
我回过头。怜已经站到了我身后。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文质彬彬。
“交给我吧。”
我点点头，正准备行动，肩头的渚却一跃而起扑到了怜的怀里，挂在他的脖子上：“啊，小怜，你终于来啦。我们回家吧。”
“那你就请安静点吧。”怜和渚说这句话的时候变得很温柔。
感情真好啊。
我心里这般感叹，隐约觉得有人在看我。转过头，发现遥还是像先前那样趴在桌上。
果真是想多了。
“那个，单我进来时已经买了。我就先把渚送回去好了。”
“啊，真不好意思。你什么都没吃却……”
“别这样说啊，”怜这样说着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扶着渚：“我们就先走了。小遥同学就拜托你了。”
“别又是‘小’又是‘同学’的。现在又不是在学校。”突然站起来的遥吓了我们一跳。
“那我们就先走了。他就拜托你了。”怜说完，为渚戴上墨镜，扶后者离开了餐馆。
“小遥？”
遥喝了酒后脸很红，轻微晃悠着站在原地看着我。
“可以么？”
“诶？”
“今晚住你家。”
“还是不方便？”他出乎意料地补充了一句。
我心中一动。但很快被压抑成平静如水的回复：
“当然可以了。我们是好朋友啊。”
我微笑着看他，心却被自己说出的话戳的千疮百孔。
我们是好朋友啊。

九．
“小遥你现在能自己洗澡吗？还是要直接休息呢？”我帮他铺好床后，整理自己沙发上的铺盖时这样问他。可没等我回过头就已经听到了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了。
“喂，毛巾还没……”
“哦。那进来吧。”
可我就是不能进去啊。
“那个我要开门了啊。”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我还是拉开了浴室的门。浴室已经开始飘着浅浅的氤氲，让遥的背影变得朦胧。
“你有干净的衣服吗？”他转过身来问我。
“诶？马上拿给你。不过是我穿过的。”
“没关系。”
我将T恤和运动裤递给他的时候，并不敢看他。我只能凭借同他脚的距离和自己心跳的速率来分辨他的位置。
“你在干嘛啊”，他接过衣服时这样问我。
“为什么不抬头？我又不是女人。”他眯着眼睛凑过来，认真地打量我，身上带着酒气，脸上还挂着红晕。我连连后退，险些滑倒，最后是撑住了洗衣机才站稳。
“我下去买包烟。”
“橘先生又来买烟啊。今天Lucky strike没有了呢。要不试试Kent吧？现在可是很有人气呢。”
“没关系，那就不用了。给我一盒解酒茶就好了。”
“诶，橘先生原来也喝酒啊。不对，不应该这么说……”
“因为朋友喝多了而已。”
“这样啊。我马上拿给你。”
在同店员微笑告别后，我并没有走太远，是由于身体很难受。
因为在浴室的时候，
我勃起了。
如果小遥知道我对他心存这种念想，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我竟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是因自嘲还是苦涩。
“铃————”
“小遥？”
“我说你回不回来？我可是要休息了。”
“马上！不对，过五分钟就回。”
总得让我有时间让勃起的地方冷却下去啊。
接着，他挂掉了电话。
回到家时，小遥已经躺下了。他安静地蜷缩在床上。
“这么大人了好歹也注意点啊。”
我为他掖好被子，就去关了灯。在沙发上睡下。
那天晚上，我做了梦。梦中都是小遥的身影——他哭泣被我侵犯。
果真，对于抱着这种心情的我来说，做朋友真的很辛苦啊。
可是，不这样的话，将这种心情传递给小遥，他就会比我更辛苦吧。

十．
“小遥，我去上班咯。早餐在饭桌上。要是到时放门口的花盆地下就好了。”
“嗯。”
他还闭着眼睛，只是简单地应和了下我。
再然后，等我下班回来后，他已经不见了。
这就是最后和遥的交集。
今天又周五了。
想回老家，见小遥。
这样回去见他的时候也没什么吧。朋友之间互相看望很正常啊。
我这样安慰自己是因为自己已经鬼使神差地踏上回家的地铁。而下了地铁后还要搭半个小时左右的公交。
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神社脚下。隐藏在树叶中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发出柔和的暖黄色光芒。我上了几级台阶后，觉得还是不妥，于是忐忑地拨通了小遥的电话，几阵忙音后，电话通了——
“小遥？我这个周末因为有东西要拿所以又回老家了。我刚从家里出来，你现在在家吗？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你不是明明就在我家这边吗？”
哈？我回过头，手中的公事包差点掉到地上。小遥就穿着罩衫长裤站在我身后皱着眉头看着我。
一定被当成变态了。
“啊，那个那个……我好象走得太快了，所以……”，看着他的眼睛就无法继续撒谎了：“其实是因为我怕会麻烦到你。”
有点难为情。
“我没觉得麻烦。”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走在了前面。
“只有青花鱼了。”
“没关系的。”
“冰箱里有啤酒自己拿。”
小遥站在厨房里，系着围裙。慢慢地，青花鱼被煎炸后，鱼肉和调料混合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我开了听啤酒，坐在茶几跟前望着他，一度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掉，因为我现在很满足——在只有我和遥的房间，我能够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坐在茶几前，和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话很少，而且简洁，但是同他之间即使沉默也没有出现尴尬。我们聊了很多。地上就都是空掉的易拉罐和酒瓶。不知道是不是应酬少了的缘故，我觉得我有点晕乎乎了。
“喂，妈妈。”
小遥妈妈的电话？
“我暂时先在老家。以后再说吧。不用给我介绍朋友的女儿。”
介绍朋友的女儿？
对啊。小遥以后会和女生结婚啊。我只能这样看着他和别人恋爱，牵手，拥抱。然后最多以伴郎的身份看着他的人生和别人从此捆绑在一起。当一辈子的朋友根本就是我天真的妄想啊。他以后就不会需要我了啊。为什么我不是女生啊。
“真琴？”我感到小遥朝我凑近了。他模糊的脸，手覆上我的额头的微凉触感。想要吻他。
所以你别再靠近了。
“真琴？你喝多了？”
我不知道自己灌了多少酒。但肯定超出我能承受的数量了。因为我强烈地想要亲吻他。
手也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同时将自己的嘴送了过去。好在残存的理智让我在触及的前一秒刹住了车，我退了回来，看着遥错愕的样子，我无地自容。
事已自此。是天意让我做个了断么？
那就顺从命运吧。
“对不起。吓到了你。很恶心吧？”小遥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地上看着我，我很害怕，知道自己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伤害了他以为的友情：“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喜欢你啊。对不起啊，我明明是朋友，却差点对你作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对不起啊。对不起。小遥，对不起……”
我疯狂地道着歉，最后哭了出来。起先是抽泣，最后演变为嚎啕。
“真对不起，我喜欢你。“
这是我在意识模糊前记得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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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躺在的地方是床上。
不是我的卧室。
奖杯。还有海豚雕塑。
是小遥的！
完蛋了。
昨天发生的那些事一定真的了。
该死。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现在的我，并没有自以为的那种宣泄出心中积压已久的秘密换来的舒坦和畅快，反倒被沮丧和悔意所紧紧缠缚。
为什么要因为一点点刺激就全倒出来啊。现在的我，连继续待在你身边都不行了啊。我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卧室的门外有响动。老式缩门被轻缓地拉开，这让我有足够时间重新闭眼躺好。青花鱼的香味弥漫在房间里，听到碗碟在桌上落定的声音。
刻意收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床边归于安静。我咬紧牙齿，双目紧闭，连脚指尖都变得僵直，好比被一点点凌迟的牲祭，却还要压抑住受刑的哀鸣。
忽然间，额头被覆上了微凉的手掌。如此猝不及防，我终于遏制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原来醒了啊。”
不知道是否应该回答，犹疑之间，感受到了透过轻薄的被盖外传递过来的他头部的重量。
诶？
“小遥。”
“嗯。”
为什么不反驳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干脆把心一横坐了起来。跪在床边的他抬起头来看我，皱着眉头。心里那根一直缠绕着的绳索骤然被收紧，勒得我一阵生疼。
我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
“小遥。对不起。”
“为什么？”
“因为给你造成很大的困扰了吧。可是却还不得不在你家多赖了一个晚上。你一定觉得很麻烦吧……”我低着头，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自说自紧着拳头，在看着我。
“诶？”在做梦？“小遥你说什么？”
“我说我答应和你交往了啊！为什么非要让我把这种话再说一遍啊！”小遥的表情很可怕，充斥着怒意，却红晕着脸颊。
“真的吗？”我兴奋地有些难以置信。不是在做梦吧？
“你再继续问这种蠢问题我会重新考虑下的。”
“不行。”我揽过他后，尽管他安静地待在了我的怀里，却还是令我有些难以置信：“小遥，你为什么会答应我？”
“当然……是因为……我也……喜欢你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蚊子的嗡鸣：”不要让我说这种话啊。”
我笑了起来。因为愉快得心情溢满了全身。
“我也喜欢小遥。最喜欢你。最喜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最喜欢你。”
“我说你个大叔能不能说点符合年纪的话啊。”
“彼此彼此啦。”
我，从没有过如此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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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请不要再抱着我了。”
“诶？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
“因为你已经勃起了。”
糟糕。暴露了。
“我可是还没有心理准备一开始就到这一步的。”小遥冷着脸别过头去，眉头虽然皱着，但是脸颊却是红的。
小遥超可爱。
“前辈？”
“哈？”
“前辈最近是恋爱了吗？”
“诶？你怎么知道。”
“因为前辈经常会一个人偷笑啊。”
被发现了。我太明显了吧。可是能够和小遥在一起就是指的偷笑的事情也没错。
“看来前辈很喜欢她嘛。”
“怎么说。”
“因为前辈每天都一脸幸福的样子哈哈。整个人都变得更温柔了。”下属发现新大陆一样说着。
“我可不会因为这样就放松对你们的要求。无聊的事假我是不会批准的。”
“前辈关键时刻还是一样可怕。”
“加油坚持一下吧“我拍了拍后辈的肩膀说道。
“喂，您好。我是D社业务部的橘真琴。”
“是的。我会去参加的。承蒙你们关照。”听到答谢酒会的邀请时，虽然声音里在笑，可是完全不是那回事。我一点不想加班啊。因为今天是周五啊。
不过出入社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之先给遥打个电话好了。
“喂，小遥吗？”
“嗯。”
“那个，很抱歉。今晚临时有个应酬。回去估计很晚了。明早我会去找你的。”
“哦”他停顿了一下：“注意身体。”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办。更加想快点回去了。
答谢会结束的时候已经零点了。这样的话到地铁站也都回不去了。
我又被灌了不少酒。
同认识的，有过一面之交的，可能有发展的潜在客户一一道别后，现在的我，在酒店门口踉踉跄跄地拦着计程车。
付车费的时候，掏光了钱包里所有的现钞，只剩下了几个钢镚。
逊毙了。
不是没想过明早再回去的。但是就是觉得星期五一定要回到老家。
因为至少这里离小遥近一点。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
小遥？
我看到前方的路灯下有个人影，蹲在地上，在逗弄一只白色的肥猫。
“你怎么在这里？”
“被这只猫缠得走不了了。”
还真是不坦率啊。
“是为了等我吧。”我稍稍低下头，饶有兴致地试图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可惜夜色太深，再加上他刘海的遮挡，我无法辨认。
“今晚的月色很美。”
“今天根本就没有月亮。”
“我这是在告白啊。”我说着牵起了他的手。由指尖的小心触碰，变成手掌的温柔包裹。
“我知道。”
现在的我，每一天都比头一天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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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临近年底，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忙。推广会，发布会，答谢会，以及确定下一年的订单，这些事情全部可以让我周末全部被占用。尽管我很努力，但确实已经两个星期没能和小遥见面了。
这个星期亦会是。
“喂。小遥吗？”
“嗯。”
“那个……我这周……”有点难以说出口。因为小遥的声音很低落。
“我知道。”
……
我们都沉默着，却谁也没有先挂断电话。电话那头传过来，他轻微的、起伏的呼吸声。我忽然就难过起来。
想见你。
“橘先生！今晚的答谢会需要您最后跟那几个大公司确认下！这里还有点事情，策划部的同事想跟您再讨论下！”
“好的。我马上过来！”
“小遥，对不起。我得去忙了。”我真的很抱歉。
“嗯。等下！”他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可是会场太过嘈杂，我无法听清。
“嗯？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
“那我忙完短信你。”
“嗯。”
等他挂断电话后，我急匆匆地向等待着的下属那边跑去，终于答谢会顺利地举办。
社长发言致谢。
茶点时间其实就是需要使出浑身解数来抓住新老客户的时间。
一轮下来已经口干舌燥。
可是，这就是生活。不付出永远不会有回报。
“我忙完了。你睡了吗？”短信发了出去。
没有回音。
睡着了？

我以为是这样的。谁知走到公寓楼下，看见了带着鸭舌帽的小遥，坐在花坛边靠着墙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和我说。你这样会感冒的。”我赶紧拉起他，带他进了公寓。
“为什么不进来呢？”
“你又没告诉我大门的密码。手机也没电了。”他换了我的T恤，头上盖着干发巾，坐在沙发上这样抱怨。
“对不起啦。”
“又不关你的事。”
“我们可是在交往啊。”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等下，难道……当时你是要和我说你要来我家？”
“不是。”他说完拿毛巾盖住了脸，转了个身背对着我倒在沙发上。过了一会，他掀开毛巾的一角，发现我还在看他，于是毫不留情地蹬了我大腿一脚。
小遥真是超级可爱。
“我去洗澡了。呐，把热茶喝了。你手机帮你在充电。要打电话就用我手机好了。电视、电脑都可以用。”
“唔。”
等我从浴室出来，电视没有打开。小遥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
“雪野是谁？”
雪野？
今天C社的代表吗？
我走了过去，遥拿起我的手机，短信预览上显示出一个未知号码，内容是：今晚过得愉快。真琴你真是温柔呢。下次再联系你。
这么暧昧的话是怎么回事啊！
“哼。果真还是女生比较和你胃口吧。”小遥冷笑着说出这句话站了起来。他扯下毛巾甩到地上，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小遥，她只是……”我上前拉过他，却被他将手打开。他的眼里全是戒备。
“就和你大学时和女生交往一样吧？难怪你最后还是去了A大。和女生在一起也更方便不是吗！什么都可以。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说喜欢我啊！”最后一句话小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他低着头，咬着牙。
他这样在意我，我却一点都不开心。

“小遥。”
他没有回应我。
“小遥。”
我伸手拉过他，他这次没有甩开我的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可我只想让他不要在露出受伤的表情。
是因为还介意学校的事情吗？
“我那个时候，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喜欢你这件事。我那时总是想着自己如果是女生就好了呢。很可笑的想法吧……”诉说这些的时候，那时的我望着他背影小心翼翼又无能为力的心情又如潮水般袭来，可幸运的是，现在的我能牢牢地抓住小遥的手。
“我是不会松开你的手的。所以请小遥你不要再露出这种让我难过的表情了。因为我比全世界的任何人都在意你。”
我忍不住把他搂紧怀里，可以感受到我和他的心跳正以相同频率跳动着。
忽然，小遥从我怀中抬起头来。他深吸了一口气：
“亲我。”
“哈？”我吓了一跳。
“亲我。”
这次我听清楚了。可是……
“你不觉得我们该到这一步了么。”他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表情认真，直直地盯着我。
“可是，小遥你之前……我怕我会忍不住……”
我话还没说完，脖子上挂着的毛巾就被小遥双手拉过，迎接的是他的嘴唇。
小遥的嘴唇很柔软，亲吻却既不成熟又笨拙。
“小遥很勇敢呢。那我也不能输啊。”
我说完捧起他的脸，让亲吻由小心翼翼的试探变成长驱直入的侵袭。
那天晚上，我们亲吻了很久。
像有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