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偏阁的路不远，可我扮着脚伤，又分神瞧着四周无人，也走的比平常慢了不少。总算是回到屋内，待她把我扶到榻上，才笑着谢道。】
多亏了白姐姐呢，要是姐姐不嫌我烦，再帮我把帘子放下来吧，左右今日也无事可忙了，我这就歇下了。
【见她应下背身而去伸手解那帘上的系带儿，便起身下榻插门落锁，回身添了一杯茶水，递给她，全然没有脚痛的样子。】

（这陆氏的行径怪着，但也没什么驳回她的法子，只得应下做了。背过身去，一边动手解带子，一边笑着应下）陆典膳客气了。
（方回过身来，对着就是一杯茶，双手平伸接过来，低头笑了笑）没什么要紧事，连枝就先走了？婕妤那儿，还等着伺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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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陆氏的行径怪着，但也没什么驳回她的法子，只得应下做了。背过身去，一边动手解带子，一边笑着应下）陆典膳客气了。
（方回过身来，对着就是一杯茶，双手平伸接过来，低头看着她“崴了”的脚，笑了笑）看起来，典膳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那这儿也没我什么事了——

哎可别急着走，我有点私事儿找你商量，你要给我保密啊。
【不待她说完便插话打断了她，反身倚在门上看似随意却也拦了她出去的路。既然人已经在这儿了，废话不多，问明白该问的即可。】
婕妤这些日子的药都是你备的，婕妤有孕可全是你的功劳呀。
【特意加重功劳二字，上下打量着她，她当明白我所暗指。】

（腰间绸带长长，指上随意绕了几圈，偏首错开她目光，笑靥不变）
典膳这说的，药是治风寒的药，且都以太医院所给配方为准，婕妤有孕，与我又能有多少干系？该是婕妤有福，这功劳，我是万万不敢担下的。

那可就奇怪了。我瞧着那药渣不同寻常，半月前拿来仔细分辨，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太医的方子里没有那种毒物，你说，它是怎么入了婕妤的口？
【眼观鼻鼻观心，权作是寻常的闲话。有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可是我却苦于无所对证而无可奈何，只能试探以问。宫中动不得私刑，但愿她是个纸老虎，吓吓也就说了。】

咦？那我就不知道了……
（目光闪烁，绸带缠完了又松，又缠，手心也出了一层细汗。早知如此，就不该躲在外头偷听她们讲话，反倒把自己诓了进去。心里有些发虚，面上强撑着，只道）
典膳说的是药渣，那些东西，都煮成碎渣了，哪儿还能辨出些什么？定是典膳看走了眼。况且婕妤除却孕兆，身体也并无异常啊。

白姐姐不知道，入宫之前，我也是日日摆弄药物的，药煎成渣，想辨出是什么倒也容易。
【抬眼瞧着她多有不自在，心底也确定了九成。倚着门框身形未动，今日若是她不肯吐实，这屋子，也不必出了。至于耽误了她什么向正主儿汇报的事儿，那可与我无干。】
哈，你也不必多心，早前我说过了，是私事儿，只你我二人知道。既然你也无辜，我当下便禀明上殿去，免得日后东窗事发，婕妤的胎儿有恙，却是怪罪在你我头上。
【仍是留了个底子，未曾吐露婕妤自知无孕的实。话锋一转，语顿。】
只是你可想好了，永巷暴室的人问话，手下可是不留情面呢……

（双腿一软，使劲咬了咬舌头，撑在一旁案上，沉默片刻，方开口）
我在这儿听了半天，你也只是口说无凭，你口中的药渣，哪儿去了？
（缓了缓，又道）既是私事，什么话，咱们都可以明着说。婕妤的事，内情，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也甭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

药渣儿，自然是好生放起来了。你若真想要那凭据，明日永巷自然会给你。
【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才听见那后话。得，至少这病装得值。这不就，揪出鬼来了吗？】、
明说也好，我知道的，告诉你了，你得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怕只怕，凭证没有，反倒叫人看了笑话。
（嘴上厉害着，也不过是互相试探着，睨她一眼，摇摇头）
我也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别人给我的药，别人告诉我的怎么做。至于这人究竟是谁——呵呵，我自己都弄不明白，只知道，她给了我好东西，所以我替她卖命。

【笑你呢，还是笑我呢？都无妨。我从未想过把这事儿捅到上面去，私底下用着力，你咬我一口，我回敬你一巴掌，多有趣。我并非不怀疑她的坦诚，只是她伺候婕妤已久，近日的反常之举，只怕是受人指使沦为棋子的多。既然是棋子，随时可弃，自然，不必知道的太多。】 这么说你倒是真无辜呢。婕妤素日待你不薄啊…… 【怎么一点好处就能收买人力呢。】 你还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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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呢，还是笑我呢？都无妨。我从未想过把这事儿捅到上面去，私底下用着力，你咬我一口，我回敬你一巴掌，多有趣。我并非不怀疑她的坦诚，只是她伺候婕妤已久，近日的反常之举，只怕是受人指使沦为棋子的多。既然是棋子，随时可弃，自然，不必知道的太多。】
这么说你倒是真无辜呢。婕妤素日待你不薄啊……
【怎么一点好处就能收买人心呢，不过，若是一点儿好处便能换她个吐实，也划算。】
不过是几锭金银几亩田地的事儿，从外处拿，不如从自家给，你说呢？

依我看，倒没什么两样。
（陆氏面前，如我闭口不言，便要去暴室。而那人面前，如我不依她所说做事，照样没命。所以，既然两头都不好得罪，干脆让她们互相猜，玩儿着去吧。）
陆典膳既已知我为人指使，还不打算让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