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得像朵花的胖子老龚是配音员。一次配音工作中苏醒替别人当录音师,无意中发现这个胖子有着一把不为人知的好嗓子,登时拉着人家和几个同行玩票的录了首之后在公司内部流传极广的《muzak》。这个朋友就这么交下来了。
[来,宝贝儿我们今晚好好聚一聚。]等苏醒的话停下,老龚抱着他的肩往酒吧街走回去。
[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太不够义气了吧,还宝贝儿宝贝儿的叫得那么亲……
[呵呵呵~~~谁不知道你是大忙人啊~你现在不是在给那个俞灏明录歌么?找房子那些琐碎的事情就不劳驾你了拉……]
[找房子?你打算长住?]苏醒停下。
[嗯……公司有个戴花的女人说让我录支单曲在电台打歌看看……]话没说完,一只猴子就挂到自己的胸前。
[oh yeah~~~]
[那来,亲一口。]老龚美滋滋的把脸凑到苏醒面前。
[想得美啊!]拍开。
[宝贝儿你就这样子对你老公啊…]
[不是叫你别大街大巷的老龚老公的叫么万一你不幸红了你就是名人了啊你想到时候一堆人指证你某年某月与某著名音乐制作人当街打情骂俏……………]
Balabala声中,老龚被勾进旁边一间店里。
[Hi!allen~]
一路走来,此起彼伏的招呼声让老龚有点惊奇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口里碎碎念着好小子啊到处都混得开啊或者果然是外交苏云云的。苏醒好笑的拍拍老龚,一副你家宝贝儿已经长大了翅膀硬了会飞了的模样。
几通电话,muzak五人组居然真人齐了。
难得见一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狠狠抱几下。然后,抓起手边的杯子一饮而尽。
问过得怎么样,说点开心的,讲点郁闷的,自讪互损下。时间欢快的流失于酒杯交错间,在火星一闪一灭的烟支中化作缥缈。没等上个黎明,桌边只剩下了最先到的两个人。
舟车劳碌了一天的老龚在酒精的作用下昏睡在桌上。苏醒看了下表,还早。拿起酒杯,对着迷幻的灯光晃了下,流光溢彩的夜。
吧里人群渐渐稀落,喧嚣退去了点,撕扯了一晚喉咙的歌手终于退下。
苏醒揉揉耳朵,思考着这世界是不是真的有选择性失聪这回事。准备推醒老龚。
坐在旁边桌子的一个女生站了起来。T恤短裤,一头短发,中性的打扮,带着一把比身体还要大的吉他,走上了舞台。台下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分贝更多来自旁边那桌人。
一个肤色白皙的女生满眼欢喜的着刚才上去的女生,手里啪啦啪啦的。可以扳过手掌来看的话,肯定是红红的。
女生对面坐着一个男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台上。昏黄的灯光只让苏醒看到他被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的侧脸。身边放着把吉他。酒吧歌手的范。
来跑场的?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台上的女生低头调好音,抬头朝那桌子人浅浅笑了下。
收起已经抓到老龚身上的手。
低头,开口。
一首花房姑娘让吧里的气氛稍微回升,低着的头未曾抬起过。如果不是台上的灯光,谁又会注意到歌者到底在哪里。
下首,下首,再下首……
老龚依然好眠,人渐渐散了些,歌手却抬起头。眼神幽迷,似落在天涯,却又似咫尺。若有若无的眼光,碰到台下某处时却慌乱逃开。
【我将生命付给了你
将孤独留给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
将岁月留给我自己
我将生命付给了你
将孤独留给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
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
爱是永恒的旋律
爱是欢乐泪珠飘落的过程
爱曾经是我也是你... 】
掌声依旧稀稀拉拉。却多了分诚恳。
女生淡淡的一笑,站起来,双手合掌鞠了一躬,下去时和迎面往台上走的男人会心击了下掌。
手翻飞于弦上。
苏醒是被台上男人的手法给镇住。到底是被学院派给坑害了。自认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是今晚的确开了眼界。
台下口哨声遍响,却在男人开口时默契停下。
【我曾多少次梦见你啊姑娘
梦见你那美丽的笑脸
看着你的信件
唱着你的歌
歌声是那么样的凄凉…】
一队人从包房里出来,穿过台前。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氛围轻易被满口的胡话和大声的尖笑打破。
心底泛起不悦。黑压压的人群里闪烁着那双翻飞的手。
熙熙嚷嚷间,苏醒只觉得肩上一阵凉,一个蹒跚的黑影撞到他和老龚身上。
TBC
明天来补一段日记~~~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