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rd .
将我带到房前忍足先生便离开了,他的嘴角一直带着微笑,可他并不想笑,太明显了。
来到房间里真的不得不说一句,这里实在是过于简单了。
榻榻米,圆形矮桌,木板房顶,竹制地毯,一个老式矮柜,墙壁还有门上都贴上了纸画做装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随意把背包扔在地上,落到地上发出“嘭”的声响,当我意识到包里还有什么的时候不禁懊恼地蹲下,打开背包拿出心爱的DV和一只录音笔,啊,这些装备是记录我感兴趣东西所必要的嘛。
天色渐暗,躁动了整个白天的暑气也渐渐消散了些,连带着整个人也懒散了起来。
“忍足小姐,您刚到此地舟车劳顿,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去沐浴了,房间里有准备好的干净浴衣,”忍足先生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沿着过道直走到头就能看到浴室了。”
“知道了,谢谢您。”没人提起到还好,这一被提醒便觉得身上黏腻得紧。
当身体完全浸泡在热水里才真觉得身心确确实实是舒畅了起来,偌大的浴室只自己一人的感觉,还不赖啦,也亏的忍足先生勤快,将浴室布置的这般舒心,才能让我如此满足。
洗浴完摆在我面前的一个大问题就是这该死的浴衣,鲜亮的大红色浴衣,有羽毛的图案,很好看,面料也实在是舒服,但是——我从来是个不会穿浴衣的人。
从小到大我都嫌浴衣和服之类的服装穿着麻烦,也确实是喜欢这美丽又含蓄的款式,小时候在家中都是母亲为我穿戴,却也不想着自己学穿法,年纪稍长,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母亲时,便不再穿,可眼前,这么大的问题摆在我面前,我总不能就这么出去吧?回房间还要经过露天庭院,别开玩笑了。
诶都,似乎是这样,左下右上……然后呢?
经过一番努力,总算是把那些子绳子带子绑在身上了,哟西,完成,看起来不错。
这时天已经全暗了,经过庭院时,见到忍足先生背对着过道坐着,听到动静微微侧头:“需不需要也来一杯茶?”说罢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陶制茶杯。
“不用谢谢,我从来只喝纯净水。”我走到他身边欲坐下。
“请稍等下,”忍足先生出声制止,讲茶杯放在一边站了起来,“忍足小姐您的浴衣似乎没大穿好啊。”
“这有什么要紧的,”装作满不在乎,其实两颊有点发热,“穿上不就好了。”
“这可不行,”忍足先生表情略有严肃,“请抬起双手,我来替你整理。”
忍足先生半蹲着替我整理腰封时,我看着他的头顶,不禁真觉得这是家中长辈在教我穿浴衣。
“你来找我,是否是出了什么事?”低低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我猛的一愣,忍足先生接着说:“谦也他还好吗?”
“你认识父亲大人?”我惊讶。
“啊果然是……”他摇头,“好了,整理好了,你很适合红色呢,坐吧。”他坐回原地,端起了茶杯,向我指了指他身边。
原来真的是,忍足先生原来真的是堂叔,真是太好了。这种喜悦而又庆幸的心情我也不知道是为何,不过……
“您怎么知道的?”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长的很像你父亲,非常像,没人说过吗?”
“不,”我摇头,“我还有个弟弟,他跟我父亲几乎长的一样,所以从未听说过我跟父亲长的像的评论。”
“这么多年过去了啊……不说还不觉得,谦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都比我认识他的时候大那么多。”
“您与我父亲不是堂兄弟吗?难道不是从小就认识?”我疑问。
“不是你父亲,是我的爱人,曾经的爱人,”忍足叔叔深吸了一口气,“话说他们让你来找我是……”
“不是的,”我打断他,“是我放年假,刚好选了这个地方来旅游,关于您的事情也是父亲偶尔说起过,不过……堂祖母她,病了,如果方便的话,不妨去看一眼。”还是不忍心将和美小姐即将不久于世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他不愿回去看和美小姐的话,那只当是让他觉得和美小姐不过是生了一场小病,如若他愿意回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母亲她……”忍足叔叔没有说下去。
“话说回来堂叔,您说您的爱人是‘他’?”我并不知道堂叔是因何原因跟家里决裂才问出这个问题,不过我觉得幸好我开口问了,让他多年独自一人承受的苦痛,有了第二个人来分担。
“呐,信善,我这有个故事你肯否赏脸一听?”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