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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之太白也疯狂>>BY青色羽翼 (完结 太白金星CP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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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IP属地:广西1楼2013-06-24 22:45回复
     我木然地看着眼前这堆被白云环抱着的建筑物,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古代长袍,总不能说眼前这堆白云其实是干冰?那冒光的宫殿其实是用灯光晃出来的吧?眼前这位乘鹤前行的人是立体电影吧?
    结合刚刚那俩人说的话,莫非我真是来到了天庭?做了仙人?要是那样也不错,仙人总不能再有什么不良嗜好了吧?
    刚刚那人叫我“星君”,态度还很恭敬,也就是说,其实我的在天庭的地位还不错吧?自古以来被称为星君的人,地位都是不低的。
    正思索间,却见迎面走来一人,甩动掌中拂尘,在我眼前晃了晃:“师弟,在这处做什么呢?”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打个招呼总是不错的,于是我低头拱手,学着方才那人作了一揖:“师兄。”
    面前之人眼神一动,抬手拍了拍我的肩:“师弟今日倒是有礼起来了,怎么,莫不是你总算是听进了师兄我这循循善诱了吧?”
    感情他这师弟平日不怎么讲理啊,我只好笑道:“往日倒是师弟的不是,昨日痛思己过,决定听从师兄的教诲,痛改前非,今日便从这最基本的礼仪做起了。”
    “师兄弟之间,到不必那么多礼,你懂得为兄的苦心就好。”师兄虚扶了一下,我就势站直身体,仔细观察眼前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兄。
    这……古人所说的仙风道骨便是如此了吧?此人长袖飘飘,给人一种毫无重量的感觉,好似风一吹便可飞起身来。他眉眼间尽是淡然与祥和,像是见惯了红尘俗世,任何事都无法动摇他。要说长相,到真是上品,比我以前的几世,都要俊雅得多。身材也是极好,长袍无风自动,倒是显出了他的身长玉立。
    雅、脱俗,便是这人给我的感觉了。不过虽然他长相极是年轻,可我总有一种他其实很沧桑的感觉。
    不过就是这个高雅、淡定、出尘的人,下一秒钟却把眼睛一眯,凑到我身边恶狠狠地说:“少跟我装!你师兄我还不知道你那德行?别拿这套糊弄人了,你只要老实点我就去烧高香了!告诉你,上回地府和东海那点事我都给你解决了,随便找了个替罪羊,下次再敢惹出这样的事来,连我都保不住你!小子,老实点吧!”
    眼瞧着这位谪仙瞬间黑化,我额头是满布黑线啊!师兄,您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看着我还在这目瞪口呆,师兄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想什么呢?走!跟我去炼丹去,罚你扇一天扇子,别再像上次一样把我那炉子弄熄火了还怪仙童没提醒你该扇多大的风。”
    炼丹……耳熟……
    “还有,别老打我那青牛主意,什么烤全牛,你是不是去下界去太多次了,脑子里全是这烟火食。咱们早就辟谷了,吃点果子喝点仙露得了,老想着吃荤,你不怕犯戒啊!”
    炼丹……青牛……我要是再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那我白活这么多年了。
    “老君……”我试探地叫道。
    “干嘛?想偷懒?不行,今天你做不足十二个时辰,休想饶了你!”果然是太上老君!可太上老君的师弟,不就是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吗?这俩位无论是哪个都不能被称之为“星君”啊……
    “嗯……师兄啊,师弟我并未骗你,今日我当真是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保证绝不再给师兄你添乱了。”
    “罢了罢了,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别想办法逃任务了。不就是怕我那炉子把你这太白金星熏成太黑金星吗?分明这么爱美,别人若是说了你一句就闹得天翻地覆,有你这么个师弟,我当真是操碎了心啊!”太上老君说到“太白”二字时,居然还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他下手极是轻柔,那微微的触感摸在我脸上,愣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童清风
      “不就是怕我那炉子把你这太白金星熏成太黑金星吗?分明这么爱美,别人若是说了你一句就闹得天翻地覆,有你这么个师弟,我当真是操碎了心啊!”太上老君说到“太白”二字时,居然还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他下手极是轻柔,那微微的触感摸在我脸上,愣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若是在以前,我早就一拳抡过去,对着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色鬼的鼻子就是一拳,非把他揍个鼻青脸肿不可。就是在刚才,那人在树下接住我时,我本来也应该直接从他怀里跳出来,然后潇洒地拍拍那人的肩膀,同时再说一句:“谢了哥们!”
    可是经历了多次转生之后的我,却清楚地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若是我这身子本来的主人脾气不怎么好,那也就算了,一切都可以理解为我暴走了。但若是这人原是温文尔雅,我这一拳头打下去,那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况且谁知道太白跟太上本来是什么关系啊!这师兄师弟叫得这个亲热,说不定有点暧昧……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要是将来有人看出点漏洞,也可以推说我那日身子不适,精神有些萎靡。总比一拳打过去,将来说自己那天吃兴奋剂了强吧?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抬手握住太上的爪子,攥在手里往死了摇,同时还貌似感动地说:“真是有劳师兄了。”说完一拱手,顺势扔下那只爪子。
    太上老君微愣了一下,然后道:“太白你今日倒真是转性了,罢了,随我去兜率宫吧。”
    他说完转身便走,而我在后面低眉顺眼地跟着。从他的话来看我以前很是不喜欢去看炉子,一会倒是要想办法偷懒才行。
    天庭应该是施了什么仙法,我只是跟着太上走了几步,周围景色就大变,不一会儿兜率宫就在眼前了。这宫殿瞧着倒也不是很大,只是外表看起来紫气缭绕,走近便是药香扑鼻,倒也像是整日炼丹的地方。
    老君一甩拂尘,宫门便自动打开,里面跑出一灰头土脸的小道童,口中道:“师父……”刚喊道这儿便瞧见我,顿时如遭重击,脸色大变——灰的变成黑的了,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说:“师父,这炉化障丹八转以成,大约还有九日即可练成,师叔怎的在这时来了……要不小侄我先给师叔您来杯凝神茶,好让你歇息歇息……”


    IP属地:广西7楼2013-06-24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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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6 14: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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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师叔!师叔!”清风在旁边拽我的袖角。
      “啊?什……什么……”我任他在那里拽,脖子都不扭一下,眼睛都不眨下,好像回了他两句话,但说的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咱们该去喝茶了吧?您老盯着那琉璃壁干嘛?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哦,哦哦!”我随意点点头,却发现对面美女身边的小道童拽了拽她,她又点了点头,莫不是要走?我有些心急,心中暗暗呐喊,千万别走啊!
      “师叔,那里到底有什么啊?”清风凑到我面前,努力想要看清前面的美女,甚至还蹦了起来,一跳一跳的。
      “让开!”我一巴掌把他拍到一边,小子,近视眼到别地方近视去,少挡我视线。
      拍开清风,却发现对面仙家也把自己身旁的道童推开,直视着我——莫非她也在看我?我心中窃喜,忙整理整理衣服——对面的美女也整理整理衣服。
      她居然在为我妆扮?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莫非她也对我有点意思?
      我鼓起勇气对她挥挥手,她居然也向我挥了挥手!天啊!我不是错觉,她或许……大概……可能……似乎……对我有点意思?
      “师叔,你在对琉璃璧挥什么手啊?那有人吗?”我推开他,却发现对面仙童也凑过来,美女也在推……
      我一点点扭过头,看见对面美人也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转头看他的道童,我抬手指他,对面的人也抬起手来……
      “清风。”
      “师叔?”
      “你说对面那个叫琉璃璧?”
      “是啊师叔!那是被师父设了阵法的,坚韧不催,相传能承受住十万天兵天将合力一击呢!”
      “我怎么记得刚刚那里只是一团雾呢?”我咬牙说道。
      “师叔你的声音有点可怕啊!嗯……这药圃水气极重,终日仙雾缭绕,只有每日午时,烈日当头那一刻钟,雾气才散去一些,才能看见琉璃璧。”
      “那……现在你我二人眼前的是什么?琉璃璧?我怎么还看见两个人呢?是我眼花了吧?海市蜃楼吧?幻境吧?是在别处有两个人然后映到琉璃璧上了吧?对吧!你说对吧!”
      “咳咳咳!师叔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你可以把手从我脖子上放下吗?还有哪有什么幻境啊!那不就是琉璃璧上映出的你我二人的倒影吗?”
      我呆呆地松开倍受折磨的清风,一脱离我的魔掌清风立刻远远跑开,生怕再被我逮到。
      缓缓走向琉璃璧,看见眼前美人也漫步走向我,身后小童在揉脖子……
      终于走到琉璃璧前,贴近看眼前的人,真是我做什么动作他就做什么动作啊!我呲牙,他就呲牙;我抠鼻子,他就抠鼻子;我翻白眼,他就翻白眼。真不愧是美人,连挖鼻屎的动作都这么赏心悦目……
      可是……我想哭……
      想我一七尺男儿,一睁眼瞧见黑白无常我没哭;被错带入地府我没哭;被人XXOO+□我没哭;毒瘾犯了我没哭;被人暗杀我没哭;出车祸我没哭……但是现在,对着琉璃璧上映出的绝美的属于我的脸,我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哭得百花齐伤,哭得惹人生怜,哭得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想跟着哭。于是我哭,琉璃璧中的美人哭;看见美人哭,我心酸,接着哭,一时间风云变色,整个兜率宫仿佛就只剩我一人在无声哭泣,当然,依然是哭得倾国倾城。
      一时间所有不解之处都明白了,那日我躺在树上,分明就是为了躲那两位贪恋太白金星美色的家伙;那在树下公主抱我的人,本来可以将我扶住的,可他偏偏选了这么个姿势,为的不就是吃点豆腐吗?还有那太上老君,倒是我错怪他了,整日对着一个绝色美人,他仅仅只是摸摸脸蛋拉拉小手已经很克制了,要是我早就扑上去了,管他什么性别,推到再说;还有清风,难怪我一贴近他,他就脸红到耳根,还以为他是生性腼腆,原来其实他在对着我不知转什么念头呢。
      怪不得太上老君放着这么一个清秀娈童不要,跑去对着我的画像动手动脚,原来不过是因为……
      我轻轻拭泪——搁以前是用手随便抹一下脸就完了,可现在这模样,让我怎么好下手呢?只好用食指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珠,比给我前女友擦眼泪时动作还温柔……
      看着这琉璃璧上的美人,多么惹人怜爱,我不由伸出手来抚摸他的脸颊——
      “师叔,不要啊——”清风的吼声在身后响起,挺羞涩个孩子,喊起来怎么这么震耳?
      “不要什……”话还没问出来,我已经明白不要什么了。
      能抵挡住十万天兵天将合力一击的力量从我贴在琉璃壁上的手中传来,一边倒下的我一边居然还淡定地想着:“嗯,确实力道不错。比那次被□死时的电流,怕不是要强上几万倍?”
      这次是不是能再回一次地府呢?也好,至少不用做个绝色小受了。这次一定要跟判官好好说说,别借体了,直接投胎吧,就是让我和孟婆汤我也不介意了。
        


      IP属地:广西10楼2013-06-24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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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风波
          曾经有个铁哥们儿这么说过我:“这小子,别看他长得一脸阳光,为人爽朗,其实心里记着仇呢,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被他记上。”我一度为这番评论抗争过,可被周围人给鄙视了。其实他们不知道,我的确是在心里惦记着,恨得是咬牙切齿,可咱就只是惦记而已,咱别的啥都没做过,连在心里骂都很少,咱仅仅只是惦记而已。就拿那崔判官来说吧,算计我这么多回咱也没把他咋的了,最多就是想起他时就磨磨牙罢了,所以说鄙人我的心胸还是很宽大的。
        于是这几日我就把那天蓬元帅给惦记上了,每次一想到他就狠狠磨牙,几天下来天蓬头发都没少一根,我牙快磨没了。瞧瞧咱多以德报怨,就这么恨一个人,也宁可只伤自己,不伤别人,这么伟大的情操,天上地下都找不出来一个了吧?
        太上老君对我虽然很是失望,可毕竟还是不忍心见我整日在床上蹉跎人生,只好又从箱底里拿出几斤上好的丹药,都塞我肚子里去了。托丹药的福,到第七天咱又活蹦乱跳的了。至此来这个世界刚好半个月,成为有史以来活得时间最长的一世,可以弹冠相庆了。
        老君帮我请了十天假,其实第七日我就没什么事了,清风那小娃娃又跑回去炼丹去了,他平日在这里还能给我讲讲有趣的事,现在不在了,很是无趣,最终决定出去散散步。
        一边散步一边总结经验:第一,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纸笔,沿路画上地图,好早日熟悉这里的路线;第二,天庭不是什么都能动的,因为什么都有可能把我给动了;第三,见到任何一个与传说不符的人都不要惊讶,因为理想和现实是有区别的;第四,见到人最好躲起来,现在风头正紧,实在没那个防弹脸皮去见人。
        至此,我便彻底屈服于命运之下,打算安分地在这具身体里永世长存了。没办法,都这么两回被上千万伏特的电流通过了,咱依然是活蹦乱跳的,想来以我这凡人的智商是想不出什么主意。再者这身体也就是绯闻多了点儿,长得漂亮点儿,以后咱少照点儿镜子,为人低调点儿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当自个儿是个影视红星,众人瞩目,每天都在研究我的八卦,这样想日子也能过下去,谁叫咱老祖宗是光辉而又伟大的阿Q呢。
        再者其实我以前也并不是轻生或是看判官不爽给他找事做,而是无法接受我自己居然会转到这样一个人的身体里,简直都是坏事做绝。就冲每次过奈何桥时的凶险,我就能猜到判官究竟给我找了个怎样十恶不赦的身体。说实话要不是孟婆送了我碗沥青……不,孟婆汤防身,吓得那群厉鬼都不敢靠近我,恐怕我早就被那崔判官给假公济私,借刀杀人了。
        而现在的太白,其实是没有这方面的缺点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一神仙,虽说是小受脸吧,但只要我心是攻,那咱就不是受……不对!只要心是BG,那咱就不是断袖!
        既然决定要踏踏实实过日子了,我总是要熟悉熟悉周围环境的,正好这两天闲着,带个纸笔画地图。
        趁着大家伙都上早朝的时间,一路走走逛逛的,倒也记了不少地方。虽然都不认识叫什么,但形状大体上都记下来了,至少能够起到路标的作用了。
        走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再逛下去众仙家就要下朝了,到时见到那么多人真是会有些尴尬。刚要转身回宫殿时,却突然发现前边不远有一簇眼熟的绿色。走近一看,发现这里便是我出来时那片树林。
        不由自主地走进去,自动忽略门匾上的鬼画符,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进来,或许是觉得这里安全,既然我以前在这里躲藏过,那现在一样也可以藏起来。其实众官下朝,呆在这里也不错,很是安静。
        走进树林里,发现这里很多树已经开花,粉色的大花瓣,开得生气勃勃,格外诱人。但我记忆中并没有这种花朵,许是我不认得这种植物;许是古代很多植物到现代已经灭绝;许是天界的植物与凡间不同。
        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我很喜欢这地方,相信以前的太白对这里定然也是不讨厌的,否则不会一张眼就趴在树上。
        到了这里,自然而然地想起那日在树下接住我的人。其实我这些天一直在自动忽略他,毕竟那相识过程有些尴尬,今日来到这里,却是忆起了他。可我发现,我并没有记住此人的长相。当时见到他时,只顾着胡思乱想,只顾着故作平静,只顾着……瞧着他的眼睛。
        我只记住了那双星目,以及那沉静如山的眼神。那里有着岩石一样的坚毅,只是被敛藏在眼底深处,难以捉摸。微微有些迟疑,什么时候,我把这人的眼睛,看得这么透彻,这么明白呢?
        “仙兄,今日就从这里过吧。虽然王母发了禁足令,但一般果实还未成熟时,管得并不是那么严,我们也好赏赏景,踏踏青。”
        “哈哈哈哈……贤弟既有如此雅兴,为兄又怎么扫你的兴致呢?”
        二仙说话声音越来越近,我咽了口口水,怎么办?硬着头皮打招呼吗?
        “星君,这里。”一只手将我拽进树林深处,只觉得身上一轻,转眼间便到了树上。这救了我的声音彬彬有礼,正是那日树下接住我的人。
        我坐在树枝上不做声,能不与这些仙人碰面是最好的,免得相见分外尴尬。当然,尴尬的是我,他们只是取笑罢了。
        “星君大可放心,这里过于深入,有些果实已经开始成长,他们是不会从这里走的。”有人在我耳后这样低声说着,我额上青筋跳了跳——这人现在到底离我多进啊?
        “仙兄,这花开得可真美丽,倒是让我想起一人,人比桃花娇啊!”
        “我知道贤弟说的是谁,可不正是那位艳绝天下的星君大人?”
        “正是如此。话说,金星大人已经很久没来早朝了。”
        “嗯。这倒是,之前称病七日,上了一日早朝后,又告假十日,算算时日,也是半月有余了。”
        “以前总是听说这位星君虽然貌美如女,但却心志高远,对‘道’的领悟远比你我高出许多,现在一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连续轻生两次,这么多年潜心修行的‘道心’,怕不全被荒废了吧?”
        “我听说那日在广寒宫前,太白金星先是叩门拜访,结果久久无人回应,便跪在地上不起,发誓嫦娥若是再不理睬,他便要跪倒下次蟠桃会嫦娥仙子必须出席献舞之时……”
        “我也听说了,相传他当日跪了不足半个时辰就站了起来,而后披散头发仰天长啸,大喝一声‘你我情谊就如此发’,当场便将长发剪下,听闻只剩一寸多长了。嫦娥仙子听了他这番话,只是淡淡在宫内回了一句‘你我本无情谊,星君还是把头发剃光了才能形容你我二人关系’。听了这话星君登时一言不发,只是横了心,低头便向那高墙撞去,顿时便被阵法伤得通体发黑,面目全非。”
        “对!可他接下来还不死心,竟然再一次撞去。还好此时天蓬元帅及时赶到,救下了他。可谁知星君当时晕厥过去,弄得天蓬元帅一时竟认不出眼前此人究竟何人,最后还是向嫦娥仙子讨教后才确认其身份,方才能够将他送到兜率宫老君处。”
        “莫说这次,就是上一次……”
        二仙渐渐走远,我却是听得一阵目瞪口呆。若不是身后这人拽着我,我早就又掉下树去了。
        他们……方才说的其实不是我吧?其实是一本叫做《太白外传》的书吧?(作者:天宫所有活物)
        我现在已经不是尴尬了,而是匪夷所思啊!这事情能传到这个地步,完全歪曲了事实真相。于是我明白了,为什么天蓬那样一个人会变成猪八戒了。果然艺术是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不过这个高度尚待讨论,不知同每年仍在持续涨高的珠穆朗玛峰相比,孰高孰矮。但根据这传言发展壮大的速度,或许仅仅每年5厘米的增长率马上就要被超越了。
        于是我想起后世猪八戒那张贪婪、好色、小人的嘴脸,我突然间不恨天蓬了(本来也不是恨,磨牙而已),因为其实他比我更要可怜。我俩的区别就在于,我的流言传上一段时间就会销声匿迹了,而他的流言却是永垂青史,永远地驻扎在人们心中了。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一声朗笑,我蓦地回头,捕捉到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如玉的瞳中充满了喜意。
        我机械地扭回头,纵身从树上越跃下,头也不回地就往林子外跑。
        “星君,在下以为,能够这样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荒诞之事,却也是一大乐趣。”远远地听到身后那人对我这样喊道。
        相遇两次,我皆是处境尴尬,而他则处之泰然,不以为意;相遇两次,我皆是落荒而逃,而他始终彬彬有礼,以声相送;相遇两次,我竟一次也没看到他的面孔,只是记住了他那悠然的声音,以及那双温润如玉的星眸。


        IP属地:广西14楼2013-06-24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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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亦乐乎
            天庭其实是没有夜晚的,仙人一般都通过凌霄殿前的子辰钟来辨别时间,一个时辰敲一次,具体时间自己用沙漏算吧。一旦玉帝或者王母等天界高层想要吃个烛光晚餐啦,开个篝火晚会啦,放个烟花爆竹等,就会要求雷公电母聚云,或者把那遮天旗拿出来挡着太阳,装装天黑。
          于是我就在阳光明媚的深夜对着七彩的天空长叹,做仙难,做神仙难,做一个知名度高的神仙更难。就像现在,我被几句流言蜚语堵在自己宫殿的前院里叹气。
          其实我从树林黑着脸走回宫殿时,本来是想要在卧室里休息的,可是一进屋子里就被那几面宏大的镜子给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当时是真想要把这几面镜子都砸了,还自己一个清静的世界,可是这几面镜子砸不得!它们都是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形成的最原始的混元冰晶!这么说名字别人可能不理解,打个比方吧。就李靖手里那座宝塔,其塔身的主要建筑材料就是混元冰晶!可人家那法宝可是只用那么一丁点儿这种冰晶,可我这六面大墙,光一面用的材料就够做上千个宝塔了!
          “所以说,师叔您这件屋子,可是比师父的药圃还要坚固啊!几乎是无坚不摧,这上古的材料做的墙壁,是比任何阵法都要厉害!只可惜这些材料不施展仙术催动就无法自动反击,否则可就是比凌霄宝殿还要气派了!”清风当时就是这么一脸骄傲地告诉我,而我却是心中一阵发寒。
          败家子啊败家子!这么好的东西被拿来当镜子!怕不是全宇宙的混元冰晶都被太白金星弄自己卧室里了吧?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天材地宝,据我分析,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使用了□,骗来这么多宝贝……
          这些信息告诉我,这几面冰晶镜子看似脆弱,实际上坚不可摧,用力去砸它们,会崩坏的只有自己的爪子,所以我淡定地看了一眼屋子里成千上万的“太白金星”,轻轻地飘进了后院。
          可后院也像是要给我添堵一样,满院子全是用七宝琉璃做成的太白金星雕塑——沉思的太白金星,喝酒的太白金星,吟诗的太白金星,朗笑的太白金星……
          我一口血喷出,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自恋成这样的!就是古希腊神话里那位化为水仙的纳西赛斯,也不过是守在湖水边看自己的倒影罢了,哪像这位这样,弄得满屋子全是自己!其实太白金星不是爱上嫦娥了吧?其实他只不过是用嫦娥来掩饰自己内心那份不为仙知的欲望吧?就像很多同性恋都会找个老婆结婚生子掩饰自己的性向一样……
          郁闷的我想要一脚把那满院子的雕像踢碎,可是肿起来的脚面告诉我,这也是我不能动的宝贝。
          最后只有躲到前院了,这里还算正常,种了点树,建了几个回廊和亭子,虽然湖水多了点,但还可以忍受。
          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据说是上万年火候的九叶灵芝,喝了一壶七花凝露,听说这都是美容养颜……不,增进法力修为的好东西。就那九叶灵芝,一个普通的小松鼠吃了立刻就能成精。
          这样的稀世珍宝就这么被我当烤地瓜给啃了,当二锅头给喝了,足以证明这太白金星的身家有多么可观,其富有程度在天庭绝对上得了前十名。
          可是,我不开心。这么多稀世珍宝丝毫没有纾解我那积郁的心,因为这些宝物不过是太白金星用来美容的化妆品罢了。穿到这么样一个人身上,我很郁闷;把绯闻变得更多,我很郁闷;亲耳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我很郁闷。
          闷闷地又喝了一壶什么乱七八糟的玉露,一点醉意都没有。借酒消愁,可我现在连酒都弄不到,不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我最最郁闷。
          “星君,在下以为,能够这样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荒诞之事,却也是一大乐趣。”一句话就这么不经意地跳进我的脑海里,我一阵憋闷——敢情听的不是你的八卦。
          一双洒脱不羁的眼睛浮现在我眼前:“星君,在下以为,能够这样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荒诞之事,却也是一大乐趣。”他当然洒脱了,弄够这样欣赏一个人的窘态,真可谓是一大乐事。
          一个悠然的声音传进我耳中:“星君,在下以为,能够这样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荒诞之事,却也是一大乐趣。”
          有完没完了!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憋的一肚子火的我,狠狠地从石头上蹦起来,一拳砸向面前光可鉴人的湖水,同时一声怒吼,就差双拳捶胸效仿人猿泰山了。
          强劲的力道从我掌中射出,偌大的湖泊瞬间化为乌有。我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双手,脑中一片茫然。
          “星君,在下以为,能够这样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荒诞之事,却也是一大乐趣。”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却不再恼怒。
          “对!你说得对!人生又能有几次这样面对自己的尴尬,又有几次能够如此无奈,当真、当真是一大趣事!哈哈哈哈……”心中积压的郁结一扫而空,我开怀大笑,对着莫须有的天空回答道。
          是,有哪个人的人生能有我如此精彩,短短数月已见过人间百态。其实,我应该感到快意才对!
          被错抓至地府,不亦乐乎;与孟婆结交,不亦乐乎;转生为小受之身,不亦乐乎;死于高压电流之下,不亦乐乎;为民除去一大贩毒团伙,不亦乐乎;一觉醒来置身于猪圈之中,不亦乐乎;拯救了饱受摧残的小男童,不亦乐乎;与黑心判官交锋,不亦乐乎;与地府恶鬼结交,不亦乐乎;一睁眼便被一个男人公主抱,不亦乐乎;生得艳绝天下,不亦乐乎;能够在有生之年触及仙阵而不死,不亦乐乎;整日躲避太上老君的咸猪手,不亦乐乎;有一可爱小童讲笑话,不亦乐乎;能与嫦娥传出绯闻,不亦乐乎;能够亲耳听到旁人那不切实际的流言蜚语,不亦乐乎;能够浪费这么多天材地宝,不亦乐乎;如此被人一句话点醒,当真是不亦乐乎!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来,我一直过得很精彩!
          自此我才发现,其实我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一股被错抓至地府而拥有的邪火。因着这股火气,我对所有身体都不满;因着这股火气我存心给地府找麻烦;因着这股火气我迁怒所有人。于是有了那一次次的重生,一次次的死亡。
          可是现在——
          “星君,在下以为,能够这样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荒诞之事,却也是一大乐趣。”
          我微微一笑,是啊!以往所遇到的这些事,难道不是乐趣吗?这样精彩的人生,又有几人能经历?
          一直以来我都在以最恶意的念头去揣测他人的想法——觉得黑白无常存心跟我有仇;觉得判官一直故意给我使坏;觉得树林里那人是在恶意地看我的笑话。
          其实呢?其实判官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帮我找身体,就算是我不停死亡转生,就算是他满腹牢骚,也一直都在想办法满足我的要求。
          太上老君虽然好色贪花,可是却对我这个师弟是有求必应,帮我炼药治伤、请假休息。就算是我让他心灰意冷,他依然不忍心见我受伤,依然从箱底里拿出大把大把的灵药。
          清风虽是个小小道童,却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包容着我。他为了照顾我炼坏了一炉已经看守了好几个月的丹药;为了给我解闷绞尽脑汁地想有趣的事;为了让我知道当前的处境,冒着我雷霆大怒的风险将外界流言告诉我。
          就算是天蓬,也在为我的“不求上进”而痛心呢!
          而那人——
          “荒诞之事”!他一直在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些八卦,证明他实际上并未相信这些传言,而且未免我过于尴尬,还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开导我。他在告诉我,他并不相信这些话,他在提点我,这些事,不过是耳边风,一笑置之便好。
          其实,没有谁是欠了我的,一直都不过是我胸中的一口恶气难出,却将所有人都想成了十恶不赦的恶棍。将周围人对我的关心与劝解,当成了恶意。
          胸中浊气一扫而空,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通畅与开怀。我只觉得周身轻飘飘,一股气流在体内遨游,顺势打通了我的奇经八脉。
          于是我不由得一声长啸,声音悠然穿入云端,飞向天庭各处。
          长啸过后,我觉得眼睛看东西更加透彻,耳朵听声音更加清晰,就好像武林高手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
          略有迟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总觉得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可真要说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口。
          正不解间,只听见太上老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恭喜师弟!”
            


          IP属地:广西16楼2013-06-24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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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居兜率
              天庭会开通公交云,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其实我只是感叹罢了。
            感叹归感叹,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早朝还是要上的。但是我很怀疑这个早朝是否有意义。就单单只是开篇是那一纸檄文,都同昨天的一模一样,同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上的第一个早朝一模一样。
            檄文是一样的,玉帝也是一样的。一如既往地如雕塑般坐在高高在上的椅子上,我突然觉得他活得很累,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十分的不自然。
            念过檄文,到了自由发言时间,大家都低头不语,只有增广目天王申请下界降妖,听说还要经过多重审核方可批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等增广目天王下界后,估计妖怪早在好几年前就跑没影儿了。这仙界,效率也忒低了。
            增广目提交了除魔申请后,大家便再无其他事情,最后一句退朝便解放了所有人。
            我猫着腰退出大殿,正琢磨着怎么再从上海回北京呢,却被老君叫住了。
            “师弟,昨日我说过要给你增进修为,这几日你就住在兜率宫吧,好方便我调整丹药的药性。”
            我一时喜不自禁,要知道我正犯愁这几日怎么上朝呢,正好有个老君能蹭云。至于那些毛手毛脚,就当做是云费吧,要知道在凡间打个的也是要钱的。
            于是欣然点头,乐颠颠地跟着老君回了兜率宫。
            老君很是认真地在他的丹药架子上翻出了几瓶药,药瓶子是用太白金像的七宝琉璃雕像做的,光华流转,很是漂亮。
            “这是最温和的增长功力的药,再加上这些为辅的药物,你可以安心服用。师兄我再去研究下丹经,以便炼制出更好的丹药。你若是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去帮清风看看炉子。”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我一度怀疑老君极有可能与他这个叫清风的小徒弟有仇,要不怎么总让我这个破坏大王去看炉子,莫非存心想让清风练不成丹药?
            别以为兜率宫只有清风一个人在炼药,太上老君是什么人?道家先祖!怎么可能手下只有一个小道童呢?想要在他门下帮忙炼丹的仙人数不胜数,所以其实整个兜率宫共有九九八十一个丹炉在同时工作,有时十分重要的丹药老君还会亲自出手炼药。因而清风所炼的药,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在兜率宫连号都排不上。
            其实细想也是,要是都像电视上演的就一个小丹炉,一个小道童在吹火,那太上老君能供应得起整个天庭的需要吗?要知道,这天庭是封神之后的产物,仅是在封神时期就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再加上上古留下来的几位,以及这几千年来修炼成仙的,整个天庭数得上名字的总有个千八百个的。
            而且老君的仙丹其实是天庭的一项外交手段,比如什么如来观音来讲佛理,咱总不能太寒酸吧?你来讲经,我必须也得拿出点东西显示我们天庭地大物博吧?所以这丹药就是必不可少的。
            再者有什么大型聚餐活动(比如蟠桃会)、节日庆典、奖励惩罚等各项事宜,全都是要丹药的,这老君能只靠一个小丹炉维持生计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一个清风炼的丹药,与老君的丹药出产量相比,真的只是沧海一粟,被太白金星祸害多少都没关系,只是苦了清风一个人而已。
            我觉得太上老君是极想与我在一起的,可是有鉴于太白金星以往的惊人的破坏力,他只好恋恋不舍地与我分开。毕竟老君亲自炼制的,那都是极品的上好的仙丹,是容不得一丝马虎的。
            于是乎,倒霉的就只有清风一个了。谁叫他地位低微,炼制的丹药都是下下品的。太上老君为了防止我去糟蹋仙药和找别的弟子麻烦,只好可清风一个人被我祸害了。
            “师、师叔,小侄我这炉子识灵珠已经到了成丹的阶段,您……”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安心。我又不是以前的太白金星了,怎么好意思去欺负这么唇红齿白的一个可爱小道童。
            清风微微放下心,又去看他那炉子火,同时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念念有词。我有些好奇,把书借过来看了几眼,一字不识,但却有了个惊人的发现。
            我强忍住心头的喜悦,把书从头到尾地翻了一遍,然后还给清风,同时道:“你莫要再默念了,大声朗诵出来,也有利于记忆,师叔我不会嫌烦的。”
            清风点点头,找回自己方才看的那页,大声朗读起来,而我则聚精会神地记住每一个字的发音。
            其实刚刚在翻书时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居然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仅仅只是扫视一眼,那页纸的内容就被我牢牢记住,尽管并不认识那里的字,但形状已经记住。这恐怕就是大罗金仙的境界所带来的直接福利,要知道我参悟前翻书时可没这种感觉。难怪老君曾告诉过我,一旦进入大罗金仙境界,对天地的感悟与以往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果然如此。
            把全书翻了一遍,内容编全部被我记下。再加上清风的朗诵,我很轻易地就认识了这本书里所有的字。天啊!基本上有个两三本书估计我就能把这种字体学会,到时候再让清风念另外一本——这……把太白金星书柜里的字全都认识了也不难。这样再从里面找仙诀,学习法术——当然最先要学飞行——就容易多了。
            于是我专心致志地向清风偷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清风很是高兴自己一炉子丹药没受任何阻碍的炼成了,对我大为感谢。瞧这实诚孩子,明明是我捣乱让他炼不成丹药,他却反过来感谢我没给他捣乱。
            我借此顺杆往上爬,对清风道:“师叔我倒是很喜欢你念经书,以后师叔陪着你时,你就念书给我听吧,我不再捣乱就是。”
            瞧咱这话说得,什么叫我陪着他,分明就是他陪着我!而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反倒让清风感激起我来了。
            不过看着清风那张千恩万谢的脸,咱可是一点内疚感都没有。毕竟曾经祸害人的不是我,是太白金星。
            清风收好丹药,便准备炼制下一炉丹药,而我已经听他念完一本书,闲来无事,便跟着他四处走走。
            他这次去采药的园子明显不是上回去的地方,上次那里仙气缭绕,一颗颗小仙草都宝光四射的。现在这个园子里的药跟那些个比起来,嗯……那就是三聚氰胺跟纯牛奶的区别。
            想来是上次是我要洗脸,清风便引着我去了最好的药圃,而现在他只是要采集需要的药材,到这里就可以了。
            清风在采药,而我则是摸着下巴望向远处——药圃前方便是牲口棚,虽说是牲口棚,但比我前生的家还富丽堂皇,而且通气良好,难怪里面唯一一只青牛生得这般丰满。看那粗壮的腰身,宽阔的后背,矫健的四条腿,这是多少牛肉干啊!
            我的下巴流下了一道可疑的透明的液体,脑子里不停复习以前朋友教过我的内蒙古特制风干牛肉干的做法……
            “师叔,药采够了,我们可以走了。”
            “哦。”我恋恋不舍地跟着清风走了,不过是三步一回头,对着青牛依依不舍。
            那牛早已通了灵性,看见我“含情脉脉”的目光,瞬间缩进了牲口棚里,任养牛的小道童怎么拽都不出来。
            离开后我心里总是惦记着那牛,有点相思成疾。最后终于忍受不了,每日吃丹药时就跑到牛棚吃去,看着那青牛下饭,权当自己吃的无味的丹药是牛肉干。
            几日后老君偶有空闲去看青牛时,大为不解:“怪了!这牛怎么瘦了这许多?”
            殊不知那牛儿在我热切的目光注视下,同我一样茶不思饭不想。只不过我是因为对牛肉干的相思,它却是在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深感担忧。
            这几天就在老君的兜率宫渡过了,我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嗑药,过得很是糜烂。唯一一点精神生活就是听清风疯狂念经书,几日下来清风的嗓子都哑了。没法子,在火炉那么干燥的地方朗诵,尤其还是三味真火,哪怕清风已是仙人之体,却也是承受不了的。
            我那不多的良心终于被发掘出来,向老君要了几瓶极品润喉的丹药,全都塞给了清风,惹得他感激涕零。
            其实真正该感谢的人是我,这几日下来,我已经把几种仙界主要的文字都掌握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找到教仙术的书本了。尤其在老君的刻意为之之下,我的修为早已达到大罗金仙的顶端,真正地成为了仙界的高层人士。
            现在的我,就像是一只天生神力却又失去了母亲的雏鸟,一切都要靠自己,同时还要防着周围潜在的危险,活得真实辛苦!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太上老君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本给门下弟子看的,记载着许多基本仙术的学法。于是在我的勤学苦练下,终于解决了最基本的交通问题。
            七天,就这样匆匆而逝。


            IP属地:广西21楼2013-06-24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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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圣之伤
                一时间我气势逼人,很是有大将风范,哈哈,做个饭有二郎神和齐天大圣给打下手,看咱这日子过的,多潇洒!
              当然,以上只是本人的想象。事实上,在我发号施令之后,孙悟空轻轻一挥手,几坛子酒就出现在我面前;二郎神掐了个仙诀,架子就做好了;哪怕是哮天犬呢,也只是身上微微泛光,柴火就堆积在了一起。真正累死累活的,还是本人我。
              烤好了蜜汁香草烤鸡,杨戬同志这回倒没像上次一样狼吞虎咽,看来毕竟是用了自己的马甲,总不好太过分了。也许是因为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不怎么爱说话,与小孩时相差甚远,只是默默优雅地啃着烤鸡。我将他与玉帝做了下对比,发现长相上倒是有些相似,只是杨戬要比玉帝阳光些,不似那位那么高处不胜寒。我见他沉闷的样子,再次确定了他属于闷骚型,是和我相反的类型。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哮天犬,它蹲在我们身后捡骨头吃,不一会儿就蹭到我身上,全然忘了刚才我要扒皮吃狗肉的事情。嗯,这狗很有前途。
              孙悟空还像上次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动作优雅。天啊,这还是猴吗?分明就是一个修养极佳的贵族公子。
              他们都文邹邹的,就剩下我一个人狼吞虎咽,跟哮天犬成为哥俩儿。
              吃过烤鸡杨戬拱手道:“星君手艺真是令人敬佩,不知吾等是否还有口福再次尝到呢?”
              我嘴角抽了抽,刚开始那小娃娃嚣张的样子还在我脑子里转呢。前两天对着我趾高气扬地说:“太白金星,下次我要吃蜜汁香草烤鸡。”现在却这么有礼貌,反差太大,我有点接受不了。只是换了个马甲,怎么性格变化就这么大呢?
              看来杨戬此人有些虚伪,我暗暗地想着,对他的印象分有点低。
              因此在杨戬最后告辞的时候我没怎么搭理他,只是轻飘飘地扔出一句:“真君说笑了。真君有令,在下小仙怎敢不从?下次真君想吃什么,若是小仙会做,定当竭尽全力。”这话说的有些带刺了,小仙?太白金星还算得上是小仙?再加上一句真君有令,这根本就是在暗讽他之前的嚣张。
              杨戬却面色不变,只是说了一句“星君说笑了”,便告辞了。
              “你这样说,以后他恐怕很难再拿食物来了。”孙悟空在我身后淡淡道。
              “怎么?”我挑挑眉,“你舍不得?”
              “口舌之欲罢了,何来取舍之说。只是杨戬此人,毕竟是天庭有名的战将,尤其在封神一战大放异彩,实力不容小窥。星君这样,却是有些不饶人了。”
              听着他像是为我好,我语气放缓道:“怕他?反正我已经快把天庭一成以上的仙人都得罪了。”
              “此话怎讲?”
              我想了想,把今天凌霄殿上勒索法宝的事情说了一下。孙悟空眉头紧皱道:“星君这样可是大为不妥,如此一来却是结下了不少仇怨。”
              我撇撇嘴,太白金星以前结的仇还能少了不成?况且我得罪那些人,本来就不是我们一派的,就算不惹他们,那群人也对我没有什么好感,想着法儿的污蔑我。所以我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也是有原因的。
              于是我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脸的满不在乎。
              孙悟空好像微微叹息了一声,可是声音太轻,我没听清。
              “星君,你这样,很是不妥。”
              望着他有些无奈的脸,我突然心情大好。虽然他还是叫我星君,可是却带上了一丝担忧。其实,我并不是很执着称呼问题,孙悟空要是真的叫我太白,那我岂不是要哭死。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略带磁性,与我清脆得像黄鹂一样的嗓音,正好相反。“星君”这两个字,由他叫起来很好听。
              于是我仰起笑脸道:“你莫要担心,我有分寸。”
              他望着我微微摇头,像是母猴看着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孩子,心中充满忧虑。
              我瞧着他微皱的眉头,忍住伸爪将它抚平的冲动,略带笑意地说道:“你放心,我不是不知天高地厚,而是真的有分寸。杨戬虽然厉害,可是仅仅从他偷吃个烤鸡就要变身这点来看,此人必是不敢招惹我的。况且以他现在在天庭中尴尬的身份,没有必要惹上我这种身份的人。虽然对他这前后不一的行为有些鄙视,但我也不是傻子,真要是有危险,这话我就不敢说了。还有那些被我勒索的人,就算我不去招惹他们,这些人也会来招惹我。所以抢不抢他们的东西,没有太大差别。只有增广目和李靖麻烦些,但是他们首先看不顺眼的是老君,其后才是我,所以也无大碍。若不是想通了这些,今日在凌霄殿,我哪敢这么放肆。”
              孙悟空默默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凌厉,像是要将我看透。
              我心里打了个冷战,怎么就都说出来了呢?这些想法,就是在太上老君面前我也没敢说出口。我这人一向是表面装得很天然,很呆,很不计后果,但其实做事都是经过思量的。没有足够的把握,我都不会去做。每次看似闯祸,其实也都是经过思考后才做的。只是这些事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今天却只是为了消除某个人小小的担忧,就不由自主地自曝家底了。
              微微低头,躲过他眼中的锋芒,干笑道:“这个……那个……”完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星君,”孙悟空长叹一声,“在下以往却是低估您了。原来那些看似癫狂的作为,都是经过深思熟了吧的。”
              我苦笑了一下,其实他没低估太白金星,只不过现在这马甲换人穿了。
              “哪里哪里,其实这些事我懂得不多,大都是师兄交我的。你也知道那个人,阴险的很。这次要不是有他压着,我也没这么大胆子。”我只好把老君拽出来顶罪。
              “说到师兄,我很是想念他养的那只青牛,风干牛肉干,很好吃的。还方便携带,能长久保存,有机会把那只牛给解决了。”我努力地转话题,首先就想到那只已经快瘦成皮包骨的青牛,看来我对它真是牵肠挂肚。
              “星君,你……对这方面还真是颇有研究。”
              我点头道:“吃喝玩乐,人生四大乐事,没了就太可惜了。真不知道这些仙人怎么就当得这么开心,最有乐趣的事情都放弃了。每天只知道勾心斗角,那样当仙人还有什么意思?”
              “能够超脱不是吗?能够成为人上之人不是吗?能够掌握更多的力量和权力不是吗?”孙悟空难得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呸!”我轻轻地、优雅地呸了一下。看看,有一张美丽的脸还是有好处的,换我以前,怎么敢这么形容自己,“呸”一下都这么好看。
              “莫非大圣你到这仙界是为了人上人?是为了掌握更多的权利和力量?超脱?我看这整个天庭,哪有一个仙人是超脱的?最对就是没了生老病死的烦恼,别的与凡人又有何区别?”我继续道。
              “星君,你的想法很是独特。”孙悟空微笑道。
              我一个愣神,心中大是懊悔,今天露底露得太多了。没办法,嘴不受我控制了。
              见我低头不语,孙悟空继续道:“星君,在下也不在乎这仙职,也不想被这些东西所束缚。可是,在下不能不这样做。有些事,并不是可以随着心意来的。在下已经随心所欲过一次,感觉的确不错,但那后果太过严重,在下……我承受不起。”
              我猛然抬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眼底有一丝哀伤一闪而逝。
              孙悟空看着我惊讶的脸摇摇头道:“在下今日话多了,也许真是喝酒误事。星君也是,权且当做没听过便是。”
              他有些不想提了,我却不想放过,紧紧逼问道:“什么叫承受不起?这天庭对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星君,你认为我的功力如何?”
              “看不透,”我摇头道,“我自成为大罗金仙之后,看人看事都很明白。就算是杨戬,我也一眼看出他已达大罗金仙顶峰。这天界我看不透的也只有玉帝、师兄、和你,你恐怕已经到了仙尊的境界。”
              “星君果然好眼光,我已经尽力压低气息,让别人看起来只不过是初入大罗金仙的功力罢了,可星君却看出我的真实功力。”
              我默然,其实我不是看出来的,而是在心中感觉他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实力,所以看得比别人透一些。但正因为看得深入一些,才愈发觉得难以捉摸,愈发觉得他的高深莫测。
              “我很强,从菩提祖师处学艺归来我就发现,这世间几乎再无人可与我一战。但那又如何呢?那日我打出南天门,天兵天将追至花果山,托塔天王与其子联手都无法伤我分毫,可那又怎样?你可知那一战,花果山死了多少猴儿?那一战,我胜了,却输掉了多少花果山的生灵?我可以全身而退,但任我再厉害,也无法护住一切,那些孩儿们,被……被法力波及,却是都魂飞魄散,再无生还的可能。”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明明很淡定,明明很平静,却好像在极力压抑着,压抑着一种悲愤与沉痛。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答他,他现在对我却是不再疏离,可我宁可他还在淡漠地说自称“在下”,用疏远的语气称我为“星君”。
              沉静了良久,安静到我以为这世间只剩下我一人时,孙悟空才冷静地说道“星君,在下逾越了。许是满腔怨愤无法宣泄,许是喝酒误事,许是今日的星君与以往不同,在下才如此放肆。但……在下现在也不想再与星君讨论这些事,请星君好走,在下不送!”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也没再说话,架起云,飞身离去。
                


              IP属地:广西27楼2013-06-25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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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魁祸首
                  “告诉你,上回地府和东海那点事我都给你解决了,随便找了个替罪羊,下次再敢惹出这样的事来,连我都保不住你!小子,老实点吧!”
                “师叔您忘了?他原是下界的猴妖,因改了生死簿,夺了东海的定海神针,惹得玉帝震怒,要派四大天王下去收妖。还是师父想了招安的主意,下去颁旨就是师叔您啊!”
                “星君你是否相信,这些事,我从未做过。”
                就在金箍棒砸来时,曾经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过,最后形成了一件我不敢想也不愿想的事情。
                  “星君!”一个身影飞到我面前,在金箍棒砸下之前,替我挡下了攻击。
                “星君,这……”孙悟空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如意金箍棒从未被别人碰过,以前孩儿们也只是看看,都不敢妄动。因此我也不知道它居然会对我以外的人如此排斥,差点伤了星君你,真是……”
                他脸上失去了以往的从容,略带一丝担忧。在担心什么?怕我被伤到吗?
                这个人,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便使我免于落入地面的危险;在我最是迷惘时,为我指出一条明路;遇到害虫时,抢先站在我前方;老祖被我激怒时,挺身将我护在身后;哪怕是现在,他也第一时间将危险从我身边驱走。
                也许他的心难以对他人敞开,但他从未害过我,并从一开始就在保护我。
                我愣愣地望着他,希望自己刚刚所想并不是真的。
                “星君,星君?”孙悟空用手在我眼前晃着,“莫不是吓怕了吧?这样可不行,星君你可是天界上仙,不能被一个小小的定海神针吓到。”
                我看着那只手,刚刚还被我抓在手心细细端详。如果,这只手不在对我友好地伸出,而是拿起金箍棒向我砸来,那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是好?
                打了个冷战,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与他之间有一丝不快。
                我勉强一笑道:“突然想起师兄找我有些事,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连头都没回,就那样落荒而逃。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便会看见他满是怀疑的脸。
                拼命跑出蟠桃宴,我纵起云头,笔直地向兜率宫飞去。现在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只有老君一个。
                孙悟空说地府与东海的事都不是他做的,定海神针是从海中自己飞出来的。老君说地府与东海的事情他都替我解决了,随便找了个替罪羊。
                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如果,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
                在我不要命地狂飞下,兜率宫很快就在眼前。
                按下云头,直直闯入兜率宫,连清风在我耳边说了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想找到老君,只想听他告诉我,我做的是另外一件事,与孙悟空完全没有关系。
                一脚踹开老君炼丹房的大门,见到老君二话不说,直接揪住他的衣领问道:“我在地府和东海做的事情,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师弟,你这是作甚?”老君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我稍稍冷静下来,连忙放开他。
                老君得了自由,整理了下衣服,方才慢吞吞地说道:“那件事嘛,你大可放心。那秦广王和东海敖广自知理亏,却是不敢说些什么。师兄我也找到了顶替的人,现在整个天庭都以为是那泼猴改了生死簿夺了定海神针,没有人会怀疑到你的。不过还好师弟你当日撕毁的正好是管理猴儿生死的生死簿,而且是以花果山为主的,再加上定海神针不知何故被那泼猴得到,否则师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瞒过去。你也不用怕那弼马温知道,就算他再厉害,不也是贪图仙界的荣华,随便给个虚衔就解决了。也合该那弼马温倒霉,他……”
                老君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原来当真是太白金星做的,当真是他陷害了孙悟空!只是,为什么,会是我?
                心里像长了一把刀子,在心尖上挖啊挖啊,像是要生生将我的心掏空。谁都可以,为什么做这件事的人是我?为什么伤害他的人是我?
                我还清楚地记得他那痛苦地说:“那一战,我胜了,却输掉了多少花果山的生灵?我可以全身而退,但任我再厉害,也无法护住一切,那些孩儿们,被……被法力波及,却是都魂飞魄散,再无生还的可能。”明明是平静的声音,却带着那样的哀伤与沉痛,像是一位母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那种悲痛。
                他曾经无奈的话语还在我耳边回荡:“星君,在下刚刚说过,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在下即使看得明白,想得清楚,却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无法左右这事态的变化。”
                他还刚刚对我说:“星君,在下只是想知道,星君从何处得来这名字的?这对在下来说很重要!”
                这些事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那份为他心痛,替他哀伤的情绪,不知何时变成了苦涩。如同一块黄连含在口中,浓浓地化开,苦味直传到心底,不知该怎样消除。
                “师弟,师弟?”老君在我耳边喊道,“你在想什么?”
                我缓过神来,对着老君说:“师兄,我觉得此事,不妥。”我一字一顿,努力地让自己可以好好说出话来。
                “哪里不妥?我认为那孙猴子无论从哪看,都是做替罪羊的最佳人选。师弟,你要知道,这次的祸闯的有点大。要是在天庭,别说撕个本子扔根棍子,你就撕个活人扔个脑袋,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但是地府和东海,那与天庭的关系都很复杂。要知道,地府一直是在地藏菩萨的管辖之下,自成一派,天庭很难插手;而四海沆瀣一气,从来不服天庭管束,四只孽龙掌管的大海中,又不知道有多少上古异宝,他们全然不必害怕天庭。如果不找出个替死鬼,他们会善罢甘休吗?远的不说,就拿这个孙悟空来说。为什么地府与东海自成体系,却跑到天庭来告御状?分明就是在给你我看啊!他们受了气,却碍于师兄我的面子不敢发作,只好跑到天庭来装委屈装可怜,为的就是告诫师兄我,不要再惹祸。如果不找出一个人来平息他们的怒气,这些家伙能罢休吗?若不是那孙悟空正好是此次事件的得利者,师兄我也难以堵住他们的嘴啊!”
                我看着老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君他……是为了保住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我们都是极为自私的人,只要自己所关心的人没有事,旁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如果他知道害他蒙冤,害他冲冠一怒,害得花果山猴儿魂飞魄散的罪魁祸首是我,他会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向他解释呢?告诉他我不是太白金星?对他说我其实是另外一个人,只不过是借用了太白的身体?
                怎么听都像借口啊!我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呢?平时我伶牙俐齿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可是今日,却什么也想不到,难道真的是关心则乱?
                “师弟,你没事吧?”老君站在我身前,一脸地担忧。
                “我只是有点担心……”我突然抬起头道,“师兄!此事不会被他人知道吧?要知道那孙猴子可是很厉害的!上一次那么多天兵天将都拿他无可奈何。”
                “师弟你且放心,不会有事的。那秦广王与敖广本来就是自己理亏,若不是你闹得太厉害,道理明明就是在我们这边。而且他们自己都来仙界大闹一番,若是再反悔,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我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便放心了。多谢师兄一直照料,师弟我却总是惹事,却是麻烦师兄了。”
                太上老君摸了摸我的头,一脸宠溺地笑道:“客气什么,同门师兄弟,不帮你帮谁。”
                我打了个哆嗦,赶忙拱手道:“那就先谢过师兄了。那个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明日早朝见啊!”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连门都没出就驾云起飞。仙界的人虽然都会飞,但在别人家中,为了显示礼貌,还是都步行的。我这次也是惊吓过大,才直接就起飞的。不过好在太白金星平日做事便嚣张跋扈的,在老君家里随便飞飞,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在天空飞翔,冷风凉凉地打在我的脸上。这一次,我是下定决心要隐瞒了。不管是为着什么,不管是谁做的,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这时再对孙悟空说,只是平添他的烦恼,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有人告诉他的,只要我不说。
                  


                IP属地:广西33楼2013-06-25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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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6 14: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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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袖之癖
                    “星君?”一个优雅的身影在漫天的桃花中向我走来。
                  我心跳得很快,无法抑制。我知道,我是在心慌了。其实我是很会扮猪吃老虎的,说谎的什么的,那是家常便饭。可是今天,我像是一个第一次说谎的孩子,胆战心惊。
                  “星君何以去而复返,方才星君脸色不对,莫非是有所不适?”
                  不能退缩!事情已经发生,况且无法挽回,瞒住他,对他对我都好。我握紧拳头,又松开,最后抬头做出一副略带失望的表情:“我刚刚去帮你问那个为定海神针起名的人了。”
                  孙悟空面色一凛,正色道:“星君你是想要告诉我究竟是何人了?”
                  我点头道:“是。向我仔细形容这定海神针的人,正是我师兄,太上老君!”
                  见孙悟空面色有些阴沉,我连忙说:“请你仔细听我说。我本来就是听师兄提起过定海神针的玄妙之处,觉得颇为有趣,便记在心中。方才你说那知道这如意金箍棒之人,极有可能就是陷害你之人。吾恐师兄真的是这人,不敢对你明言,只好立刻去向师兄问个究竟。”
                  “然后呢?”声音不似以往那么温和,带上了一丝寒意。
                  “我见了师兄,一问方知,他也是听得东海龙王所说。”口有些干,我顿了顿,才开口,“那日敖广上天庭告御状时,师兄对许多奇异之物甚是喜欢,便细问了一下敖广。敖广对师兄细述那定海神针的奇妙之处,最后……最后起了此名字的人,正是我师兄。师兄说那是大禹治水时遗漏在东海的一块神铁,听得龙王形容了那神针的形貌之后,又特意去查了典籍,方才在古书上见到了那神铁的图像。师兄一见之下,大为叹息,便道:‘好好一个如意金箍棒,就这样落入他人之手,当真是可惜。’而我那时正在他身旁,便听他简略说了此事,记下了一些,今日一见你拿出金箍棒,便顺口说出名字了。”
                  我这谎言,几乎可以说的滴水不漏。就算孙悟空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他也查不出什么,因为我刚才的的确确就是去找太上老君的,而我与老君的对话,再无第三人知道。再加上我这么一说,也把老君的嫌疑洗清了。否则我一出蟠桃园就往兜率宫跑,再加上之前怪异的神色,孙悟空若是不猜出点什么,那他就是傻子了。这么一说,老君和我都撇开关系了。
                  至于秦广王和东海龙王,他们俩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肯定是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件事,只要我不说,完全就会烂死在我肚子里,孙悟空永远没有知道的可能。
                  其实,这事情老君也算是主谋之一,但是我没有办法将一切责任推给他。这事情,太白金星要负极大的责任,老君也是为了替他开脱吗,才出此下策的。
                  但是要我承担下这件事,我做不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孙悟空实情,借尸还魂在这个世界或许是常事,但是一个神仙的魂魄与凡人互换,的确是匪夷所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太白金星本人究竟到了哪里,该如何向他解释?所以,我只能,选择隐瞒。
                  “原来如此,却是我错怪星君了。”声音缓和下来,却透着无法掩饰的失望。
                  我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没能帮到你。”
                  其实我想说的是:“对不起,我不能不骗你。”
                  孙悟空看着我,微微一笑道:“这关星君何事?星君为了我的事,特意去找老君对峙,我真是铭感五内。找不到便算了,因为就算找到了,在下又能如何?那人在天庭必身居高位,否则无法行这瞒天过海之事。在下就算知道是何人所为,恐怕也无法得以昭雪。到时候若据理力争,免不了一场恶斗,花果山又会被战火所及;若不争,却又难出我心头一口恶气。故而,不知道也罢,难得糊涂。”
                  我扯开脸部肌肉,强笑道:“你能想得如此通透,也是一件好事。”
                  是啊,他说的对,与其去追究那个罪魁祸首,还不如就这样难得糊涂。我也是,不应该再被这件事所影响。本来就不是我做的,真正的犯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就让真相就这样被掩埋好了。
                  “不说这些事了!”孙悟空拉起我的手道,“距离上早朝还有些时辰,星君可愿与我一醉方休?”
                  想起那辛辣却香甜的猴儿酒的滋味,我不由放松了心神,笑道:“好!我对你那酒,可是馋得很。不过可惜就是没有下酒菜,唉!老君的青牛要是能做成风干牛肉干,却是一道好菜,而且方便携带,还可以长期保留。”
                  孙悟空一愣,随即朗笑道:“星君,你可真是三句话不离那烟火食!”
                  我撇了撇嘴,那青牛可不光我一个人惦记,原来那太白金星也没少琢磨它。知道这个是因为有一次我瞧那青牛瞧得实在是入神,清风实在看不过去,说了一句:“师叔,那牛儿已经被你瞧得骨瘦如柴了。您可千万不要想上次一样,趁着师父不在,差点把牛扒皮了。师父倒是不会罚你,但是看牛那童儿,可是一定要被罚的,您就当可怜可怜他吧。”清风敢这么对我说话,也是因为我的脾气远比以前要好得多,他最近和我说话已经自在了很多,偶尔还会加点暗讽,让我大感师叔地位即将不保。
                  听他这么说,我才想起刚来到这里时,老君就告诉我不要打他的青牛的主意,原来太白金星也是此道中人,当时我还对他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只不过现在……
                  甩甩头,还是不要想得好,越想就越容易成负担。
                  孙悟空拿起两坛酒,一跃跳上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同时对我朗声道:“星君,我在花果山可都是这么喝酒的。这几日总是在屋内坐在桌子前规规矩矩的喝,可是要憋坏我了。”
                  我微微一笑,这才是孙悟空!他在我面前,终于不再“在下”“在下”的了,也终于不再一直彬彬有礼地点头哈腰了。
                  看在他这么有雅兴的份上,咱也上树!我飞!我飞!我飞飞!
                  ……我在树下尴尬地看着他——又忘了这里是没办法飞的了。我这身子又比较文弱,没办法像他那样一蹦三丈高,只能在树下像只跳瘙一样,蹦来蹦去。
                  “哈哈哈哈哈!”他开朗地笑了起来,同时向我伸出一只有力的手。
                  我将手放上去,任由他将我拉上树。
                  猴儿酒入口,一股热流带着一丝辛辣滑过喉咙,而口中那香醇的味道,却又那么甘甜可口。这酒,简直就是孙悟空的翻版。分明是顽劣的山精,却带着那么一丝灵性。只是最初的他,把这样的自己,深深掩埋在瓦砾之中,不让自己那如玉的光辉被人察觉。只有现在,才可一窥他那花果山美猴王的风范。
                  美猴王啊……我悄悄斜眼看他,那举坛的姿势,那动作,都是数不尽的风流。果然够美啊……
                  眼见着有一些不安分的酒从他唇角滑下,滑过他□的下巴,优美的脖颈,直没入胸前的衣襟里。我咽了口口水,觉得有些口渴,忙喝口酒,却越喝越渴。抬头望望天,依旧是阳光明媚,没有月亮。可是就算没有月亮也不是满月,我觉得我也要化身为浪人了。话说那道酒真的很色啊,直接摸进人家衣服里……
                  拼命甩头,把自己满脑子是桃色思想甩去。不行,我得说点话分散注意力,于是我问道:“花果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地方居然能养出这样山明水秀的人……完了,我语无伦次了。
                  孙悟空听了我这话,不由露齿一笑,展露出一个十分复杂的笑容。即像怀念,又似爱恋。想思乡的游子突然见到了久违的家乡,又像长久独居在家的母亲,看见儿子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我恍然明白了,孙悟空对于花果山,是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都放在上面了,亲情友情以及……爱情。
                  他轻轻说道:“那里……很美。美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我走过好多地方,也看到过太多名胜古迹,可是总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得上花果山,哪怕是帝王家,也比不上水帘洞的美丽。”说罢他又是一笑,脸上居然还带上一丝红润。
                  我不知道花果山有多美,但我知道他有多美。
                  那抹笑容,就像万物初开时春风吹来的第一缕叹息,又像炎炎烈日下老树下那清凉的树荫,更像秋高气爽时稻田里那金黄的麦穗,更似冰天雪地里茅屋里的一团温暖的火光。
                  我心跳声突然很大很大,大到我害怕他其实已经听到了我那如鼓的心跳声。我轻抚胸口,想要抚平这异常的心跳。可是心这东西,如果我控制得了它,那它就不是我的心,而是我是它的心。无法控制,无法平息。我胸口像揣了一直青蛙,不停地蹦啊蹦啊。
                  “星君,你怎地如此脸红?”那人居然将脸微微贴近,又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莫不是哪里不舒服吧?还是星君你如此不胜酒力?”
                  在这春风树荫庄稼地火苗的笑容里,我明白了一件事,一件我早就应该明白的事——
                  我断袖了。


                  IP属地:广西34楼2013-06-25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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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蒙拐骗
                    那老祖说话越来越离谱,我却一直装作无可奈何,大声呵斥,却只会招来他更多的言语调戏。
                    秦广王被气得脸都要绿了,我见时机差不多了,给杨戬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立刻拿出三尖两刃戟,大喝一声:“小小魔头,竟如此放肆,看不将你立斩于此!”
                    说罢挥刀便要上前,却被我一把拉住:“真君万万不可,这厮……唉!”
                    我装出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唉声叹气:“这厮却是玉帝给在下的磨练啊!”
                    扭头对秦广王说:“你们也都知道,在下以前的性子,那可真是……此番顿悟,却是意识到自己以往的不是,便恳请玉帝,帮助在下痛改前非。于是玉帝便将这广目天王下界捉来的妖魔交与我,希望我可以将它点化,也是对我一个磨练,所以真君万万不可伤他!”
                    “原来如此,”秦广王脸色好了些,“可这妖魔……”
                    他看了一眼老祖,那血魔现在开始数落这阎罗殿的摆设了,根据血魔老祖的审美观,这阎罗殿实在是太不美观了,那什么什么桌子,那么难看,一点花纹都没有,应该刻上些春宫图;那什么什么墙壁,怎么能绘上这么难看一老头子呢?(地藏菩萨)应该把他老祖英明神武的**画像绘上去嘛;这什么什么大殿,阴森森的,除了一个欲求不满又没什么能力的胖老头(秦广王),就什么都没有了,应该找几个不穿衣服的美女四处活动活动嘛……
                    别说秦广王了,我的脸都有点青了。还好之前他在我宫殿里没说两句就被我砸飞或踹飞或揍飞,否则等着他对着我的宫殿说出这么一堆美妙的词汇来,我想我会活劈了他。
                    连我的都这样了,眼看着那秦广王脑袋上隐隐都有些冒烟了,我见时机成熟,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装水的小瓶,接着长长的衣袖掩饰,在眼角点了几下,人工制造出几滴眼泪。
                    要知道我现在可是生得人见人爱,再加上这么几滴眼泪,那就更是楚楚可怜了,秦广王一见我这模样,表情顿时变得很复杂——有愤怒,有怀疑,有怜惜,还有一点点惊艳。我偷偷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很好,效果不错。
                    于是我装作用长袖拭泪,其实是拿起小瓶再滴上几滴,哭得更凶了。
                    我开口道:“在下本也是因着自己以往做了太多错事,想要修身养性,可是秦广王你也看到了,这厮……唉!现在他整日在我宫殿里,是耀武扬威,整日□的话不断。 偏偏我还要劝他一心向善,他却根本一句都不听我的,只顾着自说自话。自从他到了我身边,我每日起码要去师兄那里拿个十几斤治伤灵药的。我以前还好,有个广目天王赠的玉神牌可以压制他,可现在,他怎地突破了这玉神牌的禁制的?”
                    “金星,”杨戬接到了我的眼神,适时说到:“我以为,恐怕和这地府有关。要知道仙界本就是对这类妖魔禁忌颇多,他自然是不敢放肆。可这地府,阴气重,怨魂多,这厮接受到了这股气息,法力恢复且突破禁制,却也不是不可能。”
                    我一听便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巧呢,他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要在秦广王面前出来作怪,原来是与这里的气息有关啊。”
                    我和杨戬一唱一和,却是把血魔老祖之所以会破开禁制出来作乱的原因,归结到这地府了。
                    正好此时血魔老祖鼻子一动,指着远处说道:“那里气味真是不错,好重的怨气!把这些怨魂都吞了,够老祖我涨多少功力的啊!”
                    说着说着,嘴角都流出一道晶莹透明的液体,直接就要往那方向冲了。
                    这下秦广王坐不住了,他大喝一声道:“那妖怪,血狱岂是你能乱闯的地方!若是让你吞了那里的魂魄,你不得成为天下第一大魔头,这可不行。”
                    说罢他随手祭出一道白光,照在血魔老祖身上,顿时那老祖一动不动,于是秦广王拿出一个像戒尺的东西,把老祖收了进去。
                    我淡淡一笑,这可是好东西啊!
                    于是激动地冲上去握住秦广王的双手,感激地说道:“原来您是这般厉害,这么轻易就将他收服了。哪像我和真君,倒是有办法将他打得魂飞魄散,可毫发无伤地收服他,却是难上加难。没想到,您竟然如此厉害,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秦广王被我说得有些脸红,看着我握着他的手,他也回握过来,将我的手放在他那肥厚的掌心中摩挲,弄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也只好忍着。
                    “哪里哪里,星君过誉了。小仙哪是厉害,只不过是常年跟这些怨魂打交道,炼制了几件容易制服他们的法宝罢了。因为这些怨魂,怨气冲天,不服管束,但将他们打到魂飞魄散,却又是太过残忍,地藏菩萨一向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认为众生皆苦,就算是再十恶不赦之徒,也可以点化的。于是我们向来不敢将他们逼至绝境,只好多炼制几件容易制服他们的法宝了。星君和真君,却都是天上上仙,不必理会这些,遇到妖魔直接消灭了就是,却没这些麻烦。”
                    “原来如此!那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敢问秦广王你可否答应?”我眼泪汪汪地说道。
                    “这……星君若是想讨要这些法宝,这可是……”秦广王有些为难地说道。
                    早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不过咱还有后招。我抽出一只手装作拭泪,实际上在袖子里掐动了一个仙诀,启用了一个法宝。
                    这法宝名叫“惑神钟”,但其实没有响声。我以前研究过一点,觉得它应该是会发出一种人耳难以听到的超声波,而这种超声波,却对人有一点催眠作用。
                    但它作用不是很强,不可能一使用就立刻将人控制住。实际上火德真君在把这法宝给我时,也说这是他的失败之作。他当时表情很轻松,也可以看出这宝物实际上很没用。
                    但是对我而言,这样一点点的威力就足够了。
                    这宝物威力不大,就算是凡人,若是毅力够坚定,也不会被催眠。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这秦广王先是被血魔老祖激怒,又被我的美色所惑,再加上这成功制服老祖的喜悦,都让他产生了一种异常的心理状态。这种情况下,他或许尚可保持冷静,可再被我的“惑神钟”一引导,一暗示,那可就不一定了。
                    其实现在生活中这种现象也很常见,有时候有人去商场逛街,却总是买回来一堆没用的质量不好的东西,大家也都会很疑惑,怎么当时买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又便宜又好呢?
                    这就是因为当时销售商使用了一些手段,先是贴上大减价的标签,引得一堆人去参观。在人群中安插上几个“托儿”,让他们在适当的时候附和销售商的话。接着销售商再说一句卖完即止,他们就抢先疯狂购买。这样就算有人还能保持冷静,在这些“托儿”的疯狂购买下,也会产生一种,这么好的东西不买就可惜了的心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买了再说。结果回家一看,被骗了。
                    我的“惑神钟”与那些“托儿”的作用是一样,都是煽风点火那扇子。本来那边就有点火星了,我们这么一扇,火就着起来了。
                    见秦广王表情有些动摇,我赶忙再填一把柴:“唉!今日多亏有你在,这以后,若是这老祖再放肆,我可怎生是好。这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出口,真是……”
                    再度握住秦广王的手,他咬咬牙,终于说道:“既然如此,这两样法宝,星君你拿去便是。我、我再花费些时日,重新炼制一个就是!”
                    我一个熊抱,抱住秦广王的腰,心里暗暗咬牙,这小子怎么吃这么胖的?这抱起来的手感,跟我家悟空……唉!算了,骗东西要紧。
                    于是我感激地说道:“真是多谢秦广王您了!可是……这样只能制服出他,却不能帮助我点化他啊!这……秦广王你平日都是如果帮助那些怨魂弃恶向善的?”


                    IP属地:广西44楼2013-06-25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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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果山毁
                      这……便是花果山吗?
                      “这什么地方啊?”老祖四处打量着。
                      “我正想问你呢,是你带的路不是吗?”我冷冷道。这老祖,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这里哪是什么花果山,分明就是一荒地!我还想要从这里给悟空带点土特产呢,这样最能讨他欢心,怎么着老祖把领这么个破地方来。花果山号称是一处人间奇景,吴承恩更是将大把大把的笔墨撒在上面,悟空也曾告诉过我这地方景色优美,物产丰富,有数不尽的猴儿漫山遍野地乱拍,可这里——
                      看看这地面,都裂缝了,多少年没下雨才能变成这样啊!还有那山上,哪还有树了,光秃秃地,连乌鸦都没有了,只剩下几只干瘦干瘦的老猴子……
                      老猴子?突然有些背心发寒,这里……
                      揪住一只猴子,问道:“这里是哪里?”
                      那干巴巴的老猴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眼底尽是刻骨的仇恨:“等我们大王回来……”话未说完,便过世了。
                      “这里应该就是花果山了。”杨戬走上前来,很肯定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大喊道,“这哪里是什么花果山!水帘洞呢?漫山遍野的猴子呢?郁郁葱葱的山林呢?这哪里会是花果山!”对!这里不是花果山!肯定不是。
                      杨戬看着失态的我,表情带上一丝不解:“这里分明是被人封山封水很多年了,大约有几十年没有下雨了,旱了这么多年,怎么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一般封山封水都要天庭上仙下令的,难道此事星君不知?”
                      天庭上仙……我立刻架起云头,向天庭飞去!
                      天庭上仙,除了太上老君,还有谁能下这样的命令!可他为什么还要如此,难道把一切罪过推给悟空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对花果山下毒手?
                      我不明白,不明白啊!
                      若是、若是悟空他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土地,自己的家园,自己的故乡,变得这样荒芜,这样凄凉。自己的同族,自己即使压低身子,低下那高贵的头,却仍想要保护的同伴,只剩下寥寥无几,他会怎么想?
                      他、他……手心微微发汗,全身上下都透着森寒的凉意。老君,千万不要是你做得,最好、最好就是敖广他自己心怀怨恨,私自报复,否则……否则我要怎么对悟空说,我要怎么才能解释清楚?
                      身子微微发抖,我以极快的速度向南天门飞去。
                      到了南天门,丝毫不理会守门卫士,直接冲向兜率宫。师兄,老君,千万不要是你!
                      闯进老君的炼丹房,他神色有些讶异:“师弟,你不是下界去了吗?就算这么快就给许慎托了梦,可你不是想要下界玩耍一段日子吗?这……下界也不过才三五日,你怎么就回来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劈头盖脸地问道:“花果山,为什么变成了那般模样?”
                      我情绪激动,而老君却毫不在意地说道:“本来就该是那样啊?那里的猴子,名字都从生死簿中抹去了,无法自然死亡,那只好用外力解决了。正好东海龙王失了定海神针,心头不爽,本来你只是将那定海神针抛了出去,可等敖广去寻找时,却便宜了他人。若是旁人,那老龙王定会强抢回来,可一来那猴子法力高强,二来定海神针居然莫名认主了,好好一件宝物就这样落入他人手里,龙王又怎么会善罢甘休。正好此时秦广王正在研究该如何处置这些出了五行,不受生死掌控的猴子呢,两人一拍即合,联手对花果山封山封水了。”
                      他、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这样残忍的事情!那上万猴子的性命,那花果山的生灵,就这样因着太白金星的一次发怒,做了陪葬?
                      “那……那些原本已不在生死簿上的猴子呢?它们要怎么办?”我颤声问道。
                      “自然的魂飞魄散了。他们已经没了定数,要去哪里投胎?你啊你,知不知道一个生死簿消失了有多麻烦?如果不让这些猴子从此消失在三界中,那些漏洞要怎么补?”
                      都魂飞魄散了!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老君问道:“那封山封水,岂不是要有天界上仙的命令,否则龙王怎敢这么多年不降水?平时少降些倒也无妨,可一连几十年不曾降雨,没有手令,他怎会如此大胆?”
                      老君听了我的话,诧异道:“师弟,你莫不是忘了?上个月我用你的仙牌下的令啊!此事我对你说过,可你当时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唉!师弟啊,以后可要好好听为兄说话啊!”
                      仿若一道惊雷砸在我头上,心头一阵发颤,我问道:“用……用我的仙牌?”
                      “是啊!此事因你而起,若是你不出面替那二人顶下,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为兄倒是也想替你顶下,可此事毕竟是你所惹出来的,你若是不出面,那二人心中一定不满,所以……”
                      “师兄,你的意思是,这对花果山赶尽杀绝,始作俑者是我,下令的也是我?”心头一阵剧痛,怎会如此!
                      “然也,那令谕现在还在你那里放着呢……”
                      没等老君说完,我便立刻向自己的宫殿飞去,令谕还在我那里放着?老君的意思我懂!他是在我为我留后路,这令谕若是放在敖广或秦广王任何一人手中,他们恐怕会肆无忌惮,说一切由我主使。可现在放在我这里,他们便不敢做的太过分,否则等哪日东窗事发时,要不要拿出令谕为他们解围,主导权还在我这里。
                      可老君,我宁愿你什么也不帮我,分明做错事的人是太白金星,为何……全都让他承担下来?
                      进了宫殿我翻箱倒柜,许久后终于在书房内找到了一些令牌,是太白金星的专属令牌,下令时将内容用法力刻在令牌内。每个仙人手上都有几个到几百个令牌不等,我权力较大,令牌有那么几十个,要找出那块儿令牌……
                      若是别的仙人,只要查一下法力波动,便可认出这是下令给哪个仙人的,可我却只能一个一个地用法力查看,还要从那艰涩难懂的文言文中辨别出哪个是哪个。
                      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
                      “今下界东海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有一妖猴现世,其性顽劣,屡教不改,胆大包天。其法力高强,却不服管束,涂改地府生死簿,令花果山一众妖猴皆不受轮回管束。上宽厚,本不欲追究此事。然妖猴不明上之宽厚,愈加嚣张,后抢夺东海镇海之宝定海神针。妖猴乃天生石猴,属天地灵物,上不欲此等得天之物就此烟消云散,为敛其野性,将其招入天庭,任弼马温。岂料妖猴顽劣,竟打伤天界众仙,私下凡间。此妖罪孽深重,为敛其妖性,特令东海龙王将花果山封山封水,惩戒一干妖猴喽啰。令阎罗殿秦广王,将不入轮回之妖猴,打入地狱道,重整地府阴魂。”
                      落款是:金德星君太白金星李长庚手谕。
                      我手掌发抖,几乎拿不动那面小小的令牌,这一切的一切,竟然会变成这样?
                      也就是说,在我来到这世间前几日时,这个针对孙悟空的阴谋便已成型。他们将法力高强的孙悟空拘在天庭,让他无法探知下界之事,趁此机会,毁其苗裔。
                      我该怎么办?是向悟空坦承一切,还是就此隐瞒,任由花果山就这样下去?
                      若是把实情对悟空说了,就算他相信这一切与我无关,可花果山已经尽毁,他又怎能善罢甘休?老君啊老君,你只知保住我,不得罪那不太属于天庭管束的二人,可你知不知道,你惹到了一个最不该惹的人啊?
                      孙悟空,你大闹天宫,就是为此吗?无论他相不相信我,这天宫,他是闹定了。老君毁了他的家园,毁了他的同族,毁了他所有感情的寄托,毁了他心中的一片天。
                      说出来,他一定大怒,一定会不顾一切毁掉这天庭,可结局,已经早就注定了。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法力被封,每日只食铜汁铁水。
                      默默闭上眼,他那温润的眼神,挺拔的身姿,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那样的一个人啊,拥有着绝世的姿态,那样高傲的身影,有怎么可以被强压在五行山下那么多年?
                      不能让他被囚禁五百年!我要瞒住他,将他死死绑在仙界,不让——
                      “等我们大王回来……”老猴儿的话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那是怎样的期盼与等待啊!几十年,它又是怎么活下去的?抱着孙悟空这唯一一丝希望,唯一一个救命草,等着自己的大王归来,我又怎能让他们最后绝望致死!花果山,还有猴子啊!哪怕只有几个,他们也在硬撑着,等待着,呼唤着他们心中那座山。
                      紧握令牌,我……我该怎么办?
                      正在我心绪烦乱时,一个温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星君。”
                      以往一听到这声音,我总会不自觉地心痒难耐,可今日,却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了?


                      IP属地:广西48楼2013-06-25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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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番外(下)
                        忆起前几日与那人一起吃烤鸡的情景,总是觉得开心。 那人腆着一张笑得扭曲的脸,还自以为美丽的去勾引他人,他只觉得好笑。那笑容,倒是与自己以往在花果山上见到的黄鼠狼很是相似,亏那人还自以为美丽。
                        别说他了,就连那正在烤鸡的小娃娃,见到那人的笑容后,都会暗自发寒。他眼神一向很好,看见了那小娃娃眼底几不可见的抽搐。
                        正在暗笑那人总是能把自己的脸变得很丑时,那人却有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惊人的美丽。他喝酒时带着数不尽的潇洒与快意,一时间让他看呆了。
                        看呆的不只他一人,那小娃娃幽幽一叹,带着无尽的回味。一时间心头有些发闷,似乎不想看着那人与这明显是变化过的小娃娃争吵,状似随意地说了句话,阻止他二人的争吵。愈发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儿。
                        那人吃了烤鸡,留下个明日再来的承诺后,一去不复返了。整整七日没见踪影,亏他还期待着那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呢。赶走了同样来找寻那人的小娃娃,突然发觉这蟠桃园,竟是这般空荡,在天庭的日子,竟是这般无趣。以前,却没有这样的感觉。这感觉,像是学艺时,偶尔想起花果山,心头那份空虚与寂寞。
                        他……莫非是在想念那人了?
                        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性。直觉让他离眼前这人远些,于是他抑制自己内心那份朦胧的感情,当再见那人时,表现得疏离、遥远。
                        可看着那人因自己的疏离而受伤的表情,又不由得靠近。
                        那人说,他和他是哥们儿,是一起喝过酒,一起吃过烤鸡,将来还要一起去钓钓小姑娘的生死之交。他不由得暗自失笑,这样便是生死之交,那这天下间的狐朋狗友都是生死之交了。
                        可那人很认真,拼命地主动靠近他。一瞬间为那人眼中的执着失了神,醒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总觉得,能够有人这样对待自己,却也不错。
                        但这人,真的很会惹麻烦。养着一个随时有可能吸取他人法力的血魔,还不以为意,真的很让人担心。不止如此,那人还得罪了那个号称不大听从仙界管束的杨戬,坑骗了天庭约二成仙人的法宝。
                        他略带担忧地提醒,那人却满不在乎,仿佛自己的生死、地位、权利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由得心头火起,想要让那人明白,生命是很重要的,至少……他很在乎!
                        说教变成了吵架,吵架变成了他一个人在发泄。不由自主将自己的伤疤揭开给那人看,只为了要他不再重蹈覆辙。心下略惊,何时那人在自己心目中如此重要了?警觉暗生,这样的人,还是远离为好。
                        冷言冷语将那人赶走,他临走时受伤的眼神,让自己心头有些不忍,有些怜惜。可还是硬下心肠,将那人赶离。无论如何,接触过多,对他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可那人才刚走,就无可抑制的思念起来。那人受伤的眼神,眼底的歉意,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这一日过得,却像是地上的一年。
                        正想着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陪自己喝酒时,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从空中掉下,本能地伸手去接,一个娇弱的身子跌入他怀中。贪婪地望着那人秀美的脸庞,舍不得放手。
                        这一次,不是抱着玩笑的心理,而是真真正正地舍不得放手。那人略带尴尬地看着自己,眼神如同初遇时一般,只是眼底多了一丝别的情愫。
                        “那个……你可以把我放下了吗?”那人这样说着,于是放手,可是那人的气味却一直缠绕在身旁,久久不能散去。以前在人世间,听人说女子身上大都是有香气的,那人是男子,却也有着淡淡香气。不是花香,有点像春天时,刚刚发芽的树木的香气,有种清新的气息。
                        心中略为紧张,昨日不欢而散,那人今日会不会挥袖而去,再不与自己称兄道弟。想到这里,心头有些发紧,刚要张口缓和下气氛,那人却先说话了。
                        说了一堆让人啼笑皆非的话,献宝一样拿出一堆贵重的法宝和丹药,还热情“邀请”自己去欺负那血魔老祖。他都淡淡拒绝了,却放下心来,那人……没有与他划清界限。其实他应该失望的,因为自己的目的本身就是与那人再不往来,可此时,却舍不得再拒绝他了。
                        放下心中的警示,罢了罢了,再不与他交好,这人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了。连要自己请他喝酒的话都说出来了,再不打破僵局,那人不会哭出来吧?看这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心头暗暗发笑,其实,这人就算哭起来,也一定是梨花带雨,别有一番滋味吧?他很期待,不是真的要那人伤心垂泪,只是真的很期待,想看看那番美景。
                        可毕竟还是舍不得那人哭泣的,于是开口解释那天的行为。理由有些笨拙,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过什么,这还是第一次。讶异于自己的反常举止,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忽地想起若不是那人来宣旨招安,花果山不知道还要受战火波及多久,于是回头称谢,却意外地看见一张红通通的脸,像是擦了胭脂。若是这么告诉那人,他一定会气得跳起来吧,这人总是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过,那张红透了的脸庞,却是比以往更加娇艳,衬得本人像朵桃花,比起任何女子都要来得美丽。
                        和那人随意谈天说地,举坛共饮,却是说不出的快意。见到那张充满喜意的脸,心头也是一阵开心,想想看来,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开心了。
                        每日就这样与那人一起,也很不错,至少不会那么无聊。唯独只有一件事不妥,每次见到那人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握握他的手,暗恼自己莫名的举动,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痒难耐。
                        就因为这份感觉,由着那人握着自己的手不放,那人……抓着他的手,来回细看,表情认真严肃,看得他很是有趣,不由出声相问。
                        那人说是在研究自己使用的兵器,勾起了他一些不快的记忆。可既然那人想看,便将自己的兵器交与他看。可刚一拿出,那人便脱口说出自己为这兵器起的名字。
                        一抹怀疑涌上心头,那个陷害自己的人,该不会是……
                        不想去怀疑那人,便出声询问,他却一味退避,逼着自己说出事情原委。
                        原以为这般痛苦之事说出来会很艰难,但在他的注视之下,却不觉得有多难过了。或许有一天,真的可以放下吧。到那时,也能与这人真正交好。
                        那人听过后不久便离去,此事必定与其有关联。他静坐在桃园内,等着那人回来。心中有些忐忑,若是真的是那人,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还好最后那人的回答是否定的,否则自己真不知该作何处置。心中的石块放下来,拿起酒来与那人共饮。
                        可那人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眼神中有些东西再也掩饰不住,极为露骨。那神情,好像很饿,像饿狼一般,像是要将自己拆入腹中。
                        心里正有些发毛,那人却忽然从树上掉下,伸出手将他揽入怀中,却看见他脸红得,连脖子都带些粉色。
                        是醉了吧?这酒有这么大效力吗?疑惑地看向他,那人却眼巴巴地瞧着自己,从上到下,像是隔着衣服看着自己的身体……
                        这表情,真的很饥渴……醉了吧?一定是醉了!
                        那人自己也说是醉了,为了不妨碍早朝,要立刻回宫殿去找些醒酒药吃。
                        目送着那人离去,想起他的眼神,心中有些发毛,又有些期待。在怕什么?又在期待什么?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所以然,直到……
                        直到那人一把搂住自己的脖子,将柔软的唇送上,才明白自己这段日子来患得患失的感觉是由何而来。
                        紧紧抱住他,回应着这份感情,可却在最关键时被打断。
                        那人一向任性,不想去上朝,他心头却隐约有些预感,硬是逼着那人去上朝。那人郁闷地起身离去,留下下朝再见的约定。
                        自己虽然应下了,但有种那人也许不会回来的预感。等着等着,良久那人也没有来。
                        总是想着他那活泼的性子,毫不掩饰的眼神,美丽的脸庞以及……身子。
                        心痒难耐啊……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思之欲狂,原来就是这样的滋味。
                        终于有些坐不住,架起云头,飞到那人的宫殿。在他府内等着,却也不错。
                        刚一进府,却发现那人居然已经回来,坐在书房地上,手中不知拿着什么。
                        再见他,心头一喜,走上前轻唤:“星君。”
                        却迎上一张惊恐万分的脸。


                        IP属地:广西50楼2013-06-25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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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苦等待
                          就在玉帝与老君的决定下,我被禁闭的事情便成了板上钉钉了。
                          严格说来,这惩罚几乎可以算作无。这算什么惩罚啊?若是说去个什么环境艰苦的地方呆上几十天,受受冷风和热火交替的摧残,也算是种惩罚。可现在呢,只不过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上四十九天,吃吃喝喝睡睡玩玩也就过去了。了不起中间有个蟠桃会去不了,其实我觉得老君有可能都不想让我去。毕竟这盛会上有各路来宾,见到我这绝色,要是有那么一两个新来的不长眼睛的,调戏调戏我,我再大发一下雷霆。跟哪个界哪个头头的什么什么亲戚在蟠桃盛会上结下怨也不好。
                          所以,其实这惩罚,真的什么都不算。没降职,没受皮肉之苦,这算得上什么啊?百分之百的从轻处理啊!至少老君是这么认为的。
                          可这样的惩罚,对我而言,却是最残酷的。我宁愿玉帝将我打个半死不活,之后放我自由,我好偷偷去找孙悟空。可现在,却足足有四十九天无法去见他,四十九天,什么都结束了。
                          最后我只好将希望寄托在看守我的人身上,或许可以牺牲一下色相逃出去。可我忘了这里是天庭,守门什么的是不需要的。老君和广目天王将我押回宫殿后,随手施了个禁制,就走了。独留我一人,面对这笼罩整个府邸的禁制。
                          如果看守我的是人,哪怕是敌方的,也还是可以沟通的,可现在,这禁制,我靠什么跟他沟通?用法力?其实我从回来到现在已经用法力和这禁制沟通很多次了,可结果全是石沉大海般的静寂。无论我拍出多少道雷诀,人家那禁制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一次意识到了实力的差距,现在的我,没有丝毫逃出去的办法。
                          终于,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后的我,精疲力尽地坐在地面上,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
                          好好想,细细想,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我脑子里过滤着所有自己曾经看过的书,拥有过的法宝,它们各自的威力和属性……
                          突然,灵光一现。 对啊!我其实还有帮手的!虽然嘴巴不干净了些,但实力还算是不错的,两个人联手,说不定有希望。这厮由于只能跟着我,在我飞回天庭的半路上,被迫飞得郁闷,出言不逊呢,被我关进了玉神牌里,现在,正是用他的时候。
                          我当即便放出老祖,不理会他刚出现时那气死人的话,直接让他看这外面的禁制。
                          老祖四下一看,大惊道:“乖乖,小妞儿,你惹到谁了?这禁制……”
                          “这禁制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
                          “这禁制太可怕了!出手之人是谁?”
                          “是我师兄,太上老君。”当前还要依赖老祖那比我强上百倍的见识,于是我老实地回答道。
                          “太上老君?”老祖大惊失色,“那你不要想了,这禁制是不可能破开的。我说小妞儿,没想到你有个这么厉害的师兄啊!那太上老君,是道家鼻祖,他的寿命,比起这天庭还要早上好几倍。整个仙界乃至魔界,留在这一界的人中,数他资历最老了!天知道这么一个老怪物为什么没像上古大神一样离开这一界,到更广阔的世界去寻求解脱,对此外面魔界也十分不解。当年封神一役后,留下来的都是小辈的小辈,别说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了,就是那阐教与截教的直系弟子都走了,什么十二仙尽数离开,留下的也不过是他们徒孙辈的。偏偏这个老家伙不肯走,不知道留在这一界要干嘛。”
                          血魔老祖说话第一次这么正常,让我有些难以消化,只能任由他说下去。
                          “这太上老君,那是上古之神一般的级别了,他下的禁制,你说说吧,就凭我们俩个,哪有那本事解开?”
                          想起平日里只会对我露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的老君,我心中有些迷惑,于是不由问道:“他到底有多厉害?”
                          血魔老祖摇摇头道:“说厉害也厉害,说不厉害也不厉害。他们这些上古之神,实力太强,这一界承受不住,所以才要离开这里。要留下的人,势必要将自己的法力压制到极点才可以,所以这老君现在也不过是大罗金仙顶峰罢了。但是若是解开封印法力的禁制,估计要不得几个瞬息,便被召唤到另一个世界了,所以也算不上太厉害。”
                          听到了这里我微微放心,这样至少老君不会对悟空构成什么威胁了。不过难怪整个天庭都拿孙悟空束手无策时,老君一个普通的手镯,就将他擒住,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或许他的法力跟不上,但老君的见识,却是这世界谁都比不上的,所以他炼制出来的法宝,却是威力强大。
                          我绝望地坐在地上,问道:“就这样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没有了!”老祖毫不在意地答道,“小妞儿你担心什么?这禁制做的可是极为巧妙,既能困住里面的人,却又丝毫不伤害他,显然此人无恶意。”
                          我微微一扬眉,问道:“老祖,你今天却是一点都不疯了,正常得很。”
                          “哇哈哈哈哈哈!老祖我本来就很聪明,尤其是在这保命方面,谁都比不上老祖我。这天上地下所有实力强不能惹的人,老祖我都知道,哇哈哈哈哈哈哈!”
                          换句话说他就是个胆小鬼,逃命的功夫一流。想来那广目天王的实力并不怎么样,至少在老祖眼里不算数。但没想到有几样厉害的法宝,所以才被捉了。否则就以老祖这脚底抹油的功夫,早就跑了,哪还轮得到广目天王捉到他。
                          不过此时他对我来说却是很无用,而且还有些聒噪。随手将他收进玉神牌中,思索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只有一样了。那就是希望悟空从花果山回来后,第一个找的便是我,他一定可以从外界解开这禁制。到时候无论怎样,要想办法找机会将事情说清楚。哪怕他不相信,一棍子打死我,我也认了。只要能再见他一面,只要能告诉他我的心里话,就足够了。
                          于是我坐在方才与他不欢而散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而我却觉得,时间像静止了一样,每一份每一秒都那么难熬,等待的滋味,竟是这样的难过。
                          一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我想到了很多事,想到了最初与他相遇,那时尴尬的感觉;想到了不得不隐瞒他时,那种复杂的心情;想到了发觉自己喜欢他时的那份悸动;想到了与他亲密接触时那狂乱的心跳。但想得最多的,居然是我在花果山遇到的那只老猴儿。
                          那已经瘦得皮包骨的老猴儿,一脸仇恨以及期盼地对我说:“等我们大王回来……”
                          他等了多久?一年两年?不,都不是,从我来到这世间算起,他们起码等了三十多年。那是怎样的毅力才能让他们撑下去,撑下这么多年。又是怎样的坚毅,才能让他们熬过那一个一个日夜。
                          我才等了孙悟空不过半日,便觉得如此煎熬如此痛苦,仿佛被贴在热热的铁锅底部,一点一点用小火烤。而他们,除了日日夜夜等待那不知何时会回来的大王,还要承受着饥渴的痛苦,还要面临着自己的同伴一个又一个的逝去。那是怎样的绝望与期望,他们又是用怎样的心情去等待的?
                          每一个太阳初生的清晨,他们都会饱含无比的期待,希望朝阳能够将他们的大王带来。而每一个日落,他们都会带着无比的失望,等待着下一个日出。就这样日出日落,等了三十多年。
                          想到这里,我的心蓦地抽痛起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真的可以用一句不是我做的带过吗?真的可以再次无辜的与他在一起吗?就算是他相信了,理解了,可我用着这样一个身体,一个害过他的身体,他还能像以往一样,与我把酒言欢吗?
                          于是终于顿悟,不可能的,一切都回不去了。除非我与他都是铁石心肠,毫不在意他人的死活,否则有怎么可能心中丝毫没有芥蒂?
                          带着一份明悟,我默默闭上眼。不可能了,一切都不可能了。我与他,早在初遇时便已经看到结局了,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过未来。
                          从我穿越到这具身体上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事到如今,我能做的只有一样,就是等待。等待孙悟空找我来复仇,等待审判的那一刻到来。无论什么结果,都只能接受。
                          可是,就这样等了一个日夜,直到第二日子辰钟敲响,宣告着蟠桃会即将开始。
                          我还是没有等到他,他没有来找我。


                          IP属地:广西52楼2013-06-25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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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机会
                            揉了揉有些坐得发麻的腿,即使是仙人也还是会有血液循环不好的时候,否则哪里需要那么多丹药。
                            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回想事情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只能木然地等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孙悟空大闹天宫,而后被压五行山下五百年。换言之,我与他,要有五百年时间不能见面了。当然我可以趁着他被压在山下什么都做不了时,去找他说清楚事情真相,但那实在是太过不可置信了。我要用什么脸去见他呢?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来找我,或许他觉得比起我来,这个天庭更加可恨吗?
                            仙人,现在忽然觉得可笑,仙人,算得上是什么呢?什么也算不上。他们和凡人一样,在命运面前,什么也算不上。
                            其实仔细想想,我除了一些小聪明之外,什么本事都没有。没了老君的帮助,我什么都算不上。自身法力不够,自己权利不够。以往这些事情我都不在意,只觉得活得开心便好,可现在才明白,这些我看不惯的东西,能够帮我做到很多我想做到的事情。
                            如果在当初没有坚持自己心中那份执念,随手给那许慎托了梦,现在我应该会和悟空在一起吧?就算是被他杀掉了,我也无怨无悔了。总好过在这空无一人的宫殿中,一个人面对墙壁发呆。
                            一个人发呆啊……当初悟空好像也是一个在蟠桃园中发呆。当时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花果山现在怎么样了?没有我那些孩儿们是不是会被别的妖魔欺负了去?那些被战火所累及的伤员,现在伤口痊愈了吗?
                            想到这里,心又开始痛了。时至今日,我与他处在同一境况下,才明白他当时是怎样的孤寂与无力。想要去保护,却又无能为力。想要挣脱这牢笼,却又不能挣脱。
                            然而现在,他又会是怎样的悲愤与仇恨?自己宁愿低下头,折了腰,断了脊骨,仍想要保护的土地,就这样灰飞烟灭,他又该怎么办?
                            而我呢?我又该怎么办?
                            缓步走到后院,自从我把这里的雕塑全给老君拿去做药瓶子,这里就只剩下一片空地,还没来得及整顿。现在倒觉得,当初留下几个雕塑好了,也好过我一个人在这里。
                            没了念想,没了希望,我浑浑噩噩地在宫殿里发呆,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到来。
                            老君的禁制做的非常,外界一切风雨都吹不到我这里。我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便是子辰钟那每日不变的响声。
                            一日、两日、三日……
                            当子辰钟第三次响起时,我心头微颤,这……才过了三日吗?
                            恍惚间,我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发呆了三百年。抬头望天,艳阳依旧,被施过法的微风恒定不变地吹拂着我的发丝,一切就美好的像春日郊游一般。我暗自苦笑,这里真是不错啊,没有黑夜,没有风雨,没有灾难,一切都是人们心目中最理想的环境,一切都是……人工出来的美好。
                            忽然我呆望着的那片天空,出现了一丝丝波纹,我心下暗沉,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来人便是老君,他飘然落下,周身是一缕缕不肯离去的云彩。
                            “师弟,数日不见,过得可好?”他亲切地问道。
                            我淡淡道:“师兄说好便是好,师兄说不好便不好。”
                            他微微一愣,叹了口气:“师弟,莫要耍脾气了。你总是轻看仙界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并对此嗤之以鼻。可偏偏就是这些东西,才能给你带来实利。师兄我现在还可以照顾你,帮你,可万一哪日师兄不得不离开这一界,那到时……师弟你要如何是好啊!”
                            老君一脸苦大仇深,语气中尽是关心与无奈。
                            果然我还是无法把所有的罪责全推在这个一心想要帮我的人身上。即使知道花果山的事情,太上老君占了很大一部分责任,可就算有怨气,也无法恨他。
                            于是我口气微缓,说道:“这几日我一个人在宫殿里呆得十分无趣,就算要面壁思过,师兄也应该来看看我吧?怎地这几日都没来过呢?”
                            老君见我语气缓下来,有些开心但又有些忧心地说道:“这几日为兄不是不想来看看你,只是这天庭确实是发生了大事。”
                            我心一沉,却不得不故作轻松地说道:“出了大事?嗯,这几日蟠桃会,确实是大事。”
                            老君叹口气:“唉!这次的蟠桃会……开得可真是惊心动魄。”
                            我连忙问道:“嗯?莫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唉!那孙悟空,怕是知道了花果山发生的事,一怒之下,毁了蟠桃园砸了蟠桃会闹了凌霄殿。天兵天将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擒下,却死伤惨重。玉帝震怒,本想叫他魂飞魄散,可雷击火烧一番下来,那泼猴却分毫无损。为兄看人一向很准,却没想到居然看漏了这么一个高手!他的实力,恐怕也到了那一步,若不是对这世间执念过深,恐怕早就离开这一界了。他修炼至今短短数百年,却已到如此境界,当真是惊才绝艳。”
                            我听老君只是在感慨,却不细说他们怎么处置悟空的,心头发急,截断他的话头道:“师兄,他这般厉害,你们又是怎么对付他的?”
                            老君轻笑一下道:“的确是厉害!可这仙界也算是有数千年的历史了,而且还有几样封神之战留下来的异宝和邪门法宝,又怎会拿他没有办法?远的不说,就那王母手上,便有瓶能够让太乙散仙都受伤的上古毒水,就是咱们的师尊鸿钧老祖,也不敢沾上半点。若是用在那泼猴身上,立时便会魂飞魄散。”
                            “那……那此时他便是魂飞魄散了?”我咬紧牙关,力道大得口中都有些血腥味了。
                            “这倒没有,不过也快了。那泼猴在被雷击火烧之时,口中还出言不逊,王母当即震怒,便要将那毒水拿来尽数倒在他身上,真是最毒妇人心,嘿嘿……”
                            他还有时间嘿嘿,我都快急死了,于是我故作镇定地问道:“那最后怎样了?”
                            “最后?没到最后呢。师兄我方才不是说过了,这泼猴惊才绝艳,资质不是一般的好,乃是天生灵物。为兄我就想了,这样的灵物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了,还不如给师兄我合药了。本来拿这样的天生灵物做药材那是犯忌的事情,可现在是他自己先惹了事,可就由不得师兄我了。于是我就谎称自己的灵丹被这泼猴吃了不少,想要用他炼些丹药来弥补些损失。这不,刚刚把他放进炉内,才将火稳住,就连忙来看你了。等这丹药炼好了,捡些最好的来给你。”
                            我垂下眼,不让老君看到我的神情,装作不在意地问道:“这丹药,却是要炼上多少天?”
                            “不多不多,有四十九日便可,等你紧闭结束后约一两日,便可以成丹了。”
                            一两日啊……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于是作迫不及待状地说道:“那等我一得自由,便去你那里看着,等出丹后,我可要第一个。”
                            “那是自然。”老君一脸宠溺地说道,寒得我皮肤上的“小兵”一排一排全都齐刷刷地站起来。
                            “那……师兄,这几日都是我一个人吗?有些无趣。”
                            “这个……为兄我还要看着炉火,这炉丹可不能出事。这样吧,我每日派清风来和你说会话,反正这孩子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又与他投缘些。”
                            我点头称谢:“这就好了,谢过师兄了。”
                            老君被我这声谢给弄得一愣一愣地,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眼底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的目光射在我身上,给我一种X射线的感觉,好像他在透过这身体审视着灵魂,我心头一紧,糟了这声谢可是说错了。
                            于是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大呼小叫道:“那你赶快去给我炼丹,我要最好的!”
                            老君看了我一会儿,终于叹道:“唉!怎么才有礼了些就恢复原貌了,要是你总这么有礼该多好!”
                            我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大哥,你感慨能不能用语言?你用心灵沟通,咱没那读心术啊!仙吓仙,是会吓死我这个凡人的!
                            又闲扯了一会儿,老君安抚了我一下,便离开了。
                            我坐在庭院内,觉得又有了些希望。
                            孙悟空没死!只要有这一点,我就不会放弃。
                            虽说《西游记》中写着他没有死,可是艺术是艺术历史是历史,我还是害怕会有些意外出现。这几日提心吊胆,便是在担忧他会不会出事,会不会出意外,现在终于确定走势是与《西游记》中所记载的相差无几的,心头悬着的一颗大石,终于微微放下了点。
                            机会只剩下一次,便是他从八卦炉中飞身而出那一刻!


                            IP属地:广西53楼2013-06-25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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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6 14: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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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君不久后便叫清风来陪我,他每日像上班一样,朝九晚五,在我这里呆上四个时辰后离去。有了他,我也不那么孤单了。这孩子说话很有水平,知道的事情也多,很有成为三姑六婆的潜质。
                              托他的福,我现在对天庭的动向了如指掌,比如那个老谁家的小谁,跟另外一个家的小谁,打起来了,打得两方家长出面调解,但话里都透着火药儿。在比如说,谁家的狗咬了谁家的猫,两家家长出面调解,话里都透着火药味儿。还比如说……
                              “清风,这天庭难道除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外,就没别的事情了吗?”我懒洋洋地问道。
                              这几日他只给我讲这些事情,听得我无趣得很。有时想要打断他问些悟空的事情,可又有点胆怯,便罢了。可真是扛不住他把这天庭所有人的八卦都扒一遍,其实我对别人的事情真的不感兴趣,他们乐意谁谁谁吵架和我有什么关系!
                              “回师叔,这些事是师父要我一定要讲给师叔你听的。师父还让我转告你,把这些人记清楚,说不定哪天会有用到的时候。”清风认真地回答道。
                              我眼一眯,细细地品味着老君的话。看来他是要教我些东西了,这些看似琐碎的事情,其实都细琢磨下来,能品出不少东西来。这天界的一草一木都是有灵性的,没有主子的示意,它们绝对没有那么大胆子。如果平日里看起来关系很铁,而且身处同一阵营的两个人家里的猫狗打架了,那证明这二人之间必有嫌隙,否则不会打起来的。至于孩子……别跟我说他们还小,这帮娃子们光怀胎一般就怀个三五年的,生下来就会跑会跳会说话,一般这么大孩子在现代幼儿园都呆上两三年了,可在这儿那叫刚出生……一般“才”出生七八十年的人,呃,在天庭那叫心智方开……
                              所以总看见谁谁谁家的七八十岁的“稚童”和谁谁谁家一两百岁“孩子”打起来,这中间没猫腻儿才怪!
                              以往我丝毫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的,即使知道这其中有文章也不太在乎。可现在,我必须要振作起来,为了以后的日子,多了解天庭的事情比较好。什么人有什么喜好,都要记清楚。若是事情真发展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悟空他要走上那条最艰难的道路,我总要先帮他把道路上的荆棘先拔下的好。至少有朝一日他若是上天庭求援,我总要知道究竟是哪个神仙把他的宠物放下去祸害人的。
                              想通了这点,我便细细地记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十几日下来,我俨然变成了这天庭的一大八婆,东家长西家短我的知道一二。不过那个把我培育得如此成功的清风,恐怕就是古代三姑六婆的鼻祖了。每每思及此,我总是会对清风投去钦佩的目光,看得这孩子满脸通红,很是可爱。顺便说一句题外话,这位被我称之为“孩子”的清风道“童”,已经在老君的兜率宫扇了五十年扇子了,换言之比我要大上好几倍的说……
                              不过手下区区一个小道童,便将这天庭形式掌握得如此通透,不得不说老君的情报网很强大,难怪可以在天庭屹立不倒。
                              时间就这样匆匆而逝,四十九天一晃便过。
                              终于到了出狱的那一刻,心跳蓦地加速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我心头。不会出什么事吧?
                              甩甩头,抛开脑子里的阴影,这时候要想些开心的事情。
                              “清风,那泼猴还有几日才可成丹啊?”我状似随意地问道。
                              “回师叔,还有两日。”
                              只剩两天了吗?我握紧拳头,淡淡道:“那现在就带我去兜率宫吧,这四十九日真是憋得慌,我要去师兄那里小住几日,顺便也看着下那丹药,谁都不许和我强。”
                              “是。”清风点头道,“师叔若是去兜率宫小住几日,师父必定十分欢喜。”
                              我面部微微抽搐一下,很快又恢复原状。唉!又要忍受几天老君的咸猪手了。不过也好,跟着他几日,倒也可以学点东西。我不是天才,算计这东西,虽然有些人可以无师自通,不过有个宗师级别的老君教导,肯定可以一日千里。
                              但愿这些心机,不会有用到的一天。
                              “师叔,你身子不适吗?”清风关切地问道。
                              “没有,我很好。”我淡淡点头。
                              “可是……”清风怀疑地看了我的手一眼,“师叔你的手,在发抖。”
                              “是吗?我只是在活动手腕,太多天没出屋了,每个关节都要活动下。”我笑得一派云淡风轻。
                              “可是师叔,你不光是手在抖了,身子都在发颤了,真的没什么大碍吗?”兜率宫门前,清风一脸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只是太长时间没活动了,做个全身运动。”我依旧是面不改色。
                              “师叔你说的话我都有点听不懂。”
                              “那是因为你的阅历没有我多,这么有深意的话,你是不懂的。”
                              “是吗,原来是这样。但是师叔,你身体真的没事吗?哇!你全身都是汗啊!衣服都湿了!哇!师叔,你眼睛里都淌出汗了!”
                              “没事。”我再也无暇顾及他,呆呆地站在兜率宫门前。
                              近人……情怯吗?是啊,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看见他了,四十九年了。久到我都以为,我与他就要这样错过了。
                              站在兜率宫门前,只要再走上几步,清风便可以带我去丹炉旁,就可以接近他了。可是,我的脚,却无法移动。我……害怕。
                              害怕一到丹炉旁,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害怕出丹的那一刻,他真的就这样化为灵丹妙药;害怕他破炉而出那一刻,见到我,眼中尽是憎恨与厌恶。
                              “师叔?你是真的很不舒服吧?都不会动了,师父——师叔出事了!”清风大声喊道。
                              我连忙一脚踢过去,喝道:“什么出事了!我只是数日不曾出屋,有些不习惯罢了,大惊小怪的!”
                              “噢,没事就好。”清风小脸上满是担忧。
                              我叹口气,咬咬牙,下定决心道:“走吧,带我去那丹炉。”
                              一路随着清风走,心都不知道飞哪去了,直到到了目的地,清风才说道:“师叔,到了。”
                              “师叔,清风!这里除了师父,是不许别人进的,师父怕别人笨手笨脚,炼坏了他的丹药。”门前守门的道童说道。
                              “我也不能进吗?”我略带怒意地说道。
                              “这……师叔,师父现在去上早朝了,要不您等师父回来再……”
                              清风翻了个白眼,带着怜悯地目光看着那冒死阻拦我的道童。
                              我冷冷一笑:“好啊!好,你可真是尽忠职守啊!”说罢一道五雷符劈下,劈得那道童外焦里嫩,眼看就快熟了,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冒着烟儿呢。
                              没人来增援,因为整个兜率宫都知道我的脾气。
                              一脚把那道童踢开,看都没看他一眼。反正没死,等老君回来用点药就好了。
                              “你守在门外吧,毕竟这里是不让旁人入内的。我倒是不怕师兄怪罪,你就不行了。”我吩咐清风后,便走入屋内。
                              老君在那红得发紫的丹炉周围布了个阵法,保持火候恒定不变。大仙就是大仙,不像清风,每次炼丹都要拿扇子辛苦扇。想来也是,若是堂堂一个仙尊炼丹还要自己扇扇子,那还不如抹脖子自杀好了,省得被仙界同道拿来当笑柄。
                              我慢慢走到丹炉旁,心中百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用手轻轻抚上丹炉,这里,有着我最心爱的人。
                              手掌很快发红,显是烫得不轻,可我丝毫感受不到疼痛。里面的人,已经被那三味真火烤了四十七天,我不过是被烫一下,算得了什么。
                              “悟空。”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多年不曾说话般。
                              刚一个称呼说出,我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我可以对他说什么呢?他能听见吗?就算隔着这厚厚的丹炉壁,他仍然能够感应外界发生的事情,可我又能对他说些什么好呢?
                              告诉他,一切与我无关?告诉他这都是前任太白和现在老君与东海地府的错?我这么说,可以吗?
                              这几十日我思前想后,终于想通,这一切一切发生的事情,之所以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完全是因为我,因为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对他说出事实真相。
                              若是在知道太白就是使他蒙冤的罪魁祸首时,便说出我的真实身份,这一切,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如果那时就说出口,至少孙悟空在咋一看见那令牌时,不会愤怒地挥袖而去,至少他能想到我或许与这无关,至少可以带着我一起去花果山……
                              如果当初……至少不会……
                              如果,可能,或许……
                              一切,都因着我一时的私心,全都迟了。


                              IP属地:广西54楼2013-06-25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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