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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大衣外套振动,YUN发来短信说刚刚出差回来,给她带了礼物。
她有点心不在焉的回了信。 ---书,或者咖啡吧?
不知道。
她实在不了解YUN。相处的时日里她基本都能在对话或者书信中发现YUN的一些特性,一些好的,或者恶性习惯。他有时心细得令她惊诧,又是又理所当然地忘记忘记某些重要事情,她有点想猜测这人完整性格的耐心,但目前仍勉强有点达不到的样子。只是每次从YUN邮寄给他的东西里等待信息,有时候也是收不到的。他总是何时突然想起了才去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邮寄。
他的礼物什么都有,她没听说过的书,有时是名贵的工艺雕刻品,有时也是色彩鲜艳的图画册,茶具,植栽种子,孩子气的马克杯,飞机模型……他的心事沉重缄默,而一份活跃的孩子心好像却未完全死去。她有时无法笃定这究竟应该使她期待抑或心神不安。
那头的答复只是简单地说,做了热的饭菜,要不要一起吃。我去接你。
她盯着屏幕想了一会,旋即笑出声,合上手机到场边脱去冰鞋,坐公交去那里。他很坦然,那些简单的事令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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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时候凉意渐浓,cat执意穿棉布的合体衣服,不艳丽,宽身舒适。
cat曾有一份工作,她的工作不需要花枝招展,虽是门面,每天接待陌生人是例行公事,但有统一的工作服,人制布料的衣裙,线条紧束,与微笑的面庞一起成为完美的商业化的屏障。不失礼,不出错,不去记任何一位客户的容貌。Cat是勤恳的敬业者,下班之后就是倦怠久了的小兽,将脸埋在厚重围巾里行于夜色,神色坚定,为归家休憩发泄。而在一年后仍然感觉自己应该尝试去做幕后工作。即使她十分满意之前的工作状态,与他人满当的对话使她的神经紧绷暂时缓解,遗忘与自己对话的怪癖。
cat花了三个星期适应新工作。她对调动或周围一切变动有一股内心的排斥感,却适应力好。掌握她所操纵的机器,搬迁所用的器物,改正经常说话摆错表情的违和感。
在一个普通的工作日,认识YUN。
她整理好所有文件的时候,正赶上YUN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推门哗啦一声响动。
她素颜,手上有打印机的墨迹,不想接见人。而抬头看到他捏着文件袋满目茫然,面色僵硬地跺着脚时心中不禁莞尔。寒冬的深夜时分,他穿着素色的大衣,身形颀长宽阔,双目向前神色坚毅,他搓着手,却像马虎的初级办公员那样冻得瑟缩的样子。
[什么啊….]他转头追问,[你确定那是你见我第一面?]
Cat笑而不答,凑前给YUN理好额前的乱发。
他瘪嘴,伸手梳着台风的长毛低声哄,[台风啊,告诉那位阿姨这是谬论。]
她对这个倔强的男子心存好感。
只是这个领域太过繁杂,她没有年轻跃跃欲试的新奇和被打击碾磨的好体质,也没有孤寂女子急切需要支援她生活的需求。只想寻觅一个肩膀,可以让她想哭泣的时候把脸埋在他手里,但这种的时刻逐渐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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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工作的时候,他请她喝咖啡。
她眯着眼有兴趣地看着他自作主张点的餐点。你刚说什么—
名字是YUN,25岁。你想和我一起生活吗。
嗯,她眼底平和了一点,[还有呢?]
[有过一个朋友。]他顿了顿,[我愿意照顾你。]
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