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曾子在病重之际还坚持要更换与自己身份地位不符的床席,乃至在更换床席的过程中死去,表现了曾子恪守曾子礼法的坚定信念,更体现儒家礼法至上的观念。这是一个极端的“克已服礼”的事例。
此一篇选自《礼记》。此文本当使人起敬,奈何吾读之偏偏忍俊不禁耶?曾子之死,盖死于其循礼之心乎?吾以为不然,乃死于童子之天真烂漫,喝破其虚伪面目,死于羞愤也。西洋有《皇帝新装》之童话,此一则故事,恰可与之相对映耳。
曾子未授大夫之职,而卧于大夫之箦,临终之时,童子喝破,曾子勉强更箦,反席未安而末。童子喝出时,曾子乃知卧大夫之箦为非礼,而其受人赐箦之时,何不拒还?纵不便面辞,何不藏诸深窖?既受之,又铺设之,又卧于其上而伪作不知,待童子喝出,则惺惺然强起更箦,吾是以知其伪也。
又:童子曰:“华而睆,大夫之箦与?”子春曰:“止!”曾子闻之,瞿然曰:“呼!”曰:“华而睆,大夫之箦与?”曾子曰:“然斯季孙之赐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箦。”——曾子先“呼”,故作未闻也,而童儿烂漫不识趣,偏又道之,则曾子不能再作充耳不闻状矣。况其本已自知必死,不过迁延时日,遂强起以博令名,死有轻于鸿毛,此之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