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吗?”
“你是西花?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西花眼光痴痴地凝注着那张曾经以为此生上天入地不可再见的面庞,想动,动不了,想说话,却堵在喉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不绝如缕。是的,是我害的。正是自己的愚蠢、软弱、把心爱的人害成这样的。倾千江之水,难洗悔恨。如今,能够再次看见你,是上苍对我的怜悯,能够死在你的手下,是我此生的福份。
“不可以,不可以。”被越灵的灵力压得喘不过气的江置,率先开始了攻击。
父子相残终于在善人恶人们的安排下开始了,西花看着这一幕,痛不欲生。
越灵心绪越来越烦乱,从看到西花起,看着她哀绝的面容,越灵心中渐渐闭合的闸门停止,开始反向运作,无数的画面涌上心头,令他眩晕头痛,而且,明明是应该恨的女人,把自己害到如今这副模样的女人,为什么,看她流泪,自己的心会这么痛?
而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些力量看似微弱,却十分顽强地作用着。越灵虽然逐渐失忆,可是,好几次他已经可以捏碎江置的咽喉,心里却仿佛有个人立时对他嘶声呐喊,“不要---”,让他生生刹住;而如此激烈的武力对决,稍一迟疑,机会就失去。江置的武力本来不足以与越灵对决,所谓的终极修练,终究不过是人类的,虽然在本身的程度上有所提高,但要与越灵上千年的强大灵力相比,非常勉强。为了保护母亲,他拼尽全力,一个拼了命,一个在迟疑,使他与越灵一时相持不下。
忽然,越灵长啸一声,一道凛厉掌风逼退江置,踉跄后退,双手抱头,剧烈喘息,神情痛苦。西花看得心痛难抑,终于大叫出声,“越灵”,扑上前去,黑袍一闪,越灵却象来时那样,瞬间消失。
看着跪地垂胸痛哭的母亲,江置感觉到了一种以前从未感受到的痛苦,这痛苦令他几乎无法呼吸。曾经,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地选择了站在人类一边,站在师傅他们一边,但是,如今他知道,自己远没有真正明白,当初选择的沉重。他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达成师傅对自己的期待。
赵官雄有些不悦。本以为可以看到西花那死丫头亲人之间相互杀个你死我活的好戏,结果却不了了之。但是,他没有不高兴太久,他的目的迟早会达到,他只是还需要几分耐心。反正,九越灵还在我手里,我有的是机会。哼,神兽怎么样?恶鬼怎么样?还不是任由我摆布。九越灵虽然极度危险,可是,运用好了,却是一件再好没有的武器。有了他,不要说小小西花,那只小狐狸,甚至李舜臣,甚至那个远在京城的什么主上,对马岛的日本人,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