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护醒来是两天后的事了,当时露琪亚正坐在床头小憩,但当一护睁开眼睛便仿佛有所感应一般醒来了。
一睁开眼便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紫眸,一护心里不免高兴起来。他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露琪亚见他张着嘴却没什么声音,便把耳朵凑上去,只听见他喃喃地念着:“露琪亚、露琪亚、露琪亚……”
黑线||||。
露琪亚一边告诫自己他是重伤患不可以揍他,一边吼过去“你要是有力气说话,就给我快点好起来。”
一护看着露琪亚生气的脸,心中荡着暖意,也不大话。
************************
********************************
露琪亚的名字很好听,念起来的时候仿佛口中含着枚橄榄,叫人不想松口。
呐,露琪亚,你知道吗,Rukia是光明女神的意思哦。
文字是一种咒术,名字是最简单的咒语。
露琪亚,我想我真的是中了咒了。不停地念着,不停地写着,不想停下来。
露琪亚、露琪亚、露琪亚、露琪亚、露琪亚、露琪亚……
只是念着,便觉得有无穷的力量。
你会允许吗,让我这样念着你的名字?
若是可以一直这样念着,那么不论是十刃、还是蓝染、还是我体内的虚,我都不会输。无论我们之间阻隔着什么,不管什么死神、什么人类、什么规则,我通通把它们打碎。然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呼唤你的名字。
若是不可以……那么,请你狠狠地拒绝我,绝情、彻底、不留情面的拒绝我,甚至大声喊出来也没关系。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让我痛得彻底、绝望,死心塌地的放弃。
然后,请你忘记我。
呐,露琪亚,我是不是蠢透了。
但是,我就是这样的、这样的爱着你啊。
露琪亚、露琪亚,我的Rukia。
——摘自黑崎一护的日记某页——
****************************
**************************************
“露琪亚,我饿了。”
“等一下。”露琪亚走进隔壁的小房间。一护住的是重症监护室,所以配套的房间里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不一会儿,露琪亚便端着一碗白米粥出来了。粥是提前熬好的,预备着一护随时醒来后会吃——只为等他醒来。
露琪亚刚把粥放到床头,准备把一护扶起来,便传来几下敲门声,而后黄褐色的长发随风而入。
“打……打扰了。”
“井上,有什么事吗?”露琪亚问。
“恋次君让我转告你:总队长叫你去一下一番队。”
“真是的,他怎么不自己来。”小小地抱怨一下,露琪亚站起身,“井上,你先帮我照顾一下一护。他饿了,这里有粥。”
“好,好的。”
露琪亚走出门,在关上门的时候,她看见:井上坐在床头,端起粥,轻轻吹了吹,又用唇试了试,觉得不烫了,才小心翼翼地送到一护的嘴边。此时井上满脸羞涩,但整个人也因此显得更加明媚柔美。而一护则显得十分手足无措,飞快地吞下粥后,整个脸都变得通红。
真是美好的场景。
蓦地,露琪亚心中竟有一种钝钝的痛感,令她有些不舒服。
她连忙关上门,将自己隔绝在外。稍稍收拾下心情后,便向一番队走去。
************************
********************************
“十三番队队员朽木露琪亚汇报完毕,以上。” 露琪亚说完站了起来,心里暗暗思索着:各队队长都在,在这种队长会议时把自己叫来,应该不止是要听一护的病情吧。
目光偷偷瞄了一眼白哉,一如既往的冰冷让她不禁叹了口气。
“朽木露琪亚,老夫有些东西要给你看。”总队长张开手掌,一个小圆球浮上半空,然后猛地碎成粉末。所有的粉末很有规律地组成一个矩形,闪着荧光的粉末上开始放映出画面。
是空座町之战的录像,放映的正是一护与蓝染的打斗。
虽然一护已经虚化了,可依然不敌蓝染。他已经浑身是伤,鲜血直流,却仍然握着刀。而蓝染依然优雅地笑着,轻松应对。
然后……
瞳仁瞬间扩大,露琪亚定定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飞扬的及腰金发,扭曲的长长的角,野兽般的爪子,带着锯齿状鳍的尾巴,面具下的暗金色眼眸里没有任何理性,只有嗜血和杀戮。
“一护”冲向了蓝染,几招之后蓝染受了点伤,带着剩余的十刃走进了黑腔。可“一护”依然继续着无差别的攻击,最后众位队长合力才勉强制住了他。
画面到此为止,粉末又重聚成小球回到总队长手上。
卯之花队长站了出来,说道:“根据推测,那种形态是黑崎先生的虚的力量失控后的结果。从虚圈出来之后,黑崎先生虚的力量在飞速增长,以至他的死神力量无法压制住。现在,黑崎先生体内的两股力量在争夺他身体的主权。两种相反的强大力量对抗,排斥着一切外界的力量,所以他身上的外伤无法用鬼道或井上小姐的能力治愈。”
总队长看了低着头的露琪亚一眼,继续说道:“经过各位队长的讨论,老夫决定从即日起,将黑崎一护关到蠕虫的巢穴最底层。”
什么!!!!!!!!!!!!!!
“等等,不可以!”露琪亚抬起头,大声说道。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神情激动。“那不是一护!一护决不会伤害同伴的。请相信他,一护是决不会输给他体内的虚的!”
“朽木露琪亚,你怎么能保证不会有那么一天。老夫不能拿所有的灵魂开玩笑。”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露琪亚握紧了拳头,“我会,亲手杀了他。”晶莹的紫眸里满是坚定。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吧,那就暂时先观察一下黑崎一护。”总队长说,“不过,老夫提醒你一句:朽木露琪亚,你是个死神,而他终究只是个人类。不要忘记你的职责。”
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稀薄的幻想。
总队长走后,队长们开始退下。露琪亚感到有人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温暖而坚定,带着淡淡的樱花香。
**********************
*****************************
朽木露琪亚总是对浦原喜助很不客气,老是“奸商、奸商”的叫着。在浦原的记忆里,他只被露琪亚叫过一次全名,却是最令他悲伤的一次。
那天,露琪亚来向他买一些现世的衣服,试穿时,他忍不住调侃道:“哎呀呀,朽木小姐穿起这衣服来真是人比花娇啊。这么美好的年纪不谈场恋爱真是太可惜了。啊,对了,黑崎先生就不错,朽木小姐要不要考虑下。”
“浦原喜助,”低沉严肃的声线让他不禁愣了一下,“不要再开玩笑了。无论如何,我始终是死神,他始终是人类。我们之间差了太多的时间。那无人可测的年年岁岁,我们没有任何人承受得起。既然一开始就知道,那就不应该有任何幻想。”
露琪亚的眼睛望着无人可知远方,略带悲伤的语调说着最现实、也最无情的话。绯红的樱花随风飘散,她逆光站着,惨白的阳光几乎要将她融化。浦原一瞬间觉得这个女孩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从那以后,浦原认识到,被别人叫全名原来也是这么一件悲伤的事。
轻叹了口气,浦原把思想从记忆中带出来,抬头对上了那位女孩的哥哥。
“那么,我的意思就是这样,朽木大人觉得怎么样呢?”见对方不作声,浦原只得又说:“我知道这件东西对朽木家,不,对整个尸魂界都意义重大。但是,我这样做不仅是为了黑崎先生,更是为了朽木小姐。朽木大人应该想清楚。”
一阵沉默在夜色中漫开,良久,白哉终于开口道:“我答应你。”
“多谢。”浦原难得恭敬地弯下腰,严肃地说,“请放心,我一定会妥善使用它的——朽木家的惘忆石。”
——————一之岁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