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次部分,上次格式不太便于观看,所以这次我把格式弄了一下。
这周教室被生物竞赛占了,所以周末不用上自习,我就努力多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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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荷池,一季妍丽。整个村庄的7月是荷花的盛宴,目尽之处,芳菲撕裂行者的眼眦。那些花香,是蛊惑人心的咒语,在花开深处,袅袅升起,缠绕住灵魂,带着整个世界起舞。再没有人会想起人事炎凉,爱恨缠绵。”
“你知道吗?从那些村人的眸子里,你能看到的,只有清澈的泉眼。他们一直与世无争,平静安稳地生活着。”
“7月末的炎热是诅咒,他们说荷花开太盛,冲撞了镇妖法器的灵气,妖邪冲破浮屠,来到这人间索命。黑暗将一切吞噬,杀戮用鲜艳的红色盛放妖艳的嗜血玫瑰,风有令人犯恶的血腥味。只是一瞬间,火光冲天,绵延十里的大火,竟像是荷花燃烧了整个村庄。凄厉的哀嚎声生生将天击穿,明晃晃的火光照着那些从地狱而来的修罗,没有表情的脸,冷漠嗜血。一夜之后,整个村庄只剩空荡荡的河池,像空洞的双眼,直勾勾盯住上天的脸。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死。”
崇利明的脸微侧,整个人像是被送进了雨中,被送进了某段回忆,花九卿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是有一种很强烈的压抑感从他自己的心中升起。像是一头被困养的野兽想要冲破囚笼。他的头有些痛,那野兽好像正在他体中用力地乱撞,每个神经末梢都在传达疼痛危险的信息。他低头,咬着牙,握伞柄的指节开始泛白。很多混乱的疼痛,终于在一张模糊的画面前停止了,同样是火光冲天的夜,好像有个男孩在其中天真无邪地笑着。
花九卿抬起头,崇利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遥想的姿势,他向着他靠近,然后开口道:“后来我查过灭村的原因,有反清教徒逃到村里宣传反清思想。”
“宁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人,真是千古统治者的作风。”花九卿其实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毕竟,有的时候,比起权力与欲望,人命的确是微如草芥。只是这次,他却不自知地有些怨恨,为这般可笑的杀人理由。但是,他不懂,不懂为何像崇利明这般刀剑上过日子的人,竟还放不下这些无用的同情。
“我知道你不明白我执着这里的原因。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只是那时我还4岁,第一次直面血腥的杀戮,第一次眼睁睁看着慈爱的父亲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亲手点燃大火。”
他该是有很深的负罪感吧,4岁的年幼少年,其实最是单纯无欺。不过,花九卿更加疑惑了,崇利明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一切,这样的隐言,通常也只会说给最信任的人。况且只是一面之缘的人,他应该很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
“千古统治者有凭靠暴力治国之人,亦有唐太宗般胸怀天下的治国者。如今,清朝的统治开始不得不依靠暴力进行维持,如此庞大的机器,在几百年的腐蚀下,已经千疮百孔,难以支持。贪污腐败尚且明目张胆,恃权横行者更是不计其数。西方的坚船利炮打破了作茧自缚的外壳,一个新的世界正在更加霸道地冲撞这个时代。花九卿你,堂堂青帮太子爷,明明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难道不想做些什么吗?”崇利明的身体挡去了大半的光线,他站在花九卿面前,用一种笃信的眼光看着他,他竟有些思绪混乱,开始不知所措。
过了半晌,他回答道:“恕花某糊涂,不解贝勒爷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