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但是它跟你其它的电影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陈:为什么要一样?
记者:就像你在中间扮演的教授,很符合你的性格,大家心目中,大家眼中陈凯歌的形象,清高。
陈:太错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并不了解,所以我觉得叫聪明反被聪明误,陈凯歌的形象不知道是怎么被包装起来的,变成这样了。这倒也好,使我有自由的空间在一个公众所塑造起来的面具背后过我自由的生活,这挺好的。
2004年,陈凯歌开始筹拍他的又一部大制作影片《无极》,这次拍摄一直在低调的状态下进行,各个媒体都在关注着这部被陈凯歌自己称为的“倾心之作”的《无极》。尽管人们有时还对他本人充满怀疑,但是由于过去陈凯歌给中国电影带来了荣誉和辉煌,人们对他的电影仍然充满着期待。
记者:当我们决定策划这个系列的时候,肯定要问到一个问题,中国电影的方向,大家一致认为陈凯歌有资格来做一个答案。
陈:这是难为我,严格地讲,不能够走美国人的路子,美国人实际上对于非商业类型的,或非主流类型的电影的空间的挤压非常非常厉害,我们能不能心胸更开阔一点?容积率更大一点?臂膀展开地更宽广一点?让各种各样的可能性都一网打尽。这才好我觉得。
记者:你对它的未来你乐观吗?
陈:因为我们现在是一个在强烈地受到技术制约的时代,我们的技术不断地在变,在这个情况之下你就很难讲电影这种传统的制作和放映方式还能持续多久?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因为电影实际上是一个Party,电影是一个人群聚合的一个机会。现在大家已经都非常自由,你离开我,我离开你,自由浮动,周围的空间广阔,我可能运动很久都碰不到一个人,我指的是心灵上的。电影能够让大家聚合在一起,坐在我们所说的黑暗中间看一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世界中发生的事,这个人气的互相渗透是好的,但是我不敢保证它能够持续多久。如果把这个因素刨除开,我认为中国电影有前途的,所以实际上电影最大敌人说到底还是它的彻底工业化的形象。你在这里面没有享受,没有发现了,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自己觉得说到中国电影未来的发展,我自己觉得我们一定要保持我们自己对事物的理解的解释权、判断权。
陈:中国电影必须在自己的本土市场能够站住脚,中国电影必须在票房上取得好成绩。这听起来似乎跟陈凯歌20年前初拍电影的时候初衷有很大的违背,其实不然。不是你不想,你想不想变的问题,是整个时事逼着你要变的,要推动你要变的。如果我们有能力把中国的电影观众带回到电影院坐在银幕面前观看我们中国自己制作的大片,如果是这样一个情况,进而带动中国观众去看较小规模的多种类型的中国电影的话,那才是中国电影工作者,做电影人的能力所做在,才是你的希望所在。
主持人: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中国的电影人以自己的努力前所未有地感动着这个世界。陈凯歌在采访中富有激情的表达了他对电影的的感情,就像他自己描述的一样,它拍电影的种子不知是什么时候种下的,而对于中国电影来说,一百年前播下的种子到今天已经枝繁叶茂,一代代电影人的努力与付出构筑了精彩纷呈的光影百年,纪念他们的同时,我们也有理由对下一个百年怀有更多的期待。
责编: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