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ish I know how to quit you .
2012年1月20日,我和他坐在以往经常偷偷去的小咖啡店,默默不语。
他低垂着头,不看我,他瘦了,黑了,不再生气勃勃,不过从才28岁。良久,他突然抬起头,神色涣散,低低的喃语道,有气无力,我很不喜欢。
“在中啊……我要结婚了……”
我早料到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只是彼此不说,依稀想维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我们没办法走得更远,个性太过相似,都倔强的维持着自尊,不肯低头。
“我不想,可是,她需要我……我负了她太多……”
他的眼睛有点湿润,也许是灯光的关系,他不会为我而流泪,从来不会,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想离开就去吧,本来就没有结果的路程没有必要继续走下去,浪费时间而已,快乐过就够了,感动过就够了,我们必须学会释然,尽管无奈……
“对不起……”
他的影子在颤抖,我把手伸过去,向握住他的,告诉他没关系我理解,可是他只是缩回手,从皮夹里掏出了一杯咖啡的钱搁在桌上,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夹杂着一阵寒风,匆匆消失在街角。
我自嘲,他根本没我想象得那么脆弱,没我想象得那么爱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可怜的连个配角都没有。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忘了,他不再跟我说话,不再跟我对视,遇见也只是侧身而过,他过着没有我纠缠的生活,看起来有点落寞。
他的咖啡已经冷却,不再冒出热气,我轻轻的用指尖划过留下他唇的温度的杯口,果然,好冷,我没有流泪,为爱情流泪不值得,他会笑我,所有人都会笑我,很想哭,却发现眼睛干涩,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这也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勇敢。
窗外的景色慢慢开始变得模糊,枫树叶子的轮廓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水化了似的焦红,这样的场景也许曾经熟悉,但是过去了,已经没什么好说得了,我们都不再冲动,不再年轻,不会再为过往的一切感动到热泪盈眶或者是火冒三丈。
我已经不是偶像,不是明星,已经能不用做任何掩饰走上大街,看周围的人在身边吵吵闹闹,这才是生活是不是?我记得允浩喜欢这样。只是最后,他没能得到这样的平静,而我却是这样。真是作弄,明明是他喜欢的生活,明明是我不喜欢的生活,我过着,他没有。
电视里的他依旧风头正劲,欺骗着千千万万少女少妇的心,说他重感情,说他讲情谊,是吗?我看不出来,至少他已经不再对我重感情,或者,也许他从没爱过我。
坐在这里的我就像个弃儿,没人要。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不会选择开始,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我不会去参加SM的歌唱选拔比赛,不会被选为练习生,不会被选入东方神起,不会认识郑允浩……
可这不是真的,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还是会离开家,走上这条错误的路,然后摔得浑身是伤……
我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家里的事,工作的事,歌迷的事,朋友的事,只是唯独忘了关于郑允浩的事。不想记起来,我忘了,已经忘了……
2000年4月23日,我收到了SM公司的练习生录取的通知单。我抱着那封信在房间里跳了好久,然后坐下来静静地思考大哭大笑,谁也没告诉。我为我的梦想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尽管经历了太多的困难和阻挠。站在舞台上一直以来都是梦想,有偶像,有梦想,年少的我冲动得轻狂。
收拾行囊,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件衣服和3000元,我不能带走太多的东西,怕被发现。当家人都在熟睡的时候,我离开了那里,依旧没有告诉任何人,临走前,我去了每个房间,看着他们的睡脸说再见,远方的我一定会荣归故里。
我想得太过简单,陌生的城市每每入夜就像怪兽一样陷入黑暗,不断吞噬着倔强的梦。在那样的大都市,摸索着口袋里仅剩的硬币,温暖的风却在此刻冷得可以刮伤我的脸,缩在练习室的角落,我突然想起了远在他乡的家人,姐姐们,侄子们,妈妈,爸爸,那样温暖的一大家子,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挂念着我这个不孝的儿子……
一直都没敢打电话回家,每次路过街边的电话亭,都只是停下来静静地看,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扭头离开。打了又怎样,不打又怎样,根本没有微笑着说现在我很好的勇气,欺骗他们,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