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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既然是星魂流衣的吧,那文章要在这里发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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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喘吁吁道。
仰躺着,望着帷帐顶上变幻莫测的星空。
他起身包扎伤口,听到我的话,回头道:
“哦?此话怎讲?”
我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粗喘几口气道:
“被你这么折磨,还想活着,那真不是一般人。可惜,我是一般人。”
他用嘴咬住了绷带,另一只手拉紧另外一头的绷带,合力收紧。然后转过身子,坐在榻上,我没有力气动,也懒得管他,只是喘着气看着他。
他掏出手帕,竟然为我擦拭脸上的汗水,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当他擦到我的脖颈的时候,我的强烈地瑟缩了一下。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你怕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大人都已经知道,何必说出来,我们相识一场,你好歹给我留份情面不是?”
我笑道,是的,我怕,很怕。
怕他再次像上次一样,扼住我的喉咙,然后收紧。
我宁愿他把我用力地甩出去,这样虽然痛,但不至于太难过。
我真是敏感,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少年不一般,从一开始我就对他产生了畏惧,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却还是牵扯到了一起。
就像是我头顶的那片星空,他怎么变换位置,都不是凡人所能预料的。
我本凡夫,奈何仙垂。离尤反复,丕入其最。
这就人之生。
他解开我的衣襟,向下擦去,然后盯着我的眼睛道:
“你不是总口口声声说为了名家吗?为了名家你这点牺牲也不肯,如何担当大事?”
我冷笑两声,道:“要不我们俩换换位置,我看看你受不受得住。”
“你不要以为这样便是了不起了,在我看来,不过是皮肉之痒,你若是想成为人上之人,你以为光是你的天分就够了吗?你需要的是像狗一样的谄媚,像臭虫一样的低贱,还有要承受千万次凌迟般地酷刑,这才是别人眼里最后的天才。”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又浮现那种阴狠毒绝的神色,连擦汗的力道也在加重,我害怕极了,我觉得他这个表情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崽,下一秒就会撕碎我。
他在看我,却像是自言自语。我赶紧闭上眼,我害怕他的眼睛,那样的眼神,根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他猛地拽起我的领子,道:
“我的二小姐,你总是嘴上说着为了名家,但是你做了什么?你还是无法让别人不说名家是靠嘴皮子吃饭的无赖,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自以为是,自以为自己有多努力,其实一直在嘴上说,却什么也不做。要是我,就杀了那些人,就算他们不服,可至少,我听不到。“
然后他手一松,我就像一团稀泥巴一样,倒了回去。
“傲倨的人让人厌恶,例如那个子慕;狠毒的人会孤独,例如你。”
果不其然,“啪—”,我的脸上又是一道响亮的耳光。
“你除了和一个娘们一样扇我,难道就不会杀了我?”
我脸被扇到偏过头去,脸蛋火辣辣地痛。
“看来泳思姑娘还是没有身为弱者的自觉。“
他继续为我擦汗,但是力道太重,以至于我感觉被擦过地地方有火烧般的疼痛。
我闭上眼,心里万分地纠结翻滚:那天我回到名家,师父和全体弟子都和疯了一样在找我,但是我却什么也不说,而是嘻嘻哈哈的,编着谎言——我不能把整个名家拖累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甚至杀了人,我仿佛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我卖给那个叫小虞的姑娘的花,本来是一朵普通的白花,但是我齤日日夜夜用自己剧毒的血液培植,不用土壤,只用鲜血,在它吸饱了我的血液以后,就变成了这世间最毒的花朵。
那朵花朵的花粉,有一种神奇的效果。


IP属地:江苏70楼2013-04-29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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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地方,我熟门熟路地进屋仰躺在他榻上,看着脑袋顶上变幻诡谲的星空,凤冠往几案上一丢,喜服一丢俩脚鞋互相蹭了两下,然后一甩,我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榻上。
    他在前厅应当是宴请阴阳家和名家的人,还有一些大家,大官之类的人吧!
    我看着几案上的合卺酒,想着要不要加点作料……
    我看着师父昨晚神神秘秘地给我的小锦囊,还说不到今日千万别打开,我还真挺好奇的,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于是便从怀中掏了出来,结果打开一看,哎呀我的娘亲啊!这是……这是……一对小人儿,一男一女……在……
    捂脸,手一松便扔到地上,却不防眼前出现了一双脚,这鞋看着眼熟……在往上看去,哎呀我的爹亲啊!这不是那小兔崽子嘛!
    只见他颇为好奇地捡起地上的竹片,我的清白啊!
    他只看了一眼,神色便不自在起来,把竹片扔给我道;
    “让小姐久候了,实是星魂的不是。”等等,他掩袖干什么!什么意思!好像我……我……
    这嘲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还有掩袖有什么用,我看见你笑了!
    长太息以掩笑兮,哀流衣之多艰!
    余虽想抽笑青兮,奈次元之不同。
    “我警告你,不论你想做什么,跟我没有关系。”我怒不可遏道,我的一辈子,一辈子啊!
    “没关系?呵!他逼近我,捏住我的下颌逼我正视他道:
    “好一个没关系,墨家死了不少人呢!”
    我心中一惊,道:“那是你逼的!”
    “不过死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那几个主要的叛逆未死,你说,怎么办呢?”
    “那是你的事情,你把我一辈子都毁了,还想怎么样!”
    我怒极,下巴真痛。他身上一股强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我想躲避,却奈何不能动分毫。
    “现在我们是夫妻,当妻子的,理应为丈夫分担。”他苍白的脸上,有着饮酒过后的酡红,眼神却丝毫不带醉意,甚是清明。
    “分担什么?杀人的任务?”
    “泳思小姐,啊,不,夫人说话真是难听,我其实还是喜欢夫人原来的样子,白的就像是雪。”
    “现在,不知道是拜谁所赐。”我咬牙切齿。
    “可是夫人怕是不知道,为夫做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着自以为是的善良,慢慢被我染满污黑呢!”
    “你让我感到恶心!呃!”冷不防他一脚踢来,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正好吐在他的婚衣上。
    他这一脚,用了内力。
    我痛得滚到了地上,抱着肚子“咿呀咿呀”地叫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夫人是名家闺秀,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可否请夫人说说三纲五常?“
    我咬牙不说,实是说不出话来。
    “看来夫人现下是说不出话来了,那就由为夫来说罢!这三纲五常,其他我是不记得了,但唯独记得一个‘夫为妻纲’,夫人说是也不是?”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捂着肚子一抽一抽的,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些什么。
    “所以,从今以后,你要事事以我为先,什么事都要乖乖听我的。我想,我会让你好过的。”
    疼痛逐渐消褪,我费力地撑起身来,用袖子擦干嘴上残留的血迹,吃力的爬上床去。


    IP属地:江苏74楼2013-04-29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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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09:2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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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要与你约法。”我扶着床艰难道。
      “哦?夫人不防说出来听听?”
      他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阴鸷。
      “第一,我们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
      他挑眉,不说话。
      “第二,你最好不要再对我暴力相向。”
      我撑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第三,不得再对我下任何蛊咒药毒。”
      “呵!就这样?”
      他抱臂看我,嘴唇扬起一角,冷冷地笑着。
      “便是如此,其他流衣不敢奢望。”
      “第一,我对你毫无兴趣可言,我阴阳家不乏绝色姝丽;第二,你若是乖乖听我的话,我自然不会如此对你;第三,夫人也该知道,原来我喂下夫人的蛊虫都被蔓苏吞噬了,现下夫人可以无忧。至于咒术嘛……自然是要看夫人了。”
      我觉得脸上的被人扇了一个大耳光,真响亮,也真痛。
      他所说的,跟没有承诺的,无差。
      这算什么!我难道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吗!
      眼见他更衣脱鞋,我便识趣地叫来飘兄打些热水为他沐浴。然后要来一床被子,脱了外衣,喜服也不大稀罕,虽然是上好的绸缎,却不是想要让送的人给的,我心下灰冷,把外衣放到了衣架子上端正弄好,毕竟也是值不少钱的好东西。
      我在外屋待得好好地,听着屋里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思绪却已经不知飘向何处。
      却听到:“过来给我擦背。”我虽怒,却也不敢言其他,起身为他擦背。
      看着他背上灼灼怒放的蔓苏,我真想杀了他。


      IP属地:江苏75楼2013-04-29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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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在这一瞬间我有了一种错觉:
        那么纤细的脖颈,恐怕用些力气,便会折断吧!
        我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真的觉得非常的嫉妒:我的睫毛经常被人夸赞很长,但是,他的睫毛却是浓密而又极长的。
        我为他盖上了被子,便轻巧地退了出去。要飘兄端了饭菜来吃过了让他们去收拾后,我看着干净了,便拿起一本名家典籍看了起来,看着竹简上越来越复杂的制毒和取毒方法,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试试能不能把我体内的蔓苏毒死,但很快,我又放弃了这一想法——这蛊毒与人共生,我本来就百毒不侵,这蔓苏在我体内自然是吸食我的血肉成长,时间也已经不短了,自然也绝非一般的蛊毒了。再说,星魂又不是没有尝试给我下其他的蛊来实验蔓苏的克星,其他的蛊无一例外地被蔓苏吞噬了,虽然过程痛苦,但是结果确实比较好的——以后我不用再担心有人给我下蛊了。
        而这蔓苏我翻阅所有名家用毒典籍也未曾看到此物,他还说似虫非虫,似草非草,又会开粉红色的花,真是妖物!
        我颓败地卷上竹简,叫来热水泡泡脚,思绪真乱。
        没有人想一辈子心甘情愿地永远雌伏于别人足下,捧别人的臭脚。
        这时便想到了琦斐,恐怕他现在恨死我了吧!不过若他还聪明些,就该谢我救了他——当然是在他熟悉星魂是个什么人物的前提下。
        恐怕,他就算知道,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算了!他误会便误会好了!我何必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我从星魂手下夺下一条命来,这便是好的。
        我早早睡了,第二天还有事要早起。
        因为身为新媳妇,要有新媳妇的自觉,一定要起得比鸡早,吃得比鱼少,干得比牛多。
        虽说星魂无父无母的样子,但是有他一个我就一个脑袋不够使了,再加上他一双父母,我估计我就离死不远了。
        有这样的儿子,那父母也不是什么省事的主儿。
        因嫁给了比较好的人家,后面两件事我都不用做,起得却要早很多。
        练武之人一天都不能落下练把式,每日天还未亮必得起床,开始在院子里哗啦啦摧残花草树木。我看着那些名贵的花草树木都心疼:这孩子,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我则端着热水在旁边候着,等着他老人家累了,赶紧拿着手帕倒上水去又是递水又是擦汗,结果这么下来,我也是一身汗。
        他对此既无反对,也不支持,只是由我。
        今天,我看见他试着挥动了右手,原来我看他是不用这右手的,然后我便看出他有些高兴,他叫道:“你过来。”
        我扭头环顾四周确定没他人后便走了过去,云里雾里地看着他。
        早上的气息很好,到处都是润润的,带着些许的湿气,月牙还没有隐去,天色昏暗。
        “不知夫君叫我过来所为何事?”我始终做不到自称妾身,他倒也没怪过我。
        他也不说话,一把扯过我,我才发现这矮子长高了些,居然快和我一般高低了。
        站在我身后,环住我的双臂,然后两只手分别抓住我的手腕,我脸突然一下烧得滚烫,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就在我耳畔,这……这是哪一出?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他便一个跃身,十指插过我的指缝,我的手中便忽然紫光浮现,双手都是聚气刃,我肝颤,这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招数?
        左跃,矮身,侧翻上仰……我的个老腰啊!星魂大人,你以为谁都是天天练武的?
        一番下来,不但汗水沾衣,发丝也凌乱起来,就在我以为快结束的时候,谁知道他又飞起来了!我的个娘亲啊!不带这样的!空中转了一个圆圈,最后再落到地上,等他松开我的时候,我一个踉跄不稳,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则收功运气,然后喝了一碗茶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便进屋去了。


        IP属地:江苏78楼2013-04-29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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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回度着步子,心下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夜深了,才听到外厅有动静,我赶忙迎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他,他身上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儿,现在药力过去,我本来从小就训练过嗅觉味觉以用来辨识毒药,鼻子敏感至极,他这一身血气,让我几欲作呕,他艰难地张嘴要说什么,估计又是让我滚之类的话,我都已经习惯了,一个小破孩子和他计较什么?我脱下他的鞋袜,他的鞋底上全都是干涸的血块,我脱了一扔叫了飘兄去洗,费力地拆下他的大架子,最后才脱下外袍。
          果不其然,他嘴唇上一片血红,面色苍白孱弱,看起来十分脆弱,我想起他手起刀落的模样,又开始颤了起来,这个人,总说我承受的太少,与他相比,确实是如此。
          我湿了帕子直接擦他唇上的血,边擦边干呕,他双目呆滞,也不理我,任由我摆弄,我最后给他掖好了被子便吹灯躺下了。
          我裹上被子蜷缩起来,却是毫无睡意,只要一闭眼白天那骇人的画面便会显现在眼前,我一身一身的冷汗直冒,我起身咕嘟咕嘟喝下一杯凉水,这才勉强镇定了些。
          我究竟是怎么,惹上了这种人!


          IP属地:江苏80楼2013-04-29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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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话真是虚伪得让人想掐死你。”
            大爷啊!你怎么这么难伺候,您别能说掐吗?
            我苦笑,在这样的人身边,究竟是福是祸,我怕我被磨得没了脾气,却还是左右不是。
            心悦君兮君不知,可我不悦君兮却要为一个人改变。
            或许,这就是岁月。
            “你昨日看到了。”
            我手一抖,却还佯装镇静道:
            “夫君指什么?”
            “你说呢?”
            他挑眉,顺手一拽便把我拽到了他的怀里,我的背在他的腿上,就那样仰望着他。
            手中的梳子已经掉到了地上,他的青丝有几缕垂到了我的手上。
            “别人发现不发现得了那是别人的事情,你我母子蛊连,你在哪里我会察觉不到?”
            他的面目变得狰狞,又是那种阴冷地笑。我很害怕地挣扎起来。
            “你现在既然是我夫人,我会留你的性命,不过你也要帮我分忧。”
            他满意地看我害怕的神色,语气也缓和下来。
            “否则……我不介意对你……”
            “用阴阳傀儡术还是读心术?摄魂术不用了吗?星魂!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如此卑躬屈膝,低矮下贱地讨好你,只是为了日子好过,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底线!”
            我忍不住了,我忍不住了!这样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只要一想到那个跪在同伴血浆里的男子,一想到他满脸黄浆红血的呆痴模样,一想到那颗滚到我脚旁的那颗眼珠,我的心就狂烈地跳了起来。
            他会杀人,他不是琦斐,他不是我原来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他是星魂,他是杀人比吃东西还随便的星魂。
            而这个人我不但与他纠缠不清,甚至还成为了一家人。
            就算没有真正的周公之礼枕席之欢,但我还是他的妻,他还是我的夫。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子,这个要与我相伴终生的男子,这个要一辈子成为我的天的男子,却如此不顾我的情感,肆意践踏。
            他一直手抓住我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朝我伸了过来,又来了!我绷紧了身体准备迎接痛苦,却什么也没有,他只是把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然后描绘着我的眼形,声音要平淡许多,竟让我有一种他这是温柔的错觉,当然,那种冷厉的眼神依然不变,他的手指带着微凉,一如他的发丝,然后拿微凉的指尖顺着我的鼻梁滑到了我的唇上,一路滑过我的下巴,在我的咽喉处停下。
            “你要记住,不是舍不得杀你,而是现在不想杀你。”然后推开我,起身。我顺势滚到了地上,有点不明所以:这时候他不应该是把我用力扔出去或是死死钳住下巴或是扼住咽喉然后和玩一样的收紧吗?怎么换了?
            我躺在地上看着他脱掉外衣,放到衣架上,白色的里衣与他极白的肌肤映衬的相得益彰,唇上是粉红的色泽,他突然对我回首笑道:
            “你还躺在地上做什么?”
            我愣住了,朱唇榴齿,玉质天成——比娘们还美!
            但是他脸上暗紫色的纹理却在告诉我:比蛇蝎还毒。
            我听到他嘲讽的语气,警觉:美色误人!
            我站起身,把梳子放好,以为他想就寝了,谁知他却对我道:
            “素闻名家奇毒鬼药最是多,你有没有什么让人吐露心里话的药?”
            他一手背后,一手在前,面色发黑。


            IP属地:江苏83楼2013-04-29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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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有阴阳傀儡术和阴阳读心术,实在不行摄魂术也是极厉害的,何必让我去费事?”我整理他的衣物道。
              “想你也应知道,阴阳傀儡术和读心术对人心智损伤极大,这回的叛逆留着还有用,不想伤了心智,所以才特意问问夫人有没有什么良计。”
              他坐在榻上,看着我在衣架前整理他的外袍。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起身道:“我们名家确有一良方,能为夫君分忧,但还请夫君给我些许时间才是。“
              说罢便起身,拿出我的随身物品,翻找一通后,开始配药。
              他看我开始配药,便也不再盯着我,而是拿了竹简去看。
              我则细细将几种半成品混合到一起,成了猩红的液体,然后唤道:“夫君可否用内力为此药催热?这样速度要快上许多。我在名家都有专用的炼丹炉,这里没有,劳烦夫君了。”
              我听到他窸窸窣窣地起床声,见他起来便将碟盏交予他的手上,他单手摊平,不一会便碟盏上方有热气冒出,原本猩红的药液也变得呈一层半透明状态。
              我接过药液,便对着星魂道:“还请夫君带路,此药必须尽快施用,若是误了时辰便得重新匹配。”
              他看我一眼,变往前走去,手中摸着稍微有些烫的碟盏托,有些害怕——他的功力,究竟深厚到什么程度?
              阴暗的大殿,只有很微弱的光芒丝丝缕缕地透进来,一个人被锁链所在黑暗之中,但他身材矮小,看得出还是个孩子。那孩子瘫在那里,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但是等近了一看,却是上次与我答辩的小男孩——子明!
              我惊恐,然后看向星魂,道:“夫君说笑了,这还是个小孩子,我如何下得去手,是药三分毒,望夫君细思量。”
              他不搭理我,只是夺过我手上的碟盏然后另一手恶狠狠地捏住那个男孩子的下巴咕咚咕咚把那个药喂给了那个子明。
              我手颤:如此小的孩子他都下得去手!
              “夫君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我有些不安,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简直让人发指!
              “呵!报应?”他走到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然后就揪住我的衣襟,把我拎得离他近了道:“就算是有报应又如何?我就是有了报应,也应当是你陪着我,我怕什么?”
              说话间我见那子明转醒,看见了我道:“唉!你不是胖大妈的弟子?”
              我僵硬,胖大妈的弟子……
              我不理他,只是对着星魂道:“过一会药效就会开始,你要问什么都可以,但是只有半柱香的功夫,你要尽快。半柱香之后他会忘了现在所有的事情。”
              他一下子松手,我猝不及踉跄了几步,看着子明天真可爱的模样,我不忍,便转身走了出去,然后回到我们住的房子里,心下忐忑直到他回来,我看他手上有血水,我赶忙掏出帕子为他细细擦拭,果然,不是他的。
              我惶恐,道:“不是下药了吗?你怎么还下手?”
              “哼!要怪就怪他在那里抗。”那孩子太倔强了,若是不抵触我的药力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被星魂打出血来,只有可能是因为他没用内力,但星魂不用内力我是见识过的,杀一个普通人足矣。
              “夫君以后不要在这样了,夫君打人手疼,流衣会心疼的。”我希望他吃些软,他却一把挥开我,冷道:“怎么?觉得我心狠手辣了?这算什么?哼!”
              “夫君夜个儿里中了风寒,流衣为夫君喂药,夫君却死死也不肯开口,夫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夫君何必呢?”
              他一把扯过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来教训我?你懂什么!”
              决眦欲裂,双眉都拧到了一处,目露红光,真的是有红光!我吓得赶紧挣扎推搡他,却看见他突然打起了摆子,好似在忍受极大地痛苦,整个人滚到了地上,他张口就要咬向他的手,我不知这是怎么了,着急之下抱过他,他却一口咬上了我的肩膀,我痛得大叫,浑身汗流如注,死命想搡开他,但他力气却出奇的大,四肢紧紧附在我身上,他的指甲紧紧掐进了我的肉里,过了一会,他却逐渐放松了下来,我一碰他,他就自动倒在了地上。
              ——这傻子,他忘了我是药人了?我的血是谁都喝得了的?
              忽然,体内蚂蚁噬咬的感觉又来了!糟糕!母蛊受损了!我赶紧去我那堆杂物里翻出了夺魄玉叶脂,这下还好,他的嘴没有死死合上,可是无论如何那夺魄玉叶脂他都不肯喝下,只在口中,还流出在口外许多,我看着手腕上逐渐浮现的红色纹路,情急之下,自己含了一口,便向着他的嘴中送去,用舌头抵开他的喉咙,这才使得药液顺利滑入他的体内。
              星魂啊星魂,你武功深厚,可是……你刚才的模样却实在不对劲啊!


              IP属地:江苏84楼2013-04-29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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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出不入难离尤
                “我没有想到,你能来到这里。”
                满天的星光,地上布满了文字,其间还是星光杂布,绰闪烁曰,眼前的人看不见相貌,因为他全身都笼罩在黑布之下,脸是,身是,处处皆如此是。
                他的身上,带着金色的环架。
                他的身后,也是金灿灿的——这个人,不简单,用金子用得这么多,非凡夫所能及也。
                “想必阁下便是阴阳家的东皇阁下了吧,名家公孙流衣久仰大名,这厢有礼了。”
                我很奇怪,这个人叫我来,却说没想到我能来到这里,阴阳家人一向神神叨叨装模作样,我倒要看看他要耍什么把戏。
                “你可知道,这条路不是一般人能走的路。”
                “流衣不知,还请阁下赐教。”
                “你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只看到你。还听到耳边有人窃窃私语。“
                我如实作答。
                “很好,我真的没想到,难道你就没想着去听听耳边说了些什么?”
                黑袍人,也就是东皇太一对我说道。就是这个人,星魂只要受伤发狂必定是见过他,这个人定与星魂发狂有关。
                “阁下说要见我,我便来了,阁下叫我自己走过来,我只要目的地到了便可,别人说什么与我何干呢?”
                我小心言语,星魂一大早便出去,却看到有阴阳家的弟子唤我,引着我来见这个东皇太一。
                “你很独特,你可以不受迷惑。但是我奇怪,你为何见不到幻象。也听不进惑音。”
                “阁下对我十分好奇的样子,流衣不解。”
                “你可知我见你是为何?”
                眼前的东皇太一声音总带着一丝的蛊惑,但却异常的平静动听,从声音可以听出眼前身材高大的是一个男子。
                神棍果然非同凡响。
                “流衣不知,还请阁下点明。”
                这个地方我一点也不想呆下去。我莫名其妙会感觉自己的渺小无依,星空的浩瀚伟大。
                “我能看到你有心愿,也能看到你的道路还很长。”
                神棍又开始装神弄鬼了,自以为窥得天机?你我不过是洪荒宇宙天地玄黄之间一粒草籽,我最烦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明明什么都不是却往往想一步登天睥睨天下,却不知天地万物皆为刍狗,天地公平得很。
                “得到的过程必然会有失去,没有失去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便如此回道。
                “姑娘好见地。”
                他不知怎的,一直称呼我小姐或是姑娘,我明明梳得是妇人发髻,难不成他的意思是知道我还是完璧之身?
                “阁下可否说明叫流衣所来究竟为何?”
                我忍不住道。
                “不知小姐对阴阳家看法如何。”
                “流衣人小辈微,不敢造次大家。”开什么玩笑?我区区公孙家的养女,有何资格站在别人家开山洪祖的地盘指手画脚?我算个什么东西?
                “那小姐对星魂的看法如何?”他着重了星魂二字,我抬眼看向他黑色的面罩。
                这人究竟要干什么?
                这个人让星魂动作僵硬,能力定然在星魂之上还远不止,且不说星魂如何,就我名家收集的资料而言,阴阳家大少司命就可一人敌千军,更遑论在她们上司星魂月神身份之上的东皇太一了。
                “星魂大人是流衣的夫君,对于流衣而言,夫君是我的准则,我一切都是要听他的,自然夫君什么都是好的了。”
                我如实回答,东皇太一这人极其神秘,关于他我所知甚少,连名家得到的消息都如此少,可见此人与儒家二师公颜路的神秘程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如果,我能实现小姐的心愿,小姐会不会对我阴阳家投诚?”
                “阁下知道流衣的心愿?”
                “名家。”
                两个字,足矣震慑住我。
                不愧是神棍的开山洪祖,居然还真的能猜出来。
                “阁下不愧是阴阳家的洪祖,但是阁下还是忘了一点:我若是想复兴名家,便从未考虑过其他流派大家。恕流衣是高攀不起的。”
                “小姐现下是如此说,但是终有一日,小姐还是会回来找我的。”
                我不理,对他告了辞,便穿过长廊,耳边又传来了聒噪的声音,喋喋不休,我却顾不得理会,因为在这看似长无尽头的布满星光岁辰的路前,有一人在等我。
                他的脸色在交错的星光的映衬下浮现一丝幽蓝,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到他的五官神情,但是我看得到他。
                ——有时候爱恨真的是一瞬间的事情,此时我远远地看着他,却觉得心跳地很快,忽然觉得浩瀚的星辰之下,我虽草渺籽小,却始终有一人是知道等着我的。
                我大步向他跑过去,脸上忽然划过了一丝微微的痒,从眼里划出,落到地上。
                耳边私语声伴随着我跑步轻轻扇起的风声,我笑着扑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身子猛然一绷,我却顾不得许多,不知怎的,心莫名其妙暖起来,似是有温柔的手拂过。
                “夫君,你来了。”我抚上他的额头,拨开他额上的碎发,手指细细描绘他额上的酽紫色的纹路。
                他也没反对,只是在用一种不明所以地眼神看向我,握住我另一只揽住他的手,冷声道:
                “东皇阁下叫你做什么?难不成要来暗算我?”
                我的身子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呆滞,抹干净眼角的湿意,道:“是啊,他让我杀了你呢。呵呵……”


                IP属地:江苏85楼2013-04-29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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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09: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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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蔑地看向我,便拽着我往前走,我在心底里暗暗地骂自己是个蠢货,竟然在那一瞬间对这个兔崽子有心跳得很快的感觉,真是瞎了狗眼了。
                  “夫君莫要离我这么近,流衣怕流衣哪天会杀了你。”
                  我冷笑道,但是当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却换上最甜美的微笑。
                  他站在我前面,门外是灿烂的阳光,彼时,他逆光而转身,恶狠狠地对着我说:
                  “你以为我死了你会好过?你别忘了,就算是有报应,你也得陪我一起受着。”
                  我却不觉得害怕了,我迫切地想要听见他平缓的心跳。在他狰狞着一张脸瞪我的时候,我却双手环过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笑道:
                  “夫君说的是。”
                  另一边身子在阴暗之中,但是我却看到他的背上落满了金灿灿的阳光,还有,我的手上也有阳光不吝洒落。
                  他的手垂在两侧,也不推我也不抱我,只是由我。
                  “你别以为我舍不得杀……”
                  “是,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想。因为流衣还有些用处。对不对?夫君能不能不要老是重复,你总这样,流衣会伤心的。”
                  “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还是什么新的招数?是不是又在身上涂了毒药?还是东皇阁下交给你的什么怪异咒法?“
                  “没有啊!真的没有,夫君是流衣的天呢,流衣怎么会忍心伤害夫君呢?”
                  “你最好老实一点!”
                  我松手,主动握上他的手,他的手一僵,然后又自然地松下来。
                  “流衣很老实,夫君,我们走吧。”
                  他的手始终没有反握住我的手,而我的手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始终没有给我好脸色看,但是只要他看我,我就会努力地笑。
                  心始终跳着,并没有因为什么而不规律。但是仿佛自看到路的尽头等我的那张脸的时候,我的心跳仿佛就此有了什么意义。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心悦君兮呢?
                  自那日以后,他好久都没有再笑过,偶尔回来身上会沾染血气和血液,但当看到那不是他的的时候,我会暗暗出一口长气。
                  他很疲惫,每次我给他揉腿的时候他都会皱着眉头昏睡过去,呼吸异常的沉重,睡着睡着还会闷哼,拳打脚踢的,脸上全是狰狞的神色。每当这时,我会静静地坐在他的床边,帮他一遍一遍抚平眉头,帮他擦额头上的汗水。有时候他会抓住我的手不再松开,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清,他把我的手抓得都泛了青紫,我只好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个姿势就是一个夜晚,等到我醒来的时候,他却早早就已出门。
                  我很少会出门,东皇太一也没有再叫我去过,但是,我脑子里时常会回想起他带着蛊惑的话语:
                  “但是终有一日,小姐还是会回来找我的
                  光复名家,的确是个很诱人的条件,但是带着名家归顺阴阳家?他想的也太好了。
                  我对于阴阳家的人心中始终存在芥蒂,我总觉得他们是妄想登天的神棍,过分自负。
                  这时,我闻到有生人的味道,我急忙转身,看到了上回的弟子,他对我做礼道:
                  “东皇阁下请小姐一叙。”
                  我有说不得权利吗?
                  “还请阁下带路。”
                  我回礼道,从上回来看东皇太一与星魂并非是互相信任的,这点从星魂知道我见了东皇太一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而这个东皇太一专挑星魂不在之时请我过去,可见他心思并不简单。
                  我穿过上回的长路,我远远就看见那里有金灿灿的宝座在发光,眼前隐约有白雾飘过,有些迷眼,耳边还是喋喋不休的说话声,师父曾教导过,世间无论幻术药毒,还是诡谲阵法,都有他固定的法门,有生门必有死门,而幻术利用控制人的心神来达到使人害怕的目的,却终究有一点纰漏:幻术始终是幻术,并非真实,只要巧妙躲过那些幻术施用的方法便可躲避,幻术控制方法也无非也就是利用声音或者眼前幻想。如若心中不动,便可不受蛊惑,则无伤。
                  我们名家不但以诡辩之术名满天下,更多人不知道的是,我们名家保留了最完整的的诸子百家的史料,记录分明。我名家虽不修习功夫,但是光靠各种奇药鬼毒也足矣震慑群雄。
                  而阴阳家,最缺的就是这些。他们剑走偏锋,从道家独立出来,讲究至高的境界,可以说追名逐利到了一定的境界,各种奇门遁甲怪异术数和千般功夫都是极厉害的,但是唯独缺我们这些资料和毒物。
                  所以,对于他垂涎名家,我还是不奇怪的。
                  走到那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负手而立,背对着我,我做礼道:
                  “不知东皇阁下请流衣来,所为何事?”


                  IP属地:江苏86楼2013-04-29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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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不过他转不转身又有何分别呢?前面黑后面也黑,弄得稀奇古怪见不得人的模样。
                    “无他,不过是觉得与小姐聊天甚为高兴,请小姐过来一叙罢了。”
                    哦?真的?当然不是。
                    “东皇阁下乃阴阳家掌权之人,阁下请流衣这种无名小辈来聊天,流衣不胜惶恐。”
                    “小姐这般说便无趣了。”他冲我伸过手来,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戒备,但是面上还是要保持名门闺秀的风度,便照着他的指示跪坐在了他的对面。
                    “小姐过得不好。”
                    他看我跪坐好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个神棍,究竟要说什么?
                    “过得好与不好,这是流衣的命,嫁希随希嫁叟随叟,这都是流衣无法改变的命数。阁下的阴阳家善占命理窥天数,也当知晓,这命数是难以更改的。”
                    我坦然,但又恐惧,我不知晓眼前人任何的资料,却不得不与这个有极高地位的人面对面而攀谈,不由得很是恐惧。
                    坦然的是,我的确是如此想的。
                    “姑娘倒是很坦然。姑娘想不想知道星魂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他招手,半空之中飘来一碗水,我大惊,星魂很快就可以让药液变热已经够让我惊讶不已的了,这人居然能虚空唤物,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东皇阁下愿意告诉流衣?”
                    我接过水,放到几案上,阴阳家人素来招数诡谲,不得不防。
                    “星魂这几日伤好,我便让他去捉拿墨家叛逆。想必姑娘也已经见过子明了。”
                    想到那个孩子,我的心猛地一揪——星魂折磨人的招数很多,我是女子他都下得去手,我不敢想象他对子明用了什么招数。
                    “夫君这几日的确有些疲劳。”我平淡说道。
                    “姑娘为何不喝点水?难不成流衣姑娘是怕在下下毒不成?”
                    怕毒?我从小是毒液泡大的,你那点下毒手段和我祖师比起来还差着远呢。
                    “阁下说笑了,流衣自小是毒液泡大的,已是百毒不侵之躯,怎会‘怕‘?”
                    “姑娘放心喝,在下不会对姑娘下手的。”
                    “是。”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饮下,水之中并无怪异气味儿,我象征性轻呷一口,便放回几案之上。
                    说句实在话,我真觉得自己与他没什么好聊的,他的目的到现在也没有显露出来,让我十分害怕——往往事物的表象并不像他的内在,星魂已经给我上过很多回课了。
                    “流衣姑娘可想知道星魂现在在哪儿?“
                    “流衣不知,还请阁下赐教。“
                    “你跟我来罢。”
                    我点头称是,他起身,我便跟着他去了。
                    在黑暗之中,我觉得他身上好似有荧光一般,只能跟着东皇太一一步步地走,直到来到一个屋子前。
                    这是一个极为幽暗的屋子,里面没有闪烁的星光,只有惨烈的叫声。
                    这叫声都已经嘶哑起来,我下意识捂住嘴——是星魂!
                    他双目透出怪异的红色光芒,一如他发狂之时的模样,上身赤裸,脸上的花纹颜色加深,有发黑的趋势,身上被无数沉重锁链锁起,那锁链光链眼儿就有成年男子拳头般大小,可见它有多沉。
                    “阁下这是做什么!为何如此待我夫君!”我又惊又怒,正要上前,却被飘兄拦下。
                    “星魂年龄尚幼,但是他阴阳术数的造诣却快要赶超月神之上,我如何能坐视不理呢?”
                    狗崽子!我咬牙切齿道:
                    “阁下究竟要做什么,还请阁下说明。”


                    IP属地:江苏87楼2013-04-29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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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养狗是为了让狗帮自己看家打猎,可是有一天发现这狗是匹狼,你说人会如何呢?”
                      他居然说星魂是狗!
                      我震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制住我的飘兄,朝星魂扑过去。
                      原来……他竟然受着这样的痛苦,他双目不但放出红光,而且布满血丝,嘴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我涕泗横流,值当吗?就为了身居高位,你值当吗?
                      我是什么也不懂,可是也不愿看到你是这般模样啊!
                      我想扒开他身上巨大的锁链,却是徒劳,星魂看见我,便想向我冲过来,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他想咬我。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已经是一头野兽,我却顾不得许多,要拆下那些锁链,星魂便一口咬在了我的臂膀上。
                      ——这傻子,难道又忘了?我是药人了吗……
                      我忍住疼痛,直冒冷道,喊道:
                      “还请阁下放开夫君,夫君已经中了毒,阁下无需再制住他。”
                      果然,我话音刚落,星魂便开始打摆子,然后抽搐起来。
                      “小姐都这样说了,那就放下他吧。”
                      几个飘兄听见东皇太一所言,便飘了过来,手里拿着钥匙解开了那巨大沉重的锁链,没了锁链的支撑,星魂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我连忙扯开缠绕他的锁链,对着两个飘兄道:“你们把星魂大人抬回去。”
                      然后才转身冲着东皇太一说:“东皇阁下,流衣要带夫君回去,不知阁下是否同意。”
                      东皇太一道:“当然。你们把星魂大人抬回去。”
                      那两个飘兄才开始动作,一人太星魂手,一人抬脚,我做礼冲着东皇告辞,方才回去。
                      我看着和死了一样的星魂脸上已经开始泛黑,这是毒液浸入肌理的征兆,眼泪不禁有开始汹涌而出,我真是没用,我真是没用,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我手里抱着他的大架子和上衣,跟在飘兄身后,待到了地方我指使他们把星魂放置榻上,才让他们走了。
                      我还像上次一样给他喂了夺魄玉叶脂,然后擦干净他唇上的血丝,他脸上的黑气慢慢褪下,暗紫色的纹路也不再发黑。
                      但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身为制药之人,我深谙有病能抗就抗,尽量不吃药的道理,常人不经磨练无法时常忍受以毒攻毒之药理,我的血毒要名家独有的夺魄玉叶脂才可抗衡一番,当然我和奇毒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常人施药次数过多,便会一点点逐渐侵蚀五脏六腑,到时候药石难医,纵然扁鹊再世也会无可奈何。
                      星魂到现在也没事靠得是他每日习武,身体强壮,若是常人是受不了第二次的。
                      思量间,他已转醒,他看向我,眼里还不是很清明。”
                      他的面色还很苍白,药毒刚刚抗衡住我的血毒,此时此刻他是非常虚弱的,就像是一个婴儿。
                      我拨开他的刘海,一手摸上自己的额头,另一手摸上他的额头,心下松了口气:现下还没有反噬的征兆。


                      IP属地:江苏88楼2013-04-29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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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下次坚决不能再让他咬到我了。
                        “你的东皇阁下如此对你,你还为他卖命?”
                        我看着他道,我真想不出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权利欲望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咳咳咳——你又去见他做什么!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你的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吹了吹杯中的热水,抿了一口,正好。然后喂给他道: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他几口喝完了水,眼睛上的血丝还未褪去,我有些忐忑:他原来没有这么严重过。
                        “夫君最好不要动怒,现下你身体刚经过两样奇毒相争,若是动怒轻则经脉紊乱,重则心脉断开,枯竭而死,望夫君三思。”
                        我用手拭去他身上的冷汗,他是如何撑下来的?
                        “我的身子你会关心?你关心的不过是蔓苏而已。咳咳咳——”你看,说错话了会挨罚的吧,说错话了老天爷就让你咳嗽。
                        “我说我关心的是你,你信不信?”
                        我的话让他正眼看向我,我定定地望进他的眼眸,希望从那奇特幽蓝的眸子里能看出些动容,但是,我没有。
                        我只看到了血,看到了剑,看到了不屑。
                        我苦笑:“夫君若不信,就当流衣说了个笑话,听听便是了。”
                        我的脸有些挂不住,自己为自己打了圆场,然后去了外屋,配置药剂,我想为他配制出一剂药,这样,即使我不能守在他的身边,他也不会再如此痛苦了。
                        其实我真想发明一种药,为他吃了,让他每天都不由自主对我说甜言蜜语,这样我就高兴。
                        可惜这世上口蜜腹剑之人甚多,所以,祖师爷也从未想过发明这种无聊的药剂。
                        “你在做什么?”
                        我脑子里正在想着他对我甜言蜜语的模样,却不料身后出现了他的声音,我转过身去娇笑道;
                        “夫君起来了?可觉得好些了?”
                        他笑了:“有夫人在,身体自然是好得极快的。”他的唇上惹上了粉润的光泽,那一瞬间竟然让我有碰触的冲动,由于刚刚给他喂过水,所以他的唇上还微微泛着水光,十分的诱人。
                        我羞涩地垂下头,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他……第三回冲我笑……他笑起来,真好看。
                        “夫君,来,帮流衣把这个药汤热一热,上次夫君热药如此快,让流衣敬佩不已呢!”
                        他继续笑,心情似是不错,由于他这般模样的笑是极少的,所以每次一笑,都不免让我过分惊艳,这一下,差点让我把药全打翻了,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然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把药盏端给他。
                        他单手接了,一忽会儿的功夫那药汤便热了起来,我喜,接过来然后拿出药刀开始细细切药,心里一幕幕回想竹简上制药的剂量和配方,明日我在拿回名家用药炉锻炼成丹丸,这样携带也方便许多。
                        “你那天,为什么要抱我?”
                        我正收拾器具,却听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我讶异:我都快忘了这事了,他为何今日要问?
                        “自然是喜爱夫君,所以才抱住夫君的。”
                        我收拾完药具起身冲他甜甜地笑道。
                        我看他面无表情,只是看了我一眼,想他现在应当心情不是很坏的,便过去抱住他的臂膀,将下巴大胆地枕在他的肩膀上;
                        “夫君上次教训的墨家叛逆,就是那个子明,现在如何了?”
                        话一及此,他突然变了脸色,揪住我的领子,两眼之间又见狠厉眼色瞪着我道:“怎么?当了我的夫人还不甘心?要给东皇阁下卖命不成?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心思,在东皇哪里还不如与我谋事,最起码,我还念在夫妻情分上能保证给你留个全尸。”
                        你觉得,一个名门闺秀能花多大勇气出主动这样亲近一个人?
                        你觉得,一个女子这样放下身段却亲近自己的夫君,却被自己的夫君揪住领子恶狠狠地说能给自己留个全尸,能不伤心?


                        IP属地:江苏89楼2013-04-29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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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说:
                          “我只是想让夫君多积些阴德,不要太过为难别人。”
                          “你哭什么!”他一把松开我,转身便去穿衣,看样子是要出去,临走前他回头死死瞪着我,警告道:
                          “我回来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否则,呵呵……夫人就莫要怪为夫的不是了。”
                          最后一句话轻柔许多,我颤抖,这样的人,我该如何与之相对呢?
                          其他下次再复


                          IP属地:江苏90楼2013-04-29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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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好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13-04-29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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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09: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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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92楼2013-05-05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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