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盏茶的功夫,院内屋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你已经死了。”那人声音清亮,语速轻快,“若不是他们三人不屑杀你,你至少已死了三次。”
另一个人大笑道:“何止三次,依我看,只怕早已死了百次千次了。”
那老头收了身形,朝三人又看了一眼,退了开去。
陆小凤、花满楼和丁铃铃已经从墙头跃下,来到楚留香身边。
“三位客人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楚留香、陆小凤、花满楼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看向丁铃铃。
丁铃铃耸了耸肩,径直走到门前推门而入:“痴老汉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连我都敢害。”
一人笑道:“他哪敢害你,只是认定了那些蛇不敢碰你罢了。”
那人眼中含笑,任谁见了都不觉多了三分亲近,少了七分戒备。
“多谢三位救了我家小妹,”他朝着三位抱拳笑道,“相请不如偶遇,还请各位赏脸,让我聊表谢意。”
陆小凤突然道:“可我听说,张老头滴酒不沾。”
他们面前有两个人,每个人面前有一杯酒,桌子中间还有一壶,外加几个小菜。
这场景,任谁都会觉得是两个好友在此对饮。
另一个人拍手笑道:“陆小凤不但眉毛比别人多两条,连肠子也要比别人多一节。你既听说过张老头滴酒不沾,那也自然听说过他嗜酒如命,是不是?”
那人一身劲装,腰间挂着个酒葫芦,眼睛很大,即使是笑起来的时候,也依然瞪大着双眼。
陆小凤知他前一句是揶揄,也不恼怒,只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嗜酒如命,又如何能做到滴酒不沾?”
陆小凤笑道:“若是要我滴酒不沾,只怕是比让我死了还要难受。由此可见,传闻未必是真的。”
那人又笑道:“可也未必是假的。比如爱花如命的花公子,想必也不愿意花被摘下来。”
花满楼点头笑道:“花开花落自有定数。”
陆小凤苦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越来越糊涂了。”
先前说话的人笑着请三位坐下,又让丁铃铃再去备三副碗筷,这才笑道:“短短人生数十载,真真假假又何必太执着?我这朋友平日里就爱跟人争个长短,三位莫要跟他置气。”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笑道:“这位朋友性格豪爽,我也喜欢的紧,又怎会生气?”
楚留香突然道:“今日我三人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和丁姑娘打了个赌,如今丁姑娘已安然到家,我们也该告辞了。”
那人笑道:“既然来了,不喝上一杯,岂不可惜?”
说笑间,丁铃铃已端了三副碗筷上前,给三人倒上她带回来的竹叶青笑道:“我说过,你到了这儿,就肯定能喝到这杯酒,如今是我赢了。”
花满楼摇了摇头,叹道:“只可惜,这酒,我们却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