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从怀里掏出一个档案袋，拆开，把里面的文件一张张拿出来：“上海户籍，没有这个人。居住登记，没有这个人。税务登记，没有这个人。劳动档案，没有这个人。更蹊跷的是，当年她那起杀人未遂案的受害人，居然也查无此人……这个叫晴如的女人好像在上海滩潮湿的空气里蒸发了。”
莲心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她？”
贺天指指自己的头：“智慧，以及灵通的消息来源。”
莲心想起贺天对自己的吻，脸有些热辣：“贺天，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不要再为寻找晴如浪费你的时间了……”
贺天倒似忘了那天的纠缠，拉起莲心的手：“莲心，我们这就去市**局档案室，我相信晴如的踪迹就藏在那年拿起杀人未遂案的蛛丝马迹中。”
贺天利用职务之便骗到了资料室的钥匙，钻进档案室堆翻找着。
莲心由衷的感谢他：“贺天，真的麻烦你了！”
“几年前为了在德国大学毕业时考第一，我曾经疯过一次；今夜我愿意为晴如再次疯狂."贺天神情异常严肃。“如果累了，你可以先睡，我来找。”
莲心摇摇头：“不，我和你一起找。”
时间缓缓流逝，莲心已经支撑不住，在一地的案卷上睡着了。贺天温柔地凝视着莲心的睡颜，又扫过自己手中的一卷档案，日期：1925年3-4月。
晴如在拘留室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她出狱后会怎么样？她没有立马回英国，还离开了唯一的朋友徐慧……她留下，会不会是想独自报复那个男人？
贺天飞快的翻阅档案，知道最后一页，他愣住了：“原来，那个男人居然是他！”
寒风入骨，莲心裹紧大衣醒来，发现贺天正在自己对面凝视自己，她尴尬地坐起身望向窗外：“几点了？”
贺天看看手表：“凌晨三点。”

"不，他不能这么做！”莲心疯狂的去扭动车门，贺天将车门锁死，按住莲心的胳膊，将她抓到自己面前，死死盯着她的双眼：“莲心，刚刚我想你坦露了自己的伤痕，这些话我一生只会对一个人说，而起只能说一次！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要总伤害我！”
莲心眼泪含在眼眶，不停的摇着头：“贺天，让我下车，我不能眼看着他堕落，是我伤了他的心，你让我走！”
贺天猛地踩住油门，车子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开远。
贺天的脸色一反常态的阴郁：“莲心，你要明白感情不是施舍，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施舍他！”
贺天还在发火，汽车开得飞快，莲心坐在副驾驶上捂着脸痛哭起来，随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贺天的车速越来越慢，直至停止。
莲心满脸是泪的抬头：“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磨难究竟是什么？”
贺天从未见过如次慌乱的莲心，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奉天的案子我不会再追究，我相信你是最纯洁，最无辜的."
莲心直直盯着贺天：”不追究不等于不存在……贺天，如果我不知你想象中的纯洁女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贺天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回答：“我的判断不会出错，你的羞涩回避和紧张，都证明了你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爱情。”
莲心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开口：“你的往事是寂寞的苦咖啡，但我不是，我的过去有血、有泪、有残忍、有伤害，你不会明白，我有我要隐藏的过去，我有我要解决的困境，我有我没有完成的目标，我有我要守护的人！这些你永远不会明白！”
在贺天发愣时，莲心跳下车离去：“贺天，我们不是一路人，永远不是！”
莲心这才放下心来，黑暗中有人拽住了莲心的手，莲心猛然地回头，是贺天；“你……不生气了？”
贺天指着阿华和晴如逃跑的背影说：“我还在生气，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想起来刚才和那个舞男在一起的，应该就是晴如。”

第九章……绝境
莲心有些担心的看着贺天：“他们会不会没回家？”
贺天听到了屋里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凑到莲心耳旁悄声回答：“不，她应该在家，楼下有咖啡座，我们只需要一杯咖啡的时间……”
晴如和阿华分头逃走，没走几步，晴如正遇到站在路口的莲心，她转身想往回跑，贺天已经在街道另一边微笑的堵住了阿华，将他领到了大家面前。
贺天将阿华推近俩人：“心病还需心药治，晴如的心病是被爱人伤害后的一种强迫症，只要你肯让真正爱你的人靠近你，我相信你的心病一定能康复。”
阿华美滋滋的笑了：“你是说，我是她的解药？”
贺天和莲心点点头：“没错，你会让她改变的！”
晴如如同小女生般羞涩起来：“可我还是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莲心真诚的握住晴如的手：“我们会在一起帮助你，也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晴如犹豫半晌，终于点头：“好！”
莲心带着晴如和白淑琴求见贺天：“贺少爷，徐社长昨晚就为了晴如办了保释，我们现在来补一些手续。”
贺天的面容有些疲倦，扬手将尸检报告递过来：“不用了，晴如没有杀人。”
晴如惊愕的看着贺天：“你怎么知道？”
贺天讲报告翻开，指着其中一张黑白照片给众人看：“尸体的刀伤是死后被人扎穿的。我今天一早从佘山回来后，去了一趟停尸房，死者的刀伤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如果死者生前被人扎死，血液因为血压关系会呈现喷射状；如果是在死后扎上去的，血液已经有些凝固，所以只能缓缓的流淌到衣服上。”
贺天抬起头，凝视晴如：“晴如，如果我没猜错，阿华是从楼上坠下身亡的。当时你在现场，对吗？”
晴如再也忍耐不住，嘴角颤动，眼泪打转：“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当时，我……我鬼迷心窍，只想抢回怀表……我们拉拉扯扯里阳台栏杆越来越近，后来，他就……”
晴如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贺天同情的拍了拍晴如的肩膀：“死者的致命伤在后脑，身上除了死后栽赃的刀伤外，没有其他搏斗痕迹，如果再结合你们两人的身高体重来看，你故意将阿华推下楼致死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可以确定，阿华是从高楼跌落意外摔死的。”
贺天又拿起那枚珍珠耳环：“这是小强从德叔手里拿到的证物。耳环的确是晴如的，但你看，耳环后面的螺丝扣居然是松开的。如果这个耳环是他们在搏斗时拽下的，螺丝扣应该是拧死的，晴如耳朵上会有伤痕。显然，这个耳环是被人故意放入阿华手中的。但我想知道谁在诬陷你，晴如可以告诉我们吗？”
晴如仓皇的摇头，贺天宽容的笑笑：“我知道你在监狱受过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不过，现在至少可以断定，晴如你完全无罪，是清白的。不过，让你免受一夜审讯之苦的是**，我们必须去救他！”
莲心和晴如神情忐忑的从监狱门外走进来，德叔在前面为几人带路：“我可不知道他一夜过的怎么样，没准死在里面了也说不定！”
莲心焦急的贺天，贺天拍拍德叔的肩膀：“除非你特别关照，否则他不会死的吧？”

贺天招呼**：“**，你过来一下."
**不服气的站在贺天面前：”怎么，还想打我一顿？"
贺天突然拉开**的衣服，看了看他胸前纵横交错的伤痕，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塞给**：“这钱你拿着，找个好点的外科大夫，养好了伤我再给你找份轻松的工作。”
**接过钞票，扬手朝空中撒去，漫天的钞票从头顶飘落：“你手下把拘留所当屠宰场，你这个探长是瞎了还是聋了？给钱就能充好人吗！”
贺天也昂起头：“现在有能耐叫嚣了，昨晚上怎么不发威啊？病猫打了强心剂，你就变老虎了？”
**瞟了一眼莲心：“这四年老子活活忍成了病猫,多亏黑牢让我想明白了，老子不能再当别人案板上的肉！”
贺天善意的搂过**，替他将衣服扣好：“小舅子，现在，我觉得跟你做对手有点意思了。”
青浦马场，娜娜纵马疾驰，英姿飒爽。
贺天走到栅栏旁，掏出口琴轻轻吹奏起来。马被优美的口琴声吸引，停了脚步，娜娜赌气打马，贺天欣然上前拍拍露莎的头：“娜娜，露莎的耳朵比你灵敏啊！”
徐娜故意不理睬贺天：“露莎是三心两意，我是充耳不闻！”
贺天一本正经的看着徐娜：“有一句古话：兼听则明。你来马场这么久，有没有听管共用电话的守卫唠叨过？”
徐娜嗤之以鼻：“那个愚昧的势利眼能说出什么好话？贺天，你不会是为了听守卫的唠叨跑来青浦的吧？”
贺天拉住马的缰绳：“我是为了让你去听听守卫的唠叨，听完了，你心里的结就能解开。”
徐娜一下子容光焕发：“你是为了打开我的心结才特意跑这么远？”

贺天微笑不语，向娜娜伸出手，娜娜撒娇的就着贺天的手跳下了吗。两人并肩而行，贺天见草地上长了一丛野秋兰，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采摘下来：“这个我很喜欢。”
娜娜失望的看着贺天的背影，心中无限伤感：“贺天，如果你的这束花是为我采的，就好了……”
**一身狼狈的拿着毕业证走到贺天面前，扬扬手中的硬本子：“老子也识字了!"
徐娜接过他的毕业证摊开：”我听说刚开始的时候你门门倒数第一，不过呢，看起来毕业成绩还真不错。”
贺天也好奇的看着**的毕业证，开玩笑的拍着**的肩膀：“这些我在小学一年级已经学会了，你跟我比，至少还差二十年。”
**将他撞开，贺天发现**的异样，好不后退，“小舅子，想干什么？”
“跟你比量比量！”**一个眼神过去，贺天的身体紧绷起来。
两个男人第一次伸手对峙，瞬间斗在一起。
贺天的西洋搏击术更胜一筹，转眼占了上风。正巧一个抬着开水的杂工经过，贺天下意识的避开，**的手却迎着滚烫的开水桶，擦着桶缘（？）直击贺天，贺天不备，一下子倒退几步。
两条身影分开的时候，正好打成平手。
**狠狠的瞪着贺天：“姓贺的，为了莲心我可以不要爹娘给的这条性命，但你做不到。我现在是比你差，但就差一个爹！”
贺天抬起手腕，给**看手表：“两分钟！我们之比了两分钟，但我想要的是莲心的一生！这一生，我可以给她真正的幸福，你能给莲心什么？你拿什么来跟我竞争？”
**掩饰着内心的凄然：“竞争？谁和你竞争！老子撤了，你一个人玩吧！”
莲心气喘吁吁的逃回教室，正听到**最后一句话，脚下绊倒，重重摔在门口。
**见莲心摔倒，狠了狠心，没有将她扶起。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心软，莲心就再也不会纠缠，更不会知道怀揣了三年的希望已经被他亲手毁灭。
他不能伸手，不能！

莲心拉住**，惊恐的浑身哆嗦：“**，快带我走！”
**转身看着莲心，一字一顿的说：“莲心，南洋没有了，闷葫芦里的钱，没有了，都被我拿去吃喝玩乐花完了！”
莲心被**的话惊得僵硬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天拦住**，严肃的说：“**,我不相信你会轻易放开莲心，为什么？“
**压低声音：”你只要记住，敢让莲心受委屈，老子决不答应！”说完这话，**狠狠眨眼，憋住眼泪，大步远去。
莲心终于喘平了气息，发出哭喊声：“够了！秋月死了，被赵聪给逼死了！”
**、贺天、徐娜全部傻眼了，只有康远爆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喊：“不！”
贺天带着**赶到，捡起带血的教鞭，以西洋剑的招式冷不防的将赵聪的枪挑开：“要杀**，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赵聪不可置信的望着贺天：“贺公子，你居然帮这个穷鬼？”
贺天单手擒住赵聪，凛然道：“赵聪，我怀疑你诱奸梅秋月，散布裸照致使她自杀，你还涉嫌捏造罪名杀害无辜教师康远，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逮捕你！”
德叔心虚的拦住贺天，讪笑着：“探长，他是戡乱处特工，我们不能抓他。”
贺天厉声道：“一切责任由我贺天承担！”
赵聪昂起头,毫无惧色：“一定是莲心那个贱人告诉你的，你们等着！我舅舅是林有闻，特工总部林处长！我会让你们尝到我舅舅的厉害！”
贺天狠狠还了赵聪一个耳光：“那就来吧！我贺天，不怕！”
**们将赵聪带走，**打量着贺天，目光有些敬意：“蠢蛋探长，只要你敢治这个畜生，以后我服你！”
说完，**转身就走，贺天犹豫了一下拉住了他：“莲心每天都去你的小屋，每次回来都不肯说话，最近她瘦了很多，一直发低烧。”
**一瞬间失神：“她会忘记我的。”

（中间省略一大段对XX的描写，大概意思是XX知道莲心堕胎了去找莲心了）
果然不出XX所料，公寓的门上、墙上，到处都是红漆涂满的字。 XX气急败坏地将汽油倒在大门上拼命洗刷：“这帮龟孙子，让老子抓到你们，把你们肋巴扇打折！”（话说XX这句话楼主没看懂，估计太粗俗了，像楼主这样的知识青年看不懂）
XX背后，贺天的汽车停了。醉醺醺的贺天主动下车，踉踉跄跄走到XX的汽油桶旁边，弯腰捡起一块抹布也动手擦了起来。
XX嫌弃地撞开贺天：“这活你大少爷干不了？”
“你能做的，我都能做；你不能做的，我也能做。”贺天带着酒气蹲下来，和XX一起擦去红漆。
门开了，莲心站在门内，含泪看着门外两个爱自己的男人，一动不动：“你们在干什么？”
XX一声不吭继续擦，莲心走到XX背后轻轻驻足，XX不敢回头，只是狠狠得说：“丫头，赶紧进去，等我擦完了你再出来，就什么字都没有了。”
“擦不掉的，做过的事怎么擦得掉？”
“我让你别管，你听不懂啊！”XX低着头一把将莲心塞进公寓内，又开始擦油漆。
贺天看着呆呆的站在门口的莲心，转过头对XX说：“不管你们发生过什么，我警告你，离莲心远点！我会原谅莲心，因为我爱她！”
XX突然拽住了贺天的衣服，目光中燃起烈焰：“原谅？莲心为什么要你原谅？出了这事，我心疼她还不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原谅？老子告诉你，你没有机会！你不配!"
莲心听见了XX的话，强忍的眼泪顿时决堤：“XX”
XX愤怒地避开了莲心的目光：“别叫我，我要是回头了，你以后就不赶不走我了！我会缠上你！ ”
XX擦完墙，低头跑了。贺天对上莲心的泪眼，沉默了片刻，也跑了出去。

（莲心去找XX了。然后就滚床单了。。。。。）
（然后一大段将娜娜去医院的还有贺天他姐的，没细看不知道再讲什么。后来莲心不知道怎么就回病房了。然后张文锦、xx和贺天都去医院了）
贺天急匆匆的进来，拉起莲心为她穿衣服，神情格外凝重：“莲心，听我说，赵聪的舅舅连夜从南京赶回了上海，有可能会袭击这里。我带了警所的人手，会保护你安全的离开，快走！”
莲心还来不及说话，贺天已经用事先准备好的护士服罩住莲心，搀扶着把她带出了病房。
德叔等人接到贺天的命令，来到医院增援。**把记者推搡到门外较远的地方，拉起一根黄线，将众记者隔开在黄线之外。
远处开来几辆轿车，车上跳下一群荷枪实弹的便衣特务，零头的是林友闻的副官曹蔚然。
见到警方人员，曹蔚然傲慢地招呼：“一边去，今天特工总部抓人，嫌犯跑了，拿你们是问！”
马克医生拦住他们：“租界的诊所有治外法权，你们要进来抓人请给出德国领事馆的照会。”
曹蔚然佯装客气：“好，我们不进去，但是请马克医生把一个叫张莲心的杀人犯交给我们带走。”
马克摊手耸肩：“她是病人，必须留在这里治疗。”
记者们见状纷纷抢镜头拍照：“风化杀人案还惊动了特工总部（话说我觉得应该是奉化，感觉是出版的没校对出来，不过也许就是风化），热闹！看来杀人的女孩来头也不小啊，连拘留所也没进就进了德国人的诊所，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曹蔚然被众人的指指点点气急了，一把推开马克：“去你妈的！”
一把冰冷的手枪指住曹蔚然的胸口，贺天从容不迫地自门口走出：“病人我已经取保候审，和你们特工总部一点关系都没有！别逼我动手！”
曹蔚然一动不敢动，但声音一点也没软：“贺公子，死的人是我们林处长的外甥，女杀人犯有通工的嫌疑我今天非带走不可！”
贺天愤然：“赵聪**不遂，被受害人杀死，你们也有脸来闹？”
德叔连忙出来打圆场：“各位长官，不要误会，都是自己人！贺公子的父亲跟你们戴长官同时黄
埔六期的学员，知交甚笃！请各位给个面子！”
贺天站在台阶上面色严峻：“我贺天，谁的面子也不用给！”
远处，又有几辆小车驶来，特工总部处长林友闻跳下车，一扬起手里的照会“这是德国领事馆的照会，进去拿人！”
特务们训练有素的包抄过来，贺天见势不妙，狂奔入诊所救人。
**们不知所措，小强试图阻拦，被特务一脚踹到旁边。
马克医生努力克制愤怒，与特务交涉：“我这里都是病人，特殊的精神疾病类病人，请你们千万保持安静！”
“去你的洋鬼子！”特务们哪管这些，硬往里闯。
马克和医护人员无法阻拦，各病房门被特务踹开，各色精神病患者或哭或笑冲出自己病房，和特务们搅在一起。

有中年精神病人抱住林友闻又哭又笑：“我的儿啊，你终于活过来了，爹好想你啊！”
高鼻深目的外籍疯子居然身手奇快地从曹蔚然腰间卸下手枪，跳上跃下做007状，持枪向四周瞄准，口中啪啪作声，周围特务吓得卧倒一片。
曹蔚然试图夺枪，反被后面的女病人抱个满怀：“啊呀，梁兄啊……”
女病人声情并茂，挥舞着被被单做成的水袖，抱着曹蔚然越唱越剧：“小别重逢梁山伯，倒叫我三分欢喜七分悲，喜的是今日与他重相聚，悲的是我俩姻缘已拆开……”
女病人的越剧身段将特务们绕的团团转，手中甩来甩去的被单将曹蔚然裹得像粽子一样狼狈。
还有患者做莎士比亚姿态，拖住林友闻又抓又挠又咬：“You are a munder! I hate you!"
只有一个老实巴交的病人顺手牵过走道的扫帚，一本正经地给曹蔚然献花：”演出成功！祝贺！，祝贺！”
（大家说，以后这些无关贺天的描写是不是可以删了啊。。。记得回复我说说啊。。。我看看后面的删了不）
混乱中，贺天拉着身穿护士服的莲心穿过众人，从窗口跳下，一路狂奔。
林友闻带着曹蔚然好容易摆脱纠缠追过来，隔窗看到贺天拉着莲心跳上汽车。
特务们纷纷飙车狂追，林友闻的车子很快就超越上来，举枪下令：“开枪！打死他们！”
枪声四起，贺天的车身被打得火花四溅，玻璃碎裂，贺天的脸更是被飞溅的玻璃划伤，鲜血直流。
贺天把莲心按到在后座：“趴在座位下面！抓紧椅背！”
贺天驾车专走弯道，莲心伏低在后座下，被撞得东倒西歪。
一声枪响，贺天身体顿了一下。莲心感觉手背有异，见滴滴鲜血洒在自己手上，直起身来：“你……”
(原来天天是在莲心和XX滚床单之后受伤的，突然觉得合情合理了很多。。。。）
“趴下，我没事！”贺天咬牙甩动方向盘，肩上的伤口不断流出血来，染红了衬衫，也甩在莲心的手上和洁白的护士服上，甚是骇人。
莲心不敢显露关心，也不能开口，只好双手一下子按住贺天的伤口，眼泪滚滚下落。
贺天边熟练地飙车边不羁地笑：“本来以为我们一百年后才能死在一起，现在提前来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可惜还没让你戴上结婚戒指，做我贺天的新娘！”

客房，莲心抚摸着面前的钢琴，悄然走进来的贺天坐在钢琴前，将手搭在琴键上，强颜欢笑：”我的钢琴弹得不好，小时候经常被父亲骂。”
贺天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弹跳，他拼命压抑心中的烦躁，一首欢快的乐曲却常常中断，听上去支离破碎。
莲心看到贺天嘴角的血迹，抬起手轻轻为他擦拭干净。
贺天的目光触碰到莲心关切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笑了：“父亲一直很宠我，从小到大我没挨过打，今天他打我，大概是真的气坏了。他不能容忍自己的骄傲成为别人的笑柄。”
莲心默默地和贺天一起弹奏钢琴，贺天的琴声终于逐渐正常。
贺天将莲心的双手抓在自己面前：“莲心，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你就在我家静养，没有人可以打扰到你”
莲心想要拒绝，贺天已手指盖住她的嘴唇，故作轻松地回答：“不会说‘不’的莲心最可爱！”
莲心一下子顿住。她早该知道，她的佯装根本瞒不过贺天，可他居然一直在纵容自己装疯卖傻下去。带着感动和愧疚，莲心哽咽道：“贺天，对不起……我是个有秘密的女人，我不值得你为我做那么多！”
贺天轻笑着摇头：“赵聪该死，你杀他是在为民除害，正当防卫。”
莲心覆住贺天的手：“我发誓，我没有主动想杀他，这是真的!"
贺天将莲心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你的遣词造句很有令人猜想的空间。不过，无论如何，
一个女人因为自己的美丽而被逼自卫，都不是罪过。“
莲心推开贺天的肩膀看着他：“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所有的麻烦都是我一个人惹的，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贺天点点头：“如果我不是**，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明白吗？我现在还要去锦荣手机一下人证、物证，我要打架对你的无罪释放心服口服！”
贺天将莲心放开，站起走出客房。背后幽幽传来一句叹息：“如果你能信任我的秘密，我会终生感激你！”
贺天将房门轻轻关上，就像没有听见莲心的话一样。
（XX出门给莲心送糖粥了，张文锦带着曹蔚然去搜了XX的家，发现XX跟日本人有关系）
贺天再金融角门仔细检查，果然发现了极微小的布丝，他在手里轻轻捻着，辨认着：“看来娜娜没有骗我，可是莲心为什么要偷偷从角门进入锦荣？莫非，锦荣还不是真正的杀人现场？”
贺天走向门卫，微笑示意：“我记得案发当天是你在值班？”
门卫点点头：“是啊，贺探长好记性。”
“张莲心下班后进过几次公司大门？”
“我看到的是一次，但是七点之前，我没有在这里。”
“那赵聪什么时候进去的你知不知道？”
“赵特派员？他有万能钥匙，出来这个特制的大门锁开不了，什么后门啊、角门啊。办公室门啊，都来去自如，我们是看不住他的……”
贺天四周眺望，看到了宾馆的霓虹灯，若有所思：“距离这里最近的宾馆……”

XX的功夫不如贺天，情急之下，使出了日本忍者功夫，两人没过几招，XX的招数便被贺天察觉。贺天重重地将他按倒在地：“你的武功是现代东瀛武术，你是跟谁学的？你真的是日本人？”
XX被贺天压住，踢起一脚踹开他，很快扭转局势，一拳将贺天打倒翻身骑上来：“老子会啥你管得着？是不是日本人又不能挖开心给你看！”
贺天摆脱XX，手下不再留情：“你心虚了？我不会让一个包藏祸心的日本狼崽子接近莲心！” 两人正斗得难解难分，XX怀里揣着的手里剑掉了出来。几个玄洋社浪人正从花园正中穿过，被XX 看见，一把将贺天推开，疯狂逃窜：“以后再找你算账！”
“你如果是日本人，再见面就是咱们俩决斗之日！我不会为莲心手下留情的！”贺天擦干嘴角的鲜血，愤然扭头离开。
浪人从xx厮打过的草坪上捡起手里剑，交给身后的山田，山田脸色一沉：“这是我师叔一脉特制的手里剑，上面还有他的名字。这个人不是犬养太郎就是犬养次郎，无论无核都要给我找到他！ ”
咖啡厅，侍者为徐娜和贺天端上两杯咖啡。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先开口。徐娜用勺子搅拌着咖啡，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向贺天承认错误：“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去找过梅秋霜……我想我之前确实有些事情做得偏激了……”
贺天却在想着XX：他的招数和山田很像，但是跟玄洋社的浪人又似乎不是一路，那么，他到底是谁？
徐娜自顾自地道歉，声音越来越小：“在社会最底层的普罗大众，可能每个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苦衷吧，他们习惯将心事埋藏。或许……当然，我只是说或许，或许莲心也是无辜的，被我冤枉了……”
贺天拧紧了眉头，不管XX是谁，他一定是个危险人物，绝不能让莲心跟他在一起。
“如果你因为这个误会我，我愿意……道歉……”徐娜艰难地说完，抬起头，却看到贺天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满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已经低三下四地向你道歉了，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一点尊重！”
贺天皱着眉，把玩着咖啡杯：“娜娜，难得你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是你的道歉弥补不了你对莲心的伤害。”
徐娜愤愤不平地反驳：“我又不是故意处处针对她，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滋味。我听余残生说，莲心是和安格小痞子私奔时失身的，后来因为生活所困流产致使身体虚弱。至少这一点不会是假的吧！”
贺天的眼神瞬间冰冷：“即使这样，她在我的心目中仍然比你纯净！”
贺天起身要离开，徐娜气急败坏地将咖啡泼向贺天：“贺天，你太过分了！即使我放下一切尊严，你的眼里依然没有我！”
贺天停住脚步，掏出手帕将身上的咖啡污渍擦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却不带一点温度：“徐娜，你放手吧，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贺天站在客房门口聆听莲心的琴声，心烦意躁的他慢慢恢复了平静。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客房。
莲心辨认出贺天的脚步声，回头看向他。
贺天轻轻鼓掌：“你的琴音有着遣不散的徘徊犹豫，刚才我在心里跟自己打赌……" 莲心局促地站起身。
“怎么不问我打的什么赌？”贺天温柔地抚上琴，浑然不似平日孤傲的模样。 “打的什么赌？” 贺天拉着莲心坐下，将手按在琴键上:“我打赌，你什么时候能够发现，发现此刻能够坐在你身边的只有我……”
贺天飞速地弹下一连串音符，莲心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贺天扭头与莲心对视：“这就是我的音乐，我的心，你懂了吗？”
莲心有些了然：“你的琴音有一丝烦躁，有一丝隐忧，还有一丝不该属于你的胆怯。什么事令你不安？”
贺天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穿莲心的灵魂：“令我不安的事有很多，可是令我胆怯的只有你。”
莲心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莲心，以前的我骄傲自大，我追求完美，追求结果，我相信我要得到的没有人可以阻止。可是现在的我，心理竟然充满了胆怯，我担心你的安危，我忧心你过得好不好，我甚至害怕已经有人用不光彩的手段抄了近路。”
莲心明白贺天言有所指：“贺天，我觉得你多虑了……”
贺天用手拦住莲心的话：“莲心，你无须跟我做任何解释，原谅我做个逃避者，我并不想听你和 XX的交往过程。”
“贺天……”
贺天苦笑着：“答应我，即使要离开，也为我过完生日再走，好吗？”

（小蝶和XX的大段省略）
贺家客厅被布置成小型生日会场，一架钢琴放在客厅正中，钢琴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献花和生日礼物。
月容和美馨热络地招待客人，徐娜有些别扭，拽住美馨：“贺天的生日会，不该请我来的，他看见我会不高兴的……”
贺天看到徐娜，倒是落落大方：“今天即是我生日会，也是莲心的平安会，来的都是客，我不会不高兴的。”
徐娜有些尬尴地到一旁落座，莲心为她端上蛋糕：“娜娜，这是贺天的生日蛋糕，是果仁蛋糕，我自己做的，没有加太多的奶油。”
一旁的月容有些赞许：“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善解人意的。”
美馨觉察月容对莲心的太对有所缓和，又看到贺天一脸恳求，心软了：“莲心，既然你的钢琴弹得好，俺就给我们弹一次吧！”
莲心在贺天的注视下走到钢琴前，流畅地弹了一首生日快乐。
贺天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过，目光温柔地看着莲心指尖在琴键上跳舞。
宾客们不知内情，纷纷夸赞：“这女孩钢琴弹得真有章法，贺太太，果然能进你家门的，都是上海滩一等一的名媛淑女！”
一曲终了，贺天带头鼓起掌来：“谢谢你，莲心，这大概是我今天最快乐的时刻了！”
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酸臭的气味，很多贵妇都不得不捂住鼻子，月容也捂住胸口恶心得直想吐：“去问问厨房，哪里来的味道，臭死了！”
莲心顺着气味找到贺家门口，发现一小坛子酸菜正放在那儿。她端起酸菜坛子深深地嗅闻了一下，露出思乡的笑容，随后又在坛子把手上发现了一张纸条：媳妇儿，我从女大夫哪里拿到了酸菜，怎么样，你流口水了吧？吃完这坛酸菜，就回家，我有钱了，去买船票把你带到南洋去！
见肇事的酸菜坛子被找到了，美馨连忙吩咐佣人：“来人，快把这个臭烘烘的东西扔出去！”
莲心紧紧抱住坛子藏在身后不肯放手：“不要！”
美馨被莲心拂了面子，有些不悦：“那就请你和这坛臭烘烘的东西一起滚开！”
莲心站在众人面前：“我其实没有什么高贵的家世，更不是什么名媛淑女。我出身贫寒，酸菜是我记忆力家乡最美的味道，它不仅代表着我的童年，也代表着我真正的喜好，我永远不会丢了它。”
莲心抱着酸菜坛子准备离开，贺天将她拦住。他当众掀开坛子，接过何妈递上的叉子卷了一点尝尝：“我觉得这味道还是很奇特的。今晚加菜！咱们一起尝尝来自东三省的美味！”然后扭过头对着莲心微笑，“莲心，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用魔法棒将你从一个灰姑娘变成高贵的公主，你不必自卑。”
莲心推开贺天，轻轻摇头：“不，我要回药水弄。”
贺天拉住莲心：你在畏惧蜕变的痛苦？还是担心自己成不了最美丽的蝴蝶？你明明知道今晚是多么重要……“
莲心微笑的双眼里溢满了幸福：“贺天，你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变成蝴蝶，我就是我，张莲心，从未想变成任何人的张莲心！”
莲心小心地抱着酸菜，自信从容地走出贺家大门。

莲心躺在XX的床上，珍惜地摩挲着自己曾经睡过的枕头，曾经盖过的被子，回忆着与XX的点点滴滴，以前忽略的细节现在都变成了甜蜜，只有在这里她是轻松自如的。
贺天隔着窗，正看到莲心依偎在枕头上感情流露，整个身子僵住。
冷清的夜里，贺天凝望着莲心的背影，期待她一回头就能看见自己正站在这里等候。
可莲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唇角挂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始终看向贺天。
贺天笔直地站着，等了很久很久，久得似乎已经变成雕像，冰冷得米有丝毫温度的雕像，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夜风将门吹得吱扭一响，莲心回过头来，看见贺天站在门外，怔住了：“贺天？你来了多久？”
贺天望着惊讶的莲心，似笑非笑，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怎么这么吃惊，我知道……这个时候你想见的不是我……”
贺天的神态让莲心感到有点无所适从，她低头将大门打开：“贺天，请进。”
门闩的铁片钩破了贺天的衬衣，他没有发觉：“你是因为生气，才不肯留下，才跑来这里是不是？我希望得到你肯定的答案！”
莲心坦然地摇头：“不。对不起。贺天。”
贺天直愣愣看着莲心，血液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对不起？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小痞子，，哪怕他用不正当手段胁迫你？”
“xx从来没有强迫我！”莲心直视这贺天的眼睛：“对不起，贺天，我知道这很伤害你，但是……”
贺天头脑发蒙，莲心的声音在他听来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莲心，我希望你考虑清楚，我不是毫无怨言地一味付出，我只是想要帮你认清你心中真正的爱人！”
莲心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我和XX……是真心相爱的。他从未胁迫锅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这种心甘情愿，与你在一起时，我从未感觉到过。”
夜色如此寂静，静地可以听到心碎的声音。
贺天缓缓挪动身子，长长的阴影覆盖在莲心身上，眼睛里满是绝望：“你……一直在强迫自己忍受我，对吗？”
“贺天……没有，我只是在你身边找不到轻松，我时时刻刻都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时时刻刻都需要警告自己跟上所谓上流社会的脚步，我太累了！”
“好，谢谢你，莲心，你让我看清了真相。”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莲心的身子才摇晃了一下，闭上眼睛，慢慢坐在地板上，将头埋进膝盖，整个人紧紧抱成一团，泪簌簌而落：“贺天，对不起……”
贺天冲到华茂大厦顶楼，抓着围栏，对着车水马龙的大上海咆哮呐喊，声嘶力竭。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将他心中的伤痛发泄出来。
贺天痛苦地闭上眼睛：“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想给你我以为是最好的，可你偏偏感觉不到我的心，为什么！”
风吹动贺天的发丝，他的面容白得惊人。
贺天慢慢睁开眼，苦笑着：“你是那么冰冷固执，就像一块没有缺口的冰，不管我如何做，你都不会因为我而改变。我以为，你就是块寒冰我也会用心将你暖化，可逆连让我触碰你内心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我也会怨恨，我也会退缩，我也会悲伤，可逆知道这一切吗？知道吗！”
贺天对着空气诉说着，声音低哑悲伤，有些挫败，有些茫然，彷佛是在问自己：“莲心，我还能做什么来挽回你？你会因为我而放弃XX吗？”
即使莲心不在面前，他也能想到她的回答，一定是千篇一律的不，不，不……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贺天苍白的面容轻轻带出一抹虚弱的笑意，“也许在那之前，我还可以再帮你做一件事……”

（省略马昆，徐慧，XX大段）
一辆黑色道奇车在浪人的拱卫下来到百乐门，缓缓停在门口，一个黑衣人走下车，正式久违的原奉天**局局长，现日本关东军特使陈鸿志。
陈鸿志刚一露头，百乐门里出现骚动，枪声骤起。几个手执武器的浪人冲到近前做出制止手势： “特使，这里出现了刺客，请马上转道回去！”
陈鸿志立刻敏捷地蹿回车内。车门关闭的刹那，百乐门钱一男子忽然拔地而起，巧妙的折旋稳稳坐在车里。几杆枪同时指住车内的人。
那人掀开礼帽，露出贺天从容的笑脸：“陈局长，别来无恙否？”
陈鸿志一下子抱住贺天：“贺公子？老同学，你果然守约！”
贺天抿嘴笑笑：“陈特使到上海，不在老同学面前炫耀自己的威风，岂不像锦衣卫夜行一样无趣？贺天怎么会不成全你？”
陈鸿志对浪人介绍道：“这是贺督察长的公子，我的老同学贺天，以前我在他面前像个小跟班，现在不同了，他连当个小警所探长都闹到辞职，而我也算是大上海的贵宾了，哈哈……是我约了他来百乐门，都是自己人，我和贺公子讲几句话，你们先退下！'
浪人头子面色不善地看着陈鸿志，抬手命令收了枪。车门关闭，车内只剩下贺天和陈鸿志，车外玄洋社浪人把车子团团围住。
贺天把早已准备好的奉天案卷宗推导陈鸿志跟前：”我也不仅仅是来给你凑这个趣。当年张子力的案子疑点百出，证据莫名消失，今日有缘再见，老同学只想求你加上一句话！”
陈鸿志听见“张子力”三个字，心里已经多有不悦：“什么话？”
贺天探过身去，一字一顿道：“就写，我是办案警长，我销毁了重要物证，嫌犯是被冤枉的。”
陈鸿志一把推开贺天的笔和纸：“这不可能！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写这种东西落人把柄？”
贺天死死盯住陈鸿志：“老同学，我们当年学刑侦的理想，你全忘了吗？”
陈鸿志无所谓地耸肩：“你到现在还充满幻想，你一个留洋英才都混到今天这步田地了，社会没有教会你面对现实？”
“课真相只有一个！”
“真相有一百个，操纵在命运手里！恕难从命！”
陈鸿志作势起身开门，忽然身子一僵，感觉到一个圆圆的硬物顶在背后，口气瞬时软了：“贺天，你变了，你以前最看不起这种简单粗暴违反司法程序的威逼逼供，我不信你真的会开枪杀了我！”
贺天似笑非笑，手上又加了几分力：“你说的对，社会教了我许多东西，我变了，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外面的浪人似乎察觉到车内气氛不对，轻敲车窗：“陈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别让他们进来，否则……”
陈鸿志权衡了一下形势，迅速在案卷上写上一行字，又欠下自己的名字：“没什么，我们可以走了。”
他扭过头看着贺天：“老同学，珍重，希望你不要为此后悔！”
“谢谢你的关心，我贺天从不后悔！”贺天高傲地下车，在玄洋社浪人的虎视眈眈下扬长而去。
车内，陈鸿志从身后摸出一柄烟斗，有些啼笑皆非：“你居然拿我的烟斗威胁我，贺天，你还是没有变……”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对浪人使了一个颜色：“杀了他！”
（省略杜康和和贺美兰大段）

第十二章 失踪
贺天转过街角，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迅速将案卷取出，装进事先准备的信封，投入街边的邮筒：“你们不会猜到这里。”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贺天抱着空档案袋一路向前狂奔。
玄洋社浪人紧追不舍：“拿下他手中的文件，要活的！”
贺天被众浪人困住，拼死保护手中的档案袋，对面日本浪人袭来的刺刀，他也不躲闪，任凭刺刀穿过他的肩膀。
对于他来说，生与死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从知道莲心爱XX那一刻，他的心已经死了，再多喘一口气，也不过是多体会被淹没的感觉罢了。
眼前的红色越来越大，贺天的视线渐渐模糊。他苦笑着喃喃自语：“莲心，我要你的天空从此不再有阴影……”
斜里冲出一辆汽车，于子谦焦急地按着喇叭：“少爷，快上车！”
贺天瘫倒在路上，已无力站起，露出一抹再轻松不过的笑容：“不用了”
街道的另一侧，马昆出现，将贺天抓起，一把甩入于子谦的车内：“招呼好你家公子！”
于子谦盯了马昆片刻，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瞬时飞驰而去。
马昆恢复了马爷的做派，好像偶遇一般招呼狼人们：“特使没事吧？走吧，我约了你家主子，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日本浪人还想追贺天，被马昆挡住视线：“我要见特使，耽误了情报你们可没命赔！”
（XX和张文锦打架，后来他们俩被山田抓走了，然后XX被注射细菌了）
（莲心跟徐慧辞职，中间有提到贺天，单独把那段挑出来，其他省略，之前意思是莲心要跟XX在一起，不愿意在拖下去，然后徐慧问——
“那贺天呢？”
“贺天对我的好，我清清楚楚，我不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心，课我们身份的差异注定一切，我不敢，也不能接受他。”
然后就没有贺天了。。于是省略，莲心去XX家做饭等XX,结果XX没有回来）
贺天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挂的点滴上是一滴一滴的鲜红。
徐娜扑在贺天窗前，脸上已经被泪水糊得惨不忍睹：“你总算醒过来了，总算醒过来了！有人给我消息让我来照顾你，我……”
贺天张了张失血干裂的嘴唇，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徐娜的眼泪滴在贺天脸上，她抽泣着四处翻找手绢：“你看，我多可笑，居然会哭得这样失态……”
贺天轻轻抬手，用拇指为徐娜擦去留下的泪水。
徐娜被贺天难得的温柔惊呆了，看着贺天空洞如一潭死水的双眼，泪水越涌越多。她冲动地拉住
贺天的手：“我们走，回德国，去欧洲！我再也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了，我要疯了，被这里折磨疯了！我们忘记所有的一切，忘记莲心，重新开始！”
贺天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良久，他低声喃喃了一句。
“你说什么？”徐娜充满希望地附在贺天嘴边倾听。
贺天虚弱地微笑：“不要告诉我的家人，还有……莲心……”
徐娜猛地站起，绝望地指着贺天：“你现在还担心伯父、伯母会记恨莲心？你还在全心全意为她考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无论我做什么，你看我的目光都没有意思感情，可是只要看见她，你的眼睛里就充满了阳光！只有她可以点燃你的心，而我，从来都是个可笑的陪衬！贺天，我终于懂了，我真的懂了！”
徐娜脚步踉跄地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