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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烈篇】我来的是不是刚刚好  BY:烈焰冰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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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黑丝绒般的天幕中随意地闲置着几颗晶莹的水钻。在黑丝绒的映衬下,水钻闪现着幽幽的蓝光,美得诡异。 
 她站在天台上,临风而立。 
 微微凉风吹起她的黑发,也吹起她绛红色的裙摆。她没有动,水眸定定地看着前方,目光飘得好远好远。这个方向......在那个几千英里以外的地方,有个国家,叫做美国。 
 过了好久,她慢慢回过神来,嘴角稍稍牵动,一个浅浅的微笑挂上了脸颊。星空下,美得摄人心魂。 
 旋身,她走进屋内,不意外的看到流理台旁那个手持水晶杯的寂寞身影,眼中划过深刻的痛。 
 轻轻走近,她伸手取下他手中的酒杯,放在流理台上。 
 在他身旁坐下,她柔柔的笑,“你醉了。” 
 再次伸手抬起酒杯,他转过头来,大半个身子倚在流理台上,微弱的光线下,完美无铸的中性化脸庞上挂着一抹让人心疼的苦笑,“你知道,我不会醉的。” 
 “你只是越醉越清醒罢了。”她软软地道出这个事实,心在抽丝剥茧的痛。 
 季云......眼前的男子,不该是这样的啊!曾经那个永远一0一号笑脸,永远谈笑间云淡风清的少年,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时候去纽约?”他晃了晃杯中红褐色的液体,透过透明的杯颈看一脸平静的她。 
 “后天的飞机。”她淡淡的回答,眼中有太多的情绪。 
 这么快!他怔了征。 
 “要见他了吗?”眼神——飘向桌上那本杂志的封面。封面上,一个俊逸非凡的黑发男子优雅的笑着。 
 她的身体僵了僵,力持微笑,手却不自觉的攥紧,“也不一定会见到他,不是么?” 
 龚季云轻轻叹了口气,执拗如她,让他心疼,放心不下。 
 “七年了,小妍。再多的不甘,不愿,再多的想不开,也该淡了!你没有忘记过他,烈......他也从没忘记过你。该回去了,去把一切谈开,不好吗?” 
 白妍不语,良久。 
 将视线定格在那张优雅的笑脸上,她的脑中乱成一片。他不快乐,七年了,他一直都不快乐,她知道的。即使他的眼神如此温柔,他的笑容如此教人安心,可是——他不快乐,她知道的。 
 眸光转回到坐在对面的龚季云身上,白妍眼中是化不开的沉郁。“那么,你呢?七年了,他们找了你七年了,你又什么时候回去?” 
 龚季云喉头一紧,发不出声音来。闭上眼睛,他不愿让她看到他眼中的痛。 
 心在纠结着拉扯。 
 是啊,七年了!离开异人馆,离开KB大,离开东邦,已经有七年了。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七年了。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对他而言已经不再具有意义了的呢?什么时候开始,生活竟然成了那浓得化不开的软糖,粘腻得让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知道,他走后,他们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他,他们动用了从前最不屑的家族势力只为找到他。他知道他们不休不眠,他们拼了命的认真,他们甚至丢下原则,舍下骄傲在黑道放话只要能找到他,他们愿意无条件加入任何组织。他知道两年后他们黯然神伤地离开异人馆,各自回国。他知道他们用尽全副精力不断扩展势力,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找到他。他知道如今的他们已从一群无知少年蜕变成了有担当的成熟男子,成了各个领域不可多得的精英。他更知道他们七年来再也没真正开心过。即使杂志上的他们有着傲人的资产,有着无人能出其右的才华,他却再也没有看见过七年前他们眼中那样的神采飞扬。留下的,只有沉郁,浓得化不开的沉郁。 
 七年来,烈优雅温柔的笑倾倒一大堆人却从来传不到眼底,以农玩世不恭下隐着的伤悲,君凡、凯臣再未融化过的冰颜,希瑞越来越高的医界威望,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们不快乐——七年了。 


1楼2007-07-04 12:49回复
    而他呢?七年来,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龚季云唇角苦苦的上扬。 
     他知道,早在七年前他就知道会是今天的局面。只是他无能为力,他改变不了什么的。他,不能拿他们的命开玩笑!虽然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知道他们可以保护自己,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他而陷入危险,他害怕他们受到伤害啊! 
     是啊,向来自谕无所不能的他,也会怕。 
     如果在这场比试中,坐庄的是龚夫人,对手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赌注是六个死党的命,那么不用比了,就算他有胜算,他会直接认输。因为......他输不起啊!不论是那个该称做母亲的妇人,那个一直恨着他的哥哥,还是六个有过命交情的死党,他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即使那个母亲对他漠视冷冰,那个哥哥恨不得杀了他,可他还是愿意退让,毕竟,他们还是一家人。他敬她——如母,尊他——如兄。 
     在龚夫人面前,他收敛了所有的漫不经心和玩世不恭,谨慎得不敢多吐一个字;在兄长面前,他掩上了所有光华,自甘平庸,放弃继承权,只是希望......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快乐一点。只要他们快乐,他可以不计较放弃的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多显赫的地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连他仅有的东西也要剥夺掉。难道,只因为他那不光彩的身世,他们就连他永远最基本的友谊也不允许了吗? 
     然而,他有始终无法恨她。怎么怪她呢?她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得到他应得的东西,希望自己的儿子不再整日愁眉不展也不能寐。所以她忘了,龚季仑还有她这个母亲,而他龚季云......一无所有。 
     鼻子在发酸,有湿润的感觉马上就要夺眶而出,龚季云连忙把它压了回去。 
     已经哭过一次了,七年前,离开异人馆那天,在那群醉得东倒西歪的死党身旁,他已经哭过一次了。 
     睁开眼,他不要再沉浸在那些回忆里,否则,他会崩溃。 
     捕捉到他眼中没来得及收好的悲伤,她的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她懂他的,虽然他始终不肯说明当初离开的原因,但他心里的痛,她感觉得到。 
     龚季云看着白妍,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愣在那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笨拙地将纸巾递到她面前。她没有接,而是捉住了他递纸巾的手,声泪俱下,“令扬,回去吧!我求求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七年了,我不知道着七年来你对他们一直避而不见的原因,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可现在的东邦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了。他们拥有自己的王国,他们是最优秀的。君凡名下的财产数不胜数,希瑞已经是世界级的脑科权威,凯臣成了全球最棒的‘船王’,以农光手下的制片厂就不下百家,还有烈......全美炙手可热的金牌律师,再家上他们的家世背景,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轻易伤到他们了。回去吧!他们不快乐,一直都不快乐啊。从始至终,他们要的都只是你啊,只是你展令扬!你知道你刚离开的那年他们是怎么过的吗?不言不语,不吃不睡,机械的一天又一天的寻找你。你走了,他们的心也跟着被带走了,你......知道吗?” 
     泪水泛滥的白妍,脸上的淡妆早已被洗尽,白皙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说着说着,她的语气越来越缓,可那只抓着他的手却固执地不肯放开。 
     龚季云看着向来优雅从容的她哭得像个孩子,上气不接下气,用令一只手抽出纸巾为她擦拭着满脸泪痕。 
     “我知道啊!”他轻轻的笑,却比哭更教她心疼,“可是,万一会让他们受伤呢,万一他们受伤了,我该怎么办?我......怕啊!”他在笑,笑着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但他眼中的沉重,她看得清楚。 
     低沉悦耳的嗓音,让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抽噎着轻声问他:“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高烧不退时,喊的是谁的名字?你知道......你迷迷糊糊......迷迷糊糊时是哭着睡着的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我好难过......” 
     重重地倒进沙发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得无奈的闭上眼睛。 
     谁会想到,令扬也会怕?而她,真的好累,好累。 
     看看沙发上似已沉睡的白妍,龚季云把视线转到窗外。毫无预兆的,一滴水珠滑下,在星光辉映下闪着微光落在地板上,没得眩目......


    2楼2007-07-04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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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31 01:0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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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机场。 
       白妍一身米色职业套装,如绸黑发高高绾起,脸上一直挂着的淡雅微笑掩住了复杂纷乱的心事,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姣好的面容和眉宇间淡淡的愁绪已让她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Miss,can I help you ?”一位年轻的绅士走到她身旁。 
       虽然知道这样的搭讪方式很烂,但看着眼前矮自己一个头的东方女子,莱文忍不住想好好呵护她。 
       抬头看一眼身旁这个笑得温文的英俊金发男子,白妍礼貌性的浅笑着摇头,而后一个人提着行李走出机场,只留给莱文一个纤瘦的背影。 
       走出机场,深深吸口气,白妍抬头看向墨蓝色的天空,笑在唇边泛滥开来。纽约,一别七年了!
      “白小姐,服装展示会明天下午开始,show的模特按您的要求找的全都是华人。今晚还有一个宴会,是欧莱公司赞助的,希望您能准时参加。”特聘的华人秘书恭敬地将行程表递到白妍面前,眼中有无比的崇敬。 
       是的,崇敬,为这个有着奇怪中国情结的女子,这个服装界的神话。 
       白妍,她在二十岁的年纪就以复古的含蓄风格时装风靡全球,身价上千万。五年来,只要是印着白兰铭牌的服装,总能成为名门淑女们竞相抢购的目标。她,是法国时装界当之无愧的“东方雅典娜”。 
       白妍浅笑着静静听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报告行程,顺手翻开行程表,漫不经心地浏览着宴会的宾客名单,唇边的笑容在触及“艾伦”这两个字后僵了僵。 
       挥挥手示意秘书小姐出去,白妍轻轻坐在办公桌上,一丝失措自心底升起。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面了。艾伦,或者,她该叫他......烈。


      3楼2007-07-04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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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满清贵族的后人吧?” 
        雷君凡一惊,她调查他! 
        再转念一想,东邦的资料都被令扬加密保管,就连FBI也未必能轻易查到,她…… 
        “你怎么知道?” 
        “看啊!”白妍轻松地笑,“你身上的气质给人这种感觉。” 
        说着,转向曲希瑞,“你是混血儿,而且血统应该非常高贵,你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华贵。” 
        水眸扫过安凯臣、南宫烈、向以农的脸,她的笑里有了承诺的味道,“放心,我没有什么不轨企图,只是想找一个中意的模特,设计出满意的服装,仅此而已。令扬,在我手里连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东邦五人都一惊,她……看穿了他们心底的担忧。 
        好敏锐的观察力!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白妍含笑看着他们,眼波澄澈。 
        他们,都不是普通角色,让她感兴趣。而且,他们之间那份默契的情谊,让她羡慕。那份友谊,即使她不能拥有,也希望可以旁观。 
        女生已经先表现出了气度,若他们再无反应,就未免太没有风度了。更何况,白妍坦白的个性也很对东邦人的胃口。于是他们纷纷自报家门。 
        “雷君凡。” 
        “曲希瑞。” 
        “南宫烈。” 
        “安凯臣。” 
        “向以农。” 
        “我是……” 
        “白妍,18岁,上周进入KB大学,修服装设计专业。”不待她开口,雷君凡先替她说了。 
        “你怎么知道的?”白妍感兴趣地问。 
        “君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要见过他就一定记得。”南宫烈主动替她解惑,顺便小小地捧了捧自家死党。 
        原来如此。 
        白妍秀眉一扬,看来她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晚饭后,白妍离开了。南宫烈趁着希瑞收拾餐桌,以农被凯臣抓去A材料,君凡调酒的空档,拉着展令扬到了阳台。 
        “小烈烈,你有话要和人家说吗?”展令扬依旧是一张一0一号笑脸。 
        “为什么会答应白妍做她的模特,还把她带回来?”南宫烈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疑惑。 
        令扬,虽然迟钝,但并不迷糊。他似乎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所有人都一样。在他心里,其实分得很清楚。但对白妍,令扬有着不同于别人的关注。 
        “她是特别的。”展令扬笑得模糊。 
        特别吗? 
        直到多年之后,南宫烈才明白令扬的话。 
        令扬,生长一个复杂的家庭。母亲的早逝,使他身边缺少一个可以依靠的女性角色,那份体贴细腻的关怀,是令扬的外公展爷和叔叔展初云再多的宠爱也替代不了的。而白妍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正好给了令扬亦母亦姐的感觉。 

        后面的日子,轻松而快乐。在东邦的协助下,白妍的设计拿到了A,而白妍最大的收获,是交到了一群很棒的朋友。 
        只是,有一件事让她越来越迷惑了,关于烈。 
        喜欢上烈,似乎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温柔的烈,体贴的烈,优雅的烈,完美得无懈可击。只是,烈是怎么想的呢? 
        白妍不清楚。 
        烈对所有女生都是一贯的温柔,她看不出她在烈眼中是否特别。 
        不过无所谓,至少她确定一件事:她喜欢他。 
        不要学那些顾做矜持的少女唯唯诺诺等待喜欢的人的注意,白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她选择坦白。即使是被拒绝,她也要输得明白。 
        “烈!”发现他的身影,白妍急忙追了过去。 
        “怎么了,有事?”南宫烈回头看着跑想自己的白妍,温柔地笑着扶住她,伸手扣了扣她的额头,“莽撞的丫头,总是这么急匆匆的。” 
        “我急着找你嘛!”白妍娇俏的笑着将一张映着白兰暗花的卡片交给烈,转身就跑,“记得明天给我答案哦!” 
        “这丫头!”南宫烈好笑地打开卡片,一怔,随后合上,温柔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天就有答案了!白妍期待着。 
        后来…… 

        白妍悠悠醒来,看着白色的雕花天花板,扬了扬苦涩的嘴角。 
        后来,再也没有后来了。 
        第二天,东邦六人集体失踪了。 
        直到一个月后,她才知道,那天晚上,令扬离开了,任烈他们拼了命的四处找他,却始终没有半点线索。 
        又过了一个月,当她再次见到他们时,他们早已身心疲惫了。 
        那时的烈,满心自责失魂落魄不成样子,却还是在她面前优雅温柔的笑着。 
        那样的烈,那样的笑,让她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于是她选择离开。


        7楼2007-07-04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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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的存在,不能为他分担痛苦,而只能让他为了那份该死的体贴装得若无其事却痛苦万分,那么她宁愿离去。至少没有她的他,可以尽情释放自己心里的压力,哪怕是哭出来。 
          于是她告诉他,她要离开,她要去追寻自己的梦。 
          不要他找她,不要他探询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他答应了,也做到了。 
          七年后再见,他初遇她时的错愕告诉她,他遵守了他的承诺,不找她,也不探听她的任何消息…… 
          从床上坐起来,白妍摇了摇还微微犯疼的头,走出卧室。 
          一层式的公寓,布置得优雅而简单。 
          客厅的桌子上,有一张便条—— 
          妍儿: 
          我还有个案子要处理,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等我回来。 
          烈 
          烈出去了! 
          白妍想了想,走进书房,打算找本书消磨时间,却被书桌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了目光。 
          书桌上,静静的躺着一条银色坠链。 
          拿起坠链,白妍轻轻抚着上面的字——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瀚星空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 
          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这是……七年前东邦的誓言。 
          烈,始终无法释怀呢! 
          正想着,她不经意的看到了书桌一侧的一张卡片。 
          已经微微泛黄的卡片,印着白兰暗花! 
          白妍颤抖着手打开卡片,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那是她的字! 
          你的过去,我参与不了; 
          你的将来,我未必可以计较; 
          不希望太迟, 
          也不乞求太早; 
          我只想知道,我来得是不是刚刚好? 
          烈还留着这张卡片?! 
          白妍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多想什么,夺门而出。 

          纽约的星空,和巴黎一样美。 
          白妍倚在阳台上,静看满天繁星。 
          今天早上,她从烈家落荒而逃。说她懦弱也罢,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正想着,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按下接听键,是烈。 
          “怎么一个人离开了?” 
          “我今天下午有个时装秀,必须到场,所以就先走了。” 
          一阵长长的沉默,因为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白妍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埋藏心底好久的问题,“烈,你……恨过令扬吗?” 
          电话那头的南宫烈一怔,看了看书桌上的坠链,目光变得森冷,“是,我恨他!一直都在恨他!” 
          “不,烈,别恨令扬,这不像你!”白妍握手机的手瞬间冰凉,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她害怕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烈,你不该恨令扬的,你一直是最理智的那一个啊!你应该清楚自己心里有多希望令扬回来,烈——” 
          “妍儿,”南宫烈打断她的话,用冷至冰点的声音说,“我算得上是我们五个人里最理智的那一个了。至少我还知道,对令扬的恨,缘自于我有多在乎他!” 
          南宫烈抓起坠链用力握紧,任坠子的棱角嵌入掌心。 
          是的,恨着令扬,从他离开后就一直恨着他。曾经有多在乎,如今就有多恨!恨他不告而别,恨他即使牺牲自己离开也不愿回来和他们一起面对,更恨他该死的在乎他们却最终伤他们最深。 
          “烈——” 
          别用这种声音,这种语气喊着令扬的名字,不要伤害令扬,也不要伤害你自己。你明明知道,那份冰冷下自己是怎样的伤痕累累啊! 
          后面的话,白妍最终没有说出口。 
          现在的她,还能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关心他? 
          他们分别,已经有七年了啊!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唯一剩下的声音,只有唱机里传出的低沉悠缓的男声—— 
          拼拼凑凑爱的故事,简简短短你的心事,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是什么让你改变坚持;让人心疼你的样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如果有那么难以启齿,我不问你又何必掩饰;你过的好辛苦,我比谁都清楚,感情路没有勉强的幸福,一开始就给的糊里糊涂,想回头却又不知如何结束;你装作很满足,我比谁都清楚,你的笑隐约透露着孤独,快乐背后深深藏着痛楚,坚强的面对然后偷偷的哭,偷偷的哭…… 
          ——《我比谁都清楚》 
          南宫烈和白妍谁都没有挂机,任那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看向漫天的璀璨群星,白妍眼中是穿越时空的哀伤: 
          烈,你是否也如歌中所唱的那样,坚强的面对然后偷偷的哭,偷偷的……哭?


          8楼2007-07-04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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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白妍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静静地盯着显示屏。 
            不一会儿,“滴滴滴”的提示音响起,展令扬的讯息如期传来。 
            ——见到烈了吗? 
            ——见到了。 
            ——他好吗? 
            ——…… 
            白妍水眸一漾,指尖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点击“发送”,显示屏上出现了两个字——不好。 
            ——他出什么事了? 
            下一秒,展令扬的讯息迅速传回来,满是忧心急切。 
            要赌一把吗? 
            白妍深呼吸,答案在心底成形。 
            就读一把吧! 
            ——令扬,到纽约来,马上。 
            长久的停顿,展令扬的讯息再度传来。 
            ——还不是时候。 
            ——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现在人在巴黎的事告诉烈! 
            电脑另一头的展令扬看到白妍传过来的讯息,轻轻叹了口气。小妍,她应该明白,即使她把他人在巴黎的消息告诉烈,他还是会有办法让烈他们找不到他。 
            正想着,白妍的讯息又传了过来。 
            ——令扬,到纽约来一趟吧!即使是你不想让他们找到你,至少回来看看他们。我保证,只要你不想,我不会让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找到你。 
            去?还是不去? 
            展令扬在心里挣扎。 
            已经七年了啊!说不想他们,那是骗人的。 
            那就去吧!即使见不到他们,能和他们走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着同一份空气,也算是一种幸福啊! 
            想到此,展令扬唇边划起一个称之为期待而幸福的弧度。 
            ——我明天会尽快到纽约的。 
            ——我等你! 
            关上电脑,白妍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挟是多么没有压迫力。如果令扬要留在巴黎,甚至从她眼中消失,那她绝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唯一的筹码,就是令扬对东邦其余五人的在乎。 
            但显然,她赢了! 
            靠在沙发上,白妍合上眼睛慢慢睡去。 
            烈,我能为你、为东邦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白小姐,特约的模特还没到。” 
            “白小姐,会场的花还是坚持用白兰吗?” 
            “白小姐,模特的发型设计师已经到了。” 
            “白小姐……” 
            时装秀的会场内,白妍含笑面对一群助理,应付自如地处理着必要的事务。 
            这是她在纽约的最后一场时装秀,所以她所有事情都亲历亲为,务求做到最好。 
            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 
            白妍转身,迎上一束白兰。 
            娇艳的兰花,纤尘不染的白,高贵、典雅。 
            几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清楚,她喜欢白兰,并且莫名地偏执。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对花并没有特别的喜好。对白兰的执著,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妍儿,你像兰花,纯白的兰,优雅中带着犀利。” 
            顺着拿花束的修长手指往上走,白兰花后是南宫烈倾倒众生风流倜傥的笑。 
            “烈!”白妍没想到他会来,“你怎么来了?”好大的一个surprise! 
            “来看看你啊!”南宫烈把刚才白妍的处变不惊和干练看在眼里,微笑着的脸上有一丝落寞。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妍儿已经从一个小女孩长成干练成熟的优雅佳人。 
            “怎么想到来看我的?”褪去从容外衣的脸上有着让人怦然心动的纯真。


            10楼2007-07-04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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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我先去前台。”南宫烈宠溺地耸耸肩,独自向前台走去。 
              确定南宫烈已经走远,藏在暗处的展令扬才现身。 
              “还是不愿意在他面前现身吗?”白妍倚着墙看他。 
              “还不是时候。”展令扬轻叹一气,随即脸上露出不正经的笑,“怎么样,不请我参观一下后台吗?” 
              白妍的视线在触及展令扬的笑脸是顿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里,令扬已经好久没笑过了。 
              在见到烈之后,令扬竟然……会笑了呢! 


              白妍和令扬一起走进后台,就看到小秘书急匆匆跑了过来。 
              “怎么了?” 
              “特约模特失约,我们现在找不到适合的人选!”小秘书急得就快要哭出来了。 
              “没事的,总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别着急。”展令扬含笑安慰道。 
              小秘书看到一0一号笑脸的展令扬,俏脸微红。 
              白妍看着安抚秘书的展令扬,轻轻地笑了。 
              令扬的笑,即使过了七年,风采依旧不输当年呢! 
              “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吗?”白妍秀眉微蹙,在准备室里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展令扬身上,计上心头。


              12楼2007-07-04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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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装秀开始不久,白妍到观众席的南宫烈身边坐下。 
                “怎么样,觉得我的设计还不错吧!” 
                “你呀!”看着像个急着讨糖吃的小女孩似的白妍,南宫烈无奈却纵容地笑。 
                他再度将视线调到T形台上,不经意撞上台上走秀的模特投来的目光,心头一震,猛地袭上一阵酸楚,眼睛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胀痛,疼得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 
                南宫烈凝视着那个模特。


                13楼2007-07-04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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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31 00:5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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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特有张ping ping wu qi 的脸,属于过目即忘型的。只是,那双眼睛,万千光华会聚其中的眼睛,让他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个人。 
                  那双眼睛的主人,应该有着最最动听的嗓音,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有着让所有人相形见绌的聪明脑袋,有着无人能及的邪魅…… 
                  那是令扬的眼睛! 
                  会是他吗? 
                  南宫烈豁然起身,向模特消失的后台追了过去。


                  16楼2007-07-04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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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 
                    “我有事。”南宫烈扔下这句话便冲了出去,带着与浑身优雅气质不符的气急败坏。 
                    被发现了吗? 
                    白妍一惊,跟着他快步走向后台。 

                    “砰”的一声,准备室的门被撞开,一个俊逸的男子急匆匆冲进来。原本纷乱吵嚷的准备室顿时一寂。 
                    南宫烈在全场搜寻了一遍,确定没有自己要找的人,急忙抓住身旁的一个工作人员,“刚才进来的那个模特呢?” 
                    面对与刚才翩然优雅贵公子形象完全不同的南宫烈,工作人员被震住了,说起话来也变得结结巴巴,“刚刚……刚刚……走了。” 
                    不待他说完,南宫烈已向那个方向追了出去。 
                    今天上午他就发觉,自己向来敏锐的第六感似乎失灵了。这样的情况通常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发生的事他自己也身在局中,一则是发生的事和令扬有关。 
                    在会客室感觉到的那份哀伤又满含歉疚的目光,绝不是梦!刚才那个模特——是令扬没错! 
                    令扬,是你对不对?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不让我找到你?你该知道,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17楼2007-07-04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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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从前,以农一定会跳出来,大嚷着要烈小心不要伤到他最喜欢的理想脸型,可现在…… 
                      展令扬紧抿住唇压下即将逸出口的哽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任温热的黏腻在指甲缝中游走。 
                      对不起!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回去,即使是被你们拳打脚踢,只要你们能解恨,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但怎么可以呢?我要你们平安啊!只要你们能平安,就好了。就算代价是为你们所恨着,我也再所不惜! 
                      “是你说过的,我们五个是你主动结识的,在认识我们之前你就知道我们会成为你最在乎的死党;是你说过的,如果我们放弃哈佛,选择和你一起到KB去念书,你就再也不放手,和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难道你口中的一辈子就这么短?短到不过仅仅一年!” 
                      南宫烈只觉心中的悲愤无从发泄,狠狠地将拳头砸向身边的砖砌墙壁。 
                      粗糙的墙壁,修长的手指,猛烈的一撞,一片血红。 
                      一阵酥麻,之后是难言的痛。 
                      南宫烈看看自己那只左手,累累伤口,血迹正慢慢晕开。 
                      十指连心,不过如此。 
                      他的唇角扬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当心已经痛得没了知觉,手上的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觉察到南宫烈的举动,背对着他的展令扬急忙转身,却在下一秒顿住。 
                      应该帮烈包扎伤口的,不能让伤口感染!可是,还不是时候啊,他不能回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危险当中。 
                      一番挣扎,展令扬头也不回走向巷道深处。 
                      “不准走!”就算是伤了你,也要把你留住! 
                      南宫烈脑中瞬时闪过这样的念头,最后一张扑克牌旋即脱手而出。 
                      下一秒,他的理智回笼,却还是来不及了。 
                      眼见扑克牌就要伤到展令扬,一直躲在暗处的白妍心一横,冲出来隔在了令扬和南宫烈 。 
                      “烈!”她向南宫烈跑过去,看似不经意地伸出左手,正好挡下那张扑克牌。 
                      一瞬间,白妍的左手腕血流如注。 
                      “妍儿!”南宫烈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惊,急忙扶住她。 
                      前方的展令扬顿了顿脚步,迅速消失在巷道深处。 
                      南宫烈看看渐行渐远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脸色苍白却紧咬下唇不肯开口喊疼的白妍,低咒一声,抱起白妍向反方向冲了出去。 
                      他得尽快送她去医院。 
                      白妍闭上眼,假装不曾发现他眼中的痛。 
                      她答应过令扬的,只要令扬不想,她决不能让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找到他。即使对方是南宫烈,也不行! 
                      白妍坐在病床边看护士小姐替南宫烈包扎伤口,左腕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 
                      从把她抱出巷道,到医生确诊她的手伤无碍,再到护士替他包扎伤口,烈始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烈——”她轻声唤他,却得不到回应。 
                      白妍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 
                      怎么忍心?教她怎么忍心看他为差点伤到令扬而伤心自责,为误伤她而心存歉疚,为再度错失令扬而难过? 
                      “烈,刚才那个人,根本不是令扬!” 
                      这次,南宫烈终于有了反应。 
                      他的反应就是霍然起身走到白妍面前,扶住她的肩头使劲摇晃,“怎么可能不是令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个声音,那双眼睛,我绝对不会认错的,他是令扬!他绝对是令扬!” 
                      白妍看着这样的南宫烈,心软软的疼。伸手环住他的腰,轻拍着他的背,她的动作像极了在安抚闹脾气的孩子,“烈,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是令扬的啊!这一切不过是你一夜没睡,又太想念令扬而产生的错觉。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他不是令扬。烈……” 
                      白妍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话,像是一种催眠。 
                      轻柔的动作,悦耳的嗓音,让南宫烈慢慢恢复平静。 
                      “真的不是他?”南宫烈眼中依旧是满满的疑惑与不信, 
                      “真的!相信我,那不是他。”白妍含笑面对他,唇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完美到无懈可击。 
                      “那么说来,真的是我太累了。”南宫烈垂下双手,低声喃喃着,仿若叹息。 
                      精明如南宫烈,若是平常,她的小伎俩恐怕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此刻的他,精神恍惚,心烦意乱,所以让她有机可乘。 
                      把视线转向窗外,白妍眼中暗潮汹涌。 
                      烈,对不起,骗了你!


                      19楼2007-07-04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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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妍回到住所,已经是夜。 
                        屋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目光定定看着窗外夜空中的繁星闪烁,浑身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哀伤和绝望。 
                        “怎么不开灯?” 
                        坐着的人没有回答,只是调回视线,看着她左手腕上的绷带。 
                        “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我运气不错,没有伤到手筋,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烈的手伤也包扎过了,你不用担心。”白妍想此刻令扬一定非常想知道烈的情况。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当时的行为害你左手废了,那该怎么办?”展令扬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 
                        “那种时候,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想啊!再说,就算是废了也没什么啊,我画服装设计图有右手就够了。”白妍在他对面坐下,说得云淡风轻。 
                        “这么做,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烈?”展令扬几经斟酌,才问出口。 
                        她该知道,不论是他,还是烈,都不希望她受伤害。 
                        “是为了我自己!”白妍存心和他唱反调。 
                        那一刻,眼看扑克牌就要伤到令扬,她真的什么也没多想就凭直觉冲了出去。要说是为了烈,还是为了令扬,连阿自己也不太清楚。又或许,其实什么也不为,只是简单的,那一秒,她想要那么做罢了。 
                        烈,是她喜欢的人;而令扬,让她心疼,从初见他开始,她就感觉到他那张永远天下太平的一0一笑脸下藏着些什么,使她本能地像宠弟弟一样去疼爱他。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仅此而已。 
                        “小妍,以后别做这种傻事。” 
                        “再说吧!”白妍笑得狡黠。 
                        展令扬看着她,有些无奈。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那天晚上,白妍和展令扬聊了很多。白妍细细地描述了这些天来在纽约发生的一切。她说得很投入,所以忽略了展令扬眼中的若有所思。 
                        第二天,白妍醒来时,展令扬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封简短的信—— 
                        小妍: 
                        当你看到这封时,我已经离开了。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请相信我不是选择逃避。我保证,我会尽快解决所有事情,和烈他们联系。 
                        谢谢你这两年来的照顾。不要为我担心,更不要找我,我会照顾自己。 
                        再见了,我亲爱的姐姐!(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姐姐。) 

                        读完信,白妍呆立良久。 
                        她明白令扬的用意,他不想让她为难。他知道,欺骗烈,对她而言有多痛苦! 
                        谢谢你为我着想,令扬,弟弟。 
                        把信纸放进碎纸机,她静静地看着令扬飘逸洒脱的字体支离破碎,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令扬走了,纽约的服装展示会也结束了,或许,她也该离开了……


                        20楼2007-07-04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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