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joey24680 ~~
“秋风萧瑟,万物归终,唯有朴素的蒿草在风中屹立不倒,
连那湍急的流云也为这笛声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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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晨雾散发着露水的香味,侍女的声音幽幽地沿着空气间朦朦胧胧的空隙飘出来,几片枫叶也在那焦急犹豫的声音中静静落下了……
紫姑娘躲在雾中,颤抖地看着自己喘出的水汽与晨雾纠缠在一起,慢慢融合在一起。她的手有点冰冷,身子紧紧靠在玄关上,听见一些躁动——那是她的侍女从边上匆匆而过。
天似乎还没有亮,晨衣被露水沾湿了,紫在衣服的包裹中轻轻颤抖:[还是去吧……]虽然害怕像雾气一样缠绕左右,紫还是尽力的踏出了那一步:[去看蒿草吧……]。
那是我们之间的约定阿
而身后绢衣与石阶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紫丝毫没有察觉到,
[阿紫!]锦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你要干什么?给我回去!!]
几乎就是被抱着回了房间,虽然不敢喊叫,虽然浑身发抖,紫还是在锦和侍女的包围中踢打着,虽然这只是无用功,她还涨红着脸,发出低低的哭音表示不满 。
终于,锦小姐将妹妹按在地上,然后卷起了帘子,第一束阳光已经从庭院里照射进来,院子里一片狼藉,枫叶贴在台阶上,摆出幽怨的图案,暗红色的叶脉上沾着露水和泥的混合物,浑浊得不能反射那抹闪亮的阳光,紫抬头颓然的看着窗外,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面颊上滑落。
[为什么?……不放我出去……我只是想去看蒿草……],
紫抽泣着,不敢哭出来:[母亲也是这样,为什么姐姐也是这样?……]
锦咬着下唇,无奈的看着伤心的紫,默默地走到墙角,从那黯然的角落里的棋盒里拣出几枚,然后走到紫的对面,将手中的棋子洒在地板上:[想去和他看蒿草吧]
[姐姐……]
锦坐下来,将一枚白子摆在两人中间,然后拣出三枚黑子,扼住那枚白子,只留下了一个活气。看着紫疑惑的眼睛说:[你以为我们被困住了?]
她伸手将扇子点在那几枚黑子上,[就像这粒白子,这是母亲的拒绝,这是侍女的监视,这是蒿草的约定……而现在!]锦把扇子在唇上碰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把一枚黑子打在那个气门上,彻底断了白子的活路:[这是你的愚蠢!]
紫委屈地看着姐姐:[我并没有……我只是……]
[想想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母亲!不要说外出看什么蒿草秋景,连佐为老师都再也看不到了!],锦仍然无法心平气和,[你以为佐为老师为什么不来了?中元节,红叶祭……一直都没有来……信也没有……]
[小姐?]门外侍女轻声询问着。
[是!]锦示意紫把泪抹去,正襟危坐,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侍女拉门进来,行礼道:[御息所夫人让两位小姐把今早弄脏的衣服换去,然后去前厅。]
[什么?]母亲已经知道了么?锦的眸子不由得抽紧了
然而没有选择,两人换好绣着团花的桂衣,准备去迎接自己的母亲。路上姐妹们踏在木地板上,踯躅而无奈。推门进去只见前厅里挂着帘子——那后面自然是母亲,而客席上是那一袭清爽狩衣的人。
两个孩子兴奋地冲了过去:[佐为老师!]
玉帘后面的声音沉稳却动听:[藤原老师,这是见笑了。我养的女儿太没规矩了]
[哪里,小姐们是活泼阿]佐为微微鞠躬回答道。
御息所夫人转而对锦说:[你也真是不懂事,今年冬天都要着裳礼了,还带着妹妹没规矩地乱跑!]
[着裳衣?],锦那再见佐为时的笑容淡去了,马上要着裳衣,接着就是挂着帘子不再见人,再也见不到佐为老师了……
[是阿!]玉帘后面的贵妇站起了身,[所以,今天请佐为老师来教你学棋,也好收收心……别再想什么跑出去的傻事了……对么?藤原老师?]
佐为对锦苦笑了一下[御息所夫人说的是……]
贵妇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子:[那么,我就不打搅你们手谈了……紫也要乖一点啊]
木格门关上的声音让三个人的神经都一瞬间松弛了下来,佐为淡淡的一笑,将扇子展开,里面便现出两枝蒿草,[虽然不能一起去看了,不过我想就把这当作补偿带给小姐们总可以吧!]
锦和紫惊喜之余不由得地叹道[这就是蒿草?金黄色的好美丽!!]
[两位小姐一人一枝如何?],佐为把扇子伸到女孩子的面前,[虽然比不上那整片河滩的蒿草,却也是秋天的馈赠,想要心境平和的时候便想想它们吧……]他柔和地看着锦,有几分兄长才有的亲切。锦怯生生的拿了过去,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逼问佐为的气势。
[我便拿它作佐为老师如何?我想……从上次你说的蒿草想来,佐为老师是最像蒿草的人阿……]
紫把蒿草藏在自己的扇子里,轻声问道,门边吹来的秋风差点把她的话都吹散。所以除了自己,谁也没有听到这句
三人继续说着,笑着,享受那最后的秋天。似乎谁也没有察觉,随着枫叶的片片飘落,一切肃杀的冬季也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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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冷峻如冬至后的北风,仿佛在一夜间袭来,是否预示着那噩耗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