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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凉太刚才也被赤司征十郎那声怒吼给吓傻了。
一面提防地盯著在场内贴身指导球员的队长一面战战兢兢地移动脚步来到黑子身旁,迟钝如他刚才并没注意到青峰大辉在图谋不轨什麼,只是替离在战场最近的少年感到万分怜悯。
『小黑子你的脚好点了吗?』
黄濑蹲下身,伸手在黑子的伤处轻轻按压,就像刚才青峰为他做的一样,只是力道上温柔了许多。
『好很多了...谢谢黄濑君。』
黑子哲也紧抿著下唇,可见他这是心口不一,黄濑撞见了只是尴尬地笑笑,而后收手回来别让自己在少年的脚上添乱。
『小黑子,我们等一下...』
话才说一半,便被黑子拉住他衣角的动作打断,此时少年的表情有些不妙,黄濑还未了解到什麼就听见赤司征十郎那不怒自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凉太,休息够了吗?』
黄濑凉太内心淌著冷汗,因为刚才他的确还未完成日训练量就偷偷跑来找他的小黑子,所以现在被多罚了也不能有怨言。
『小黑子,一起回家喔!』离开前对蓝发少年笑著说,还未得到对方回应便迳自跑掉了。
黑子哲也顿时感到无语,心想奇迹的世代这群人都好唯我独尊,说好听一点是对自己好,但却又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少年看著场上那耀眼的一抹金,突然觉得那男人怎麼就这麼爱黏著自己不放,除了上学是分开的之外,午餐队练回家几乎都陪著自己,难道他没有女朋友吗?——尽管内心如此疑惑困扰著,可黑子哲也自己知道他已经喜欢上男人给他的这份温柔了,连带著,连目光也渐渐离不开他了。
正在神游的黑子感受到板凳一沉,是不晓得何时来到他身旁的赤司征十郎。
『......』
少年看著那男人又将他放在身旁的水瓶拿起,很想开口阻止,而此时的大脑却警告他别这麼做,因为赤司征十郎或许还在气头上也说不定。
而男人刚刚发的那场大火,也的确是震惊在场所有队员。
他们的队长尽管喜怒无常但脾气却是十分稳定,应该说所有事都只需要他不轻不重地发落下去便可,没人会违背,无人敢忤逆。而这男人就连笑起来都有著十分气势,天生的王者气质替他挡掉不少麻烦,应该说,敢对他挑衅的人基本上就只剩笨蛋而已。
『等等送你回家吧?』
赤司征十郎对著少年说道,将喝剩下的半瓶水盖上瓶盖而后放回原位,一套动作自然得彷佛那瓶水原本就是他的一样。
黑子对男人突然的邀约微微蹙眉,不是担心黄濑君那边的反应,尽管比起和恐怖的队长大人,少年的确较想和黄濑凉太一起回家没错,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赤司君的家不是和我的在反方向吗?』
反方向,大反方向。
而且还离得很远。
『那不是问题,反正车不是我开的。』男人仰起头来语气慵懒。
看吧,这就是唯我独尊的大少爷。
黑子哲也觉得在这男人身上很少会看到一般有钱人家的跋扈性格,平常他和同学队友们一道吃吃喝喝也不会对那些庶民食物有什麼意见,随和得很,只是很秉持著物尽其用的道理吧。
『...赤...』
『算了算了,你就自己回去吧。』赤司征十郎起身,用著比少年宽大许多的手掌抚弄著那头浅蓝色的秀发,无奈道:『哲也总是对我很客气呢...』他用著居高临下的角度俯瞰少年,平时相差不远的身高在此时却需要少年抬头仰望才能看得清男人的表情,仍旧沉稳且深不可测,只是唇角挂著一抹几近残忍的笑:『以后会有机会让你求我的。』
然后赤司征十郎就离开了。
就和他答应少年的一样,直到部活结束后都没再和黑子提过一句话。
於是和刚刚某单方约定好了一样,黑子哲也就和黄濑凉太一同回家了,只是在回家的路上,他们果不其然地拐去时常光临的那间速食店。
男人一路上都细心地搀扶著黑子,就怕少年原本还不严重的伤势一跌倒便会翻倍的损伤,只是这男人的小心翼翼实在太过了,黑子又不是真的腿蹶了还怎样,只是小小扭到了而已,他能够正常走路的,只是走不快罢了。
黄濑先让黑子坐在位置上,而他在转身离开去买奶昔时还特意叮咛少年要捍卫好自己和他的座位,别因为存在感低落就让位置被别人坐走了。
——好吧,的确是时常发生这种糗事没错。因为存在感太低了,会让其他的客人以为这位置其实是空的。
『给你~』
黄濑凉太现宝似地将香草奶昔摆在黑子哲也面前,并附上一个大大地灿烂笑容,黑子哲也似乎听见身旁有些刻意压低的尖叫声,以及络绎不绝的快门声响。
『谢谢你。』
伸手接过纸杯,这男人贴心地已替他将吸管插上了,於是黑子便直接呷著吸管吸取杯中的饮料,然后不自觉地露出幸福的微笑。
在他对面的男人也不自觉地笑了,每每他看见黑子因为吃到喜欢的东西而露出的笑容,让他也感到很愉快。
两人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享受著傍晚和煦的斜阳,难得今天男人没聒噪不停地和少年分享他在工作上的趣事。黄濑靠著窗,单手撑著下巴趁少年不注意的时候细细端详起那张他百看不腻的脸孔。每每看的少年沐浴在天然的阳光下时,他总有黑子会突然消失不见的错觉——很怕他突然决定要回家了,回到天堂去。
因为他是个天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