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20120304(续3)
木林森看到老头子走过来,伸出去的手立马又缩回口袋了,连同手上刚刚准备递给叶婆婆的钱一起瞬时缩了回去,把钱又塞入口袋,那个看起来满是油污赃腻的口袋。
“老爷子好,提前给你拜年了。”木林森一脸都是笑容道,嘴里虽言拜年手还是紧紧地捅在荷包里一动不动。
也可能是太冷了,天冷时谁都喜欢把手藏起来。
“好...好...好......”老头子淡淡地道。
“今天没有出去打牌啊”,木林森接着笑道。
“哦,天太冷了,凑不齐人啊......”老头子道。然后他一阵哈哈哈大笑,牙齿咯咯地响着,别人看了也只好跟着笑笑。
“村里老了两个人,我们过来买两床毛毯。”,木林森见老头子一直没有问起,只好自己说明来意。
“哦,刚刚我都听到了,”老头子黯然道,脸上全然没有那种悲伤的表情,不知是因为已经得知消息,还是对死人这种事根本就很漠然。
这种年纪的人本就把生死看得很开。
“两条毯子还满意吧,不好的话还可以再挑,都是自己人。”老头子接着道。然后又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哈......
“已经很好了,这还有的说,”木林森夸赞道。
“我们刚正准备付钱呢......”木林森赶紧又接着道。
“算了,这还要给钱,都是自己人,”老头子不等他说完立马道。他的眼睛好像都没有眨一下。
好像这些人真是自己人。
其实他们本就是自己人。一个村的,本来就是自己人。
转过头来,他又对叶婆婆骂道,“你这女人,还好意思收他们钱,都是自己人。” “你这女人”,这几个字确实说得有点重,就是旁人也难免会受不了。
“都是自己人”这几个字又不知在他嘴里重复了多少遍。
“都已经是按着进价收他们的钱了......”叶婆婆为自己辩道。
“是啊,是啊”木林森他们也为叶婆婆说话。
“就因为都是自己人,就不应收他们的钱。女儿嫁到这多年,村里人好容易来这一次,还好意思收他们钱。就当给他们了。真是......”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大家也都知道没什么好话。
一时间大家都怔住了,谁都没有说什么,空气中的气体仿佛被这严寒冻结,寂静地可以听得出外面雪飞的声音簌簌在响。
话说到这个份头,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现在这钱是给也不是,不给也不好了。
雪还在飞,风还在狂啸。
人却也已经定住。
只有那两个小孩又打又闹,还不时跑出去玩雪,开心极了。
孩子本就很喜欢下雪。孩子本就天真无忧,不用去理会大人们的世界。
忽然,木子李开口说话了,他原一直坐在那火盘旁边,听着他们俩的交谈,仔细地观察着。
“既然老公公这么说了,我们就不客气了,”木子李笑着道,像开玩笑似的。
这是木子李一惯的幽默作风,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他总是保持诙谐本色。
显然现在并不是说笑的时间,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开玩笑的。但木子李好像根本不在乎。他总是不怕得罪别人,他还年轻,没有尝过别人搞他的滋味,他可能也不怕别人搞他。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幸好有木子李这句话,这才打破了一时尴尬的局面。
“那就这样了,”叶婆婆率先说道,像是为自己赎罪。
她本来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可能总是有些畏惧男老头子。
“早就该这样了,你说这......”,老头子的话总是只说一半留一半。 “那这样多不好意啊,”,木林森又是满脸笑道,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手还是藏在口袋里,好像里面有很多钱。
“你们赶紧回去做事吧,天这么冷。”叶婆婆道。
她还是很知道体贴别人。
老头子也没说什么,这话在理。
“那今天只是打扰了,日后一定要回的,” 木林森笑道。
“哪里哪里......”老爷子道。
接着这群人就向二老告辞,走出了这道厚门,还不时回望,目中充满感激。
走不多时,木子李和他母亲步入一间店铺,也是木子李他母亲的熟人开的。木大娘有点事要和老板娘说,恰好顺道。
这是一家餐厅,不大,从旁边的拱门处可看到另一间屋子有人在打牌。
木子李总喜欢看人玩牌。
他的兴趣本也不多。
母子俩就找空桌坐下了,因为是熟人,他们就准备在这吃点东西。也好谈事。
反正毯子已经买到,现在也不急着回去。
接着,又来了一伙人,坐下点完菜,说起话来。
不知说了什么,下次再写。(这一情节笔者记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