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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亦凡记得清楚，那日春雪初霁，早樱在一片白中露出星星点点的粉嫩。
清晨，阳光透过屋角的冰棱，还未照化路面的积雪，所有人就被一声巨响惊醒了。
待他被小师妹咋咋呼呼地带着奔至山门时，灵衣派的大半弟子已在门前围了两三排。拨开人墙，顺着石阶向下一看——只见一个清灵的素衣少年叉腰站着，身后蹲着一只熊猫，一条白狗和一头棕熊。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少年高声唤道。
面对这幅奇妙的景象，吴亦凡眉间紧了紧，心下推测对方是个来找茬的，但面上还是礼数周全地拱手道：“家师现下出门在外，不知这位少侠何事指教？”
“这韶华山是我们的地盘，你们凭啥在这建门立派？快点滚蛋！”少年白皙的面孔上一双美目又黑又亮，配着微翘的小鼻尖，长相甚是可人。可一张嘴却是粗鄙不堪，着实让人吃了一惊。
“少侠莫急，在下吴亦凡。此前我随家师灵衣仙人来此地寻访探路时，见山下虽有村落，但并未发现有别家在此修炼，于是才举派来此安身。想请教少侠是何门派？”
“少来！我们和老大几百年前就住在这山上了，谁先来谁后来不是清楚得很吗！”
这答非所问的话让吴亦凡太阳穴不禁突突跳着有些疼，还未想好如何回答，对方又抛出一句：“不滚蛋，就跟这地板一样！”
少年踩了踩脚下凹陷成一个大坑的地面，身后的三只动物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各种吼叫。
吴亦凡明白方才的巨响即是地板碎裂发出的——来者不善。他面色一冷，没说话，各种解决之计在脑中迅速闪过。
少年显然没啥耐性，指着吴亦凡道：“是不是不服气？要不跟我打一架，输了就痛快走人吧。”
“灵衣派从不与人寻衅滋事。”吴亦凡扬起下巴，右手却把剑握紧了些。
“啰啰嗦嗦的真烦！”少年猛地一跺脚——身体仿佛离弦的箭般向对方直奔而去！他左手一挥，石阶上的冰渣雪块瞬间飞起：“看冰！”
“退后！”吴亦凡大吼一声，怀中抽出一张符，口中念念有词：“火攻——”符咒被剑划开，顺着剑花一抡，燃出一堵火墙！
冰火相交，空气被瞬间蒸发，形成一股巨大的雾气。“嗙！”雾气中两人已短兵相交。
少年身形灵活，拳脚功夫很不赖。吴亦凡自小为强身健体，近身格斗亦不在话下。两人缠斗在一块，间或辅以各种法术攻击，一时难分上下。
可再打一会，吴亦凡便发现了对方不少破绽，其一施法前总要躲远些，停顿一下才使出，而且似乎只会冰系法术？其二动作虽然灵活，但没他的剑快。
瞅着少年一个准备施法的空挡，吴亦凡一步急追，迫到他身前，挥剑挑去——少年急忙躲闪，哪想脚下踩着一块碎冰上，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呀！”少年倒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疼疼——”。三只动物冲到他身旁，朝着拿剑站在一旁的吴亦凡呲牙咧嘴，却又不敢进攻。
站在山门前围观的弟子们纷纷抚掌大笑。
“少侠，我想你们对灵衣派有所误会，不如坐下来谈谈如何？”
“谈……谈你娘的谈！”少年咬牙切齿扶着一旁的熊猫站起身：“我们走！下次再找你算账！”他身后的棕熊单爪敲地，一阵风吹来，一人三动物就凭空消失了。
见面第一仗，吴亦凡完胜。
清晨，阳光透过屋角的冰棱，还未照化路面的积雪，所有人就被一声巨响惊醒了。
待他被小师妹咋咋呼呼地带着奔至山门时，灵衣派的大半弟子已在门前围了两三排。拨开人墙，顺着石阶向下一看——只见一个清灵的素衣少年叉腰站着，身后蹲着一只熊猫，一条白狗和一头棕熊。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少年高声唤道。
面对这幅奇妙的景象，吴亦凡眉间紧了紧，心下推测对方是个来找茬的，但面上还是礼数周全地拱手道：“家师现下出门在外，不知这位少侠何事指教？”
“这韶华山是我们的地盘，你们凭啥在这建门立派？快点滚蛋！”少年白皙的面孔上一双美目又黑又亮，配着微翘的小鼻尖，长相甚是可人。可一张嘴却是粗鄙不堪，着实让人吃了一惊。
“少侠莫急，在下吴亦凡。此前我随家师灵衣仙人来此地寻访探路时，见山下虽有村落，但并未发现有别家在此修炼，于是才举派来此安身。想请教少侠是何门派？”
“少来！我们和老大几百年前就住在这山上了，谁先来谁后来不是清楚得很吗！”
这答非所问的话让吴亦凡太阳穴不禁突突跳着有些疼，还未想好如何回答，对方又抛出一句：“不滚蛋，就跟这地板一样！”
少年踩了踩脚下凹陷成一个大坑的地面，身后的三只动物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各种吼叫。
吴亦凡明白方才的巨响即是地板碎裂发出的——来者不善。他面色一冷，没说话，各种解决之计在脑中迅速闪过。
少年显然没啥耐性，指着吴亦凡道：“是不是不服气？要不跟我打一架，输了就痛快走人吧。”
“灵衣派从不与人寻衅滋事。”吴亦凡扬起下巴，右手却把剑握紧了些。
“啰啰嗦嗦的真烦！”少年猛地一跺脚——身体仿佛离弦的箭般向对方直奔而去！他左手一挥，石阶上的冰渣雪块瞬间飞起：“看冰！”
“退后！”吴亦凡大吼一声，怀中抽出一张符，口中念念有词：“火攻——”符咒被剑划开，顺着剑花一抡，燃出一堵火墙！
冰火相交，空气被瞬间蒸发，形成一股巨大的雾气。“嗙！”雾气中两人已短兵相交。
少年身形灵活，拳脚功夫很不赖。吴亦凡自小为强身健体，近身格斗亦不在话下。两人缠斗在一块，间或辅以各种法术攻击，一时难分上下。
可再打一会，吴亦凡便发现了对方不少破绽，其一施法前总要躲远些，停顿一下才使出，而且似乎只会冰系法术？其二动作虽然灵活，但没他的剑快。
瞅着少年一个准备施法的空挡，吴亦凡一步急追，迫到他身前，挥剑挑去——少年急忙躲闪，哪想脚下踩着一块碎冰上，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呀！”少年倒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疼疼——”。三只动物冲到他身旁，朝着拿剑站在一旁的吴亦凡呲牙咧嘴，却又不敢进攻。
站在山门前围观的弟子们纷纷抚掌大笑。
“少侠，我想你们对灵衣派有所误会，不如坐下来谈谈如何？”
“谈……谈你娘的谈！”少年咬牙切齿扶着一旁的熊猫站起身：“我们走！下次再找你算账！”他身后的棕熊单爪敲地，一阵风吹来，一人三动物就凭空消失了。
见面第一仗，吴亦凡完胜。
二
事后跟山下的村民了解到，原来这少年和三只动物是韶华山的灵物，自然成精，跟着山里的小山神修炼。他们一直跟村民处得极好，还时常为在山里迷路的人引路。
那位少年是只鹿精，名叫鹿晗。
村民们也不知道，为何一向与人为善的灵物们会突然来找麻烦。
鹿晗跟吴亦凡打了一架后，哼哼叽叽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你们一个两个的就会围观，不知道上来帮忙啊！”
“鹿哥……我们还不能化成人形，怎么跟他打哪……”熊猫阿桃委屈道。
白狗阿勋巴在床边，嗅着鹿晗的脸道：“鹿哥你还有哪里疼，我给你舔舔？”
“不准上我的床！走开！我还不是想为你们出出头？”鹿晗一肚子气，一手捶着床板：“阿桃！是不是你说钓不到鱼吃？阿勋！是不是你说最近溪水越来越不干净了？”
“呜呜呜，是啊！鱼少了好多，以前一上午能钓一筐呢！”
“……你是只熊猫，吃竹子就行了，吃什么鱼？！”
“我是杂食的！”
“鹿哥，溪水变脏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以前清澈见底啊，现在经常有些黑糊糊的东西流过啊……”
“阿勋。”
“嗯？”
“喝西北风去！”
“呜呜呜……”
“阿钟？阿钟去哪了？”鹿晗撑起身只见洞角的棕熊睡得正酣，嗖地火起，脱鞋就砸了过去：“睡什么睡！你丫都冬眠三个月了还没睡够？！”
“啊啊！不行，我一定要找那混蛋算账！”鹿晗的怒吼在山洞里阵阵回荡。
事后跟山下的村民了解到，原来这少年和三只动物是韶华山的灵物，自然成精，跟着山里的小山神修炼。他们一直跟村民处得极好，还时常为在山里迷路的人引路。
那位少年是只鹿精，名叫鹿晗。
村民们也不知道，为何一向与人为善的灵物们会突然来找麻烦。
鹿晗跟吴亦凡打了一架后，哼哼叽叽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你们一个两个的就会围观，不知道上来帮忙啊！”
“鹿哥……我们还不能化成人形，怎么跟他打哪……”熊猫阿桃委屈道。
白狗阿勋巴在床边，嗅着鹿晗的脸道：“鹿哥你还有哪里疼，我给你舔舔？”
“不准上我的床！走开！我还不是想为你们出出头？”鹿晗一肚子气，一手捶着床板：“阿桃！是不是你说钓不到鱼吃？阿勋！是不是你说最近溪水越来越不干净了？”
“呜呜呜，是啊！鱼少了好多，以前一上午能钓一筐呢！”
“……你是只熊猫，吃竹子就行了，吃什么鱼？！”
“我是杂食的！”
“鹿哥，溪水变脏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以前清澈见底啊，现在经常有些黑糊糊的东西流过啊……”
“阿勋。”
“嗯？”
“喝西北风去！”
“呜呜呜……”
“阿钟？阿钟去哪了？”鹿晗撑起身只见洞角的棕熊睡得正酣，嗖地火起，脱鞋就砸了过去：“睡什么睡！你丫都冬眠三个月了还没睡够？！”
“啊啊！不行，我一定要找那混蛋算账！”鹿晗的怒吼在山洞里阵阵回荡。
三
习惯是件奇妙的事。
习惯了，一日不见，心中就会生出疑惑的枝芽，而枝芽在等待中壮大。鹿晗是只精怪，不会凡人的拐弯抹角，还未到那枝芽长成大树，他已先行一步，跳出树丛，直奔灵衣派主殿。
端着盆碗的小师妹显然被莫名出现的鹿精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六师兄他下山到村子里……”话音未落，鹿晗便一阵风似地跑走了。
刚与人一一挥别迈出村口，吴亦凡便瞧见了从山上狂奔而至的鹿晗。
这回鹿晗没来得及跳入树丛躲起来。
其实两人自打了第三架后，还未正眼照过面，这一幕着实意外，以至于面面相觑了许久，也没大眼瞪小眼瞪出个名堂。
“……少侠好久不见。”终是吴亦凡先开了口。
“你到村里来干嘛呢？”鹿晗一开口竟是有些责怪的语气。
吴亦凡愣了一下，答道：“近来大家采了不少草药，我带些来给村民，顺便看下诊。”
“哦。”
对话中断了。
吴亦凡看看天色，咳了声：“时间不早了，少侠若无其他事，在下先回了。”
“我也要回山里。”鹿晗接着道。
两人便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
走着走着，吴亦凡就感到身后的视线有些奇怪。起初以为是鹿晗是盯着他，后来才察觉视线焦点对着他的左手。
这回他明白了，停下脚步转身摇了摇左手挑着的一个纸包：“少侠对这个有兴趣？”
鹿晗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吴亦凡就地解开了草绳，原来是一包艾叶糯米糕。“要不要尝下？”
“好！”鹿晗双目放光，毫不犹豫地答道。
随后，不久前还是见面即开打的两人，相当融洽地一道席地而坐，吃起了糯米糕。
“果然还是陈婶做的最美味！”鹿晗砸吧着嘴，心满意足地晃着脚。
“你知道？”
“当然知道，以前常做给我们吃呢……”
“……不过？”
“老大说做这糕点耗时耗力，陈婶一个人年纪大了，我们还是别去叨扰的好。”
确实是只心地纯良的灵物呢。
吴亦凡了然地点点头，道：“好，下次我也不收了。”
习惯是件奇妙的事。
习惯了，一日不见，心中就会生出疑惑的枝芽，而枝芽在等待中壮大。鹿晗是只精怪，不会凡人的拐弯抹角，还未到那枝芽长成大树，他已先行一步，跳出树丛，直奔灵衣派主殿。
端着盆碗的小师妹显然被莫名出现的鹿精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六师兄他下山到村子里……”话音未落，鹿晗便一阵风似地跑走了。
刚与人一一挥别迈出村口，吴亦凡便瞧见了从山上狂奔而至的鹿晗。
这回鹿晗没来得及跳入树丛躲起来。
其实两人自打了第三架后，还未正眼照过面，这一幕着实意外，以至于面面相觑了许久，也没大眼瞪小眼瞪出个名堂。
“……少侠好久不见。”终是吴亦凡先开了口。
“你到村里来干嘛呢？”鹿晗一开口竟是有些责怪的语气。
吴亦凡愣了一下，答道：“近来大家采了不少草药，我带些来给村民，顺便看下诊。”
“哦。”
对话中断了。
吴亦凡看看天色，咳了声：“时间不早了，少侠若无其他事，在下先回了。”
“我也要回山里。”鹿晗接着道。
两人便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
走着走着，吴亦凡就感到身后的视线有些奇怪。起初以为是鹿晗是盯着他，后来才察觉视线焦点对着他的左手。
这回他明白了，停下脚步转身摇了摇左手挑着的一个纸包：“少侠对这个有兴趣？”
鹿晗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吴亦凡就地解开了草绳，原来是一包艾叶糯米糕。“要不要尝下？”
“好！”鹿晗双目放光，毫不犹豫地答道。
随后，不久前还是见面即开打的两人，相当融洽地一道席地而坐，吃起了糯米糕。
“果然还是陈婶做的最美味！”鹿晗砸吧着嘴，心满意足地晃着脚。
“你知道？”
“当然知道，以前常做给我们吃呢……”
“……不过？”
“老大说做这糕点耗时耗力，陈婶一个人年纪大了，我们还是别去叨扰的好。”
确实是只心地纯良的灵物呢。
吴亦凡了然地点点头，道：“好，下次我也不收了。”
红霞消逝，天空似被泼了层浓墨，星光渐亮。
两人吃得七七八八，也该赶路回家了。吴亦凡见尚余小半包的糯米糕，扎好草绳便递了过去：“你那几位朋友想必也很喜欢，带回去吧。”
鹿晗脑筋转不过弯，接过纸包时还有些呆滞。
“少侠，这韶华山地域广大，不如我们做个好邻居，一同在这修炼罢？灵衣派的人也都会多留心，尽所能不打扰你们的清修。”
果真吃人的嘴软，鹿晗竟没想到回绝的话。
吴亦凡微微一笑，拱手而去。没走几步复回头——
“少侠名唤鹿晗？”他略一沉吟，又抬眼望着对方，嘴角扬起：“——鹿晗啊……清晨之鹿，真是个好名字呢。”
心砰地跳了一下，鹿晗头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念起来这么好听。
梦游似地回到洞里，鹿晗命令道：“阿桃，叫我名字一声。”
熊猫阿桃奇怪地看着他：“……鹿晗？”
“不对。”
“不对？”
“阿勋你来叫。”
白狗阿勋用后脚挠了挠脑袋：“鹿晗。”
“不对。”
“鹿哥你怎么啦？”熊猫阿桃攀着鹿晗左看右看。
棕熊阿钟打了个哈欠：“魔怔了。”
两人吃得七七八八，也该赶路回家了。吴亦凡见尚余小半包的糯米糕，扎好草绳便递了过去：“你那几位朋友想必也很喜欢，带回去吧。”
鹿晗脑筋转不过弯，接过纸包时还有些呆滞。
“少侠，这韶华山地域广大，不如我们做个好邻居，一同在这修炼罢？灵衣派的人也都会多留心，尽所能不打扰你们的清修。”
果真吃人的嘴软，鹿晗竟没想到回绝的话。
吴亦凡微微一笑，拱手而去。没走几步复回头——
“少侠名唤鹿晗？”他略一沉吟，又抬眼望着对方，嘴角扬起：“——鹿晗啊……清晨之鹿，真是个好名字呢。”
心砰地跳了一下，鹿晗头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念起来这么好听。
梦游似地回到洞里，鹿晗命令道：“阿桃，叫我名字一声。”
熊猫阿桃奇怪地看着他：“……鹿晗？”
“不对。”
“不对？”
“阿勋你来叫。”
白狗阿勋用后脚挠了挠脑袋：“鹿晗。”
“不对。”
“鹿哥你怎么啦？”熊猫阿桃攀着鹿晗左看右看。
棕熊阿钟打了个哈欠：“魔怔了。”
“你怎么会……”
“从你出门我就开始跟着啦！这些蝙蝠没恶意，是被你的火光吓着而已。”
“啊……”吴亦凡听着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为何还跟着我？”
“说过我看上你了，自然要跟着。”
莹莹的细碎光点，映衬着一张纯净又坦荡的少年面庞。他的话语依旧直白，不带丝毫扭捏，听得吴亦凡不由一怔。
“……跟着我又能做什么？”
“给你带路啊！你不是迷路了嘛？”
吴亦凡揉了揉脑门，虽然想过无数劝导教育的话语，但似乎对这位鹿精还是简单直白点的话容易懂些。
“鹿晗，你是精怪，我是凡人，修行的路数不一样，还是不要互相打扰的好。别跟着我了。”
鹿晗没接话，洞窟里静悄悄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片刻，他忽然迈步向前，边走边道：“大爷我爱跟着就跟着，你管不着！”
对方的身影迅速朝自己放大，吴亦凡竟有些心慌起来，思绪混乱中，对面的人暴发出了一阵豪迈的笑声。
“哈哈哈哈！看你那小样！”
吴亦凡疑惑地朝自己身上看去——原来被蝙蝠攻击后，衣衫被抓烂了好些，几缕头发垂到眼前，想来整个人此刻必是颓败又可笑。
鹿晗觉得，终于逮到一次对方出糗的模样，一定要笑够本才行。
吴亦凡第一次看到鹿晗的笑容。尽管他笑得过于用力，嘴角眼梢都皱了起来，双目弯弯好似倒挂的月牙，可偏偏这种单纯美好的笑容最有感染力。
——仿佛施了法术一般，他一笑，便照亮了这一片黑暗，让人原本绷紧的心瞬间松软下来，那些苛责拒绝的话语堵在嘴边，再说不出口。
罢了，就让他留在身边吧。
“从你出门我就开始跟着啦！这些蝙蝠没恶意，是被你的火光吓着而已。”
“啊……”吴亦凡听着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为何还跟着我？”
“说过我看上你了，自然要跟着。”
莹莹的细碎光点，映衬着一张纯净又坦荡的少年面庞。他的话语依旧直白，不带丝毫扭捏，听得吴亦凡不由一怔。
“……跟着我又能做什么？”
“给你带路啊！你不是迷路了嘛？”
吴亦凡揉了揉脑门，虽然想过无数劝导教育的话语，但似乎对这位鹿精还是简单直白点的话容易懂些。
“鹿晗，你是精怪，我是凡人，修行的路数不一样，还是不要互相打扰的好。别跟着我了。”
鹿晗没接话，洞窟里静悄悄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片刻，他忽然迈步向前，边走边道：“大爷我爱跟着就跟着，你管不着！”
对方的身影迅速朝自己放大，吴亦凡竟有些心慌起来，思绪混乱中，对面的人暴发出了一阵豪迈的笑声。
“哈哈哈哈！看你那小样！”
吴亦凡疑惑地朝自己身上看去——原来被蝙蝠攻击后，衣衫被抓烂了好些，几缕头发垂到眼前，想来整个人此刻必是颓败又可笑。
鹿晗觉得，终于逮到一次对方出糗的模样，一定要笑够本才行。
吴亦凡第一次看到鹿晗的笑容。尽管他笑得过于用力，嘴角眼梢都皱了起来，双目弯弯好似倒挂的月牙，可偏偏这种单纯美好的笑容最有感染力。
——仿佛施了法术一般，他一笑，便照亮了这一片黑暗，让人原本绷紧的心瞬间松软下来，那些苛责拒绝的话语堵在嘴边，再说不出口。
罢了，就让他留在身边吧。
两人一路跑到了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神庙前。鹿晗凭着细长身板，奋力拉着吴亦凡挤到了前排。
这里似乎在举行某类竞技活动，台上的男主持正极力鼓动观众参与：“不必害羞，两人一组！还有人上台挑战么？”
“我们！”鹿晗大喊道，双手举得老高。
吴亦凡一头雾水地被扯上了台。
“别怕，”鹿晗带着他走到一个类似投石器装置前，比手画脚地解释道：“只要我们两人合力操控好这玩意，将花球投入对面墙上的竹篓里就好！有三次机会啊，很简单的。”
吴亦凡这才仔细研究起这个装置，需要两人一左一右操纵方向，然后激活机关，将花球弹出。
“这位小兄弟外地人吧？这是我们青州城的传统活动，为纪念当年合力守城的一对夫妻而设，已经近百年了！”男主持见吴亦凡一副懵懂模样，好心地补充了几句。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吴亦凡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男主持已一发令下，游戏开始！
鹿晗急急忙忙地扳好控制杆，招呼吴亦凡就位。第一次还未瞄准竹篓，鹿晗就先激活了机关，花球严重偏离，飞出了城墙。
吸取教训，第二次两人算是同步操作，只可惜差之毫厘，花球砸在了墙壁上。人群中一片叹惋之声。
鹿晗不满地挠着头发，小嘴不停嘀咕：“可恶！还有一次啊！不能错失奖品，不能……”
瞧着他那较真的样子，吴亦凡笑了笑，心中有了主意。
第三次激发——这一次花球飞行的轨迹极准，可力道不足，还未到竹篓上方便开始下坠。
吴亦凡眼角一瞥，果然鹿晗已凝起双指意欲施法，他便毫不犹豫地飞身而出，高高跃过台沿，在半空中手掌一托——花球随指尖落在竹篓边上，转了一圈后准确落下！
“投进了！”台下观众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
“太漂亮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一片赞美声中不知谁喊道：“今年的最佳伉俪诞生了！”
一人呼，四方应。
“不行，不算！用手拍的不合规矩！”男主持在台上竭力反对。
台下观众也意见不一，各执一词，争论起哄声四起。
被狠狠地摆了一道啊。
吴亦凡看向高台上，鹿晗又笑出了一脸褶子。
“砰！”不远处一颗明黄色的星火平地而起，上到半空中崩裂开来，缕缕金线如雨而落。
“焰火开始了！”
人们总是容易被更新更奇的事物吸引，本还在台下热烈探讨的观众们，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吴亦凡翻身跃至鹿晗身旁，这回是他抓起了对方的手：“走吧！”
“唉！我的奖品呢？”
“作弊还想要奖品！”
“……我要看焰火！”
“带你找个好位置看！”
两人坐在城外的小山坡上，望着满天的火树银花。鹿晗嘟嘴道：“呔！奖品可是城里最好的酒楼包吃大餐一顿，上房住一宿呢！”
“……你一个鹿精怎么懂这么多？”
“老大以前常带我下山来玩啊。”
“原来神仙也有这般纵情声色的。”
“你什么意思？说我老大坏话？”
“哈哈哈——”
良辰美景，放声开怀，谁又舍得谁先离开呢？
这里似乎在举行某类竞技活动，台上的男主持正极力鼓动观众参与：“不必害羞，两人一组！还有人上台挑战么？”
“我们！”鹿晗大喊道，双手举得老高。
吴亦凡一头雾水地被扯上了台。
“别怕，”鹿晗带着他走到一个类似投石器装置前，比手画脚地解释道：“只要我们两人合力操控好这玩意，将花球投入对面墙上的竹篓里就好！有三次机会啊，很简单的。”
吴亦凡这才仔细研究起这个装置，需要两人一左一右操纵方向，然后激活机关，将花球弹出。
“这位小兄弟外地人吧？这是我们青州城的传统活动，为纪念当年合力守城的一对夫妻而设，已经近百年了！”男主持见吴亦凡一副懵懂模样，好心地补充了几句。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吴亦凡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男主持已一发令下，游戏开始！
鹿晗急急忙忙地扳好控制杆，招呼吴亦凡就位。第一次还未瞄准竹篓，鹿晗就先激活了机关，花球严重偏离，飞出了城墙。
吸取教训，第二次两人算是同步操作，只可惜差之毫厘，花球砸在了墙壁上。人群中一片叹惋之声。
鹿晗不满地挠着头发，小嘴不停嘀咕：“可恶！还有一次啊！不能错失奖品，不能……”
瞧着他那较真的样子，吴亦凡笑了笑，心中有了主意。
第三次激发——这一次花球飞行的轨迹极准，可力道不足，还未到竹篓上方便开始下坠。
吴亦凡眼角一瞥，果然鹿晗已凝起双指意欲施法，他便毫不犹豫地飞身而出，高高跃过台沿，在半空中手掌一托——花球随指尖落在竹篓边上，转了一圈后准确落下！
“投进了！”台下观众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
“太漂亮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一片赞美声中不知谁喊道：“今年的最佳伉俪诞生了！”
一人呼，四方应。
“不行，不算！用手拍的不合规矩！”男主持在台上竭力反对。
台下观众也意见不一，各执一词，争论起哄声四起。
被狠狠地摆了一道啊。
吴亦凡看向高台上，鹿晗又笑出了一脸褶子。
“砰！”不远处一颗明黄色的星火平地而起，上到半空中崩裂开来，缕缕金线如雨而落。
“焰火开始了！”
人们总是容易被更新更奇的事物吸引，本还在台下热烈探讨的观众们，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吴亦凡翻身跃至鹿晗身旁，这回是他抓起了对方的手：“走吧！”
“唉！我的奖品呢？”
“作弊还想要奖品！”
“……我要看焰火！”
“带你找个好位置看！”
两人坐在城外的小山坡上，望着满天的火树银花。鹿晗嘟嘴道：“呔！奖品可是城里最好的酒楼包吃大餐一顿，上房住一宿呢！”
“……你一个鹿精怎么懂这么多？”
“老大以前常带我下山来玩啊。”
“原来神仙也有这般纵情声色的。”
“你什么意思？说我老大坏话？”
“哈哈哈——”
良辰美景，放声开怀，谁又舍得谁先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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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第二日晌午，两人赶到了普济村。刚过村口，吴亦凡便察觉情形不对。
光天化日，不仅未见人影，鸡鸣狗叫也不闻，太奇怪了。
吴亦凡紧了紧背着的剑袋，嘱咐鹿晗小心。
穿过麦田，是错落有致的农家宅院。只是每家的大门无论敞开或紧闭，屋里皆是空空荡荡。
疑云盘踞在心头，想来事情已十分棘手，必须向灵衣派里请求支援了。
“喂！看这里！”鹿晗在一处院门前挥手叫唤。
走近一看，这扇院门上贴着一张符咒。形制笔迹，正是灵衣仙人所有。心中疑惑更添一笔，吴亦凡不由抬手抚上符咒，想要仔细研究作何之用。
“不可碰！”听得一声喊叫传来，说时迟那时快，符咒冒起一团黑气，霎时裂成了碎片！
院门被一股气流冲开，力量之大，吹得吴亦凡和鹿晗跌落数十步开外。
空中暴发出一阵轰鸣，乌云滚滚袭来，很快便将太阳遮蔽。
村里阴风肆虐，吴亦凡被人一把拉起：“快跑！”
“你是？”
面前的老人眉头深锁：“没时间了，你破了符咒，赶紧跟我走！”
举目望去，是地狱般的骇人之景。一团团黑影从方才的院门后飞出，伴着阴冷的嘶鸣，正向他们扑来。
吴亦凡一跃而起，带着老人奋力前奔。可没跑几步便想起了什么，回头大喊：“鹿晗！”
鹿晗落得离院门近些，这时已被几团黑影围住，缠斗在一起。
“你先走，我去救人！”吴亦凡抽出剑，拧身又往回跑去。
黑影没有形体，任拳打脚踢也不受丝毫损伤。正待吴亦凡举剑杀到时，黑影忽然化出一个人头，张口便咬住了鹿晗的手臂！
“啊！”鹿晗惨叫出声，吴亦凡的心猛地一悸。
这下他明白，黑影是恶鬼魂魄。他迅速抽出符咒贴在剑上，剑身瞬间发出刺眼的光。
魂魄惧光，一下从鹿晗身边逃走，吴亦凡蹲下抱住他的肩。“没事吧”三个字还未出口，前方的便传来了悲鸣。
奔跑中的老人被黑影抓住，生生咬断了脖子。
这残暴又血腥的一幕，深深震撼了吴亦凡。
正绝望之时，乌云笼罩的天空破开一道金光。灵衣仙人飞身而下，无数张符咒从天而落，随着仙人的画出的阵法顷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结界。
数名灵衣派弟子从仙鹤背上跳下，奔至吴亦凡身边。
“带上他速速离开！”
第二日晌午，两人赶到了普济村。刚过村口，吴亦凡便察觉情形不对。
光天化日，不仅未见人影，鸡鸣狗叫也不闻，太奇怪了。
吴亦凡紧了紧背着的剑袋，嘱咐鹿晗小心。
穿过麦田，是错落有致的农家宅院。只是每家的大门无论敞开或紧闭，屋里皆是空空荡荡。
疑云盘踞在心头，想来事情已十分棘手，必须向灵衣派里请求支援了。
“喂！看这里！”鹿晗在一处院门前挥手叫唤。
走近一看，这扇院门上贴着一张符咒。形制笔迹，正是灵衣仙人所有。心中疑惑更添一笔，吴亦凡不由抬手抚上符咒，想要仔细研究作何之用。
“不可碰！”听得一声喊叫传来，说时迟那时快，符咒冒起一团黑气，霎时裂成了碎片！
院门被一股气流冲开，力量之大，吹得吴亦凡和鹿晗跌落数十步开外。
空中暴发出一阵轰鸣，乌云滚滚袭来，很快便将太阳遮蔽。
村里阴风肆虐，吴亦凡被人一把拉起：“快跑！”
“你是？”
面前的老人眉头深锁：“没时间了，你破了符咒，赶紧跟我走！”
举目望去，是地狱般的骇人之景。一团团黑影从方才的院门后飞出，伴着阴冷的嘶鸣，正向他们扑来。
吴亦凡一跃而起，带着老人奋力前奔。可没跑几步便想起了什么，回头大喊：“鹿晗！”
鹿晗落得离院门近些，这时已被几团黑影围住，缠斗在一起。
“你先走，我去救人！”吴亦凡抽出剑，拧身又往回跑去。
黑影没有形体，任拳打脚踢也不受丝毫损伤。正待吴亦凡举剑杀到时，黑影忽然化出一个人头，张口便咬住了鹿晗的手臂！
“啊！”鹿晗惨叫出声，吴亦凡的心猛地一悸。
这下他明白，黑影是恶鬼魂魄。他迅速抽出符咒贴在剑上，剑身瞬间发出刺眼的光。
魂魄惧光，一下从鹿晗身边逃走，吴亦凡蹲下抱住他的肩。“没事吧”三个字还未出口，前方的便传来了悲鸣。
奔跑中的老人被黑影抓住，生生咬断了脖子。
这残暴又血腥的一幕，深深震撼了吴亦凡。
正绝望之时，乌云笼罩的天空破开一道金光。灵衣仙人飞身而下，无数张符咒从天而落，随着仙人的画出的阵法顷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结界。
数名灵衣派弟子从仙鹤背上跳下，奔至吴亦凡身边。
“带上他速速离开！”
人生在世，总是得失相伴。我也一样。
最开心，莫过修仙这么久换来与你相遇一场。
最遗憾，不过相遇太短，没能为你做任何事。
鹿晗啊……负这一世情债，下辈子，可还愿给我机会？
蓦地，有流星自天河划过。
幕天席地，两个少年人儿，依偎在一起，香甜入梦。
~~~~~~~~~~~~~~~~~~~~~~~~~~~~~~~~~~~~~~~~~~~~~~~~~~~~~~~~~~~~~~~~~~~~~~~~~~~
听到这我已经泪眼婆娑，一把扯过紫垣师姐的胳膊，着急问道：“后来呢？那鹿精怎么样了？他俩究竟如何？”
“那鹿精？”师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就是你二师兄啊！”
唉？！
原来两人最终撑到了山神聚会散场，被韶华山神救回性命。一道修炼千年后，入仙籍，到了雷电科。
“砰！”档案室的门被一脚踢开，二师兄大摇大摆地一撩袍子就地一坐。
“外头热死了，还是这地方凉快！”
“说过多少遍了，开门要用手。”大师兄责备道，但相比之前死气沉沉的陈述语调，这时明显带了不少活气。
“呀，”二师兄跳起身，一下从背后搂住了大师兄：“出门好几日，腰酸背痛，快给我捏捏！”
见状，我识趣地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这种俗套的故事结局，似乎也不错。
感谢大家听我唠叨一回。
最开心，莫过修仙这么久换来与你相遇一场。
最遗憾，不过相遇太短，没能为你做任何事。
鹿晗啊……负这一世情债，下辈子，可还愿给我机会？
蓦地，有流星自天河划过。
幕天席地，两个少年人儿，依偎在一起，香甜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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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我已经泪眼婆娑，一把扯过紫垣师姐的胳膊，着急问道：“后来呢？那鹿精怎么样了？他俩究竟如何？”
“那鹿精？”师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就是你二师兄啊！”
唉？！
原来两人最终撑到了山神聚会散场，被韶华山神救回性命。一道修炼千年后，入仙籍，到了雷电科。
“砰！”档案室的门被一脚踢开，二师兄大摇大摆地一撩袍子就地一坐。
“外头热死了，还是这地方凉快！”
“说过多少遍了，开门要用手。”大师兄责备道，但相比之前死气沉沉的陈述语调，这时明显带了不少活气。
“呀，”二师兄跳起身，一下从背后搂住了大师兄：“出门好几日，腰酸背痛，快给我捏捏！”
见状，我识趣地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这种俗套的故事结局，似乎也不错。
感谢大家听我唠叨一回。
番外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吴亦凡最近比较烦。
本应肃静清雅的秋日，由于一群意外之客，院子外变得吵杂不堪。
一群梅花鹿。
准确地说，一群母梅花鹿。
似乎是……梅花鹿的发情期到了。
吴亦凡从来没想到，已成精怪、能化为人形的鹿晗也有发情期。
难怪最近瞧着他越来越不对劲——夺人美目看起来愈发水亮，小脸儿粉扑扑的，四肢皮肤上了霜似地净透白皙。整日笑盈盈的，瞅人的眼神更是一番媚态，刺骨销魂。
书曰，成年的公鹿繁衍期内，可以拥有十余头母鹿。
成精的鹿晗，吸引附近几座山头的数十头母鹿来，自然不在话下。
母鹿们被隔绝在院墙外，躁动不安地打着转。而站在阁楼上的鹿晗还有意煽风点火，不时朝鹿群们挥手一下，抛个飞吻，墙外便是一片嘶吼哀鸣。
眼看这屋里没法待了，吴亦凡提起剑就往外走。
“哎！早点回来啊——”鹿晗在楼上用力挥手，说话的尾音拖得老长。
吴亦凡无奈地回望他，正待回答，只见鹿晗笑着眨了个媚眼……吴亦凡心一抖，一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他忙不迭地飞出了院子。
一路狂奔，吴亦凡只觉得身上、脸上皆是火烧火燎，暗道不妙，于是一头扎进了瀑布中。
在急流下冲了一整天，吴亦凡终于感到身心平静，待施了火术烘干身体，走回家时已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家里很安静，院子外一头鹿也不见了。
吴亦凡心下奇怪，在屋里转了一圈，才发现鹿晗在池边的木亭里睡着了。
鹿晗侧卧在地板上，衣衫松松垮垮的套着，一只袖子垂进了水里。
吴亦凡叹了口气，单膝跪在他身旁，轻拍他的脸颊：“别在这睡，会受凉的。”
“唔……你回来了。”感到肌肤相触的暖意，鹿晗便醒了，抬手揉着眼。
“院外的那些母鹿呢？”
鹿晗半撑起身，仍是困得睁不开眼的模样。他打了个呵欠，双手攀过吴亦凡的肩，交叠而放，轻声在对方耳边道：“我说，我不喜欢它们，叫它们另觅好人家去了。”
“呵！”吴亦凡叹笑一声，摇了摇头，双手撑起鹿晗的胳膊，准备转身：“还困是么？我背你去屋里睡。”
“不，”鹿晗手上使了劲，抓住吴亦凡的双肩：“……我就要在这儿睡。”
吴亦凡嘴唇微张，刚想叫对方别闹时，鹿晗浓浓的眼睫轻颤，像定格动作般，极缓慢地张开了眼。他的脸侧对着夕阳的方向，一缕霞光映入双眸，乌黑的眼珠变得流光溢彩，仿若装着一盘星空。
吴亦凡被这双琉璃般剔透的眸子牢牢定住，还未能有任何反应，鹿晗杏口微张，就往他唇上一舔！
“你不觉得我们这日子过得太没劲了？来点刺激的吧。”
唇上柔软又有些潮湿的触感，将酥麻迅速传递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吴亦凡想要理出个头绪，但偏偏无法再做任何思考了。
鹿晗猛地翻身，一把将吴亦凡推到在地，双腿分开，跪坐在对方身上。
原本就只是勉强套在他身上的衣衫，随之滑落。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吴亦凡最近比较烦。
本应肃静清雅的秋日，由于一群意外之客，院子外变得吵杂不堪。
一群梅花鹿。
准确地说，一群母梅花鹿。
似乎是……梅花鹿的发情期到了。
吴亦凡从来没想到，已成精怪、能化为人形的鹿晗也有发情期。
难怪最近瞧着他越来越不对劲——夺人美目看起来愈发水亮，小脸儿粉扑扑的，四肢皮肤上了霜似地净透白皙。整日笑盈盈的，瞅人的眼神更是一番媚态，刺骨销魂。
书曰，成年的公鹿繁衍期内，可以拥有十余头母鹿。
成精的鹿晗，吸引附近几座山头的数十头母鹿来，自然不在话下。
母鹿们被隔绝在院墙外，躁动不安地打着转。而站在阁楼上的鹿晗还有意煽风点火，不时朝鹿群们挥手一下，抛个飞吻，墙外便是一片嘶吼哀鸣。
眼看这屋里没法待了，吴亦凡提起剑就往外走。
“哎！早点回来啊——”鹿晗在楼上用力挥手，说话的尾音拖得老长。
吴亦凡无奈地回望他，正待回答，只见鹿晗笑着眨了个媚眼……吴亦凡心一抖，一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他忙不迭地飞出了院子。
一路狂奔，吴亦凡只觉得身上、脸上皆是火烧火燎，暗道不妙，于是一头扎进了瀑布中。
在急流下冲了一整天，吴亦凡终于感到身心平静，待施了火术烘干身体，走回家时已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家里很安静，院子外一头鹿也不见了。
吴亦凡心下奇怪，在屋里转了一圈，才发现鹿晗在池边的木亭里睡着了。
鹿晗侧卧在地板上，衣衫松松垮垮的套着，一只袖子垂进了水里。
吴亦凡叹了口气，单膝跪在他身旁，轻拍他的脸颊：“别在这睡，会受凉的。”
“唔……你回来了。”感到肌肤相触的暖意，鹿晗便醒了，抬手揉着眼。
“院外的那些母鹿呢？”
鹿晗半撑起身，仍是困得睁不开眼的模样。他打了个呵欠，双手攀过吴亦凡的肩，交叠而放，轻声在对方耳边道：“我说，我不喜欢它们，叫它们另觅好人家去了。”
“呵！”吴亦凡叹笑一声，摇了摇头，双手撑起鹿晗的胳膊，准备转身：“还困是么？我背你去屋里睡。”
“不，”鹿晗手上使了劲，抓住吴亦凡的双肩：“……我就要在这儿睡。”
吴亦凡嘴唇微张，刚想叫对方别闹时，鹿晗浓浓的眼睫轻颤，像定格动作般，极缓慢地张开了眼。他的脸侧对着夕阳的方向，一缕霞光映入双眸，乌黑的眼珠变得流光溢彩，仿若装着一盘星空。
吴亦凡被这双琉璃般剔透的眸子牢牢定住，还未能有任何反应，鹿晗杏口微张，就往他唇上一舔！
“你不觉得我们这日子过得太没劲了？来点刺激的吧。”
唇上柔软又有些潮湿的触感，将酥麻迅速传递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吴亦凡想要理出个头绪，但偏偏无法再做任何思考了。
鹿晗猛地翻身，一把将吴亦凡推到在地，双腿分开，跪坐在对方身上。
原本就只是勉强套在他身上的衣衫，随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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