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来自北部索尔玛里兹冰原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吹开了历史的闸门,战争的浊流淹没了最后一块宁静的土地,燃烧的狼烟在呼啸的冥国之风中嘶吼,驻守着萨克隆大平原的巨兽苏醒,那跨越万里的身躯——最后的防线,誓死保卫最后的希望。
——WF(战争历)1年
“还真是冷啊。”墨晤倚靠在墙角下抖了抖身子,抖开了铠甲上的积雪,顺便抹一把脸,一张沾染着雪,被冻得酱紫的大叔脸暴露在寒风之中,左脸上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唇边的刀疤也因低温被冻成深青色,看上去煞是狰狞,不过这张骇人的脸此刻却咧了咧嘴,拉出满足的笑容,“还好早有准备。”
说着,墨晤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猛灌了一口,酒入腹中,一股热量宛如烈火般随之腾升传向身体各处,原本被冻得泛紫的脸也慢慢变得红润起来。“呼,舒服。”
呼出的热气一接触空气,便化作冰晶散落在地上。
“哥们,是安克烈大刀酒吧。”正当墨晤享受着烈酒带来的辛辣与温暖时,身边的角落阴影突然响起粗狂的叹气声,“没想到在这个鬼地方还能闻到这股味道,真是令人怀念啊。”
墨晤瞧了瞧自己占的大片的角落,而后转过头看着被身边那狭小得只能容下小孩的空间,突然笑了起来,“兄弟,别躲了,要不要来一口?”
“谁躲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矮人就这个体型。”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那阴影处突然钻出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整张脸被浓密的络腮胡给遮去大半,只留下红彤彤的大鼻子和一对闪着渴望光芒的褐色小眼睛。“诶,我说哥们,够意思,等下打起来了我罩着你,虽说不一定保得住你,至少我跪了之前你绝对没事。”
说完一把夺过墨晤手中的酒囊咕咚咕咚灌起来,喉结滚动间,体积便缩水了三分之二,看得墨晤好不心疼。
“还你,”矮人抹了抹嘴,豪放地拍了拍墨晤的背,“哥们,你叫什么?”
“墨晤。”墨晤肉痛地将盖子合上放回腰间。这一瓶酒可是他最后的库存,这家伙可好,一开口就是三分之二,看来以后要节俭点喝了。心痛的同时墨晤也不忘在心里腹诽身边的家伙。
“我叫恩格。”喝了一口烧酒后恩格的脸色明显好了起来,伸出几乎一双布满粗茧的手掌向墨晤示好。
墨晤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了,目光看着远方在暴风雪中若隐若现的山脉,漆黑的岩石在他的眼中闪着暗沉的光,一如压抑的天空。
没有得到回应的恩格倒是不在意地缩回伸出去的手和墨晤坐在一起看着远处的风景。“拜托,不就是一瓶酒,脸色不用这么难看吧。”恩格调笑着撞了下墨晤的肩,对于矮人来说,朋友这一个词代表的关系是很容易理解并接受的,比如一件给酒这样的小事就可以解释清楚,矮人在处理关系上一向是直来直往和武断,可以说这是他们的一个优点,例如朋友广泛。当然,也有不好的,例如自作主张,像现在,墨晤便不自觉地赢得恩格心中的友谊。不过就具体情况而言,这算是好的发展。
“不是,”墨晤下意识地笑着摇了摇头,但随后立马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墨晤的身体很自觉地采取补救措施,“当然,这也有很大的关系。”
“知道了,要是你没死,到时请你喝一桶,”恩格翻了翻白眼,“瞧你一个大男人心疼成什么样子......”
墨晤很自然地过滤掉那怪声怪气地语调反击,“这可是原产的安克烈大刀酒,可不是你们那什么穷酒吧里拿得出手的假......”
话还没说完,恩格便嫌弃地打断,“我家就在安克烈。”
嗯?他说什么?安克烈原住民?墨晤睁大眼看着身边只和自己齐腰高的矮人,“你是?”
“我是。”恩格甩给他一个大白眼,而后一个人闭上眼睛假寐,“唉,真想回去啊。”
原本要开口的墨晤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将口中的话咽回喉咙,将身子侧回墙角,墨晤沉默地将目光投向远处白雪皑皑地山峰。黑色的眸子里满是呼啸的风雪。
家乡啊......
他有点想念以往在山崖陡坡乘着飞驰的马匹捕杀野狼的情形,记得小时候他就趴在窗台上,看着远处从山脉林间被驱赶出的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