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过年,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按说今天的日子那是过去没法比的,怎么现在过年就那么没意思呢?越没意思就越怀念孩童时代。
记不起那时几岁,只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营养的不足使我患上咳嗽,直到腊月中旬方见好转,其实是因为要过年了兴奋而已。
昏暗的油灯下,妈妈坐在缝纫机前,看得出来脸上充满的都是愁容。纵有再好的针线,没有钱拿什么给我们做件新衣裳?而我对过年的期盼恰恰是妈妈智慧的源泉。她把我的一条旧裤子拆开翻过来重新缝好,嘿!一条看上去崭新的裤子就这样诞生了,还记得颜色叫北京蓝,布料似乎叫斜纹布。大年三十儿,我穿上“新”裤子,和小伙伴们放炮仗,小伙伴们飘来羡慕的眼神,我那心里的幸福油然而生。
初一起五更放鞭炮欢乐气氛一路不表,再说拜年。
我家是个大家族,父辈兄妹七个,五男二女,据说要修得几辈善好方得“五子登科”,父亲和叔叔都在北京工作,现今叫国企,即便在当时也算是令人羡慕的。过年了,全家都回到老家,爷爷奶奶自是高兴。爷爷有个规矩,过年晚辈们要给大人跪拜,完全是清朝的“规制”,我虽小却不能破了规矩,依然跪在爷爷奶奶膝下,生硬的磕着头,大人们的笑声,足见我当时对“规制”朦胧。看到爷爷满脸的笑容,奶奶顺手拿出一沓钱,当然不是全给我的,我得到了我的一份——两毛!那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足以让我过一个富裕的正月。
的确,幸福没有标准。去年暑假例行体检,医生说我肺部有一陈旧性病变,说不定就是那一年冬天的咳疾留下的,全当美好回忆吧。

与时俱进,“五子登科”现在都改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