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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吧小说★01/19原创】古文--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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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onya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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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还没有完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定要完结的文才能POST,所以来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来了,小的很懒,更文很慢~~抱歉抱歉啊!
不要介意我的诗,新诗嘛……好吧~~我是不会作的,只是来点情调而已~~~别拍我~~
悔影
晨光初现照大地,温存满益遍地暖,
暮落星晨月当头,闪闪粼光伴暗影,
春去冬来年复年,繁花细柳伴随枯,
碧绿如镜渐变浊,水从缝中溢满地,
余冷残留於手中,茫茫芳语心随紧,
伊人之诺犹在耳,如影如随伴君右,
惜君迷糊不知意,一念之悬万里远,
悔时已无挽留地,残留破碎思忆念,
光阴逝去似水流,一去不复倒回流,
遥遥虽隔千里岸,心有灵犀一点通,
抬问伊人在何方,低问郎君心何从,
苍天聆听如旁观,低头轻笑而不语,
等尔坦然一句话,相伴在旁永不离。


  • monya2888
  • 入围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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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疼痛的心随风而飘
你们都很爱管著别人的终生,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的故事,
从一开始就烙印在自己身上,
想改,但一切都不容我更改,
所有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幻影,
很真实的在我的面前放影著,
但是在一瞬间又会消失不见,
只可以给我远观而不能近碰,
这一切就像以折磨我为乐似,
给我的就跟没给我的没两样,
那我还要这些伤痛做什麼呢?
眼泪,是苦的,它带著细腻的抱歉,慢慢地,一滴一滴不停地透过它而流下,酸涩著自己的眼睛,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不许哭。」记忆中的一把斥骂声在脑海中响起,想要像当时一样喝止住她眼中的泪水,她是这句话,也很努力地去忍著,但是它就像涌泉一般,不论她怎麼忍,它仍然直直地流下来,是那麼的苦涩,是那麼的脆弱。它就这样躺在一张精致的脸上,婉如鲜血一般,留下一道道淡淡的血痕,而伴随著它的,则是飘散在四周的一股浓烈腥味,令人闻之反感……
宁静,是孤独的陪衬,是寂寞的陪伴,它随著时间慢慢地渗入她的四周,而黑暗也慢慢地围绕著她,把所有的亮光都阻隔在外,连一丁点的微光都不让她拥有。她的心也跟著四周的昏暗沉下去,愈来愈重,直直地压在她的心口上,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是那麼的重,那麼的真实……
她跪在地上,缓媛地伸出手停在半空,紧紧地握著,很用力,很用力。她恨,恨自己的没用,她痛,痛心於流失的一切,难得得到的东西,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消失,再也抓不到。
「为什麼?」这个简单的一句问话,深深地藏在心里,不停地问著她,一直问著她,八年了,答案围著她八年了,她知道的,但是她就是不甘心,为什麼偏偏是她而不是其他人,就只单单是因为这一开始就注定的吗?可是,这是她的错吗?是她做错了吗?
…………或许是吧!
如果,当初她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话,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如果,当初她没有被他们收养照顾的话,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如果,当初她没有带著任何留恋地离开,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但这一切都没有所谓的如果,也没有所谓的后悔和内疚,人死不能复生,纵使眼泪已经流出,也改变不了些什麼,并不能挽回些什麼了。想著想著,她笑了,她突然笑了,是一个酸涩的笑,既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选择是错误的,那时候就不应该开始,是自己傻傻的以为可以,但现在得到的是什麼。是她自己傻傻地留恋著,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危险,还把这个危险抛给旁人,而自己则则好好地,活著……
「你快跑,别回头,一直向山上跑。」阿姨一手指著对面的山头,一手则推著阿京走。但阿京就像没听到似的,脚紧紧地抓住地上的草,急得她快抓狂了。
「阿京,快跑啊!」她忍住眼泪,不让它落下来,只是在眼眶里打滚。「你在这里,只有被杀的份而已。」
「阿姨。」阿京听著一句句叫她跑的话,辛苦地看著阿姨叫了一声,但声音竟然是那麼的沙哑,像说出一个字,都擦伤了喉咙一样。而当阿姨听到这一句时,清秀的眉看一下子皱在一起。她弯下腰,用手抚上阿京的脸颊。
「阿京,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能让我遇上你,我很开心。阿姨没有孩子,你在这生活的时候,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儿了。」手轻轻地抚著,就像这脸的主人是个珍宝一样,小心地抚著。「听我说,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阿姨可以什麼都不要,阿姨只要你能快乐的生活。」说到这,眼泪再也忍不住,直直地流下来……
阿京的嘴微微地张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而阿姨把话说完后也不管其他,只是大力地推走她,阿京的脚被阿姨推得跄踉地走了几步。阿姨见推不大动阿京,心里想了想,狠下心就转身闭上眼。
「如果你心里还有我这个阿姨的话,你就给我走。」当她再度转身的时间,喉间已经是抵住了一把匕首。阿京一惊,上前就要抢,但是人小身矮,怎会抢得到。
「你如果再不走,我就先死在你面前,那我就是因你而死的。」见阿京脚仍然没有动的意思,刀又抵近多一点,一条血痕就出现在脖子上。
「别……我走,我走。」阿京一步一步慢慢地退后,但一句话却突然从她口中说出,阿姨一听也是心头一震。「娘……」
阿姨只是傻了一下,但嘴上的笑容却笑得比花更娇艳,够了,有这句话就够了。
「快跑啊!」刀又抵近多点。
阿京见阿姨不见自己走,就要自吻,心头一痛,头猛地向后转,努力地向山上跑去,而那个笑容也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
阿姨就这样看著阿京的身影慢慢地变小,消失,待阿京的身影真的消失得无踪时,刀就无力地垂下。「小姐,烟如能见上你一面,就已经是最荣幸的事了,奴婢也能死而无憾了……」空气中突然刮出一把凄厉的惨叫声,烟如转身看向前面的村庄,一把把惨叫声捶入心坎,而这也说明了,她的夫君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些人才能毫无忌惮地屠村。
哼,想要灭口。烟如的眼中突然杀气腾腾,那些剐千刀的叛徒,我就算不能和你们同归於尽,也要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替我夫君报仇,替全村人报仇。
人跑累了,什麼事也结束了,刚刚疯狂的奔跑令她无力撑起身继续地走,直直地跪在地上,她并不知道自己跑到那里,只是心一直痛痛地叫著。她跪在地上,自我怨恨著,过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地站起来,或许是跑得太久了,也或许是跪得太久,脚麻麻的再也站不直,还软软地想再次跪下去,阿京只能看到面前有什麼东西就扶著,一步一步地走著,脑子里却像走马灯一样在倒转著这一切,一幅幅的画面,一幅幅的影像。现在什麼都没有了,曾经的幸福,曾经的快乐,都已经幻灭了。
一年半载过去了,她至今仍孤身一人,就好像什麼都没有变过似的,什麼都没有变过……


2025-08-15 03: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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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onya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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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遇上美人尽倒楣
自古英雄爱美人,
沉鱼落雁花雕容,
琴棋书画样样精,
迷得人人把心送,
谁知一事改芳心,
只爱此人无其他。
「大家快来看看,又大又甜的水果啊!」一声又一声的叫卖声此起彼落地叫著,街边的小贩不停地拉高嗓子扯长脖子,努力地为自己的生活付出,有些妇人吸引了过去,有些则听若无闻,径自远离。城里四周都人来人往,寸流不息,酒楼,书店,药店,卖艺的,卖画的,琴棋书画随处可见,文人互相交流,武者互相切磋,各式各样的东西、表演,在这里都有,这里就是源洲。
源洲是北方的一个小城市,是往南的必经之地,这里集结了很多想要往南走的人。这几天的人进城的人愈来愈多,虽说现在南逸和北辽战事稍微缓了缓。但战争的可怕却都是百姓不敢想像的,他们自然都纷纷南下找安居之所。但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在今晚这个星光闪烁的夜晚,闻名天下的琴娘—芳若会在此献艺,这也是源洲人流突然增多的原因之一。
今晚,这位才女将会在莹兰街的舞台上,献上它的琴技。一听到这个消息,不论是男是女,都慕名而来,希望能借此次的机会,一睹她的美艳风彩,一听她的绝妙琴音,让这次的记忆成为他们一生无憾的回忆,曾经有人大胆的说过,这样绝妙的才艺,天下间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与之媲美……
在舞台的四周早早就设置了座椅,分上下两层,把平民跟官宦分开,人们要买票才能进去,可是,毕竟座位有限,票也没有花很多的时间就已经卖完了。所以,有些出得起钱来的,也不放过对面第一楼的房间,靠近窗边的更是高价出租,出不起钱的人就只能大叹可惜而回。也有些人觉得,虽然不能一睹芳容,但能够听到琴声就已经是难得,所以就连舞台外都挤满了人。
现在距离表演的时间还有几刻钟,每个在场的人都屏息以待,静静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来……
突然,舞台正中央的房间打开,一位蒙著面纱的女子慢慢地内里走出来,在琴前静静地坐下,四周的人见到人出来了,立即连大气也不敢呼吸。在这恬静的环境下,令那双轻轻举起的纤纤玉手更为吸引众人的目光。然而,在刚刚长久的等候中,一阵又一阵期待已久的琴音终於慢慢地透入耳内,久久不能散开……一层又一层的繁丽弦音回荡在耳边,令人迷醉不已,人人都选择闭上眼睛,努力地尝试用心去感受这琴音的美,去陶醉於这梦幻般的仙乐之中。那女子的手,一曲又一曲的弹奏著,不断地去诱惑旁人的脚步,抓著他们的停留,在他们的聆听中,好好的展现出她的才华。
可是时间往往都过得很快,数曲已经奏完了,芳若站起身,优雅地微一福身,便转身走向内阁,背后的騒动似乎也留不住她离去的脚步。但这步伐还没走到房门前的一半,头就突然变得很沉重,连发生了什麼事都还未清楚,就软软地往后倒去,晕了……她这一倒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跌落到一个黑衣人的怀里。
在这样的埸景,平白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人人的心都慌了起来,只顾著往外走,尽快地离开,刚刚的騒动就变成了更大的惊慌,这个时候谁又会理会上,那黑衣人手中的芳若……黑衣人嗤之一笑,便起步离开,只留下一片混乱的埸面和一阵阵始起彼落的惊叫声。
由於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官府的人也只好派出大半的士兵去压制这一群人,过了很久才成压制住一半,但当中仍有人起哄吵闹,说什麼芳若怎麼了,有什麼事之类的问题,令到压制的过程更加辛苦,而这些人也被士兵一个个地带下去。在这样的一个混乱场面,人们走也来不及,但有个人仍坐在大街的面档,只管低头品尝一碗,素面。要不是看到上面没有什麼菜肴,还会以为是什麼特别的珍味似的,才可以吃得那麼津津有味。面档的老板看著士兵抓完一个又一个,心里也知道会没什麼生意,现在又正值是晚上,看了看手中剩余的面和水饺,又看看前面这位狼吞虎咽的小伙子。摇了摇头,就把余下的面和水饺煮多一碗递到那小伙的面前。


  • monya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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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小伙子傻了一傻,就不管其他的,吃完手中的那碗就转战面前这一碗。老板看著他,也忍不住问了句。「小伙子,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只见那小子头也不抬,只含糊地说了句。老板也只努力地听才听到三天这两个字。原来这小子饿了三天,怪不得会吃成这样,又看看他的衣服虽说不破,但也脏兮兮的,还发出阵阵的臭味,心中一痛,我家的小子也不比他大多少,最少也有父母在旁,这小子年纪小小就出来了,一定是有什麼变故。
「小子,这碗请你的,不用给钱。」
那人一听,手中的动作顿了一顿,便继续吃,吃完了只抬头静静地看著那个老板,嘴张了张,想说话,但又抿住不让话说出。转身正要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老板,给你个忠告,今晚就回家收拾一下,明天就离开这里吧!」没等老板说上什麼,人就走了。
老板傻傻地看著那背影,心里却想著,好端端的,为什麼要走啊!
那小伙子走出了莹兰街,看了看街口的小店,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继续往前走,看看四周有没有什麼旧地方,可以做今晚的落脚地。左弯右拐地围著源洲走,边走还不忘抱怨说这源洲明明都快打仗了,还那麼繁盛,害他找个地方也那麼难,刚刚进肚子的东西可要白白浪费了好一些。
正嘟囔著这里太好的时候,就看到前面有间破破烂烂的,心下一喜,就走了进去,连门都没有叩。在这繁盛的地方,这麼破烂的屋那会有人住啊!里面一定没有人住,他扫了扫一小面积的灰尘,就倒头睡下,可睡上一刻钟都没有,就感觉脖子凉凉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蒙面的人在自己的身旁,还用了一把刀打了声招呼,看到他惊慌的样子,黑衣人就退后了一步。那小伙子只道他是觉得自己无害,又怎知是因为自己真的太……
那黑衣人用刀指了指小伙子说∶「不想死就给我进来。」然后把刀指向屋的另一头。这小伙子倒没有什麼废话,立马就走了进去,里面正躺著一个手脚被绑的女人,赫然是刚刚被抓的芳若。
小伙子害怕地缩了缩,往后退去。
「走进去。」一把刀就这样顶在他背后。小伙子不想进也得进啊!所以就选了一个环视四周角落坐下,刚刚的睡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敢看黑衣人,眼睛只是看著地上。
过了一会,就有一阵阵的吵杂声从外传入,黑衣人皱了皱眉,眼睛盯了一下小伙子,就走了出去。黑衣人在窗边看向外面,果然有几名官兵走了过来要搜查,他立即把手往在腰间的刀摸去。看著官兵一步一步地走近,刀也渐渐地出鞘,而第一个官兵走进来时,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归天了。其他人一看不对就停在外面,只是大声的喝道∶「大胆贼人快乖乖地速手就擒。」
但那些官兵只是在外面喊,却没人走进来。黑衣人鄙夷地笑了下,就走出去,没三两下,外面就没了声音了,就连一声哼都没有。黑衣人把尸体全拖进破屋里。就走回内屋,只见那小子和芳若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下一怒,走到内屋里唯一的窗边,四周看了看,就跳出去找人。
看著黑衣人渐渐走远,破屋旁的草地就站起了一个人,正正是那个小伙子,他把芳若抱在怀里,利用黑暗的夜色所造成的盲点而骗过了黑衣人。他站起来拍了拍身,看了芳若一眼,就转身快步地离开,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一些微弱的呻吟声。他只能硬著头皮地转身,看到她已经醒了,苍白的脸上莫名其妙地增添了几分红润,美丽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小伙子。
小伙子想了一想,就走了过去帮她松绑。芳若揉了揉手腕,看著面前这位陌生人,就低著头红著脸,行了一个礼说∶「多谢公子相救。」
小伙子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一身,心想亏你说得出公子二字。
又见芳若看著自己的脸,脸又红了几分,说道∶「不知公子怎麼称呼。」
只见那小伙子久久也未出声,芳若低著头正想再问,就听到那小伙子说了两个字,原来他叫阿京,芳若心里想著。
「你还是快点回去吧!。」阿京说完就走。
「公子。」看到阿京想这样就走,芳若急忙叫停他。
「难不成要我送你回去啊!」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白白浪费了那麼多睡觉时间,阿京心里抱怨著。
芳若听到阿京说出这样不怜香惜玉的话,又看了看这四周,口里的话说也不是,不说又不是,芳若就这样站著,傻傻地看著他离开的背影……


  • monya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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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城上求生成箭手
千军万马汹涌至,
寥寥军士力抗敌,
震天雷鼓乱军心,
遥看鞑子屠子民,
苦於我国无人才,
落得城池失手中。
睡得正甜的阿京被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惊醒,她一张开眼,就看见三四个官兵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有另外两个则走到她的身后绑住他的手,四周早已被官兵快速地围起。阿京皱了皱眉,昨晚自己不是转了地方睡吗?就算那芳若笨到去告发自己,也不可能这样快就找到自己啊,这离那里可是很远啊!
看到那些官兵快要把自己带走,阿京心想还是别反抗的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自己是清白的,她拉开嗓子叫道∶「官爷,小的没犯事啊!」遇到这种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装成像无害的人。但阿京看来是想错了,说完这话,肚子就先吃了一记,痛得阿京闷哼了一声。
「妈的,没犯事,那你一旁的尸体是怎麼一回事!」其中一名拿著刀的士兵怒道,正要再给阿京多一记,在他旁的另一名士兵就挡住了他,低声说道∶「老王,别打了,我看他不像是杀死兄弟们的人,还是交给大人处理吧!」那个老王哼的一声走开了。阿京立马心里有气,最好你的名字叫王八,把老子当出气筒,我什麼都没有做过呢!
就这样,阿京就被人拉著离开,直到到了城门才停下。阿京被人押著跪下,只听到一人说道∶「大人,小的在兄弟的尸身附近找到一个人。」
妈的,老子还真是倒楣,一个晚上两次被人用刀架著,又不断地碰到这些不相干的事,这两天是怎麼会事。阿京抬头看了看四周,正好与一个快马奔来的人眼神相碰。只见那人从上而下地看了阿京一遍,指著阿京,转头向一旁的士兵们问道∶「这就是抓到的那人?」
阿京一听,急忙对著面前的人说道∶「不是我,将军,小的没杀人。」没等其他人有反应,阿京就接著说∶「小的只是个逃难的人,小的只是想找个地方睡觉而已,又怎会杀人呢!将军要明鉴啊!」
只见那人眉毛一挑,淡淡地说∶「大人还是把他收押比较妥当。」阿京一听,心里得立即把那人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是那家生出来的白痴,但口里却大喊∶「小的是清白,小的没杀人……」但不管阿京怎麼叫喊冤枉,也没有人理会他。阿京心里焦急,现下怎麼办,她一定要在这两三天离开这里,这可留不得啊!这混蛋想害死我。
「镇德,那人有什麼问题啊?」源洲城侧头看著他身边的校尉问道。只见那人轻轻一笑说∶「大人,一般的平民见到这种场面都会害怕,他说话虽然抖,可是我看他的眼睛一点害怕都没有,反倒是焦急,大人这可说不通啊!」
「你觉得那人是细作?」听到这话,镇德恭敬地对身旁的守城大人说道∶「未将不确定。」可怜的阿京就这样被眼睛出卖了,骗人的功力有待改善啊!其实阿京她算是挺好运的,现在战况紧张,源洲又是往南的必经之地,眼中更是容不得细作的出现,正所谓,错杀一人也总好过杀少一害,他们没把阿京就地正法就已经很好了。
跟牢这个字粘上边的大多都好不到那去,一连几天都在牢狱呆著的阿京,对牢中的食物倒是没有什麼挑衅的,反正她出到外面,可能也没什麼好吃的,看著手中的难吃的伙食,想到那天老板送的面,一下子也觉得怀念,那些一群群的笨蛋,命都快没了,还看什麼美女呢!本想只是在城里过上一夜就速速地离开,现在平白无故的摊上这事,而这里的人准定没过几天就管不了他们的死活。那一天,她不经意地发现,整整齐齐的三十万大军驻立在祟洲十五里之外,而祟洲城离这里不过十天的路程,呆在这一定没什麼生存的希望。
果不其然,还未过两天,就开始没有人来送吃的了,就连水也是求了半天才有,接著的几天都没有人送吃的了,听著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就只能痛苦的把腰裤带勒了勒。
她看了看这四面简陋的设施,再看了看牢门的锁,心想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找个生存机率比较大的。
想著想著,就从身上挑出一根铁丝出来,好在那天没有人搜身。阿京低头看著那根铁丝,就走到牢门开始撬锁,其他的牢犯看到阿京这样,也没人上去阻止,只是看著阿京。其实其他人也察觉到不对,那麼多天都没吃的,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麼事,能出去总比在这等死的好。


  • monya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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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力求出城好计谋
出城本为容易事,
多出一人满盘乱,
结伴黑杀倒楣星,
手抱麻烦睡婴儿,
力求出城好计谋。
城墙之上,阿京正留意那些北辽士兵,看看有那一个爬了上来,她就一箭射过去。只见她刚对准了一个,她身旁却突然有一把划破长空发出的呼啸声,阿京下意识地把身体向左挪了挪,一支箭从她的肩颈上方穿过,直直地钉在后面的墙上,强烈的后劲令箭身仍摇著,发出吱吱的声音。还没有等阿京反应过来,另一支箭又再度飞来,阿京狼狈地再向一旁躲去,那射箭的人难不成是冲著自己来的。想著,一支箭又对著自己而来,这次,阿京没有选择躲开,反面是拿起弓,对准那箭头射去,两支箭摇摇相碰,在半空中擦出了美丽火花。
莫毓轩和一旁的副将均是一惊,此人的箭术果然有两三下。
莫毓轩的脸变得更黑,他一连射了三支箭,也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守城士兵,他一气之下,一连扣了三支箭,誓要那人的命。
看著三支箭射了过来,阿京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现在不装死,更待何时。正想假借中箭装死,没想到刚刚守在她前面的士兵见箭射向她那里,竟然用手推走她,而他自己用刀砍中一支,但二支箭却穿胸而过,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阿京傻傻地看著那人的尸体之际,仍不忘倒下装死,内心澎湃的感激凶涌而出,眼眶红了,但她死死不让泪流下,她就这样躺著装,四周吵杂的声音更加混乱了她的心,刚刚如果她不装死的话,那人可能就不会死了。
莫毓轩见那里没有箭射出,只道是杀了那人,但他一点也不开心,为什麼他们北辽就没有这样的箭术,他把内心的不满全发在身边的南逸士兵,只见他拿的长枪一挑就是好几个人。他身旁的副将温旭琦见他杀得眼红,也不加以阻止,但又怕将军受伤,就策马在一边护著。
当城门被打开的时候,莫毓轩就直直地冲了过去,他身后的骑兵也跟著他,进入源洲城入打巷战。
三月十七日至四月三日,多座城池相继告急。
四月四日,祟洲城破,北辽军血洗全城,屠二万南逸子民。
四月十七日,源洲城城玻,城守蔡坤在城守府内与王氏二女自吻,一子失踪。
一天过去了,源洲城就这样换了新的主人,但源洲城内的人民却像没什麼变化似的,一样过著跟往常的日子,只是城楼上的人衣服不同了而已,只是见到士兵会低头让路而已。而北辽的征南大将军莫毓轩则坐在城守府内,看著遗留下的资料,但一张黑脸就这样秀给刚刚来报的士兵看。
「抓一个人也抓不到。」莫毓轩沉著嗓子对著面前来报的士兵慢慢地说。
「将军,其实本身已经围住他的了,只是不知怎的有人突然射箭杀了我们几十个兄弟,救走了那人。」只见那士兵低下头,抖抖的声音向面前的大将军说。
「救人的是用箭的?」一旁的温旭琦问道,那士兵也匆忙地点头说是。那士兵接著说∶「那人的箭术很高,都是百发百中的。」
莫毓轩与温旭琦相互对视著,脑里也同时出现了在城楼上的那个影子。可是不对啊!莫毓轩皱了皱眉头,自己明明已经射死了他了,不是吗?难不成是装的。
想著,莫毓轩就对面前的士兵说∶「传令下去,务必把人给我抓住,不要杀了他们,我要活的。」
一条清澈的溪水缓缓地流入江中,一人走近这里,看见这条河就冲了下去,先把手洗乾净,那人手上的血迹就这样在清澈的江中浮著,然后再移过一旁,用手盛了一些水来喝,而与他同行的人在一旁迎头就栽入水里,喝水洗脸什麼都齐了。当他把头弄上来的时候,看著他旁边的人脏兮兮的脸说∶「你不洗把脸吗?」但那个人没有理会到他,只是左右看看,找了一片大点的叶子,盛了些水,喂著他怀里的婴儿喝。
二个字就是倒楣,为什麼她就是这麼背运啊!
本来想著在城楼装死,趁著晚上就偷偷溜出源洲。她在城楼上把一大把箭放进箭袋之中,她又拿了两把刀绑在腰间,以作防身之用。毕竟出现在城楼上的人都会被人认为是敌军,有事也能挡挡,走出城楼就安全,那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但她的如意算盘就这样被这位三番两次破坏她好事的校尉给打碎了,唉!一个倒楣的转角就遇上这位仁兄正抱著一个婴儿在与北辽士兵厮杀,婴儿尖锐的哭喊声划破天际,不但宣泄了心里的害怕,也引来数之不尽的北辽军。


  • monya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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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男人。」镇德气极,但又想不到话反驳阿京,只死死的咬著一个重点骂阿京,但这重点对阿京来说,根本就不是重点。
「那又怎样,我只求安稳的生活,而不是过那种命短的日子。」阿京吐了吐口中的血,恨恨地回道。
两人说这样看著对方,互不相让,但是一把尖叫声,却吓醒了他们,三更半夜的,有谁会走入这林子呢?两人同时点了点头,镇德一手把孩子往身上绑,就往声响讫走去。
阿京手中的箭搭在弓上,而镇德则拿著剑走在前面,只见叫喊声愈来愈大,阿京的手也拉得愈来愈紧,手中的弓已经蓄势待发。走著走著,一把刀就往自己身上砍了过来,阿京哪管得了那人是谁,箭就往那人射去,只听一声惨叫声,一人倒在自己前面,转身又见镇德面前有人跑来,竟有十几个人,阿京看了看袋中的箭,好在离开芳若时有讨满了箭,否则用刀自己倒是没什麼信心能把小命给保住了。
阿京一搭就是五支箭,一发出去,五个人就倒下了,而有些人,就连接近镇德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镇德的剑结剌死了。不用一下子,人就全倒了,阿京和镇德再往前走,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在地上,在她身上还有一个男子正在扒她的衣服。阿京看著是又惊又怒,惊得是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芳若,而怒的是那男人要污辱别人的贞操,她那能不气,她也是个女人,虽然阿京也不大当自己是个女人,可这也容不下啊!阿京一把就拿起弓往那人射去,那人反应也是快的,侧身躲过了这一箭。
那人站了起来,怒目看著阿京,指著阿京说∶「敢放冷箭,杀了这小子。」
但是阿京箭术那麼好,自是没人走得近她身旁,而远的,都被镇得给杀了。那带头的看到这情况,心中怒极,拿起一把刀就往镇德身上砍,而其他的小喽罗见这边有老大出手,自然是走去阿京那边。阿京射著射著,一摸箭袋,心想糟了,她把弓扔在地上,手往腰上抽出刀来,迎头就砍了一个。
虽说阿京小时候有看过她爹爹在院子里洒武器,当中看过不少的刀法,但她又从未真正的学过,所以虽然使得好,但也慢慢感到吃力,一直被人迫到退后,只见阿京头上一把刀要向好砍来,但阿京的刀正刺入一人的体内,已经来不及回防了。
难不成我会死在这,那麼多年了,有想过自己会饿死,病死,给北辽人杀死,可就是没有想过被山贼给砍死,唉,自己为什麼要多管闲事呢!到头来搭上的,是自己的命啊!
但是这一刀没有砍中阿京,反而是被镇德给挡住了,他反手就杀了那最后的一个人。阿京心里一笑,又是这样,在城楼上已经有过一次了,是他又救了自己一命。
镇德见阿京没反应,还道她吓傻了,没好气的对她说∶「你还没有……」但这一句也叫醒了阿京,只是阿京站起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拉著他的外衣说∶「脱下来。」镇德傻了一傻,但还是听话把外衣给脱了。只见阿京走到芳若那里,把外衣往她身上裹,芳若吓得只管往内缩,口中不停地说不要,不要。
听在阿京心里就是眉头一皱,她一把把芳若的头抬起来看著自己说∶「芳若,是我。」芳若一听到阿京的声音,反而把神绪定了一下,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一把抱著阿京说∶「公子,你终於来救若儿了,我刚刚真的好怕好怕。」
阿京任由她抱著自己,一只手在她的背后拍著说∶「嗯,我来了,没事了。」而男一只则冲镇德指了指,又往那些山贼抢的东西指了指,镇德立即会意,就在里头找了件衣服给芳若,但或许是芳若吓傻了,死也不肯给阿京走,阿京只能无奈地背著她坐在地上,把镇德叫走。
等芳若换好衣服,就继续地赶路,但阿京倒是没忘要远离战场的事,正要开口,就见镇德把一大束的箭递给阿京,阿京倒是呆著说∶「没想到你还有空去捡这些箭。」
「因为我见有人没有箭就会小命不保,所以才去捡这些箭,有事的时候也能自保。」镇德冷冷的说。阿京听了倒是没说什麼,只是继续走著。但没多久就听到阿京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镇德一听,又想到昨天阿京说的话,心中突然有些不快,忍不住对著阿京讥讽的说∶「当然!我可是记得有人是贪生怕死的。」
「这是第二次。」阿京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讥讽,只是淡淡地说道。镇德听到这话也是一呆,心中的不快顿时消失无踪,只是回她说∶「你也救过我一次。」
阿京笑了一笑∶「嗯,是呢!我们倒算是出过生入过死的兄弟呢。」
一静的沉默在两人身边徘徊,但过了很久,镇德倒是说∶「要是你愿意认我做大哥的话,我也愿意认你做二弟。」阿京看著镇德,笑著说∶「我有个做校尉的大哥也不错呢!」阿京又看向一旁的芳若说道∶「只是不知芳若是否愿意做我们的三妹呢!」
本来正在征神的芳若听到这句,倒是转过头,想了想,倒是挤出了一个微笑说∶「要是两位大哥不介意的话。」
「好,今日我们就在此结为兄妹,从今以后,无分比我。」镇德把一只手伸了出来,阿京跟芳若也把手搭在上面,一同说∶「咱们兄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
三人对视均是一笑,那一天是四月二十一日,就因为一句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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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虚虚实实终变真
自己活该死心眼,
好选不选选源洲,
经历一场血战争,
后为逃生往容洲,
倒楣过后心中悔,
小人得意向已笑。
在车上,阿京已经收起了刀,两人反倒是很安静,没有说话。只是阿京从窗外看路,而那人看的却是阿京而已。说真的,与其说阿京在看路,不如说她是被那人看得混身不自在,这个奇怪的人从刚刚看自己到现在,而且他的嘴角都是在笑的。
不说话,嘴角笑,想的大多都不是什麼好东西。
「喂,你看够了没有。」可是阿京忍不了他这样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的。「我抢了你的马车,你不怒反笑,你这人可真奇怪。」
那人笑著说∶「怒?我为什麼要怒,反正你过没多久不也是一样会去宛城。」
「你这话什麼意思。」阿京一听疑惑的问道。
但那人又再次用微笑来看著自己,一点都没有要解释的样子,阿京心里来气,恨恨地盯了他几眼。
「你叫什麼名字啊!」过了一会,那人突然问她说。
阿京心里正气上头,自是没有理会他,那人倒是知道自己自打没趣,也没再说下去。
这样的一个和谐……算得上是和谐吧!这样的一个和谐情景等那人的随从醒了之后就起了变化。
怀玟钰阵阵苏醒过来,脖子位的疼痛就悠悠地传来,他一感觉到自己的痛,心中一惊,立即掀起车帘看向马车内叫道∶「公子。」只见他的公子一看到他就笑面盈盈的对著他笑,和平日无异,玟钰心里也立即踏实了很多,还好公子没事,否则自己就真的该死了。但当他正想放下车帘时,却督见车角处坐了一个人,细看下去,赫然是刚刚打晕了自己的人,心下勃然大怒,手就抽出了刀指向阿京说∶「你这无耻小人,在人背后暗箭伤人,现在还敢留在这,还……还坐在车里,给我滚出去。」
这一句话不论是气势也好,还是声量来说,都属上乘,嗯……果是骂惯了人的表现。
阿京丝毫没有理会他,只懒懒地闭上眼睛。这动作,这姿势,气得玟钰都不知说什麼好了。没错,俺家就是要气他,气死他,谁叫他在我面前大吼大叫的。
玟钰虽然是个随从,但是他的出身却是拿得起台面来的人,这种气他那里受过,一时脑根搭不上筋,想也不想就把刀挥向阿京。
阿京眼虽然是闭上的,但一直都在防玟钰,一感到寒风,就立马抽刀。
两刀一碰便擦出火花,若是说刀法,自是玟钰较强,但是阿京的刀法虽然生疏但是精妙,两人的比刀又是在狭小的车内,自然的就对阿京更有利一些,没一会就被阿京逼出车外。正缓了一缓,后背又有一阵风袭来,阿京暗呼一声不好,忘了还有个公子的存在。阿京反手用刀砍了过去,那位公子却轻易地用手中的羽扇就挡回去,阿京反复地挥了几刀,那人却是笑著全给送回来,阿京心中虽气,但也无出气之地,几招下来就被逼走出车外,这时玟钰一见阿京出了车外,自然也攻了过来,刚刚不动手只是怕错伤了公子而已。唉!兵家常言道∶行军最忌就是腹背受敌,成了围困之势,阿京的形势正是因为忽略了公子的存在而造成的,凡事都勿要轻视他人也。
无奈之下,阿京只能跳下车。
「车夫,往宛城走吧!」刚刚车夫被内里的打斗而吓坏了,一听这话才转马往宛城的方向,但这会功夫就已经给了阿京时间,阿京从箭囊里拿起弓,把两枝箭搭上射向车辆,射了三次,车渐渐就停了。车虽折了箭身,但是箭镞仍旧留在轮上,就这样卡住了马车。
玟钰跟公子见到车停了,均是一呆,玫钰下车看了看车轮,又阿京手上的弓,心中一惊,暗道此人的箭术竟如此精妙,这些箭虽是从远处射来的,但它们相距的位置却分毫不差,没有射偏或射歪。「公子,那人用箭射停了咱们的车。」说完玟钰又看向阿京,没好气的说∶「你这不是在斗气吗?你把箭射到轮上,你自己也用不了它。」
我就是斗气,反正我也坐不了,你们既然不肯与我同路,那就让你们尝尝用自己的脚走路的滋味,阿京人里道。口里却只哼了一声,就转身往容洲去。


2025-08-15 02:5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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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玟钰气上火,又想不到拿什麼来骂他,只能把气闭在肚中。
阿京走了两三步,就听到前面有马蹄声,还没等阿京反应过来,就见到一个身穿盔甲的骑兵,但那人没作停留,就转身往来时的方向去。
糟了,是斥侯,若要保命就定要说自己是报信的,可这样一来,自己不就走不了吗?
阿京不停地想办法,心中更是懊悔,不就是一条江嘛,才几千里,哪会过不了,游也能游过去啊,怎麼自己就是这样死心眼,就非得去容洲去过呢!心中一咬牙,却是走向车旁,也不理会玟钰愤怒的目光,直接坐在车上。里面的公子看到这情形,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
四个人就这样在路中央等了半个时辰,马啼声才再度响起,但这一次来十几骑,把马车团团围住,只见玟钰走了上前,把一个玉佩拿给那斥侯看,而那斥侯一见就脸色大变,这时,只听刚刚下车的公子说∶「你家将军是谁?」斥侯一听就恭敬地回道∶「未将的将军是怀昱齐。」那公子又说∶「既然是他,那就去见一见。」
正要动身,就见玟钰指著自己说∶「这人不是和我们一道的。」
那斥侯看了看阿京,阿京暗道这随从小心眼,只得从怀里拿出镇德给的牌子∶「小的是受源洲城守军校尉连镇德所托,有紧急军情要禀告容洲城守,还请能代小引见。」
斥侯接过牌子,见此牌的确是南逸校尉所持之物,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阿京,淡淡道∶「我去禀报将军,先捆上。」说完便掉转马头往后面驰去。
看著被绑著的阿京,玟钰向她抛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但阿京却没有理会,见到阿京的反应,玟钰皱了皱眉,哼了一声就跟著他家公子。
一行人走了十多里,便看到南逸的军营,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去福荣的援军。一人走了过来,那人一身黑衣盔甲,容貌俊美,仔细一看,竟和那个随从有几分相像,阿京心中一有了这个疑问,就听到解答。
「五哥。」只见玟钰走了上前抱了一抱那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怀昱齐。怀昱齐只是对他笑了一笑,就向那公子走去,笑著说∶「胤竹,你不是说要去宛城的吗?怎地会来这呢?」
只见胤竹笑了笑说∶「我本也不想,只是半路出了点意外,被人胁迫折返而来了。」果然书中说的什麼人不可以貌相是真的,看那叫胤竹长得还算不错,说话却是一句就能杀人。怀昱齐这时才顺著胤竹的眼睛看向阿京,打量了一下就问∶「你就是连镇德的信使?」
「小人是,八天前源洲城破,连校尉与小人一同逃出,他带著源洲城守遗孤往宛城去,他命小人去容洲请援。」怀昱齐看了阿京一会说∶「你先下去换身衣服再说!」说完就叫身边的亲卫带阿京下去。
那名秀气的亲卫把衣服给了阿京后并没有走开,明摆著是要看阿京换衣服。要说,一般的女人是没法子在男人面前平静地换衣服的,但阿京不是别人,她是一个不当自己是女人的人。她背向那亲卫,先把自己脚上的破靴给脱下来扔到一角,就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往下拉,然后就把裤子扔向那亲卫,那亲卫一看就躲开,虽然明知阿京是故意的,但是也没说什麼,只是静静地看著。
阿京的腿形很好看,修长健美,瘦削之中仍然能隐约看出紧致的肌肉形状,虽然脚色很白,但是却很壮实,表面看上去,乍看倒不像是女人的腿,而是男人的脚。阿京把裤子换上后,就把外衣给脱了,阿京今次的手却很快,连带中衣齐齐扔向亲卫那,那亲卫忙著躲阿京的脏衣服,一时的漏洞就没看清楚,抬起头时阿京就已经把中衣给套上了,再慢条斯理地把外衣穿上。
接著就带著阿京洗了把脸,当看到阿京俊俏的脸庞时,一时对阿京的态度都好了很多,听到阿京说肚子饿时就立即找了几个窝头给阿京,当阿京吃饱喝足后就带阿京去见将军。
怀昱齐跟那个叫胤竹的人一看到已经改头换面的阿京,均是一惊,心中暗叹这小子可真俊,玟钰一看更是看傻了。
怀昱齐暗自整理了一下情绪就说∶「你把所知的情况说一次给我听。」
阿京连忙把一路上的经历都说出来,只是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全推到镇德身上,阿京口齿伶俐,把虚虚实实的事情连成了一块,三句拼两句就说完。
怀昱齐静静地听著,当听到阿京说北辽的目标不是福荣时,皱了一下眉头。等阿京说完说问道∶「你说北辽军带的多是骑兵?」阿京点了点头。
「你和连镇德都不能确定北辽的骑兵是去西面而非去福荣了。」怀昱齐又问∶「只单凭北辽骑兵居多而猜测的。」
阿京急急地道∶「小的不懂,这些都是连校尉告诉小的。」
胤竹突然笑了笑道∶「昱齐你可有想过,北辽军声势浩大地说攻福荣是为什麼呢!」
阿京一听,心中自是有底,但却什麼都没说,胤竹反倒是继续说下去∶「他们是想围城打援。」只听怀昱齐嗯的一声,自是同意。
胤竹又看了看阿京,笑说∶「刚刚听他说的话,发现还有一个可能,或许他们真的是虚福荣而实宛城,所以昱齐,为了安全起见,你应该去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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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冤家!可真是冤家啊!
人家左右不钉只耍我,
东来一件,西又一件,
件件徐徐不告而来,
我心纵然千般不服,
又能如何……
主子没异议啊!
当他们两把关於战情的大概说毕,胤竹竟然以自己箭术高明为由,提议怀昱齐把自己收做亲卫。阿京自己能说些什麼呢,她就只能在心中隐隐地骂了这人几万遍,这是什麼他妈的理由啊!这样的箭术很多人都能射得出啊好不好,怎地偏偏挑上自己,做了亲卫,自己就逃不了了。
怀昱齐想了一想,又看了看阿京,就点了点头,叫刚刚的亲卫带自己下去。
一路上,阿京的脸是黑得不能再黑的了,一旁的亲卫虽有话要说,但看到阿京这模样又不敢说,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其实那亲卫只是想拉拢拉拢一下,现在阿京可是自己的同伙,毕竟往后都是同侍一主,自是希望能说上几句,认识认识一下,有拉拢总好过没拉拢。
看到阿京那张黑脸,一时又不敢说话,但现在不说,往后就不知从何说起,所以才会变得欲言又止。他在心里细细地琢磨了一下,咬了咬牙,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我叫赵常,我看你比我小,你就叫我赵大哥好了。」唉……这个赵常其实可以不笑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阿京一看到赵常的笑容,心不知怎的,就想到那个胤竹常常挂在嘴边的笑容,一下子怒气上涌,哼的一声就走了,只留下赵常呆呆的站著。
刚刚自己有说错了什麼吗!
赵常静静地跟在后面,刚刚阿京的怒气,倒是令他不敢上前和阿京并行,当走到宿卫营时,阿京却站在营外没有进去。他迟疑了一下便走上前,脸上又堆满了想让阿京揍人的笑容,对著阿京说∶「为什麼站在外面不进去啊?」
看著这张笑脸,阿京忍了几回才压下怒气,拱手低头说∶「赵大哥,刚刚对不起。」
赵常一听,却笑著说∶「不用对不起!刚刚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阿京见他没有计较,松了一口气,淡淡地回笑说∶「赵大哥叫我阿京就行了。」
「你姓什麼啊?」赵常又问。
「张。」阿京心里想了想就说。
「张京!」赵常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名字怎地怪怪的。
「赵大哥,我们还是不要在此干站著,进去吧!」
「嗯,好啊!我给你介绍其他的弟兄。」说完就拉阿京入帐。
赵常把阿京左拉右拉的,把所有的亲卫都一一为阿京介绍,阿京看著一个又一个亲卫,心中一阵苦水无处可吐,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到了晚上,阿京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暗道∶果然是信不过我,给我睡最入面。好在自己是做亲卫,现在天气已经转热,若是外面一般的士兵,旱就打赤膊睡觉了,要不是亲卫的职责是保护主子的安全,需要和衣而睡,随传随到,阿京她也不知如何是好。看著帐外仍灯火通明,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麼呢!阿京心想。
等阿京他们出了帐,怀昱齐就拱手低头,正要说话。只听胤竹说∶「在这里我只是你的表弟,其他一切俗礼就免了吧!你还是叫我胤竹就行了。」
「胤竹,为何你如此留意此人?」
胤竹笑了笑道∶「表哥,此人不简单啊!」
怀昱齐皱著眉头想了想说∶「是因为他的箭术吗?」
但胤竹摇了摇头说∶「刚刚在讨论军情时,我特意说错了几个地方,表哥你刚刚可是想了很久才察觉到。」他顿了一顿再说∶「但那人每次都能立即发现,你说,若是个普通士兵,又怎会知道我刚刚到底说错了什麼呢!证明此人必定是个熟读兵书之人,而且还是个人才。」胤竹渐渐收起了笑容说∶「也说明了他在说谎。」
怀昱齐一想,问道∶「你怎麼知道他发现了错处,他刚刚什麼都没说啊!」
「表哥,是你没怎麼留意他,我每次说错的时候他都会笑。此人年轻气盛,不知何为喜怒不形於色。或许只要日后对他加以调教,倒会成为我们旗下一枚重要的棋子。」
「你要收为己用,可你不是说他在说谎吗?这人能用吗?」
「这倒要等玟钰回来才知道。」胤竹看著营内的烛火,不知怎的,就是想到刚刚他那生气的模样,嘴角也不自觉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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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俺只是想走而已
苦叹人生变幻无常也,
几天之间已物事人非,
其疾痛之於心田之间,
却难以再永更之改之,
一人心中闷闷抱怨矣,
来时是被人逼迫而来,
走时却不能轻易而去,
此为到底是何道理也。
阿京一入城,肩膀就被人从后面大力地拍了一下,痛得她人是缩了缩,她回头看,见是连镇德。
「二弟,好久不见了。」连镇德把阿京整个人给转了一圈,上下打量阿京的装束,高兴地笑了笑,说道:「做了怀将军的亲卫也不错,二弟,好好混,怀将军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阿京心道好好混,混什麼,我可不想在这里呢!
阿京顾不上和连镇德说上其他事情,她一把拉著连镇德的手臂说∶「大哥,我……」
「啊,阿京,芳若姑娘正在城守府呢!你要不要去探一探她啊!」连镇德一下就断了阿京的话。不过阿京这才想起那个娇滴滴的芳若,她呆了一下,突然想起她要说的不是这些,连忙拉回了思绪,对连镇德说∶「大哥,这些事往后再说,我……」
「没想到你和连校尉是结义兄弟啊!」胤竹突然加插了一句话,微笑地看著他们两,但阿京压根就不理他,只是连镇德却问起了∶「这位是……」阿京一下子也说不出口,是啊!胤竹算是谁啊!可她没想太久,又说∶「大哥,我想你是不是可以跟他们说我……」
「连校尉!」陈焕突然在前面喊连镇德,连镇德连忙应了一声,也顾不上听阿京下面的话,只匆匆地说了句下次再聊就往前面走去,衣袖在阿京手指之间滑走,阿京看著他离开的背影傻了。但不消片刻她就怒了起来,不就是想说能不能让他叫那些人放自己走嘛?就这麼一句都不肯让她完整地说出来,他奶奶的!
胤竹却在一旁看著阿京的表情变化,笑著说∶「你到底想说些什麼!」
阿京现在正是怒火中烧,又看到这讨厌的笑容,手是一拳就哄了过去。胤竹这下倒是没有防备,一拳打完后,阿京就再也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了。
城守府内,宛城的高官将领和怀昱齐带来的容洲将领聚在一起,大家都严肃地看著江北地图。连镇德比容洲军早来了十多天,他已经把阿京的推测都和宛城守将陈焕说了。陈焕本是接到军令要他带兵援救福荣,但一听连镇德的说法,当真怕了,如果真像连镇德所说的那样北辽人是趁虚攻打宛城,那宛城不就危了吗!所以也就守在宛城,没有去援救福荣,但等了半个来月,北辽人一直没有攻打这,反而等到了怀昱齐的军队。
但当胤竹听完了陈焕所说的军情大概,揉搓肿处的手就停住了,脸色微寒,笑容也不复存在,他看著陈焕问道:「为何不去乌溪山脉那边去堵截北辽军?」
陈焕面色有点窘,这个提议连镇德早就说过,但他总觉得北辽人是否会攻打宛城还是个未知之数,若是北辽人没有从北而来的话,那他不派兵去援救福荣,反而去守一个不相干的谷口,岂不是要让人笑话。
胤竹见陈焕没有回自己的话,又说:「就算不去谷口设伏,那也应该多派斥候去,难道陈将军就弃这谷口不顾麼?」
陈焕一听这话,脸色松了一松,连忙说:「前几日已经派斥候过去了,估计马上会有消息了。」
怀昱齐一听,目光就变得凌厉而冰冷,寒声问道:「前几日?」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怒道∶「连镇德在半个多月前就把消息送到了,就算不敢在谷口设伏,那起码也应该多派斥候过去紧密监视啊!你居然几日前才派斥候过去。陈将军果然行事谨慎啊!」
这麼简单的道理,身为一个从军几十年的将军,竟然也会如此大意。
怀昱齐的话明显是反话,听得陈焕脸色微变。按级别来论,他们可是平级的军官,按年龄,他比怀昱齐大了二十有余,但怀昱齐当著两城将领的面,说话如此不讲情面,让他那张老脸著实没地方搁,於是也冷了声音不卑不亢地回道:「怀将军有所不知,谷口那里本就有我军的哨卡,若鞑子从那里而过,必然会有战报传来。」
「哦?」胤竹挑了挑眉,冷笑道∶「那就希望如陈将军所言,鞑子并没有往宛城而来,咱们在这里叨扰两日,就会引军东去福荣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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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昱齐想了想胤竹的话,也觉不无道理,他来跟自己说碰了荏,他自是自行逃跑了啦!
走了也好,怀昱齐心中如此想。但想归想,但心中的不舍之心却没有少。
毕竟他待在自己身边也有些日子了,突然走了,也有些不惯呢……
「主帅,再过了二十里就入乌溪山了。」
「嗯,吩咐下去,就在这扎营。」一人正闭著眼睛,站在一片辽阔的大草原之上,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大树,那就是乌溪山的入口。这人在自己的腰际拉了一拉,一块玉佩就在手中。此玉上雕了一龙一凤,细腻的刀工刻画出优美的线条,翊翊如生,精致而华美。单单用肉眼去看就知此玉价值连城。为什麼这麼说?因为此玉在他手中发出蓝蓝的幽光,妖异之余还带著点点的神秘感。
在这普天之下,谁都知道,玉有很多颜色,但独独就是没有蓝色。
一旁的亲卫看到主帅拿起这块玉时,也识取的自行下去,人人也知道,主帅一拿起它就可以足足站整天了。没有人知道这玉有什麼来头,只知道主帅很珍惜它,就像它是他的生命一样,他会不顾一切地去守护它,纵使它只是一块玉。
有人传言主帅睹物思人,但是这个说法却不怎麼受落,虽说他们的主帅一表人才,俊朗非凡,行军打仗更是无比的威风,往往都得到不少少女的芳心,但谁不知道,他这位主帅是个不近女色之人,一看到女人就会目放寒光呢!这样的眼神看著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有谁又会敢走近了呢!
不!也不是没有,只是都被他这位主帅给……所以,从没有一个女子敢走近他的身边。
日子久了,也让人生出疑心,更有人大胆的说……主帅,是个断袖的。但这说法都被时间给推翻了,他们的主帅是男女都不爱……
宣奕尧在这广阔的平原上,看著太阳慢慢地变暗,这一切彷佛都跟那一天一样,渐渐地消失不见,到了明天,太阳仍然会再次升上高空之中,而她,那麼多年了,仍然见不到找不著。
随著夜色渐渐临近,手中的蓝光也愈来愈亮,这些光就像点燃他内心深处中的一块地方似的,他紧紧地把那块玉握在手中,眼睛慢慢地闭上。
你……现在在那了?
「你这块玉是打那来的?」他一把抓住一个女孩的手。
那女孩八九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的,一双眼睛灵动如水,眼中更是渗著聪明的狡诈。
「这跟你无关,你还给我!」女孩一把想抢回来。
那时的宣奕尧十三多岁,又是个男孩,自是比那女孩高,那女孩见拿不到,反倒是变得安静。宣奕尧见到她这样,一时提起了兴趣,犹有余兴地看著她。这个女孩跟别的,很不一样。
那女孩淡淡地说∶「你怎麼样才肯还给我。」
「要我还给你,行!除非你告诉我,这块玉是打那来的。」宣奕尧眉毛一挑,小孩子气地把玉拿得高高的。那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块玉,就睁脱开他的手,跑了。那时他也傻了一傻,他倒是没想到这女的会不要这块玉,要知道刚刚还在争著呢!?
当天,他就下令要人找回这女孩来,但久久都没有消息。过了一个多月,终於有人传告,人,找到了。
他在河岸之上,看到了她,一个打扮得……不能说是美若天仙,但却别有一番风味的女孩,精致的脸庞,落落大方的气质,带著一种富贵人家才有的高贵,若不是前些日子见到她那脏兮兮的样子,真会让人以为她是哪家的千金呢!
船上的她正低头坐在琴边,并没有抬头,自是没有发现到他了。
只见船上一个打扮得俗气的女人开口说话∶「哟,各位大爷们,看看,一双眼睛,多漂亮,这个小女孩不但长得标致,而且才华横溢,她的曲子可比得上京城那些琴娘呢!
不信的就停下来听听,价还是依旧,五十两做底,大爷尽管叫价。」
「你可别给我耍花样,我告诉你,卖不出你,你可有得受的!」那女人一转身就这样对著女孩说。那女孩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受到那女人的威吓而害怕,那女人看了看她,就拉高嗓子说∶「开始吧!」
听到这话,后面的乐手开始奏乐,但那女孩的手迟迟没有动,那女人一看就开始急,心道∶这死丫头还在倨性子。正想走上前,女孩的手却不知何时已经乖乖的放在古琴上。声响了,乐来了,一种徒然的伤感莫名而起,让人闻之而哀动,竟会忆起往日的点点滴,或是因爱为情而来,或是因朋为谊而来的,或许是因悲为伤而来。五味杂陈,尽在一曲中,而这一种氛围落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明显是很不搭的。
四周的人仍然留著,细细地去听这首曲,而在这时,叫价也开始了。
「八十两。」
「一百两。」
「二百两。」
「一千两。」价没叫上三巡,就有人说出这一个惊人的价钱,那人正正是宣奕尧。
这一叫,他挨了打,吃了骂,却羸得一人真心对笑,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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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斗智棋下见一班
用心计,比智力,
计算夺地多少目,
本想收敛成输家,
但人一言成羸家,
征征一笑离此地,
留下一句扰心烦。
宣奕尧一直在大街上游荡,左顾右盼,弄掉东西不理会,撞了人不理会。有些人一看到宣奕尧那好眉好貌的模样,抱怨声也变得很低,而有些较为粗犷的人,一见有人撞到他,就大声咒骂了几句,但是他没有理会。
他茫然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跑著,找寻著一个和自己的记忆中一样的身影,但是天不如己愿,他看不到,找不著,纵使他是多麼想见到她……
不知跑了多久,找了多久,太阳都已经来了西边,快下山了。黄昏暮霭茫茫,金黄的贵色照在人的身上、地上,很美……转暮霞美就是此意了。
他累了,是他的心累了,他的心正紧紧地揪著,很痛。
他就这样站在大街的中央,他的护卫没有一个敢上前,只是静静地看著他。而胤竹和怀昱齐从酒楼那追了出来后,看到这样的情境也是静静地在后面看著他,没有说话,宣奕尧脸上的伤痛深深地刻印在他们的心里,不能言喻。
一切尽在不言中,就算是傻子,他也会知道他这样的动作是要找人,但是那人是谁呢?竟然能让堂堂的大将军,他们三十万南逸军人的主帅如此失态呢?
胤竹嘴角上扬,他……很想知道呢!
良久,宣奕尧才有所动作,他只是转身淡淡地说∶「回去吧!」说完就静静地走回原路,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理会任何人,就这样离开了有如黄雾一般的大街。
回到自己的府第之后,他就把所有人支开,把自己锁在房中。他看了看桌边,拿起了一幅镶了金箔为边的画卷,轻轻地拉开了,看著画中的娇小人儿,痴迷地想著当年的一点一滴。纵使只一起生活了一年有余而已,但他的心,早就在那一天,听到她奏琴的那一刻给了她,是那一夜,她突然消失了,就这样消失了,什麼理由都没有留下,了无声色。刚刚真的是他的幻听吗!那声音,真的很像……
阿京她在大街上走著,一看到自己住下的客栈就进去。回到房内,阿京第一件事就是叫小二拿一些洗澡水来,小二手脚也是快,没过一刻钟,一桶温热的水就搬来了。阿京把自己身上那满满汗臭味的衣物给脱了,一把就跳进水里去,跟平日一样清洗,只是特别地清理了一下下身。看到淡淡的血红,阿京心底直直想骂人,这些麻烦的女人事,好来不来,偏偏撞上这时来,叫她怎麼回去军营。
阿京的月事一向都很不稳,有时候是三四个月才来一次,有时候更是一年半载才来一次,而已就算来了,量也很少,很快就会没了,大多都是一至两天左右,面对自己自身的奇怪现象,她曾经去问过她的帅父,但她师父一听,只是摇摇头看著她说∶「没想到你小时候的经历,对你的影响竟是如此之深。」而这一句话是什麼意思,阿京她至今仍不明白,月事和小时候发生的事,有什麼关系?不过,从前觉得这没什麼,现在更是觉得没什麼,没有这种麻烦事,如果想在军营里混的话,也混得方便。
等她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后,自己就懒懒地躺在床上,轻轻地闭上眼了,把自己迎入梦里,练了一天,也累了……
次日清晨,太阳已经上了三竿了,阿京这回才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但仍然赖在床上,明显就是不大多想起来,心中暗叹∶新的一天又来了!
等她真正的洗刷好的时候,已经是已时五刻了,她拿起挂在墙上的刀,找了一处隐蔽的树林,把自己爹爹的刀法全练一遍。自从她离开了城守府,这十多天,她天天都是如此,练累了就休息一会,然后再练。到了中午时分,她就会回到城中,找一间没去过的地方吃上一顿,今次她找了一档面店,这家面店最有名的槐叶冷淘,吃下去,不但去暑,在这炎热的天气下,更是添加了一份清凉,阿京不免赞了一声。
阿京吃饱吃足了,正当想回去再练刀法时,却听到前方有一大群人大声呼好的声音,阿京一时好奇而走了过去,待阿京看清楚布上的字,才知道原来是比棋,这样的比试见怪不怪,阿京笑了一笑,倒头就想要走,但是却听到一旁有人说道∶「这位老先生好厉害,一次下五局棋,说是要全和,这不,真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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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暗族之主名属谁
三年三年又三年,
转折一去过十年,
花样年花逝如影,
反覆寻觅苦得空,
眨眼一了万事更。
「啪!」重重的落地声破寂而起,一个精工细致的云石笔台就这样被人掉了出去。
将军府内四周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在桌案前站了很多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句话,每个人都只是静静地低下头,连看都不敢看。
任谁也知道,将军他现在可是火上脑烧,他是将军,谁就不看他的脸色行事……
「胆子是够大的。」良久,莫毓轩才开嘴说话,他眯著眼睛看著程季说∶「难道你就不会再三思虑吗?」程季冷汗湿背,心下虽然委屈,但他并没有应莫毓轩的话。
「给我拖下去,二百鞭,」
程季吓了一跳,口中正要说话求饶,却已经被人把布给塞进了口,一句话也说不了。在埸的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气,二百鞭,打不死人也有够好受的。
抓人,为的是情报,但若抓人不成反被抓,那他们可就失了先机,得不到有用的情报之余,反被敌人看清,行军打仗实忌让人看透,如此冒险的行为,程季敢做,谁都想到是谁叫的了。
外面虽然己是惨叫连连,但厅内的人都当作没听见,继续专心地聆听莫毓轩的话。莫毓轩揉著他的太阳穴说∶「现在宛城有什麼动静?」
其中一人立即上前应道∶「很安静,没有任何异样。」但那人想了想再说∶「也可能是他们还没有发觉吧!」莫毓轩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说法,他看看著桌案下的人问∶「苏驰,你去加紧四周的巡逻,那人现在在那里?」
在莫毓轩一旁的温旭琦拱手回道∶「在大牢。」莫毓轩听了这话就站了起来,往房门走去,但温旭琦却挡住他的去路,面露为难之色说∶「将军,主帅有令,此事他自有对策,旁人不得再问,而……大牢也不准他人进出。」
「什麼,不让我们过问,这是什麼道理?他还真把咱们当透明了。」其中一人不满地说,此话一出,即引来四方的咐和。
但莫毓轩却只是嘴角笑了笑说∶「那就听听他这个主帅说的话呗!让我们看看他怎麼处理。」
夜间的天空婉如一块无边际的布幕,在重重黑幕的伸延之中,卷卷的幕帘拉开了漫天的星际,星光闪闪耀目,熣灿而明楣。它们有它们所属的位置,而且一年一年的过去了,它们几乎都没有太大的变动,仍旧在高高的天空上飞舞闪烁著。它们一眨一眨的,像在广阔无边的天空中,有著无数双美丽的眼睛在看,看著我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步的言行。它们不像父母,师长一样,跟我们说话,教导我们,也不会阻止我们,防止我们去做傻事,做错事,但它们却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它们会静静地听著我们的心声,微笑地看著我们。
很美……它们真的很美,可是,我们从不真正的拥有它,我们的双手,不论举得有多高,也永远碰不到它,抓不住它,因为它在很遥远的地方,像一个虚幻的梦一般,只能看而得不到……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爱异想天开的人会存在著那麼点的希望,希望能够抓住它,来祈盼著它会给予他们一个沉默的未来……
而在这里就有一个这样的人,他与平日无异,只是随便的找了颗大树,然后潇洒的躺在树干上,睁眼看著那满天的星星,他对於星星有种很特别的眷恋,就算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麼……或许是星星那独有的自由吸引著他吧!
他很喜欢伸手去抓它们,纵使这一抓不会改变他手里所包含的东西,但他还是依旧的伸出他的双手去抓……所以,他每一次都只是笑著缩手,静静地闭眼想事情了。
这幅观星的画面是平常得很,换做任何一个人抬起头来看星,感觉也没什麼改变,但他不一样,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在四周飘忽游离,低沉的强气压成了一把无形的刀刃,让靠近的人都喘不过气来,实是难以忽视而不理。
时已至子时,天空上的星星更是增添了一层微妙的氛围,而在此刻,一丝细微的异动在他的身后动荡著,他知道,但他只是静静地看著天空……


2025-08-15 02:4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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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花天酒地寻一人
步步谨慎防出错,
环视四周算方法,
左右留城为上策,
心喜自身小聪明,
千算万算谁知晓,
实为有人留难记。
连苏驰,温旭琦二人在内,莫毓轩一行五人由龟奴带入一楼的雅间内。
这间雅间主要以青白色为主,墙壁之上刻著一枝枝绿茸茸的竹花,而在侧的窗边则挂著几盆芬芳扑鼻的紫罗兰,紫绿双色的混搭,配出了一股清淡素朴,却又不失高贵优雅的气息,只单单定眼一看便已尽表无遗,令人神清气爽,心境舒畅,也特别地增添了一层别致的意境。
龟奴等待莫毓轩等人安坐在椅子上之后,就静静地退了出去。
此时,其中一名随行的护卫却面露不满的说∶「将军,你叫我们来查不就行了吗?那小子怎用得著你亲自来呢,这可有辱你的名声啊!」
莫毓轩一听,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说∶「身为男子来这地方也会辱我名声?可笑。」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摇了摇再说∶「整个雁门关都搜过了,如若此次在这里也找不到人,我想他应该早就离开了雁门关了。」苏驰微微点头同意,一旁的护卫却哼了一声说∶「那白靖鸿还说什麼见到城门如此,那人必不敢出城,我看他也不过如此嘛。」温旭琦一听就说∶「延昀,怎麼说他也是我们的主帅。」
「是又如何,如果这次是交给我们去抓人,那南蛮子早就在我们手里了。」林延昀仍旧不满的说。
莫毓轩打量著四周说∶「那这次就当来放松放松呗,前些日子的连场征战,大伙也累了,这不正是个享受的好时机吗?这的环境不错,我想那些姑娘应该还行,今天你们就尽情玩吧!」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笑著齐声说了句多谢将军。
「话说回来,刚刚不是说抚琴的姑娘早就在房里了吗?怎地不见了人。」苏驰的话音刚下,门外就响起了急急的脚步声,门被轻轻地推开,一名穿著淡紫石榴裙,头挽著飞仙髻的女子走了进来,脸上一块轻纱蒙起了佼好的容颜,让旁人不能视清她的相貌,她并没有抬头看向莫毓轩几人,反而是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地方……
她婉婉玉步,轻挪到古筝旁,把一双手放在琴上,慢慢地弹了起来……莫毓轩也随之而闭上双目捧著酒杯,静静地细味悠悠琴音,一旁的人叫了龟奴带姑娘来之后都是高声欢谈喝酒,几杯过后更是打成了一片,愈闹愈大,反之,苏驰只是坐著,从来都没有拿起过酒杯来喝,见此情形,温旭琦就好奇地问∶「苏先生为何不举杯一同欢笑呢!」
正看著紫衣姑娘弹琴的苏驰一听,就转头笑了笑回道∶「我从小就不宜多喝,将军就不用理会我了。」其他人一听都哈哈大笑,林延昀略有醉意的说∶「不行,先生,我们都喝了,你那能不喝……来……」一只手就这样伸向苏驰面前,但苏驰却笑著推开∶「我真的不行。」
突然,林延昀像想到什麼,嘻嘻笑说∶「要不找个人给先生助助兴。」说毕就走向那紫衣姑娘处,一把把紫衣姑娘给抱了起来,不容她叫出一声就抛给了苏驰,苏驰一个接不稳更是向后跌坐下去,而那紫衣姑娘就这样躺在他的身上,苏驰的身体僵直得像块石头一般,脸更是红透了。
那姑娘犹如是惊弓之鸟,一躺到苏驰的身上就立即缩著向后退,害怕得满身颤抖。看到她如此的模样,林延昀更是闹起兴来了,说∶「哟!女人就是不同,抱在手里就是舒服,来,让大爷看看你的俏模样。」说完这话,不等她再有反应就一把把她的蒙巾给扯下来,一张美丽的容颜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一颗水汪汪的眼睛注满了泪水,像是一失比忍耐就会泪流而下,秀美的剑眉搭上了她高俏的鼻子,小小的樱桃红唇更是诱人之至,令人心神皆失。
林延昀看著她连连点头说∶「这货色果然不错,来,就让她今晚陪著苏先生,往后苏先生定不会负你。」说完大家就一同哈哈大笑,苏驰一听,就连忙说道∶「延昀,你没听老鸨说她只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
「那又如何,她不过是个南逸人……咦!不对,先生这麼说,莫非先生看上了她,想要怜香惜玉,博她欢心吗?」苏驰一时也是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应,而莫毓轩看了看苏驰,又看了看地上的姑娘,便开口问道∶「你叫什麼名字。」但紫衣姑娘没有看向他也没有回答他,轻颤的身躯只是不停地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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