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纵几落,两人来到一处空地。魔女的纹章赫然浮现在半空,巴麻美站在结界入口。她背对着她们,手里持着一支银白色的燧发枪,后腰处染了一大块狰狞的鲜血。
雪地上脚印杂乱,虽积得不多,也能看出是经历了一番混战。不知怎地,竟杂有几块凝固的褐色污迹,也不知是不是血痕。
“麻美姐!”美树沙耶加惊呼一声,朝她跑去。巴麻美听到她的喊声,身子微微一动。
佐仓杏子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肩膀,用力向后扳,同时召出长枪:“不要靠——啊!”
挡在美树沙耶加身前的佐仓杏子痛苦地扶住枪杆,汩汩热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巴麻美刚刚一枪击中她的小腹,如果再抬高几寸,正中胸口的Soul Gem就会粉碎。
“杏子!麻美姐!你怎么能——”美树沙耶加惶恐地扶着恋人,看着巴麻美的眼神里既有震惊又有哀痛。
巴麻美没有回答她,而是召出了数十支燧发枪,开始了新一轮的轰击。
“请给我,适可而止!”佐仓杏子当即切断痛觉。将手足无措的恋人拨到身后,舞动枪杆挡开了大多数子弹。一些漏网之鱼将她的脚踝,肩膀和脸颊擦破,血液飞了出来,不少溅到了美树沙耶加的皮肤上。
温热的血液绽放成残忍的花朵,盛开在没有温度的雪地里和痛苦万分的心灵上。
“麻美姐……”美树沙耶加的呼喊声里带上了哭音。巴麻美置若罔闻,流水似地抄起燧发枪朝她们移动射击,角度刁钻,叫人防不胜防。
“快走!”佐仓杏子焦急地催促道。
“不!”即使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只能成为佐仓杏子的累赘,她心里明白,靠一个人单打独斗,根本不可能是久经沙场的巴麻美的对手。
起码,她的魔力会自动修复佐仓杏子身上的伤痕,而且速度极快。因为愿望的相性而导致的这份惊人的修复率是在几次实战里经过证实的,无论如何,美树沙耶加的退出就意味着佐仓杏子的必败。
“麻美学姐,快点醒过来!”红发少女气势如虹,却还是抵挡不过那天罗地网一样的密集子弹。
自始至终沉默的巴麻美举起双手,不知在何处蛰伏的丝带缠住了两人的手脚。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佐仓杏子听到身侧一声清脆的裂响。她看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下一秒,自己的胸前也响起同样的声音。
红色的瞳孔失去了昔日的光泽,最后一幕定格在碎裂的碧蓝之物上。
米黄的丝带如同有灵性一般将两人放开,沉滞的肉体碰撞在一起,跌落到地面。巴麻美走到她们身边蹲下,将她们的眼皮合上。美树沙耶加的头伏在佐仓杏子胸前,背上的腰带犹如凄怆的蝴蝶一般炫目。
大滴大滴的眼泪涌了出来,呜咽声由小极大,最后变成了哀哭。
将佐仓杏子的手扶到美树沙耶加腰间后,满脸泪水的巴麻美地站了起来。Soul Gem已经染上了不少污浊,但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魔法少女……终将变成魔女。”
刚刚和她争抢魔女的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未知的魔法少女,在消灭魔女却没有找到Grief Seed时,一边绝望地发出惨叫、一边化为魔女的凄惨景象,牢牢地烙印在她脑海里令她终生难忘。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当她看到了在一边熟视无睹的QB,看到它那副理所当然地注视这一切的态度时,居然毫不犹豫地就杀掉了它。
“这就是……我的正义。”
让污秽的东西去抹杀更污秽的来体现拯救吧!否定了生存之义的决定绚烂死去的人啊!
重复宿命的愚者迈上名为杀戮的终结之路,她笔直地走进结界,金黄的背影成为传说。
消失吧,毁掉吧,抹去吧,湮灭吧。
这份沉重的、无法救赎的诅咒和绝望呐!
《红线》 【END.7】 正义的制裁 (红蓝,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