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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WOW·原创】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我当道士那些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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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sim


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3-01-10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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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85楼2013-01-10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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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6: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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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父亲的请求
        从那一次我的父母决定为我请周寡妇来看看之后,我爸常去的地方就是周寡妇的家,为了怕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我爸总是选择晚上九点以后才去。  农村没啥娱乐活动,冬天天也黑得早,周寡妇的家在村西头,而我家在村子东头,去的路要走过几条田坎小路,那样的路窄而坑洼,因为太过小心,我爸连手电也不敢打,就在这样的来来回曱回中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可是依然没用请回周寡妇。  是心不够诚吗?不是!我爸每次去的时候,总是提着礼物,当时稀罕的奶粉,硬块糖,加上家里都舍不得吃的老腊肉,甚至还许诺给家里一半的粮食。  可每次周寡妇的回答都几乎一样:“额...老陈..额..乡里乡亲的..额..要是能帮.额..你,我哪敢收你...额...那多东西...额..现在是个啥世道...额...你比我清楚...额....我要出了事...额...不止我那没老汉(爹)的....额....娃儿造孽(可怜)...额...我还要连累我夫家....额...你就别为难我了...额。”  周寡妇的回答就和她那打嗝声音一样,让人听了难受,可我爸能有啥办法?只能一次一次的去。  到后来,我爸去的频繁了,终于引起了周家人的怀疑,把周寡妇叫来一问,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先是周老爷子发话了:“老陈,你不厚道啊,你这不是害我们这一家子人吗?先不说我家儿曱媳曱妇能不能给你家娃儿看好的问题,就说能看好,可我们敢吗?你娃儿是命,我们一家子人不是命吗?走吧,走吧......”  我爸不死心,还去,那周二就不由分说的拿起锄头要打人了,事情似乎陷入了一个僵局。  我的身体依然虚弱,特别是哭泣的时候,那断断续续被人掐着似的哭声,更像是我家的一首哀歌,映照的我家更加愁云惨雾。  依然是寒冬,屋里守着烧得旺旺的火炉子,我的家人心里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包括我的两个小姐姐,都非常的担心,我一哭,她们就会害怕的望着父母,她们生害怕听见父亲沉重的叹息,看见母亲哀伤的眼睛。  又是一阵抽噎声,小小的我又开始哭泣,而这一次似乎特别的严重,我妈和往常一样,搂着我又拍又抱,情况都丝毫不能好转。  “该不会是娃儿饿了?你给娃儿喂点子奶吧?今天去拿的,还有点没吃完,我去热热。”小孩子哭闹的厉害,一般就是肚子饿,这是农村人的常识。我爸听见我那被人掐着脖子似的哭声,实在难受,起身取了牛奶,给我放炉子上热着。  家里的气氛更加的沉重,没人说话,除了我那听着让人难受的抽噎声,就是我妈小声哄我的‘吟哦’声了...
      终于,牛奶咕咚咕咚热滚了,总算打破了我家那沉闷的气氛,我爸拿碗接了牛奶,吹吹凉,给弄进了奶瓶子里,递给了我妈,然后全家都用一种期盼的眼神望着我妈手里的奶瓶,指望我喝了这一点子奶能好一些,因为我那哭声实在太揪心了。  一分钟过后,我妈那惊慌而显得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家里暂时的平静:“老陈,老陈啊..你看我们幺儿咋了啊?”  我妈曱的嘴唇在颤抖,而我爸几大步就跑了过去,一看之下,整个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刚才喂下去的奶,根本进不到我的肚子里,一到嘴边,便被我的咳嗽声给呛了出来,这不是普通小孩子的呛奶,是根本喝不进去。  我的整张脸憋的铁青,那‘吭哧,吭哧’的声音竟然像个老头子,这是我出生以来情况最严重的一次了,望着我小小脖子上鼓曱胀的青筋,我爸也第一次慌了。  我妈不停的拍着我,想让我好受点儿,我的两个姐姐甚至因为这情况吓出了眼泪,可怕我爸妈心烦,一点儿也不敢哭出声,我爸开始沉重的喘息,眼睛也红了,熟悉我爸的人都知道,这是我爸愤怒了。  就这样,静默了几秒钟,我爸忽然冲出了屋,冲进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又冲了回来,像疯了似的在屋子里挥舞。  “X你曱妈,我陈军红一辈子就没做过坑蒙拐骗烂屁曱眼的事儿,你们弄我儿子做啥子?要弄啥子冲我来,冲我来,不要搞我的娃儿!X你曱妈哦,你们下得起手哦,一个小娃儿,你们都下得起手哦!出来,狗曱日的龟儿子给老曱子出来,老曱子和你们拼了!”  我爸这个样子就跟中了啥魔障似的,但也怪不得我爸,只因为那次去了乡卫生所没查什么,我爸不死心,又带我去了好几家医院,不仅是镇上的医院,连城里的医院我爸都去了一次,医生都说我病,是营养不良。  既然没病,特别是呼吸道方面的病,我这个样子咋解释?而且不止是我父母,就是据我两个姐姐的回忆,都说我那个样子,跟被人掐住了脖子没啥区别!  原本由于刘稳婆的说法,我爸就对有东西盯上我这个说法有了几分相信,加上此情此景,我爸已经认定有东西在搞自己的儿子了,这就是他那晚疯魔了一般的缘由。  我爸这一闹,终于吓哭了我两个姐姐,屋里的情况更加的糟糕,这时的我妈表现出了一个女人特有的,柔韧的坚强,她反而是最镇定的一个。  她一边轻拍着我,一边一把抓曱住了我爸还在挥舞菜刀的手:“老陈,家里不是只有幺儿一个,你要是这样,我们几娘母(几母子)靠哪个去?你看大妹儿,二妹都怕成啥样子了,你清醒点儿。”  我妈这一说,终于让我爸清醒了过来,可奇怪的是,他这凶狠的一闹,我的情况竟然好转了几分。
      我不再呼吸困难了,那让人难受的啼哭声也渐渐止住了,小曱脸也从铁青恢复成了平日里苍白的样子,我爸见我好些了,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我妈把我放床上,安抚了一下姐姐们,然后把她们哄去她们的房间睡觉了。  回到屋子里,我妈望着我爸,非常平静的说到:“老陈,我去找周寡妇,今晚就去。”  “都说鬼怕恶人,秀云,我儿子的情况我算彻底清除是咋回事儿了,我也是这个想法,我们今晚就去,再拖下去,我怕我们这儿子保不住。”我爸很认同我妈曱的说法。  既然决定了,我爸妈也不再犹豫,这一次他们是下定决心了,当下他们就抱着我出发了,估计是刚才我的情况刺曱激了他们,我爸竟然破天荒地的打起了手电筒,儿子的命重要,此时此刻他哪儿还顾得上小心?只求快点到周寡妇的家里。  冒着寒风,一路无话,平日里要走二十几分钟的路,我爸妈急匆匆的十来分钟就赶到了,我长大后常常在想,如果当时不是抱着我的话,他们说不定更快。
      人,潜力是无限的,玄学的‘山’字脉主修身,说浅显点儿也就是激发潜力而已。  赶到周家的时候,不过八,九点的光景,只不过农村没啥娱乐活动,在冬天里的此时,已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86楼2013-01-10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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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的大门也是紧闭着的,我爸也不说话,冲上前去就‘砰砰砰’的把门敲的很响,在这安静的夜里,这急促的敲门声是格外的刺耳。  许是敲得太急,太大声,不久周家院子里就传来了人声,是周二的声音:“是哪个哦?”  我爸不说话,也不让我妈说话,只是把门敲得更急。因为他怕周二听见是我家,就不开门了,我爸这段时间的执着,确实惹恼也惹烦了周家人。  “是哪个龟儿子哦!开句腔卅(说句话啊)。”周二的声音大了起来,显然是对这样的行为发火了。  我爸依然是执着的敲门,周二大吼到:“不开腔,老曱子不开门哈。”  我妈在旁边有些着急了,小声说到:“老陈,你就说句话呗。”  “说个屁,周二的性格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他真要晓得是我们,那就真的不开了。我就这样敲,敲到他烦为止,他还拿不定主意,肯定会开,你也晓得,他胆子大(胆子不大,又咋敢夜探西厢房?)。”我爸的性格里,也有些无赖光棍气儿,只是平日里不显罢了。  果然不出我爸所料,就这样执着的敲了十分钟以后,周二怒气冲冲的把门打开了,手里还提着一把柴刀,敢情是把我们一家人当捣乱的了
        见周二看了门,我爸闷着头就往里闯,这动作倒把周二吓了一跳,这谁啊?跟个二愣子一样!  “站斗(站住),你是干啥子的,别个家头(别人家里)你乱闯啥子?”眼看着我爸就把周二挤开,进到了院子里,周二忙不迭的喊了起来。  我爸反应也是极快,一把就把我妈拉了进来,然后反身就把门关上了,这才说到:“周二,是我,老陈。”  “我说你这个老陈,你这是......”周二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啥来找麻烦的,这年头,谁不怕忽然就进来一群人,把家给砸了啊?  但对于我爸的行为,周二显然还是又好气又好笑。所以,语气也不是那么好。  “周二,乡里乡亲的,我们进去说话,要得不?你晓得我老陈也不能逼你家做啥子,你今晚上就让我把话说完,你个人(你自己)说,我老陈在村里是不是厚道人,对你周二,对你周家,是不是以前怠慢过?”我爸这番话说的是软硬兼施,也难为他一个农村汉子能把说话的艺术提高到这种境界,也算是给逼的了。  乡里乡亲,在村里好人缘厚道的爸,以前也常常和周家走动走动,这些显然让周二心软了,那个时候的人感情到底淳朴,加上那句也不能逼你家做啥子,周二的脸色总算松和了下来,声音闷闷的说到:“那进来说嘛,算我周二拿你没得办法。”  我爸松了口气,周家最难应付的人就是周二,今天晚上过了他这关,看来还有戏。  进了屋,周家一家人都在堂屋里烤火,旺旺的火炉子旁边还堆着几个红薯,这家人倒是挺能窝冬的,热炉子,热腾腾的烤红薯......  周老太爷看来人了,抬头看了一眼是我爸,表情木然,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但随后又看见抱着孩子的我妈,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了叹息了一声。  周寡妇倒是想说啥子,无奈只打了2声嗝,就闭了嘴。  咬着烟嘴,吸了一口旱烟,周老太爷说了句:“月双,带周曱强,周红军去睡了。”  月双是周二的媳妇儿,听见老爷子吩咐了,赶紧哦了一声,拉着周曱强,周军就要出去,周曱强是周大的遗腹子,而周军是周二的儿子,两个孩子都上小学了。  “不嘛,爷爷,我要吃了烤红苕再睡。”周曱强不依。  “我也要吃了再睡。”看哥哥那么说了,周军也跟着起哄。  周二眼睛一瞪,吼到:“烤红苕又不得长起脚杆子飞了,给老曱子去睡了,不然就给老曱子吃‘笋子炒肉’(挨打)!”  看起来周二还是满有威信的,一吼之下,两个娃娃都不吭声了,乖乖被周二的媳妇儿牵了出去。  “军红,我晓得你这次是来干啥子的,话我都说明白了,乡里乡亲的,你不能逼我们家啊。”周老爷磕了磕烟锅,平静的说到,那语气丝毫不见松口。  这不是他们无情,先不说这事儿有没有把握,就说这形势,万一哪天谁说漏嘴了,就是个典型!况且周寡妇原本就在风口浪尖上。  我爸充满哀求的盯着周老太爷,牙花咬得紧紧的,像是在做啥决定,终于这样静默了几秒钟之后,我爸的眼泪‘哗’一下就流了出来,接着他就给周老爷跪了下来,紧跟着我爸,我妈抱着我也跪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爸这一辈子就没哭过几回,这一次流泪,看来也是真的伤心了,伤心他一个独儿,咋就成了这样,伤心有一天他这顶天立地的汉子也得给别人跪下。  这如此沉重的亲恩啊,真真是每一世最难报的因果,所以百善孝为先,负了双亲,是为大恶。  “军红,你这是,你这娃儿,哎,你跪啥子跪嘛......”周老太爷显然想不到我爸会这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语气也有些慌乱了。  农村的老一辈最讲究这个,无缘无故受了别人的跪,那是要折福的。


        87楼2013-01-1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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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那个也是楼主的id么,表示看过,还不错


          来自手机贴吧88楼2013-01-1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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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速度啊


            IP属地:山东来自手机贴吧89楼2013-01-10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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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13-01-10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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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点灯问鬼(1)
                  好在我爸是小辈,也不算犯了忌讳,但生生让一个汉子跪在自己面前,周老太爷的心里又如何过意的去?  而周二已经在拉我爸了,就连周老太太也垫起个小脚,跑了过来,拉着我爸说到:“娃儿啊,你这使不得哦。”
                “周叔,我老汉说男娃儿膝下有黄金,轻易跪不得,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啊。”说着,我爸就抹了一把眼泪,我妈也跟着抹眼泪,显然打定了主意,今天咋也得求周寡妇帮忙一次了。  “唉,我不管了,让我大儿曱媳曱妇个人决定。”周老太爷叹息了一声,叫了声周老太太,然后老两口就转身就了卧室。  这实际上就是周老太爷在帮我爸了,毕竟周寡妇死了丈夫,他周家怜惜这个媳妇儿,咋能指使周寡妇做这做那?那是欺负人孤儿寡母啊,话能说到这个份上,周老太爷已经尽力了。  而且,这其中的原因,除了我爸的一跪之外,还有就是我爸提起了我那已经过世的爷爷,我爷爷年轻时候和周老太爷交情不浅,起因就是我爷爷曾经救过周老太爷。  山村多蛇,周老太爷有一次在田里做活时,我爷爷正巧路过,亲眼看见周老太爷背后一条麻娃子(金环蛇)正准备攻击他,按说毒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有人踩到它或者靠近了它的蛇卵才会这样。  当时,我爷爷也来不及提醒周老太爷什么了,只得一锄头铲了下去,周老太爷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是我爷爷,循着我爷爷的眼神往下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被锄头铲成两截的麻娃子还在地上扭动,显然没有死透。  山里人记恩,我爸提起这茬,周老太爷哪里还抹得开脸?所以,他甘心让全家冒这个风险了。  周二见着老爷子松口了,他也不反对了,只说句:“老陈,你先起来,该咋样我嫂子会决定的,你这样跪着也不是个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周二也走了,一个堂屋里就剩下我们一家三口和周寡妇。  此时再跪着就是折了周寡妇的福了,我妈抱着我站了起来,然后扯着我爸说到:“老陈,起来,不好再跪了。”  我爸依言起来,扯着袖子抹了几把眼泪,倒是我妈平静的多,她望着周寡妇说到:“月红(周寡妇的名)啊,我们都是当妈曱的人,你看看我儿子吧,才一个多月,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我这当妈曱的心头啊,跟天天在割肉一样。”  天下共通的都是母性,我妈这样一说,周寡妇立刻心有戚戚焉,赶紧摆了摆手,打着嗝说到:“额...秀云...额..你别..额..再说了..,我其实..额..要帮忙的...额,..就是以前担心...额..太多了,今天晚上...额...我就帮你..一把。”  周寡妇这样一说,我爸妈登时大喜,他们不太懂过阴是咋回事儿,只是恨不得周寡妇立刻就‘开坛做法’,他们认为用啥神通就是要‘开坛做法’的。  几分钟以后,我妈抱着我被周寡妇牵进了西厢房,而我爸却只能在外面等待。  周寡妇这过阴的本事,一般有个规矩,就是一律不准男的进入西厢房,有什么问题,也只能女亲属来问,甚至有时候有的女人,周寡妇牵进西厢房望一眼,也让别人出来了。  这和其他过阴人的本事颇有些不同。  就这样,我妈终于进入了周寡妇那个被渲染的过分神秘的西厢房。
                一进屋,我妈曱的第一反应就是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接着就是冷,原本这就是冬日里,屋子冷就是正常,可这种冷却不同于一般的冷,那是一种阴冷,更多的是作用于心理,让人的后脊梁直起鸡皮疙瘩。  “月红,我咋感觉不舒展呢?像被啥盯着一样。”此时我妈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周寡妇了,她紧紧拉着周寡妇的衣角,站在西厢房的屋门口就不肯走了。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屋子太黑,我妈根本就看不见。  “不怕..额..我去点灯...”周寡妇依旧打着嗝说到。  我妈只得依然放开了周寡妇,在这种压抑的漆黑里等待是件难受的事,一分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这屋子给我妈曱的感觉是如此的不舒服,要放平日里,我妈早就转身就走了,她不是一个胆大的人。  但是为了我,我妈豁出去了,在我爸不能进来的情况下,我妈坚定的认为,她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好在周寡妇对这间屋子十分熟悉,悉悉索索一阵后,屋子里终于有了光,原来周寡妇已经点上了一盏油灯。  这油灯的灯光非常的昏暗,但也足以让我妈看清楚屋子的布置,只见这间屋子没有任何的窗户,墙壁四周竟然都挂着厚厚的黑布,也不知道是为了啥。  而屋子里陈设也十分的简单,原先的家具估计早就已经被搬出去了,只剩下一床一桌,两条凳子而已,  桌子上摆着些吃食,也不知道是给谁吃的,再仔细一看地上还有个火盆,里面有些灰烬,我妈一看就知道,这阵势不就是烧了纸钱后才能留下的吗?


                91楼2013-01-1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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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6:3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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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那些吃食的旁边还有一个萝卜,已经焉焉的了,上面有几支香的残痕。  最后唯一能让人感觉温暖些的,就是那张床了,竟然收拾的十分齐整,白底蓝花的背面简单干净。  此时,周寡妇坐在桌子旁的一张凳子上,对着我妈招着手,示意我妈过去。  我妈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抱着我走了过去,在周寡妇对面的一张凳子,也是这屋里剩下的唯一一张凳子上坐下了。  “额...秀云..额..今天你看到..额..什么...额..都不能说...唯一能说的..额..就是我等下...额...给你说的话...,记得吗?”周寡妇十分认真的对我妈说到,虽然那打嗝的声音让周寡妇的话听起来难受又有些滑稽,但这丝毫不影响周寡妇话里的严厉之意。  我妈连忙怯怯的点头应了,原本村里人就重承诺,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妈是决计不会说出屋子里发生的一切的。  而且,把这些说给一个人听,也是周寡妇要求的,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我妈答应之后,周寡妇就闭起了眼睛,我妈也不知道周寡妇在做什么,只得静静的等待。  过了一小会儿,我妈就看见周寡妇的神情变了,她是在笑,那种笑是一种十分温婉的,属于女性特有的笑容,只不过在这诡异的环境下,昏暗的灯光下,这笑容看得我妈毛曱骨曱悚曱然。  笑啥呢?我妈觉得在这里,就算送给她十只下蛋的老母鸡,她都笑不出来。  接着,周寡妇又皱起了眉头,眉梢眼角都是一副惊奇的神色。然后,她用一种怪异的强调,叽里咕噜开始念着啥,那语速实在是太快了,我妈根本没听清楚这周寡妇是在说啥。  在这过程中,最诡异的地方就在周寡妇始终是闭着眼睛的,而且从她开始笑之后,头始终扭着,朝着另外一个方向。  我妈就是个没啥大见识的村妇,这副场景已经吓得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坐在这里,看着这诡异的一切。  终于,周寡妇不再叽里咕噜的念叨了,那表情也轻松了下来,接着,周寡妇全身一震,头也转了过来,她望着我妈睁开了眼睛。
                  在她睁开眼睛的这一瞬,我妈就有些楞了,同村的周寡妇我妈还是熟悉的,之所以愣住,是因为我妈觉得周寡妇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眼前这个人吧,不像是周寡妇本人。  说是陌生吧,我妈又觉得不陌生,为啥不陌生?我妈说不上来原因。  “你是要看看你的儿子是咋回事吧?”周寡妇开口说话了,奇怪的是不打嗝了,语速很慢,但吐字清晰,只不过那声音怪异的紧,明明是周寡妇的嗓音,却像是另外一个人在说话。  那感觉我妈形容不出来,非要说的话,就像是你抓着别人的手在打一只蚊子一样。  而且,周寡妇不是一直知道,她是要看儿子的情况的吗?
                  可我妈哪儿敢计较这些?会‘术法’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很神奇的人,可不能不敬,再说儿子的事情要紧,听闻周寡妇这样问,我妈赶紧的点了点头。  “把儿子抱过来吧,我先看看。”周寡妇操着那怪异的语调平静的说到。  我妈心里一喜,赶紧的站起来抱着我,走到了周寡妇的面前,掀开了襁褓。  也就在这个时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周寡妇的眼神刚落在我的小曱脸上,她忽然就尖叫了一声,一下子就闭紧了双眼,大喊到:“把娃儿抱开,把娃儿抱开。”  我妈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心里一紧,然后又是一沉,周寡妇都这样了,我儿子是惹上了多厉害的东西啊?  可抬头一望周寡妇,又确是可怜,双眼紧闭都不敢睁开,一张脸卡白卡白的。  这情况我妈还哪儿敢怠慢?赶紧的抱着我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月红啊,我这孩子...”担心着我的情况,我妈一坐下来就赶紧的问到。  “先把孩子抱出去,抱出去你进来再说。”周寡妇不理会我妈曱的发问,只是一叠声的要我妈把我给抱出去,然后就走到床边,蹲下曱身去,像是在床底下找着啥东西。  我妈又担心又好奇,但哪儿敢怠慢,应了一声,抱起我就出了西厢房。  一出房间门,就看见我爸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走着,一副着急的样子,我妈一出来,我爸就赶紧迎了上去:“秀云,我们儿子这是给看好了啊?”  “没,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你把儿子给抱着找周二摆龙门阵(聊天)去,别站在院子里,把孩子给冻着,我还得再进去。”我妈也来不及说啥,她急着进去问周寡妇到底是咋回事儿,交代了我爸几句,就往西厢房走去。  我爸抱着我,确实想再问问,可最终还是张了张嘴啥也没说,转身找周二去了。  进到西厢房,我妈看见周寡妇正蹲在地上烧纸,一边烧着,嘴里一边念念有词,敢情她刚才是蹲床底下拿纸钱去了。  我妈复又走到桌子前坐下,这一次周寡妇的话不再是一开始那叽里咕噜怪异的语调,所以我妈也就听清楚了周寡妇念叨些啥。  原话我妈记不得了,但大意是清楚的。  “我给你们敬些钱纸,你们拿了,就不要再来这儿,不要找麻烦,大家一条道上的,我更不容易.....”总之,周寡妇就反复的念叨着这些,而我妈越听越毛曱骨曱悚曱然。  我妈不是傻的,这话明显就是说给那东西听的,咋周寡妇和那些东西是一条道的呢?  更恐怖的是,周寡妇念叨完了,又开始叽里咕噜的说我妈听不懂的话,话刚落音,屋里就卷起一阵一阵的风,一共卷了十七八阵才算消停。  我妈哪见过这阵仗,这房子垂着厚门帘,连窗户都没一个,风哪儿来的?  眼泪在我妈曱的眼里包着,那真是害怕的不得了了,但同时我妈又努力的忍着,为了孩子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怕了。  当风消停以后,周寡妇总算又坐回了她那张凳子,她望着我妈只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先等着。”


                  92楼2013-01-1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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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虾米,楼主只是为了方便我升级而发帖的


                    来自手机贴吧93楼2013-01-1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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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


                      来自Android客户端95楼2013-01-10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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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棍路过


                        来自手机贴吧96楼2013-01-10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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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点灯问鬼(2)
                            既然周寡妇叫我妈等着,我妈也只得等着,毕竟有求于人,就算心里再急,也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耐心与诚意来。  周寡妇说完这句等着之后,就不再说话了,而是闭上双眼,全身又是一震,然后趴在了桌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休息了几分钟后,周寡妇走到床边,也不顾我妈诧异的眼光,扯过被子就裹在了身上,然后整个人坐在了床上,身体还微微的颤抖着。  “额..秀云..额...麻烦你做..额..做碗姜汤...额..给我送来。”周寡妇说这话的时候,牙齿都打着颤儿。  我妈应了一声,立刻就出去做姜汤了,没有多问一句。  这是山里人特有的善良于淳朴,虽然担心着自己的孩子,但到底看不下去周寡妇冻成这个样子,况且别人不也是为了帮自己吗?  推门进了厨房,我妈发现厨房里坐了个人儿,这样猛地一撞见,还真把原本就惊魂未定的她吓了一大跳。  结果仔细一看,在厨房的大灶前坐着的不就是周家的二媳妇儿吗?  “你咋在这儿呢?这天冷还不赶紧去睡了?”看清楚人之后,我妈松了口气,也给周二媳妇打了声招呼。  “我这在烧灶,准备烧点子水,做点姜汤。”周二媳妇一边往灶里添着柴禾,一边很平常的说到。  “做姜汤?这可巧了,我也是帮你嫂子做姜汤的。”我妈很是诧异,一边惊叹着,一边帮着周二媳妇往灶里添着柴禾。  “就是做给我嫂子的,她以前做完事儿,常常要喝碗姜汤的,我估摸着这次她也要,我这不就赶着来做一碗吗?”  “呵呵,你们妯娌感情可真好。”我妈真诚的说到,要真这样,周二媳妇对周寡妇真没说的。  “我嫂子不容易,我觉着她苦。”周二媳妇起身从大水缸子里舀了一瓢水,‘哗啦’一声倒进了烧的滚热的锅子里。  我妈也不知道这话该咋接,干脆站起来,拿起菜刀,帮着她剁起放在案板上的老姜来。  两人就在厨房里沉默的忙活着,不一会儿,一碗滚烫的姜汤就做好了。  然后我妈端着盛在粗瓷碗里的姜汤,小心翼翼的出了厨房,周二媳妇紧跟在我妈身后,我妈曱的前脚刚跨出厨房,周二媳妇就在我妈身后幽幽叹息了一声。  “秀云大姐啊,我嫂子苦哇。”  又是这一句,我妈真不知道说啥好,可接下来周二媳妇的一句话,让我妈着实吓了一大跳,端手上的姜汤也差点洒了。  “我有时真觉得我家大哥没走,也不知道这样缠着我嫂子好是不好?我嫂子的身体可是越来越差了。”  说完这句话,周二媳妇就转身回屋了,估计有些情况她见多了,自己觉得说出来解口闷气儿,也没啥。  可我妈呢?好容易稳住了手里的姜汤,愣是让自己站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联想着周寡妇在西厢房的表现,再想着周二媳妇那句话,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女人总是感性一些,相比于男人,这样的事儿说起来恐怖,可也触动了她们心里比较柔软的一块儿,如果不是两口子感情深厚,咋可能阴阳两隔还要厮守在一起呢?  想到这里,我妈对周寡妇也多了几分同情,连眼神也柔软了起来,再端着姜汤进了那间阴沉沉的西厢房时,心里也就不那么怕了。  端着姜汤,我妈一口口喂周寡妇吃了,许是心境产生了变化,我妈那动作都柔了几分,喂完姜汤,我妈又情不自禁的抓起周寡妇的手,想帮她暖暖,可一抓之下,却发现冷的渗人。  周寡妇挣脱了我妈曱的手,摇摇头,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诉我妈无所谓,她甘愿的样子。  我妈看出了些什么了,周寡妇是知道的,这次事情来得急,周寡妇做事的时候是顾忌不上啥了,要知道在以前她做‘生意’的时候,可总是一个人先进屋子的啊。  如果这样我妈都没看出些啥,周寡妇自己都不可能相信。  两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同时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交流。  指了指凳子,周寡妇示意我妈坐过去,她一个人扭着头,又在床上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估计是真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儿,周寡妇的表情丰富,语速也急,甚至还有些肢体动作。  我妈耐心的等待着,因为刚才周二媳妇的话,这场景在我妈眼里看来,多像是两口子在商量啥事儿啊,可怜的是,他们的距离何止隔了十万八千里。  看着这两口子,我妈就想起她和我爸也是感情深厚,也不知道如果其中一人先走了,会不会也做这种选择?想着想着,我妈竟落下泪来。  这事也是我妈才能这样,换成我爸这种粗神经,怕是只有一种诡异恐怖的感觉吧。  就在我妈伤心感怀的时候,周寡妇也停止了她的叽咕声,还是身子猛的一震,再次张开了眼睛,甩开了她的被子,和我妈隔着一张桌子坐下了。  这次周寡妇没有任何的废话,张口就对我妈说到:“我是周大。”


                          97楼2013-01-10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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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周大还留在这里,但陡然听周寡妇说她是周大,我妈还是吓得不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好半天才又坐了下去。  莫非这就是鬼上身?从来就没咋离开过农村的我妈,其他见识没啥,可是神神鬼鬼的事儿,她是听说了不少的,‘鬼上身’这点儿见识还是有的。  可是面前的周寡妇,不,应该说是周大却没半点心思跟我妈废话,开门见山的就说到:“你娃儿的事情我整不清楚,你抱他一进来,我就看见跟进来了一群凶得很的同道中人,明白是啥子吧?”  一听这话,我妈吓得面色卡白,这一个都够骇人了,这跟着一群该咋整?  一想到我曱日日夜夜被一群鬼缠着,一想到我家日日夜夜住着一群鬼,我妈就觉得自己要疯了,一下就没了主意,当下颤着嗓子就开始喊:“老陈,老陈......”  这个时候,她需要家里的男人拿个主意。  谁想她的声音刚落下,面前的周大就大声说到:“你莫喊,男人身子阳气重,我受不起这冲撞。”  好在我爸此时在周二的房间里,估摸着也没听见我妈那因为颤抖而导致声音不大的喊声。  不过,周大这一喊,我妈总算恢复了稍许的冷静,面对周大也不是那么害怕了,男人阳气的冲撞他就受不了,看来鬼也不是啥无所不能的东西。  再换个说法,儿子是有希望的。  见我妈安静了,周大不待我妈发问就继续说到:“你也莫怪我,我在阳间呆了那么久,原本就虚得很,看你抱着儿子一进来,我就晓得这个事情不好整,我本来是不想惹麻烦的。但是架不住我婆娘求我。”  说到这里,周大叹息了一声,嘀咕了一句:“求我积德也没用啊,我和月红这样,积再多德都没用。”  周大这说法其实挺凄惨的,可我妈听闻了一群鬼之后,哪儿还顾得上深究周大和周寡妇的事情啊,一心就只想周大继续说下去,说清楚。  她相信如果真的没办法,周寡妇两口子也不会嘀咕那么久,而且一副有话要给自己说的样子了。  要相信我妈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冷静了,才有如此的分析能力。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女人的智慧,和比男人对逆境的更大适应性。  果不其然,周大对我妈此时的冷静很满意,自顾自的说下去了:“它们威胁我,我原本是想帮你儿子看看天灵盖的,看看有没有死气,结果一看,它们就呲牙咧嘴的威胁我。它们是孤魂野鬼,身上怨气重的很,然后留在阳间的,和我都不一样,不要说一群,就算其中一个,我要遇见了,也得绕着走。所以,我没得办法。”  “那要咋个弄嘛?”听到这里,我妈终于问了出来,周大讲的缠着自己儿子的东西是如此凶历,我妈哪里还忍得住?  “你听我讲完。”周大摆摆手,然后继续说到:“鬼眼和人眼不一样,多大的本事我也没得,但是一个人的运道,我还是看得清楚。比如一个人要有好事儿,他的天灵盖上必有红光,这样的人我远远看见了,还得躲。一个人若是没得福,也没得祸,天灵盖上就啥也没有。如果一个人有祸事,那必定是有灰气,如果是黑气的话,那就是死气,不死也要大病一场。我喃,是想尽点本分,帮你儿子看看有没有死气,再把有东西缠着他的情况给你说一下就对了。但是我看不了你儿子,感觉朦胧的很,想叫你抱过来看仔细点儿,又被威胁,我望那一眼,却望见你儿子头上有点点黄光,这个我就真的懂不起了。”  周大一口气儿说完了这许多,算是把情况给我妈说清楚了,无奈听他的言下之意,他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啊,我妈那问题算是白问了。  “那我儿子就只有那样了吗?”我妈不禁悲从中来,原本她是认定周大有解决之法的,可残酷的现实让她不敢抱这样的幻想了。  但是不甘心,强烈的不甘心让我妈又多问了一句。  “这...”周寡妇的脸上显出了踌躇之色,显然是周大在踌躇。  我妈一看有戏,顿时用充满哀求和希望的眼神望着周大。


                            98楼2013-01-10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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