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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兰の永恒】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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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敬新兰


1楼2013-01-09 19:37回复
    「过来。」他紧盯著她,对她伸出手,鲜血从指尖滴落。
      毛利兰迟疑著,望著他的神情有些胆怯,但眼里的关怀与担忧,却始终不曾褪去。
      「过来。」他重复,这次声音里多了丝不耐。
      她还没有任何动作,他却突然开始咳了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咳洒了一地,他的脸色更惨白了,就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该死,他撑不下去了!
      「咳、咳咳咳……」他在心里诅咒著,却咳出更多的血,他的意识更模糊了。
      朦胧之中,他仍知觉到,那小女人急急的离开,经过他的身边,脚步声朝著洞口逐渐远去。她经过他时,海风吹起细致的绸衫,在剧痛与虚弱中,他竟还能分辨出,她的衣衫滑过那些伤口的感觉,以及那抹让人迷醉的清香。
      意识逐渐朦胧。
      黑暗缓缓笼罩了一切,他知道那个小女人会去找来其他人。而那些人一旦发现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在昏迷之前,他苦笑的确定。
      他死定了。
      水。
      冰凉的、甘甜的水,滴落到乾裂的唇边。
      昏迷中的男人,发出一声介於饥渴与痛楚间的申吟,他无意识的张开嘴,吞咽著甘美的清水。
      冰凉的水冲淡了嘴里的血腥味,滋润了他火烧般的喉咙。
      他贪婪的喝著、吞咽著,直到水滴不再落下,火焚似的高温,再度席卷了他。他紧闭双眼,辗转申吟,染血的结实胸膛起伏著。
      跪在石地上的毛利兰,从壶里倒出水来,将手绢浸得湿透,才又倾身,耐心的将清水一滴滴的喂入男人口中。
      一旁还有著剩余的草药、染满血污的棉布,以及一盆己被染红的水。
      家中藏书无数,她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还记得书里提过能止血疗伤的草药。所幸,那种草药颇为常见,山坡的另一边,就茂密的生长了一大片。
      她采集了草药,回到别院里,收集了些乾净的棉布,避开了丫鬟与奴仆们的注意,天黑之后几个时辰,才又设法回到岩洞里。
      男人仍旧昏迷不醒,一动也不动。
      她先用沾湿的棉布,擦净那些血污。乾涸的血迹,得先用棉布湿润后,才能擦拭乾净。她避开了伤口,小心的不弄痛他,逐一拭净血迹。
      宽阔的双肩、结实的胸膛,强健修长的四肢,逐渐袒露在眼前。这是她有生以来,首度面对半裸的男人,粉颊上浮现娇红,她努力克服羞怯,耐心的擦拭著。
      湿润的棉布,擦拭著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下巴。一张憔悴苍白,却好看得让她讶异的男性脸庞,出现在她眼前。
      忙了大半夜,他仍旧昏迷不醒,倒是那些敷在他伤口上的草药,终於发挥作用,血慢慢的都止住了。
      毛利兰不敢冒险搬动他,只能坐在一旁,默默望著他。
      她知道自己不该留在这儿;她知道自己该去找人来才是。但她给了承诺,答应他不去找人,却又无法扔下他,留他在这里等死。所以,她回来了,带著草药替他清洁包扎,她从不曾做过这种事,只能冒险孤注一掷,照著书上所说依样画葫芦,处理那些多得吓人的伤。
      夜渐渐深了,忙了大半夜,她也倦累得撑不住,几乎就要睡去。但是,一阵沙哑的呢喃,却蓦地响起。
      「别……别……任何……」
      毛利兰惊醒,睁开眼睛。
      「别……别……」
      是他!
      他醒了!
      她错愕的靠近,却发现他虽然睁开了眼,但眼神涣散。
      「别找人。」他说道,声音沙哑。「别找大夫,别找任何人来。」他重复,涣散的视线,逐渐凝聚,视线锁住她的眼,彷佛这个世上,除了她之外,他的眼里什麽也容不下。
      「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在这里。」她低声保证,嗓音柔柔。
      他注视著她,黑眸灼亮,神智半昏半醒,那双好看的眼睛,像是能够勾人魂魄。「你走了。」他表情困惑。
      「我又回来了。」
      「为什麽?」
      她咬著唇。「你受伤了,我——」
      没等她回答,他突兀的又开口,神情如醉。
      「你好香。」
      这突如其来的赞美,让她讶异极了,还未及反应,他又再道:「你像花一样美。」
      粉嫩的双颊,因为羞怯,蓦然浮现淡淡的红晕。
      「我——我——」她揉著手绢,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又问。


    5楼2013-01-09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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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2 23:5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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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工藤新一轻声说道,注视著她,露出微笑。
        他是一个强悍的男人,即使在重伤时,仍有著威胁性。只是,他也善於控制,轻易的收敛所有令人不安的气息,当他微笑时,所有人都会放下戒心,就连最胆怯的小动物,也会信任的走来,低头喝他手里的水。
        仅仅用一个微笑,他就安抚了她。
        「相遇数日,在下却迟迟未报上自己姓名,实在太无礼了。」他握住她的手,摊开那柔嫩的掌心,食指在上头一笔一划,用南国的文字写下他的名字。
        醒来至今,他始终未曾说过姓名,起初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她若会出卖他,也不可能等到今日,甚至细细替他疗伤照护。
        「工藤新一。」他告诉她,呼吸吹拂著她的发。「这是我的名字。」
        她的掌心被写下他的名字,像被烙下无形的烙印。
        毛利兰的心儿怦怦乱跳,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差点就要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两人靠得太近,属於男人的体温、味道、声音,以及缓缓滑过掌心的触觉,都在干扰著她的听觉,她好不容易集中精神,才记住了他的名。
        「记住了吗?」他轻声问,注视著她的眼。
        毛利兰点点头,匆忙的避开视线,像是眼里藏了秘密,而他的注视就有著,洞悉她眼里秘密的能力。
        「你——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几乎无法好好说话。「你应该饿了吧?我替你准备了一些薄粥。」她伸手,想去拿一旁的雕花漆盒,无奈一手被他握住,她根本勾不著漆篮。
        她回眸,粉脸嫣红,无助的望著金凛。
        他这才愿意松手,唇边笑意不减。
        毛利兰回过身,拿起雕花漆盒,小心翼翼的掀开,温暖的食物香气,悄悄的逸出。她用厚布托手,捧出一碗白瓷盛的粥,粥还热著,里头只搁著少许的盐,虽然清淡,但最适合重伤之人。
        数日没有进食,这会儿闻见食物的香气,工藤新一不觉得饥饿,反倒内脏抽疼,几乎就要呕出来。他微拧著浓眉,再度确定,内伤远比外伤严重得多。
        瞧见他的神色,毛利兰细心的问道:「你不舒服吗?」
        工藤新一微徽苦笑。
        她低著头,用白瓷调羹,慢条斯理的搅著白粥,直到碗里白粥温凉。「工藤公干,您还是多少喝几口,才有体力复原。」她劝道。
        「要我喝,也行。」他用莞尔的表情看著她。「但是,得有条件。」
        「条件?」她有些警觉起来。
        他再度用微笑安抚她。
        「答应我,以后直接唤我的名。」
        「但是,这不合——」
        他打断她。
        「这是条件。」他微笑著。
        毛利兰挣扎了半晌,嫩脸泛红地坐在原地,这男人摆明著是吃定了她心软,但她也晓得,这世俗的规矩也早已在她决定要救他时,就被打破了。
        她羞赧地低下头,静静的,将瓷碗送到他面前。
        这已代表了她的同意。
        工藤新一没再追问,只是尽力想撑起身子,去接那一碗白粥。谁想到这一动,有几处的伤口却又迸裂开来。
        「啊,你别动!」她慌忙说道,一时之间,也忘了男女有别,纤瘦的手臂费力的撑著那庞大的身子,用尽全身的力量,帮助他坐起来。
        「我来喂你好了。」怕他伤口又要裂开,她只能忍著羞意,自告奋勇代劳。
        工藤新一闻言,微微的一挑眉。如果他能够举起双手,他就会为她的提议,高举双手欢呼。
        「那就麻烦你了。」他轻声说道。「兰儿。」
        她咬了咬唇,像是接近猛兽般,那麽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匙白粥,递到他的嘴边,直到他艰难的咽下后,才又舀起另一匙。
        日光悄悄挪移,让岩洞的深处,也多了一分暖意。
        两人不再言语。
      月余的光景,匆匆而过。
        工藤新一的伤已痊愈了八成左右,连食欲也恢复了。而毛利兰一如往昔,在临海别院与岩洞问,偷偷的走动,倒是食物已由薄粥,渐渐改换成一般的肉食菜蔬。
        为了救这个男人,幽兰做了许多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与他独处。
        她喂他合粥。
        她跟他说了许多话。
        她让他握了她的手。
        她还忍著羞,为几乎赤裸的他,重新换上伤药。
        先前,她救人心切,加上工藤新一一身是血,又昏迷不醒,她忙著克服对血腥的恐惧,以及为他敷药,根本忘了羞意。
        但,当他渐渐恢复后,一切都不同了。
        虽然,前身的外伤,工藤新一可以自理,但背后的刀伤,仍必须由她代劳。每每为他上药时,那满布伤痕、赤裸黝黑的肩背,袒露在她眼前,她就敏锐的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气息、他那靠得太近的男性体魄……
        搅拌伤药的小手,有些儿轻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这是月余以来早做惯了的事,但是每一次,她总还是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
        深吸一口气,她低垂著小脑袋,站到工藤新一背后,这才鼓起勇气,拿著药杓为每一道狰狞的伤口敷药。
        「兰儿,」看穿她的羞窘,金凛照旧主动开口,化解令人尴尬的静默。「这岩洞里的摆设,都是你一个人布置的?」
        岩洞的地上,铺著厚毯,墙上有著精致的绣品,还有无数乾燥的花束,香气比鲜花更浓烈,布置得温馨而舒适。任谁都想不到,这海边的岩洞里,原来另有天地。
        「嗯。」
        「还有别人知道这个地方吗?」谨慎是他的天性,尤其是身处南国的时候,一刻都不能大意。
        「没有。」她轻声说道,吐气如兰。
        他柔声又问。
        「当初,你为什麽要救我?」
        「你受伤了。」
        工藤新一沈默了一会儿。
        「你为什麽没去找别人来?」
        「因为,我答应过你了。」即便那是他在半昏迷时的要求,但她许诺了他,就信守到底,没泄漏他的藏身处。
        在这世间,能信守承诺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更何况是个女子!
        他默默的感受她轻柔的触碰,心中有著感激、有著敬佩,却也掺杂著其他的情绪。
        宽厚的大掌缓缓收紧。


      9楼2013-01-09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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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就不怕,其实你救的人,是个无恶不作的匪徒?」他问。
          她咬了咬唇。「我——我——没有想到这些——」
          这小女人的善良以及毫无防备,让他不由得想叹气。而一股揉合著忧虑的怒意,却也在他胸臆之间,无声无息的滋长。
          她是这麽该死的善良,却也是这麽该死的毫无戒心,倘若今天濒死倒在她眼前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人,她肯定也会出手相救。
          如果,她救的是个恶棍呢?
          如果,她救的是个杀手呢?
          如果,她救的是个淫贼呢?
          那些人会怎麽伤害她?会对她做出什麽事?
          想到她可能遭遇的事,工藤新一蓦地深吸一口气,心口紧得发疼。直觉的渴望掌握了他,他明白,她的单纯与善良,容易引来太多危险,非得有人时时呵护她、保护她才行——
          而,他是多麽愿意呵护她、保护她一辈子!
          感谢的情绪,以及保护她的欲望,已经全数变质,从他睁开黑眸,见到她的第一眼,这个柔弱纤细的小女人,就已深深吸引了他。
          他的生命中,曾有过其他女人。
          就因为如此,他更能分辨出,幽兰与她们之间的不同。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字一句,都像是烙进了他的心。
          长年以来,工藤新一往来南北两国,靠著野兽般的直觉与本能生存,才能在无数次的危机下,顺利的存活下来。
          而如今,他兽般的直觉,以及野性的本能,都在告诉他,他对她的渴望,是前所未有的激狂,夹杂著保护欲、占有欲以及情欲,甚至还超过了那些欲望的总和,还有著连他也不能分辨的意义。
          柔软的触碰,来到他的肩头。她低垂着头,专心一志的为他敷药,如丝般的发丝,垂落在他手臂上,轻轻拂弄著。
          工藤新一注视著她。
          清淡的花香,从她身上传来。柔软的触碰,安抚了他的焦虑,却也撩起火焰。
          一阵暖风吹过山坡,吹落了无数的花瓣,芬芳的花瓣随著风,从岩洞上方轻飘飘的落下,像是缤纷的雨。
          那阵风,也吹进了岩洞内,撩动了她的发丝,乌黑的发丝,衬得她的粉颊更白皙,唇瓣柔润。
          工藤新一略眯起双眸,看得几乎入迷,而幽尔却浑然不觉,依旧低著头,专心一志的为他敷上伤药,直到肩后所有的伤口,都重新抹了伤药,她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清澈如水的瞳眸,霎时之间,被他那双灼亮的眼锁住。
          他的眼神,似平———似乎——似乎有些不同了——她虽然分辨不出,到底有什麽不同,却只能像是被催眠般,无助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暖风吹拂著,连她采来的鲜花,也散落在厚毯上,花的香气沾染了他与她。在她不知所措的注视下,金凛缓缓倾身,靠得比先前更近。
          「你好香。」他轻声说道,呼吸拂过她的唇。
          瞬间,她脸红了。
          「那——那——那只是花香……」她结结巴巴的回答,双颊烫红。
          工藤新一靠得更近,嘴角轻弯。
          他眼里闪烁著决心,让她胆怯,却也让她像是被困住的小动物,丝毫无法动弹,更别说是逃走。
          「这是什麽花?」他粗糙的指,取了一朵鲜花,簪在她的发鬓,而后长指轻抚著她柔滑的发。
          毛利兰羞得低下头来。紧张、慌乱,以及莫名的情绪,让她的脸儿更烫更红,甚至不由自主的喘息。
          「紫棠花……」半晌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长指恣意游走,来到她精巧的下颚,无限温柔的抬起,强迫她迎视他的眸,不许她再低著头。
          「不,」金凛靠得更近。「那不只是花香。」
          而后,他的薄唇,贴上了她那颤抖软嫩的唇。
          他吻了她。
        莫归城外不远处,城郊几里之外,有座占地广阔,厚壁高墙的临海别院。
          虽然名为别院,但是院外直至海滨,周围都有重兵把守,守备之森严,绝非寻常富豪之家可比拟。
          不仅如此,别院的每寸地、每块墙,所用的一砖一瓦,都是上好的材料,院内精致的楼台亭榭,更是造得美轮美奂,而别院之内,所有的摆设与家具等等,也是干金难求的珍品。
        


        10楼2013-01-09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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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长长的回廊,踏过赏月池,别院之内,有座清雅的楼阁。
            楼阁之内,有著墨黑色的珊瑚树,作为屏风之用,隔开了花厅与内室。珊瑚树高约八尺,宽约六尺,枝干由粗而细,质地硬如玛瑙,润如美玉,透过细密的珊瑚望去,只见一个绰约的身影,独坐在内室之中。
            这座精巧的别院,以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她所建造的。
            内室的角落,那扇如意水纹窗半开著,细心的丫鬟,还在窗口边,罩著一层银红色的霞影纱,映得窗外的青竹,也染成了一片如烟般的红。
            毛利兰坐在窗边,小手搁在素裙上,视而不见的望著窗外。偶尔暖风吹过,竹影被窗纹筛得细碎,只剩竹叶沙沙的声响。
            日光暖暖,花厅舒适宜人,但她的人虽然坐在屋里,心却不在这儿。
            白嫩如春葱的指,无意识的划过唇,唇瓣的凉润,让她喜地忆起,另一张薄唇的炙热……
            俏脸嫣红,比窗口的红纱,更显动人。
            他吻了她!
            毛利兰捣著唇,身子轻额著,彷佛又回到那日那时。
            岩洞之中,金凛将花簪在她发间。他注视著她,俯下身,靠得好近好近,然后——
            他吻了她。
            那一个吻,有如蜻蜓点水,轻轻刷过她的唇,短暂得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却还是吓著了她。
            红润的脸儿,瞬间变得雪白,她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仓惶的后退,就在他的注视下,头也不回的逃出岩洞。
            算算日子,那已是五日前的事了。这五个昼夜里,她始终心乱如麻,甚至寝食难安。
            他吻了她。
            工藤新一吻了她。
            她脑子里,反覆回荡著那日的景况。
            或许,他只是靠得太近,才会无意间——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闪过幽兰的脑中。她用力的摇著小脑袋,否定了这个猜
            不,那绝对不是无意的!
            女性的本能,让她分辨得出,那不是无意的一吻,而是极为克制的男性试探。他轻轻的、轻轻的吻了她,然后就退开,双眸注视著她,等待她的反应。
            从没有任何人,留对她做出这麽亲密的事。
            只是,她也很少跟某个人,说这麽多的话;更少跟某个人,有这麽长时间的独处。
            他很好看。
            但,这不是重点。
            两人独处时,他的笑容、他说话的方式,总有著暖暖的诱哄,以及无限的耐心,能议她放下戒心。在他身边,她感受不到丝毫威胁与危险,反倒觉得是——是——愉快的——
            噢,老天!
            毛利兰双手捣著脸,暗骂自己,怎能如此不知羞。
            但,她无法欺骗自己。金凛的吻,虽然吓著了她,却未曾议她觉得有丝毫的厌恶与恐惧。
            或许,这不容於礼教。但是,工藤新一的出现,却让她有了些许的改变,她像是在茧里沈睡太久的蛹,因为他的出现,才破茧而出,却又在蝶羽仍濡湿时,第一眼就望见了他。
            日渐偏西,夕阳映得窗前的霞影纱更红。
            门上传来轻敲,一个翠衣丫鬟推开门,笑咪咪的走了进来。「兰姑娘,天晚了,该用晚膳了。」园子指挥著身后的奴仆,把佳肴美食往桌上搁,才绕过珊瑚树,走进内室。「今儿个天热,厨娘调了玫瑰清露,给您开开胃,又做了凉拌酸素菜,跟胭脂鹅脯,还有——」说到这儿,她突然住了口。
            她刚刚说了一大串,但兰姑娘却还是坐在窗前,一动也不动,压根儿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11楼2013-01-09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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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之中,那双瞳眸里,有著兽一般的警觉。
              整夜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削弱金凛的警戒,他熄灭了油灯,静静坐在岩洞深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著,半眯的黑眸注视洞口,提防著不道之客。
              当一抹黑影,踏进岩洞时,他无声的潜伏上前,轻易制住对方,把住对方的颈,巨掌收紧,杀与不杀的考量,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瞬间,他闻见了那阵芬芳。
              那阵比花香更柔、比花香更淡,也比花香更让人难忘的香气。
              怀里的身躯是那麽娇小纤细,他在转瞬之间,化去弥漫周身的杀气,错愕的注视著那张绝美容膳。
              「兰儿?」工藤新一失声唤道。「怎麽会是你?」外头风狂雨急,他万万想不到,娇弱如她,竟敢在这种时候,摸黑冒险出门。
              冰冷的雨水,濡湿了她的发,娇软的身子,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几乎就要站不住。
              「我、我、我……担、心……你……」因为寒冷,她白皙的肌肤如今透著苍白。寒意沁骨,让她连一句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工藤新一低咒了一声,将湿透的她,拥抱得更紧。
              相处月余,在几次谈话中,他早已知悉,她身子单薄,气候稍微有些变化,不论冷一些或是热一些,都会让她不适。独自照料他至内外伤即将痊愈,已经耗去她太多心神。
              今夜,她冒雨赶来,夜雨冰寒、泥径崎岖,海上的浪波涛汹涌,在黑夜中怒吼著,如猛兽般拍打著岩岸,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而她担忧著他,竟冒险赶来。
              金凛的眸中,闪过一抹光亮,薄唇却紧抿著,俐落的抱起毛利兰,往岩洞之内走去,将她放置在厚毯上。
              躺在那儿的她,已经冻得唇儿泛紫,因寒冷而昏厥,双眸紧闭著,甚至已不再颤抖。
              时间急迫,他没有犹豫。
              宽厚的男性手掌,落到毛利兰的衣襟上,迅速解开她的衣扣,再褪去湿透的罗裙以及鞋袜。
              半裸的她,肌肤白润如玉,湿透的长发,衬得她的脸色更雪白。
              兜儿与亵裤也是湿冷的,工藤新一别无选择。
              他褪下两人身上最后的衣物,赤裸著身子,将软若无骨的毛利兰,紧紧抱入怀中,用最直接的方式,用他的体温,温暖她冰冷的身子。
              雨势没有停歇,狂风在暗夜里呼号著。
              工藤新一找到一块乾布,只能勉强擦乾她的发。而她冰冷的身子,因为接触到温暖,正剧烈颤抖著,娇柔的身躯,本能的寻找热源,向他的胸膛偎去。
              柔润的女性肌肤,轻轻摩擦著他,在他的怀抱中,无助的恳求著他更紧密的拥抱。
              理智与顾虑,一点一滴的消失。
              这是一个意外。
              但,却是一个太过甜美的意外。
              他被这个小女人吸引,所以吻了她。今夜的风雨,又将她送入他怀中,用最严苛的方式,考验著他的理智以及自制力。
              柔软的娇躯,紧贴著、摩擦著;冰凉的唇,贴著他的颈项,因为温暖而满足叹息;她尚未清醒,还在冰冷的恶梦里挣扎,纤弱的四肢,因为求生的本能,缠绕著他强壮温暖的身子……
              单纯的动机,在这一瞬间,化为单纯的冲动。
              他无法抗拒。
              苍白的娇靥,还有著些许雨水。工藤新一像被花蜜吸引的峰,低下头去,轻轻吮乾雨水,薄唇从她半仰的颈,缓缓的吻下,吮尽每一滴的雨水。
              温暖。
              温暖包围著她。
              寒意被驱逐,毛利兰的身子逐渐暖了起来。长长的眼睫,在黑暗之中,如蝴蝶羽翼般额动,而后睁开,清澈如泉的眼眸里,有著迷惘与困惑。
              她像是在梦里。一个温暖、奇特的梦,在梦境里,工藤新一吻了她,而后将她拉入怀中,薄唇恣意洒落,吻遍她的颈,啃吻著最柔嫩的肌肤,带来陌生却又眩惑的欢愉,她无助的颤抖著,在他的吻下,仰头轻吟。
              火苗蔓延,细吻著她的每寸肌肤,她喘息著,双眼轻眨,神智渐渐恢复清明——
              下一瞬间,毛利兰瞪大了眼。
              这不是梦!
              男性的薄唇,吮咬著她的锁骨,微微的疼,将她带回现实,也留下了属於他的印记。而她全身赤裸,被同样赤裸的他包围、拥抱著。
              他的体温,像是一个茧,将寒意杜绝在外,在他的怀中,她感受不到冰冷,却仍不由自主的颤抖,本能的蜷缩身子,用双手掩住胸前的盈白软嫩。
              她的记忆,只留在先前的对话,而后就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再度醒来,四周仍旧黑暗,却已不再冰冷,昏暗的岩洞深处、身下的厚毯、身上的男性躯体,都有著难言的亲密。
              「工藤、工藤——」她蜷缩着身子,震惊又困惑,挣扎着开口。
              「嘘。」工藤新一靠在她耳畔,只用唇接触她。「你冻坏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彷佛这己足以解释一切。
              薄唇吻著她的肩,安抚她的颤抖。


            13楼2013-01-09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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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是个勤快的娃


              IP属地:湖南14楼2013-01-09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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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得第一次跳过,,,,
                「我没想到,今晚你会来。」他轻声说道,动作末停。「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娇小的身子,有些微僵硬。
                  「家里有事。」她声如蚊纳,撤了个小谎。
                  他却轻易看穿。
                  「不是因为那个吻吗?」他问得很直接。
                  毛利兰红著脸,因为被揭穿,尴尬得几乎想逃开。
                  铁般的臂膀一圈,轻易又将她揽了回来,围困在坚实的胸膛上。他翻过身,将她困在身下,双臂却撑在她身上,没有压着她。
                  闪亮得足以看穿一切的黑眸,注视著身下的毛利兰。
                  「我吓著你了?」
                  她没有点头,但无助的眸子里,已泄漏了答案。
                  「我已经吓著了你。」工藤新一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吻,簿唇抵箸她低语著。「而我今晚,竟又得寸进尺,对你做了这些事。」
                  她瑟缩著,羞得不敢看他。
                  「看著我。」他诱哄著。
                  长长的眼睫颤动著,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鼓起勇气,轻咬著白嫩指节,忐忑的迎向他的视线。
                  工藤新一注视著她,表情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利用了你的纯真,但我不后悔。」他靠得更近,在她额上叹息。「这是我一个多月以来,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算几乎送掉半条命,他也要庆幸,能够遇见她。
                  他语气中的坚定,以及霸道的温柔,让毛利兰心头一软。
                  「新一,,,」她轻声开口。
                  「嗯?」
                  「你——你——」
                  「什麽?」他极有耐心。
                  她脸色羞红。
                  「我们这是——」
                  「私订终身。」他答道,眼里有著难掩的满足。「你是我的人了。」
                  她虽然清纯,但是礼教的训示,却让她极度不安。她咬著唇,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难以饶恕的事。
                  但是,工藤新一说,他并不后悔。而她心里,有著甜、有著慌、有著不安,却也没有半点的悔意。
                  噢,她是不是做错了什麽?
                  「我们这样,是不是——很不好?」她的声音更小了。
                  他缓缓摇头,知道她的不安。
                  「相信我。」金凛低语著。
                  她抬起头,再度望著他,清澈的水眸,单纯得不含杂质。
                  他开口,将那句话,说得如同誓言。
                  「兰儿,这一生,我绝不负你。」


                15楼2013-01-09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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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2 23:5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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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高挂。
                    暴风雨造成的凌乱,很快被收拾乾净,临海别院的内外,在数日内就恢复整洁清幽,看不见丝毫紊乱景象。
                    这几日之内,大部分的奴仆,都忙著收拾残砖或断树,厨房里人手不足,园子索性自告奋勇,让其他人去忙,把料理兰姑娘三餐的差事,也揽了上身,下厨烧了几道清爽菜肴,再收进漆盒里,往兰姑娘的房里送去。
                    当然,她也没忘了,要给兰姑娘补身的鸡汤。
                    搁好菜肴后,她又匆匆跑回厨房,端著热腾腾的鸡汤,小心翼翼的捧回来。确定一切妥当,她走过花厅,掀开垂帘,进了卧室,来到覆著盘枝如意草图样的绣帷床畔。
                    「兰姑娘,您醒著吗?」园子轻声问道。
                    绣帷下,传来轻声应答。
                    「嗯。」
                    「请到桌边用膳吧!」
                    如花一般的美人儿,掀开绣帷,莲步轻移的走到桌边。
                    旁边的小珠,端详著兰姑娘,为那白里透红的好气色,觉得既高兴又迷惑。
                    那夜的暴风雨,似乎吓著了兰姑娘,之后的几日,兰姑娘都躺在床上,像是累坏了般,倦累得几乎下不了床,让临海别院里的人们,都担心极了。
                    但,兰姑娘似乎只是身子倦累,气色、胃口却还不错,就连心情也不差,几次用膳时,她也不知想起什麽,停下筷子动也不动,脸儿红润润的,嘴角还有著羞而甜的笑意。
                    园子几次追问,都问不出端倪,只见兰姑娘的脸儿,垂得愈来愈低,像是被逮著的偷儿般,羞得像是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般的神情,可是园子先前从未见过的。她心里东猜西想,好奇得不得了,还得偷偷捏自个儿的大腿,保持不动声色。
                    她照样伺候著毛利兰,一如以往般仔细殷勤,连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夏日午后,虽然开了窗,楼阁内难免还有些闷热。园子拿著羽扇,在桌旁伺候著,徐徐的凉风,让人心情舒畅。
                    毛利兰吃了几口,水眸又不由自主的往窗外飘去。她轻咬著唇,偏头想了一会儿,才又转回视线,望了望园子。
                    「兰姑娘有什麽吩咐?」园子反应极快。
                    「我想——」
                    「嗯?」她等著。
                    这一等,可等得鸡汤都快凉了。
                    迟疑了半晌,毛利兰开口。「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兰姑娘客气了,您只管说,我都照办。」园子笑咪咪的回答,左手又在裙子里,用力的偷捏自己大腿。
                    忍住啊忍住,可千万忍住,别在这时发问!
                    还好,她的态度看来没半点异状,完全骗过了兰姑娘。只听见那清脆的声音,软软的又道:「请你晚膳时,另外替我备妥一份吃食。」
                    「那就再炒几道兰姑娘爱吃的清爽菜肴?」
                    「不,」她连忙摇头。「不是的。」
                    「嗯,那麽,就像是厨娘先前准备的,另备一份肉食与菜蔬,在晚膳时一同为您送来。」小珠说道。
                    毛利兰浅浅一笑。
                    「就这麽办。」
                    虽然裙子下的左手,已经把大腿捏得都乌青了,园子却还是笑咪咪的,忍著疼、克制著好奇,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是。」
                  月色柔柔。
                    二更时分,娇小的身影,拎著漆盒,蹑手蹑足的踏出楼阁。
                    夜色浓沈,她却早就摸熟了路径,挑了奴仆巡夜时不会经过的小路,在花荫树影的掩护下,不一会儿就走出临海别院。
                    院外,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小径,直达细沙满布的海滩。
                    月光之下,她行色匆匆,走得迫不及待,粉颊因为步行,浮现淡淡的红,连额上也渗出些许薄汗。
                    走过一处临海的巨岩,只见此处的沙滩,更是洁白柔细。这段沙滩的两端,都有巨岩阻隔,不但阻挡了视线,也容易让人忽略,成了守备森严的临海别院,唯一的盲点。
                    巨岩之中,有处天然岩洞。
                    翻过巨岩,毛利兰已是气喘吁吁。她停下脚步,抚著胸口,咽下急促的喘息,才又重新举步,急著要踏进岩洞,去见那个占据了她的心、她的身、她的神魂的男人——
                    「兰姑娘!」
                    蓦地,背后传来声音。
                  


                  16楼2013-01-0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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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是白马探的生辰。
                      厨房里照著指示,没有大肆铺张,端进楼阁的,仍是清爽可口的清淡菜肴,跟往日相比,只是桌上多了双筷子、多个碗。
                      毛利兰醒得较迟,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时分。
                      她掀开垂帘,走下床来,却瞧见推开门、端著水盆预备伺候她梳洗的,并不是园子,而是另一个丫鬟。
                      「园子呢?」她问道。近十年来,都是园子伺候她,今天这情形,可还是第一次。
                      丫鬟捧著水盆,恭敬的上前,替她拧好毛巾。「一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总管还说,等她回来时,要好好罚她呢!」
                      「等她回来,先带她来我这儿。」听见情同姊妹的丫鬟,待会儿就要挨骂了,毛利兰赶忙「抢救」。
                      总管虽然赏罚分明,但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算要罚园子,也应该不会罚得太重吧?
                      她一边想著,一边梳洗,又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妥了衣裳。
                      而后,毛利兰遣退丫鬟,从梳妆台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锦盒。她打开锦盒,拿出里头的物件,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心的搁回去。
                      正午时分,丫鬟们捧著午膳,进了花厅,在桌上摆置妥当,接著又轻巧的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白马探到了。
                      「哥!」毛利兰唤著,盈盈起身。
                      白马探连忙阻止。
                      「坐下、坐下,自家人哪来这麽多礼数?」他换了件长袍,却还是不染半点尘埃的白衫,看来跟昨日的装扮,并没有不同。
                      「今天是哥哥生辰,礼数当然不能少。」她笑著,还是福了一福。
                      「好,你这麽说,我也不客气了。」白马探撩袍坐下,温柔的望著她,表情似笑非笑。「礼数不能少,那礼物呢?你没忘了吧?」
                      「当然不敢忘。」
                      毛利兰拿出锦盒,搁在桌上。
                      「祝贺哥哥生辰快乐,万事如意。」她说道。
                      白马探微微一笑,掀开锦盒。
                      锦盒里头,搁著一双鞋,制作得比一般的鞋更精巧。鞋底纳得厚实,一针一线缝得密密实实,牢靠极了,而鞋面上头,绣著黑底金线如意纹。
                      白马探拿出鞋子,表情未变,轻声问道:「你做的?」
                      「是。」
                      他笑得更温柔,手抚著鞋面的绣,不言不语。
                      「哥哥不喜欢吗?」她眨了眨眼。
                      「喜欢。当然喜欢。你亲手做的,我怎麽会不喜欢呢?」白马探抬起头来,目光更柔。「肯定耗去你不少时日吧?」
                      「不会。」她浅笑。「这几个月里,断断续续的做著!老早就做好了呢!」
                      「是吗?」
                      白马探敛下眼,嘴角仍有笑意,指尖仍抚著鞋面的绣纹。金线如意绣,她为他缝制的,是金线如意绣……
                      嘴角的笑意,又无声的加深了几分。
                      蓦地,白马探收起新鞋,拿著锦盒起身。「时候不早了,既然已经讨得了礼物,我也该走了。」
                      「这麽快?」毛利兰有些讶异。
                      白马探点头。
                      「我得赶回凤城。」他说得轻描淡写。「发生了一件事情,非得我亲自处理不可。」
                      她站起身来,却又被白马探制止。「别送了。你自个儿用膳,记著,千万得养好身子。」
                      交代完毕后,白马探起身,走出花厅,如一阵风般的离去,桌上的菜肴,他连动都没动一口。
                      爹爹与哥哥操劳国事,少有几刻清闲,这是毛利兰早己习惯的事。只是,以往任何事情,他们都会搁下,把陪伴她当成是最重要的事,会为了一件事情,连午膳也不陪她共用,倒是从未有过的事。
                      她猜,那件事情,肯定非比寻常。
                      只是,哥哥走得匆忙,倒也让她心头暗喜。
                      匆匆用过午膳后,她吩咐奴仆们,要小憩一会儿,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等到奴仆们退出去,又过了半晌之后,她才偷偷的溜了出去。
                      夏季的风,吹拂著她的衣衫;夏季的阳光,照著她嘴角的笑。
                      蒸腾的暑气、耀眼的日光,让她眼前有些发昏。但她仍奔跑著,像头急切的小鹿,穿过小径、跑过沙滩,往岩洞奔去。
                      难以置信,只是分离几个时辰,她就已经开始想念工藤新一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见他,想拥抱他,更想告诉他,他送给她的那枚戒指,她寻了一条细细的金链,串起戒指,藏在衣衫下,那处最靠近心口的位置,一辈子都不取下来。
                      小小的脚印,踏上平滑的沙滩,往岩洞内走去。
                      「新一?」她轻唤著,有些儿喘。
                      岩洞深处,黑暗又阴凉。
                      「新一?」
                      声音在岩洞中迥荡著,她摸索著前进,看见每一个阴影,都以为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最后,柔软的双手,终於碰触到岩洞深处的岩壁。满腔的希望,瞬间化为失望,搜寻岩洞深处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摆设,还是看不见那熟悉的身影。她这才发觉,工藤新一并不在岩洞里。
                      转过身,她看著洞口,有些儿茫然。
                      人呢?
                      他人呢?
                      他去了哪里?
                      她茫然的,眼睁睁看著紫棠花被海风吹入岩洞,在洞中飞舞著,然后一朵一朵、一瓣一瓣的落下。
                      空荡荡的岩洞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而他,就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


                    23楼2013-01-09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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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翻页啦!!!!!
                      大夫费尽心力,日夜照料著,好不容易才将毛利兰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
                        她软弱的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大夫松了一口气的脸。又过了几日的休养,她较有力气时,才开始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小小的石屋里,只有一张窄床,墙上有扇窗,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这里是哪里?」她挤出声音,语调仍软弱低微。
                        一个微胖的女人,恼怒的瞪著她,半晌之后,才勉强的开口。「你该待的地方啊!」巴娜不情愿的说著南国的语言,就像是那些语言会脏了她的嘴。
                        虽然是族长下令,绝对得救活这个女人,但是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个人质。巴娜一瞧见,人质竟占了族长的床,立刻气急败坏,亲自把这个女人抱来这间小屋子。
                        这是仆人居住的石屋,让这个人质居住,已经算是优待了。对於她的处置,族长也没有反对,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就不再过问了。
                        既然族长有令,而她的丈夫,就是那个领了命令,非得救活人质的人,巴娜再不情愿,也只能帮著丈夫,忙著熬药煮粥。
                        所幸,人救活了,也醒过来了。
                        只是,这女人一开口,说的就是南国话,听得巴娜心里万分不悦。
                        「你不会说北国话?」
                        毛利兰摇了摇头。
                        巴娜的脸色更难看了。「那就给我学!」
                        清澈如水的眸子,无辜的望著她,眼中闪烁著恳求。「新一呢?他在哪里?」她求著巴娜。「请让我见他。」
                        有那么一瞬间,巴娜几乎要答应了。
                        只是,她很快的回过神来,在心中反覆警告自己,这个女人可是南国人啊!就算看来多娇弱、多无辜,她都不能松懈,更不能被那柔弱的外表蒙蔽。
                        「族长忙著呢,哪会有时间见你?」巴娜硬著心肠,端起一盘食物,扔到毛利兰面前。「你既然醒了,好日子也就结束了。往后,三餐都得吃,就算剩下,我也会亲手塞进你嘴里。」
                        石盘里头,有著乳黄色的固体跟几块烙饼,以及一块烤过的肉。幽兰看著那些食物,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取了一小块乳黄色的固体,小心翼翼的放进口中。
                        一阵酸怪如腐的味道,窜入鼻腔,那阵怪味包裹著她的舌头,她急忙捣著嘴,小脸煞白,几乎要呕了出来。
                        从小到大,她吃的用的,全是精挑细选的珍品。再加上南北两国,国情风上不同,这片荒芜的大地,食物远此南国贫瘠,人们的主食是酸酪,以及外焦内生的羊肉。
                        这些,都不是她能够接受的食物。
                        看见毛利兰只吃了一口,就捣著嘴,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巴娜冷著脸,哼了一声。
                        「不吃?你不想活了吗?」
                        半躺在床上的小女人,身子微微一震。
                        是啊,要是她再不进食,肯定又会倒下。这一次,谁也说不准,她能不能再醒过来。
                        在南国时,她食欲极差,连带影响了健康。如今到了北国,面对这些粗糙的食物,她却鼓起勇气,咽下嘴里的酸酪,再拿起粗粮烙饼,
                        艰难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啃著。
                        巴娜的话提醒了她。
                        她得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再见到金凛。
                        他们之间,还有著太多事情,没有细说分明。纵然他曾经用那么恶毒的话语,毫不留情的羞辱她,她也坚信著,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才会如此误解她、错怪她。
                        只要是误会,就有机会解开。
                        她必须活下去,寻找机会,再向工藤新一解释清楚。
                        一切,都还未成定局。她一定能说服他,让他明白,是误会横互在他们之间,她对他的爱恋,没有一丝更改,更没有一丝杂质。
                        凭著这股信念,她鼓起勇气,再取了一块酸酪。
                        如酸似腐的怪味,仍旧让她嘿心。这次,她克制著反胃的冲动,又细啃了一口烙饼,混合著酸酪,一同咽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的告诉自己——
                        她得撑下去!


                      33楼2013-01-09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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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新一的归来,是北国的大事。消息很快传开,连远在龙城的女王,都派人前来祝贺,邻近部族的族长,也陆续前来。每回有宾客到访,王屋里的人们,就忙得不可开交。
                          毛利兰的工作,不再仅限於擦拭阶梯。巴娜指挥著她,就连回廊也得一并擦净,要是遇上宾客来访,人人忙禄不已时,她的工作也相对的增加。
                          这回,来访的是狼族的族长。
                          天还未亮,毛利兰就被唤醒,用冰冷刺骨的水擦拭了石阶,而后又来到回廊,跪伏在冷硬的石地上,拧乾破布,擦拭著一块块石砖。
                          回廊的尽头就是大厅。她忙了好几个时辰,直到腰酸背疼、满身是汗,好不容易才擦净了回廊。
                          拧乾破布,她扶著墙壁,艰难的起身,双脚已经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瘦小的身子摇晃著,不小心绊著铁链,一时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
                          「啊!」她低喊一声,惊慌伸出双手。
                          纤弱的十指,没有攀著石墙,反倒凑巧拉住一个男人围在腰间的毡毯。她惊呼著,跟著那块毡毯,一块儿重重摔在地上。
                          「是哪个家伙没长眼?!」怒喝声响起,那男人回过头来,因为被冒犯,气得脸红脖子粗。
                          跟在他身旁的男人们,也回过身来,纷纷低头察看。
                          粗糙的毡毯飘动,接著,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儿,怯生生的抬起,她像是落进陷阱的小动物,盈盈的水眸里,充满了惊慌与无助。
                          原本满面怒色的男人,瞬间微微一愣,双眼紧盯著毛利兰,眼里的怒气,不知不觉全褪去,被笑意取代。
                          他甚至蹲下来,弯著唇微笑。
                          「啧啧,瞧,哪来的美人儿啊?」他嘴里啧啧有声,视线像是被黏住般紧盯著她,再也挪不开。「是你扯了我的毡毯吗?」
                          尚未熟悉北国语言的毛利兰,茫然无措的跪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看著这陌生的男人,因为他的笑容,非但没有放松,反倒更为紧张。
                          她敏感的察觉出,这男人的笑容里,有著某种意图。
                          「怎么不说话呢?」男人又问,凑得更近。
                          一旁有人开口了。
                          「看这女人的样貌,不像是北国人。」
                          「的确。」
                          「鹰族离南方最近,城内有南国的奴隶,也不足为奇。」另一个人说道。
                          「是吗?」那男人玩味的一笑,视线扫过跌坐在地上,那裹在破旧衣衫下,纤细柔弱的身子。裸露的纤足,让他眯起了眼。
                          「狼王,你该不会是对这南国女人感兴趣吧?」随行的男人里,有人鄙夷的瞧了一眼。「这女人瘦得像个孩子,全身上下,只怕没几两肉。」
                          狼王笑了笑,眼里闪烁著淫邪的光芒。
                          「这你们就不懂了。南国的女人,得好好疼、好好娇养著,那一身细皮嫩肉,比嫩狐的皮毛,更滑不溜丢。」他放肆的伸手,抚著毛利兰的双手。「啧,真是浪费了,这么娇嫩的小手,怎么能做粗活呢?」
                          男人的轻薄,以及毫不遮掩的邪恶意图,吓坏了毛利兰。她全身僵硬,因为恐惧,所以无法动弹。
                          她从未遇过这种事。就算被掳来北国,身处在鹰族的城中,被迫做著劳动,但这里的人们,始终跟她保持距离,更不曾对她有丝毫的腧矩。
                          而这个陌生的男人,却紧握著她的手,一寸寸拉近她,在大庭广众下,就要态意轻薄她。
                          「狼王,再怎么说,这是工藤新一的城。」随行的人,不安的出声提醒。
                          「别怕,不过是个奴隶,我只是尝尝,工藤新一不会舍不得的。」他舔了舔唇,一时色迷心窍,捏住她的下颚,就要强吻她。
                          「不、不要!」
                          她一时心慌,想也没想,伸手猛地挥去——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挨了一巴掌的狼王,缓缓的转过头,难以置信这个卑微的奴隶竟敢反抗。他抚著被打的脸,凶恶的瞪著她,笑意早已烟消云散。
                          「打我?」他喃喃自语。
                          那恐怖的表情,吓得她小脸苍白,双手后撑,笨拙的频频后退,妄想要逃离魔爪。
                        


                        36楼2013-01-09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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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大雪,覆盖了北国大地。
                            这场初冬的雪,让温度骤降,也将鹰族的石城,染成无瑕的银白。鹰族的人们,久住北地,早习惯了酷寒,只是多添了一件外裳,就足以御寒。
                            然而,娇弱的马路兰,却几乎抵御不住。
                            刺骨的北风,吹得她瑟缩不已。破旧的衣服,不能暖和身子,每当她的双手碰著漂著薄冰的井水时,总会感觉到一阵锐利的刺痛。
                            瞧她冻得脸儿发白,唇瓣不见丁点血色,巴娜也有些心软,刻意换了她的工作,让她离开阴暗湿冷的石阶以及回廊,要她到大厅里帮忙。
                            入冬之后,大厅的石炉里,就会点起炉火。
                            巨大的石炉,堆满了坚硬的杉木,火焰熊熊燃烧著,每块木头都被火苗舔得通红,炉火日夜都不熄灭,随时都有奴仆会添入新的柴火。
                            火焰的温度,暖了冰冷的石地,让毛利兰的膝头也不再冷得频频颤抖。她伏在地上,拧乾破布,遵从巴娜的吩咐,擦净每一块石砖。
                            大厅里人来人往,有预备出门去狩猎鹿群的男人,还有忙於处理兽皮,为丈夫或情人准备冬衣的女人。
                            除此之外,还有特地绕远路,故意来到大厅,想来瞧瞧毛利兰的人。
                            工藤新一为了这个奴隶,得罪了狼王的事情,早已在鹰族内传开。人们心中疑惑著,难免也觉得好奇,要是觎了空,就会绕过来,多瞧她两眼。
                            而族内的少女,对她更有著深深的敌意。
                            工藤新一是她们心中无法取代的英雄。对於金凛,她们心中有著敬畏、骄傲,还有著爱慕。
                            因为毛利兰是南国人,少女们就算不知道工藤新一被囚禁三年的细节,却也因为她的出身,理所当然就仇视她。在她们眼里,所有的南国人,都是卑鄙、下流、令人憎恨的。
                            自从毛利兰的劳动范围改为大厅之后,少女们就不时会群众在角落,不论言语,或是表情,都流露出毫不保留的厌恶。
                            就算听不懂北国语言,她也能察觉到,这些人的恶意。她试图不去理会,但是那些视线,就像是细针一样,扎得她肌肤发疼。
                            毛利兰垂敛眉目,刻意回避她们的视线,拧乾破布,沈默的继续工作著。她弯著腰,微微俯身,衣襟因此微微敞开,露出些许白嫩肌肤。
                            一条细细的金链,溜出衣襟,紧接著,那枚刻著鹰眼、从不离身的戒指,滚出衣襟,垂落在她的胸前。
                            坐在角落,身穿红衣的少女,瞬间瞪大双眼。
                            「你这个小偷!」尖锐的声音,震动了所有人。人人面面相觑,看著红衣少女猛地站起身,笔直朝毛利兰走过去。
                            毛利兰抬起头来,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只见那红衣少女,才一走过去,挥手就是一巴掌。
                            啪!
                            她措手不及,眼前一黑,被打得脸儿一偏,狼狈的跌在地上。她捣著颊,不明白是做错了什么,会触怒红衣少女,让对方突然变得张牙舞爪。
                            红衣少女瞪著她,伸手探来,一把抓住串在金链上的戒指,凶恶的追问:「你这个奴隶,怎么会有这个?」她一边问,还用力扯著。
                            细细的金链,陷进毛利兰的肌肤,勒出一道红痕。她顾不得疼,匆匆伸出手,扯回那枚戒指,紧握在手心中,警戒的抵靠在胸口。
                            她听不懂红衣少女的咒骂,但就是不能容许任何人碰这枚戒指。这是金凛亲手交给她的信物,是她最珍贵的宝物。
                            毛利兰的反应,让红衣少女更愤怒了。
                            「快把戒指交出来!」她又跨近几步,扯紧毛利兰的发辫,用力之大,像是要扯断发辫。「交出来!」她伸手去抢。
                            「不!」
                            蛮横与粗暴,都没能让毛利兰退缩。她紧闭双眼,蜷著身子,拚死保护那枚戒指,无论如何都不肯交出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红衣少女咒骂著,尖锐的指甲,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反覆抓了又抓。
                            发辫被扯的痛、肌肤被抓伤的痛,还有陆陆续续落在她身上的踹打。她一声不吭,只咬著唇办,全部承受,用最消极的方式,执意保护戒指。
                            咒骂声吸引了其他人,人们群聚过来,有的皱眉、有的好奇,视线落在两个女人身上。
                          


                          40楼2013-01-09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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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从不离身的戒指。
                              这是新一亲手交给她的信物,是她最珍贵的宝物。
                              兰儿,为我收下这枚戒指。
                              她握得更紧,泪水滑下粉颊。
                              收下这枚戒指后,就代表你是我的妻了。
                              她不能放手、不能失去这枚它。
                              她用颤抖的左手,紧紧包住灼热疼痛的右手,害怕人们会再次抢走手里的鹰戒。
                              这是他的信物、她的宝物,唯一可以证明,关於那个夏日的点点滴滴,并不是一场幻梦的证据……
                              眼看毛利兰的脸色,愈来愈惨白,巴娜心急如焚,伸手摇晃著她。「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啊!放开啊!」
                              「不……不要……」她摇头,虚弱的出声反抗,小手依旧紧紧握著那枚火烫的戒。
                              她不放手。
                              她不能放手。
                              这是她的宝物。
                              这是她仅存的、唯一的……
                              黑暗袭来,满身是伤的毛利兰,颓然软倒在石地上。
                              巴娜抱著昏迷不醒的小女人,心里猜测,她大概是耐不住剧痛,疼得昏了过去。巴娜的视线,落到她紧握的、受伤的手,心中充满著难以置信。
                              即使是痛昏了,这个小女人,仍旧握著那枚戒指不放。她的所作所为,仿佛就像是把那枚戒指,看得比她的命还要重。
                              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踏入大厅。瞧见围聚的人群,以及人群围绕的对象时,那双剔锐的浓眉,不悦的拧起。
                              「怎么回事?」工藤新一沈声问道。「这里是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惊得厅内所有人,立刻转身,恭敬的垂首。只有那个红衣少女,一心想要抢功,忍著心里的胆怯,鼓起勇气开口。
                              「这个女人偷了您的戒指!」
                              工藤新一微微眯起眼,大步走了过来。他走到石炉旁,垂眼看著昏迷不醒的毛利兰,黑眸扫过她满身的伤,闪过某种情绪。
                              「她怎么了?」
                              「红娃说,她偷了爷的鹰戒,方才在拉扯中,戒指掉进火堆里,大夥儿都慌了,这丫头却扑进火里,把戒指捡了出来。」巴娜照实回答,表情却有著一丝不忍。
                              漆黑的眸子,挪栘到她紧握的掌,看见那些灼伤。
                              「戒指呢?」
                              「她握在手里。」巴娜说道,声音略低。「她不肯放开。」
                              高大的身躯,有瞬间的僵硬。有某些东西,似乎进碎了冷酷的情绪,漫流在他的眼里。当他蹲下身来时,巴娜几乎要怀疑,自个儿是眼花了。
                              那一瞬间,她似乎在族长的眼里,看见了担忧以及愤怒,还有翻腾的激烈情绪。
                              一个男人,只有在非常非常在乎一个女人时,眼里才会出现那种神情。
                              巴娜看著工藤新一接过毛利兰,低头注视那张小脸上的泪痕时,心里隐约猜出,毛利兰的存在,对族长来说,绝对不仅止於是一个人质。
                              在众人的注视中,工藤新一的手,落在那紧握的掌心上,试图让她松手。
                              那阵焦味,再度传了过来。
                              热烫的金属,烧灼了血肉,加上她又握得太紧,只要稍一用力,她的手心就会再度皮开肉绽。
                              「族长,这不能硬扯,她的手恐怕是和戒指沾著了,需得另外处理的。」巴娜看不下去,小声提醒道。
                              工藤新一表情一僵,蓦地抱起毛利兰,站起身来。
                              「去找大夫来!」
                              丢下命令后,他抱著她,转身往大厅外走去。


                            42楼2013-01-09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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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2 23:4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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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什麽,惊醒了她。
                                长长的眼睫,先是轻眨,而后缓缓的、无声的睁开。如水的眸子里,有著茫然,以及恍惚,她视线蒙胧,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手上的灼热,蔓延至全身,连续几天几夜的高烧,只是让她更虚弱。她像是作了许多许多的梦,每一个梦里,都有著金凛的身影。
                                离床不远处,有一扇窗。
                                窗外的雪,悄然飘落,像是一朵又一朵凋零的花。
                                毛利兰全身虚软,使不上一丝力气。她朦胧的视线,在室内游走,好一会儿之后,才发觉石屋内,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几尺之外,有著一张宽大的石桌。桌上的烛火,照亮羊皮卷宗,黝黑有力的十指翻开著卷宗,偶尔发出沙沙的声响,一双漆黑的眸子,被烛火照亮,正在审视著卷宗,处理繁杂的事务。
                                这是梦吗?
                                她贪婪的注视著桌前的金凛,甚至舍不得眨眼。
                                就算,是梦也好。
                                只要见得到工藤新一,能这麽静静的凝望他,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一个奢侈至极的美梦。只有在梦里,他才是当年的那个他,他们之间没有那些误解,那些眼泪,以及心痛。
                                烛火摇曳,在那张好看的脸上,闪烁著光与影。她勉强的,稍稍挪移身子,想更靠近些,将心爱的男人看得更仔细。
                                软弱的身子,却不允许她移动。她的双手,甚至传来阵阵的疼,她低下头,茫然的看著包扎好的双手,记忆一点一滴的回来了,她慢慢想起那些争夺、咒骂、围观、烧伤。
                                原来,这不是梦吗?她只是痛昏过去了。
                                毛利兰再度看向桌边。
                                是了,这并不是梦。
                                梦里的工藤新一,没有这麽冷硬的表情;梦里的工藤新一没有额角的那道疤;梦里的工藤新一,鼻骨并不会那样弯曲,像是遭人殴打过。她梦里的工藤新一,眼中是深深的温柔,总是抵著她的额,用那双好看的眼睛,对著她微笑……
                                温热的泪,悄悄滑下粉颊,她却仍睁著眼,舍不得闭上。要是闭上眼,她就看不到他了。
                                烛火摇曳,光影晃晃。
                                毛利兰想起岩洞内的点点滴滴。
                                这一瞬间,时间彷佛静止。他与她像是都没有离开,在这私密的小天地,还是藏著只属於他们的爱恋……
                                蓦地,那双黑眸抬起,像是早已察觉她无声的注视,静默的看著她。
                                现实排山倒海而来,惊破了她营造的宁静。她紧缩著双肩,脸儿苍白,胆怯的望著他,僵硬的等著他再度恶言相向。
                                在我之后,又有几个男人睡过你?
                                想起工藤新一的指控,她忍不住畏缩。
                                白马探可真舍得,肯要亲妹妹做娼妓来当诱饵。而你,更是忠心得教我讶异,居然愿意为国捐躯。
                                你不知情?
                                相信?你不配说这两个字!
                                哭泣也是你的手段之一。
                                你想念替我暖床的滋味?
                                一句又一句指控、羞辱,都深深伤害了她。有某些夜里,她甚至会因为记起工藤新一曾说过的恶言,而从梦中惊醒。
                                当他起身,缓缓走到床边时,毛利兰转过头去,不让他瞧见她眼中的泪,脆弱得无法再承受他恶毒的误解。
                                但,工藤新一只是站在床边,凝望著她,一句话都没说。
                                静。
                                石屋里,只有他与她的呼吸。
                                灼伤让毛利兰虚弱不已,短暂的清醒,已经耗去她不少体力。她因为疲倦,缓缓闭上眼,但又警觉的睁开。
                                工藤新一还在床边。
                                他会说什麽?
                                他会做什麽?
                                她忐忑的等待著,神智却愈来愈朦胧。
                                长长的眼睫闭起,又睁开,而后再度闭起,重复了数次之后,倦累吞噬了清醒,她的眼睫沈重得无法再睁开。
                                朦胧间,在入梦的前一瞬间,她彷佛感受到,有一只组糙的大手,缓缓的、轻轻的,甚至微微颤抖的触摸她的额。那举止里,只有纯粹的温柔。
                                她在梦中叹息。
                                这就是梦了吧?
                                只有在梦境里,新一的触摸才会这麽徐缓、这麽温柔……
                                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那只温柔的手则轻轻的,拭去了它。


                              44楼2013-01-09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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