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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皇马比赛的时间有托美人的车子比赛哦~~~~CK和水托党得忙了~~~等KID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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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回到里斯本之后，卡卡和克里斯突然都忙了起来。报社这边开始追踪报导一个好莱坞大片来葡萄牙选角的新闻，**局那边则是突然多了好些案子。
这天临近下班，卡卡总算忙完了手头的活儿，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叫卡卡对吗？是《里斯本之星》的记者？”电话那头是一个略带苍老的男声。
“是啊，您是哪位？”卡卡担心是自己漏掉的某个采访对象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却没回答他，反而直截了当地问出了一个令他惊讶的问题，“你最近是不是在追查里卡多-莱特和克里斯蒂亚诺-阿维罗之间的事情？”
卡卡愣住了，过了好几秒钟才点点头，又过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然而那人却像是不需要他的回答，“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不妨晚上来见我。”
“我当然没问题，但是可以先告诉我您是哪位吗？”
“随便你来不来，反正我只有今晚有心情见人。”对方还是在自说自话，“待会儿把地址用短讯发给你。”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一分钟之后，卡卡果然收到了写着地址的短讯，并不在里斯本大区之内，然而邀请他的那人似乎看准了他不会没兴趣。
卡卡有些拿不定主意，还是决定先和克里斯说一声。克里斯很干脆，说会找同事借一辆车，一小时后在卡卡的报社楼下见面，一起去见那个神秘的邀请者。

已经是秋末冬初了，天黑得越来越早。车开出繁华的市区，很快灯火就变得稀疏了。克里斯一边专注地开着车，一边听卡卡告诉他那人在电话里说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摸了摸别在裤腰后头的手枪。
车子转了个弯，绕上了出城的公路。路上很黑也很冷清，车道另一个方向偶尔有车和他们相对驶过，除此之外，前方和后方的灯光都显得十分遥远。驶过某一段路程时，克里斯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卡卡，你还记得吗？车祸就是出在这里。”
卡卡心里一惊，转头看向克里斯，车里很暗，他的侧脸就如同一帧剪影。卡卡不由得在副驾驶座上微微蜷起了身子。
大约又开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片稀稀落落的住宅区，每一座独栋的一层房子旁边都立着一盏路灯，泛着昏黄的灯光。那些房子看上去既不像有钱人的郊外别墅那样宽大华丽，又不像市区的普通人家那样亲切宜人，卡卡也猜不出住在这里的是些什么人。
“13号。”他们停好车，走上了那栋房子门口小小的台阶。
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开了。门里站着一个剃着光头的老人，身形并不魁梧，脸上的法令纹很深，看不出什么表情。见到卡卡和克里斯，他略有些惊讶，“我以为只会来一个人。”
“哦，这是我的朋友，您放心，我能知道的他都能知道。”卡卡尽力礼貌地解释。
老人却目光犀利地看到了克里斯别在腰上的手枪。“这个东西，不许带进来。”
克里斯有些踌躇，朝屋里看了一圈，似乎除了老人并没有其他人在。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老人的身体，隔着不算太厚的衣服，看得出他身上的肌肉颇为松弛，想必并不是身手了得的角色。于是他点点头，把枪放回了车里。

两人在不算宽敞的客厅里坐下，老人从煤气灶上端下一壶刚刚煮好的茶给他们倒上，面无表情地说：“我叫加利亚尼。”
卡卡看着那些老式茶具，是做工很精致的白瓷镶珐琅，倒让他想起阿维罗的公寓卧室里那一套。“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追查这些事的？”
老人垂下眼睛，往滚烫的茶里加了一颗糖。“你去找过卡西利亚斯对吗？”
“他告诉你的？”
“这你就别问了。”老人喝了一口茶，“再问我就没心情对你说其他事情了。”
克里斯皱了皱眉，“好吧，您拣重要的说。”
老人的眼神突然又变得狡黠起来，“告诉我，到目前为止，你们探听到了些什么？”
卡卡颇有些犹豫，但还是很快决定告诉老人他们从罗卡角听来的一切，包括假球案的来龙去脉，博彩公司在背后若隐若现的角色，阿维罗是如何承担一切罪名入狱，莱特家族又是如何令人生疑地在里面亏损了一大笔钱——反正他已经提到了卡西利亚斯，这些对他来说想必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他没有说在马德拉岛听说的那一段，关于莱特和阿维罗的重逢，他想那与这个老人没有关系。
“你们不觉得这桩假球案很奇怪吗？”老人看看卡卡又看看克里斯。
“当然很奇怪，当年卡西利亚斯先生就开始怀疑了，只是他被人威胁得没法再追查下去。”
“那是当然。”加利亚尼带着点冷酷地笑了，“只要是鲍思加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鲍思加？”卡卡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旋即意识到这就是里卡多的父亲，莱特家族掌门人的名字，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而我，”加利亚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是为他做到这一切的人。”
卡卡看着他脸上刀刻一般的皱纹，心里涌起一阵恐惧，头脑反而因此变得敏锐，几乎已经猜到了他将要讲述的一切。克里斯或许也猜到了，同样屏息看着加利亚尼不做声。
老人又往杯子里添了些茶，用他那锈蚀的单簧管一般苍老而略嫌刺耳的声音开始了回忆。

“我出生在巴西，从二十多岁开始就在为莱特家族做事。我的公开身份是莱特家的管家，里卡多和迪甘那两个孩子几乎是我看着长大，他们小时候都很喜欢我。”
卡卡感到很意外，如果加利亚尼是莱特的管家的话，他不该在里卡多的葬礼上都不出现。
加利亚尼看出了他的疑问，“不过，我秘密的职责其实是专为鲍思加做那些不好见光的事情——别紧张，大部分时候他都算是个合法的商人和体面的绅士，需要我出动的时候并不多。但即使这样，他也还是很器重我，他说像我这样能干又忠诚的人可不容易找。里卡多渐渐长大，鲍思加开始有意培养他做接班人。于是，里卡多也慢慢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那些年莱特家的生意做得很顺利，里卡多也如鲍思加期望的那样，一天天长成了一个能干而迷人的年轻人。记得那时鲍思加经常对我说，‘老伙计，等里卡多再长大一点，我就把家族的生意全交给他，带着夫人到里约热内卢的海滨别墅住着享清福去。’”
“可是，就在里卡多开始念硕士的第二年夏天，鲍思加却突然把我叫去了。一开始他很犹豫，我对他说，‘老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说呢？’他总算打消了顾虑，告诉我他对里卡多很不满意。原来，在前一年家里举办的圣诞舞会上，他把同样出生于圣保罗望族的卡洛琳-塞里科小姐介绍给了里卡多。卡洛琳对里卡多几乎可以说是一见倾心，两家的长辈也颇为乐意撮合这桩亲事，里卡多的态度却一直很逃避，前段时间甚至在电话里对他父亲说，这个世界上他想与之生活一辈子的人已经有了，但绝不是卡洛琳。鲍思加讶异之下便派米兰分公司的人跟踪了里卡多一段时间，居然发现他好几次去米兰机场接一个男孩，然后住进他自己的住处，还拍到了他们在街上趁人不注意时卿卿我我的照片。”
卡卡和克里斯对望一眼，这和他们在马塞洛以及因扎吉那里听说的并无出入。
“鲍思加很震惊，派我去米兰住一段时间，务必弄清楚那个男孩的底细，以及里卡多和他是什么关系。‘这是关系里卡多前途和名声的要紧事，我只能拜托你了。’他是这么说的。”
“于是我就在米兰城住了下来，对外宣称是去整顿莱特家族在米兰的产业。里卡多知道我去了也很高兴，还请我去他的小公寓坐了坐，我趁机在他的电话上装了窃听器。”
卡卡忍不住看了克里斯一眼，所谓豪门，就是可以打着为你着想的幌子做丝毫不尊重你的事情，想来不免令人心寒。
“那段时间，每到晚上，我就呆在屋里偷听里卡多和那个叫克里斯蒂亚诺的男孩的电话。”看到卡卡鄙视的眼神，他也自嘲地笑了，“我得说这不是什么好事，听那两个年轻人在电话里你侬我侬，着实让人难为情。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看着长大的里卡多少爷，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很快我就建议鲍思加以里卡多的名义邀请卡洛琳去米兰度假，这样里卡多便不得不找借口让克里斯蒂亚诺周末不要来米兰，在电话里我听得出，克里斯蒂亚诺很不开心。”
“但这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里卡多是个很周到的年轻人，卡洛琳到米兰时他完全可以礼数周全地应付，回过头来又能几句话又哄得克里斯蒂亚诺开心，我看得出来，那个男孩是个心思很单纯的人。于是我索性看准一次克里斯蒂亚诺来米兰的时机，派手下从照相馆取来里卡多和卡洛琳在米兰出游时拍好送去冲洗的照片，然后装成他们的员工，把照片直接送到了里卡多门口。这下里卡多总算瞒不住了，他们爆发了第一次剧烈的争吵。”
“然后呢？”卡卡心急地问。
加利亚尼又露出了那种半带狡黠半带残忍的笑容，“我得说，这个克里斯蒂亚诺的个性实在太符合我的需要了，若不是他配合，事情还不会进展得那么顺利。”说着他又喝了一口茶，“他二话不说就离开了米兰，此后无论里卡多在电话里如何哄他，他都只坚持一件事，那就是里卡多必须再也不见这位所谓的未婚妻，否则他就再也不见他。他还炫耀说里斯本多的是人喜欢他，也未必非要和里卡多在一起。里卡多哀求他给自己一点时间和家里周旋，还求他好歹抽空来米兰见见他，克里斯蒂亚诺却毫不妥协。里卡多没有办法，只好跑去里斯本找他，但我猜克里斯蒂亚诺给他吃了闭门羹。”
“唉。。。”卡卡叹气，这倒是很像年轻时那个心高气傲的克里斯蒂亚诺会做出的事情。
“里卡多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后来他也动了气，在圣诞夜又一次被拒之门外后，他再不联系克里斯蒂亚诺了。我猜这下该轮到克里斯蒂亚诺着慌了，也就是说，我终于可以开始执行我的计划了。”

“我们，我是说，我和米兰俱乐部里一位私交很好的经理，一起去里斯本找到克里斯蒂亚诺，问他有没有兴趣下赛季转会去米兰。他当时眼睛就亮了。我们对他说，支付里斯本为他开出的转会费完全没有问题，只是需要他先配合我们做些事情。。。”
“踢假球？”
“当然。”
“那背后那家叫巴度里的博彩公司，还有莱特家族经营的纳维公司，又是怎么回事？”卡卡追问。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需要加利亚尼的回忆来确认。
“那自然也是我一手策划的。巴度里不过是个空壳子，专为这件事才注册的，克里斯蒂亚诺入狱之后没多久我们就结束了经营。至于纳维倒是莱特家族经营多年的产业，我刚去米兰没多久，鲍思加就安排里卡多参与管理——我教得很尽力，半年之后，他差不多已经算纳维的半个总裁了。”
“那么，在那场比赛里花重金买米兰大胜，导致纳维亏了一大笔钱的人又是谁？”
“某个人。”加利亚尼笑了，“不过我想你明白那钱来自谁的手里。那人肯定是无所谓的，这笔钱虽然不小，但若能一劳永逸地挽回同性恋的儿子，也不算亏。”
“天啦！”卡卡喃喃自语地摇着头，“所以里卡多才觉得是克里斯蒂亚诺背叛了他？”
“没错。巨亏的当天鲍思加就到了米兰，把里卡多一通臭骂。我自然扮演那个自告奋勇的人去追查内幕，很快就查出了假球的事，呵呵，”他耸耸肩，“也不该叫查出，因为本来就是我一手策划的。总之很快我就把报告交到了里卡多手里。”
“可你们对克里斯蒂亚诺说的是让他转会来米兰而不是与里卡多的公司作对。”
“嗯，这一步稍稍有些险。只是里卡多被愤怒蒙蔽了眼睛，而克里斯蒂亚诺还在里斯本傻傻地等着米兰来上门求购。更何况他们已经冷战半年多了，谁也想不起要去和对方谈谈。”
“也就是说，在那封寄给欧足联的匿名信之前，里卡多已经知道了一切？”
“当然。后面匿名信啊，司法介入啊，俱乐部处罚啊，不过是做给大众看的戏码。唯一的搅局者就是卡西利亚斯，不过还好，我们把他也稳住了。”
卡卡不由得心底发凉，“那里卡多就这么看着克里斯蒂亚诺被指控成主犯，还被关进监狱？”
加利亚尼深吸了一口气，“一开始我也没有把握，毕竟我没见过他喜欢谁像喜欢那个克里斯蒂亚诺那样。但鲍思加了解他的儿子，他告诉我说，里卡多最恨被亲近的人背叛，他不会心软的。”
克里斯皱起了眉，“但是，为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在法庭上也只说是为了钱，而不说是为了转会呢？”
“这不难。案子彻底爆发之前，米兰那个经理又去见过他一次。他对克里斯蒂亚诺说，这场球影响到了很多博彩公司的生意，为了他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不如简单地承认收了钱，再把钱吐出来，好过牵扯别的什么。”
“他知道莱特家的公司也牵涉其中吗？”
“知道，我们特意透露给他了。据那个经理回来告诉我，克里斯蒂亚诺当时沮丧极了，一个劲地说这下完了，里卡多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不过那经理照我授意的安慰了克里斯蒂亚诺一番，他说莱特家族倒不会太追究，因为他家的少爷最近就要结婚了，没心情来处理这些事。”
“你们这些。。。”卡卡一时语塞，不知该用哪个字眼来形容眼前的老人。
克里斯悄悄捏了捏他的手，转头看加利亚尼，“但是这些理由仔细想想还是很牵强啊，我觉得并不高明。”
加利亚尼不以为意，“像克里斯蒂亚诺那样的年轻人，心高气傲，宁折不弯，倒是比想象中的还好骗。”
“于是后来克里斯蒂亚诺心灰意冷地认罪进了监狱，里卡多也在第二年听从家里的安排和卡洛琳结了婚？”
“对。婚礼上鲍思加和夫人简直开心极了，里卡多也很争气，接下来几年就生了一儿一女，接管的产业也经营得有声有色。鲍思加和我心照不宣，再也没提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