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一片狂裂的海域,明知生命会在此停止,仍然义无反顾。
漫卷的海潮像揉进骨里的冰,刺痛神经,却只能微笑,走下去……
风第一次有了炙热,便宁可碎裂在我身后,也要冲向晦暗的天空。去试图改变什么,即便它已然无从改变。
冰冷的死水侵入肌骨,向无数锐利锋芒的死神的手,从地上拉起我,拉我起来去地狱或天国。
终于,漫入颈部,汹涌在嘴里,那咸,是妈妈做不出的味道。
泪顺着脸颊俯冲,便跟海水一起,谁都看不清谁是水。
霎那前一刻还冰冷的,此时却温暖,如春。因为身体习惯了孤独,一个人,也习惯了冰冷。
远方,天边,有桔红色的光,翻转着蓝色的斑驳花纹,华影,流年。在我的左手上盛放。
洞开一切时,我看见了海的颜色。那是华丽魅惑的宝石蓝下面大片铺排着的残忍的血红,有獠牙,有瞳孔。有飞虫。而只有我,看得见这些。
然后,一切突然又变得美好,我抓不住远方传来的缥缈……
看见一个人的轮廓在被海水泡得发胀,手指纤长勾住了灵魂。是死神吗,他忘记带来了恐惧。
微笑着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修罗。
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阿修罗。
……
然后是无尽的悲伤,他微笑着消失了,沿着一条遗忘的水域,去了另一个相同的地方,去找另一个相同的我,去寻求另一种相同却不同的答案。
又是我一个人了,飘荡在这无边无际的海域,曾经我的天下,转眼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