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胜男:
是,我也讨厌所谓的“纯文学”文学又不是酒精,还分纯度的。
椴:
文学常用来描述痛苦的。但如果把痛苦也用时髦来衡量,写一些别人后工业社会中产生的,在我们还不存在的 痛苦,以别人的块磊来填充自己的酒杯,我将目之为最无赖的空虚。
椴:
我写的只是我看到的东西。这里我要注上一句,作者所谓的真实只限于他眼里的真实,与客观无关
蒋胜男:
压抑和沉重,往往是近年来学院派更喜欢的着眼点,但是恐怕也是把许多“纯文学”类作品引入岐途的提法,一味地只往自我压抑和描绘阴暗的所谓深刻里头走……
椴:
我想,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虚荣与骄傲,怯懦与勇敢,高华与卑污,同时纠缠着与生俱来的。我只是写她们的软弱,与软弱中那一点点不肯失去全我的挣扎
青眉:
也就是说,你看到的女性,是要比男性更坚韧而张扬的?
椴:
为什么单问女人,我对女人的处理和对男人一样的。我只是不像一般男人把女人单一处理成圣女与妖女,妻与妓那样而己。我当她们是跟你我一样的处于两难的人
沧月:
嗯,这句说的好
椴:
人生其实真正的沧凉与沉重都在浮华与浅薄里,同意蒋君的话
青眉:
因为我是女人啊……我想知道,在小椴这样的男人眼中,在小椴这样写出那样令人纠结的女性的男人眼中,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椴:刻意的夸大就为恶俗
蒋胜男:
是,我看檀香刑和兄弟就看不下去,感观上的厌恶,不管它们被吹捧得怎么高
椴:
我觉得。笑,眉这个问题。我觉得女人跟男人一样,都同时承担着同样的东西,那就是生命。
青眉:
于你来说,生命是承担着而不是享受着?
椴:
但同时我觉得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就生理而言,女人的感觉是弥漫的,男人的感觉是单一的。女人先天就有自我,男人没有。那是一个关于母性类的问题。 男人寻找自我
椴:
男人只有在寻找到一个在历史中不存在的形像归位后,他们才有自我
椴:同时承担着与享受着。像那尘土飞扬的街头,我们一边骂着脏,一边自己也做着脏:)
青眉:
所谓“历史中不存在的形象归位”,何指?
椴:我极不喜欢兄弟:)
蒋胜男:
我觉得在同一件事上,女人更注重“自己的感觉”,男人更注重“社会的看法”
椴:我的意思是指,男人要独立创出一种哲学,生存方式,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人,然后才能成其为男人。 其实女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