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料之外的相逢,两人在昏暗的大堂里沉默。张起灵接过打包好的汤包,提在手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小哥,小哥,等等啊。”吴邪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和张起灵肩并着肩走向街的另一端。
头顶上是重重叠叠的大红灯笼,吴邪偏过头看着张起灵没有表情的脸,惊奇于看到那人白玉那般的皮肤上也在灯光在带上了一层朦胧的红,僵硬的面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了。“小哥,你去哪里啊?你住在这里?”
张起灵一如既往用沉默回答。
“这是难得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你,真是缘分啊,哈哈哈。”和从前千百次一样,吴邪和张起灵说话就像是在说单口相声,或许说到好处那个沉默的男人会勉为其难的动动眉毛。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在民俗街上,踩着脚下的青石板,吴邪突然发现一件很是黑色幽默的事情。他和张起灵认识这么多年,同生共死这么多次,走过大江南北,从长白山的云顶天宫到巴乃的吊脚竹楼,从沙漠的绿洲到西沙的海底墓,居然从来没有一次可以好好停下来看一眼好风景。这片刻的安宁,像是一枚休止符,吴邪贪心的祈求,祈求上天让这刻停止下来,能让他们能长久在这里看一场江南的夜景。
一条街走到了头,再往下走去就是老旧的民居了。
张起灵停了下来。吴邪看了看眼前那片庞大的老房子,有点不确定的说:“小哥,你住在这儿?”张起灵没有说话,默默表达赶人的意思。“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上你家去坐坐吧?”吴邪依旧厚脸皮的凑上去。
张起灵最后磨不过吴邪,终于带着吴邪走进了那些悠长深邃的巷子里。
一个转角里的路灯还是解放后的样式,灯下的房屋外墙也斑驳的厉害,下面墙裙处历经雨水遍布青苔。张起灵走在前面,熟悉的在长长短短的巷子里转来转去,夜的安静里只剩下周围房子里人家的电视剧发出的声音。
3、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吴邪从来不知道张起灵是怎么过日子的,不下斗的日子,那个沉默的男人住在哪里,吃的可饱睡的可暖。他也曾经幻想过闷油瓶会一直在墓道里穿梭,靠吃干粮过日子,但是又觉得那种想法过于荒诞便弃之脑后了。
这是一扇普通的门,被人用油漆刷成绿色,上面还贴了饱经风雨的福字和对联。看着张起灵掏钥匙开门,吴邪很是担心会看到一个随处是明器的混乱的屋子。张起灵伸手按亮了灯,转头默默看着吴邪,示意他进来。
“哟,小哥,这是你家啊!呵呵呵,真是不错啊,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