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许愿

从一所三四流大学毕业后，我找了份私*#######侦###*探所里打杂的工作。
一说起侦###探就让人想起电影里的侦#####探都特别拉风，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份工作的实际内容都差不多，
就像我和我老板两个人，
核心业务收集婚外情证据，
主要客户群是哭哭啼啼的正室黄脸婆。

且说我的房东点头哈腰迎进来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她就是王美丽。
一脸横肉，扫一眼乱糟糟的侦探所，嘴角往下一撇表情像闻到大便。
她粗胖的十指戴满首饰，特别是食指戴着鸽子蛋那么大一颗钻石，
和其他的指头上的宝石一起闪瞎我的狗眼。
后面跟着几个大概是保镖，西装墨镜，我琢磨着也不怕在我这儿黑灯瞎火看不清么？
赶紧收拾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出来给中年女人坐下，
我没交电费早就被拉闸停电，只能点根蜡烛照明。
我觉得得王美丽的肥脸在烛光中格外凶悍。
她很直接，要我搞到她老公和别人偷情的证据，要录像。

给了我她老公的相关资料，还有一半定金，根据高度目测超过三万。
头一次见到这么丰厚的开价，我心里迅速盘算今晚想吃的鸡腿蹄髈牛排羊肉
我清晰地记得王美丽摸着自己手上的珠宝自言自语：
“那个老东西，他今天有的一切都全靠老娘我。不让你净身出乎，老娘不信王！”
所幸老板以前偷####拍收集证据的那堆器材我还留着，没有在饿极的时候卖掉换馒头吃。
摸着那叠现金，我就像打了鸡血，风风火火行动起来。

顺利拍完录像，我按照王美丽留下的电话邀请她到侦探所来“收货”，
一想到交出去就能收尾款，我就激动。
王美丽带着一帮保镖如期出现在侦##探###所里，依然带着一脸闻到大便的表情。
我问她要不要先看下录像，她点了点肥硕的脑袋。
当画面上出现宋勤时，王美丽和后面的保镖都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宋勤出现了，他走进办公室，脱掉外套，脱掉衬衣，解开皮带，裤子掉到地板上，
他沉醉地闭起眼睛，对着办公桌开始了活##塞运动，
秃顶脑袋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在风中有节奏地飘扬……
等等，有什么没对？宋勤怎么对着空气在OOXX？那个长腿大胸的女人呢？她怎么不见了？

画面上只剩下宋勤一个人！他十分投入地做着无实物表演，
让我想起小品里陈佩斯表演的吃面。
噗！
墨镜黑西装里终于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其他几个明显肩膀在耸动，咬紧牙关，拼命克制不要笑出来声。
王美丽的表情很难看，以前像是闻到大便，现在像是把大便吃到了嘴里。
我一时心情复杂，觉得好笑到爆，又迷惑不解。
这录像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活活少了一个人？机器坏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听王美丽一声令下：
“玩儿我？宰了他的手脚！”
立刻几个西装墨镜冲上来把我按在桌子上，摸出刀来抓起我的右手就要砍，
想到我的右手陪伴我这么多个寂寞的夜晚，我不断大声求饶。

x一下

万能老张是卖给我们偷**拍器材的老头儿，
六十来岁，不苟言笑，年轻时多半不是个省事的主儿。
那个高倍的摄影机就是他卖给我老板的。
之所以叫他万能，因为无论你要什么机械设备，
小到家用ＤＶ，大到Ｘ光检测仪，
他都有门路搞的来，而且还包售后检修，相当可靠，
至于来路是否合法干净，就不知道了。
我怀疑只要出的起价，老张连核弹头都可以给你搞几个来
我拎着高倍摄像机让老张检修，
他一边检修我一边讲述事情的经过，以及那个王美丽对我的威胁。
我还给他看了转存到手机上的那段录像
平日里严肃的老张看了录像没绷住狂笑不止，还拿手掌狂拍柜台。
最后老张检查完摄像机，收起笑容严肃地保证这个摄像机绝对没出问题。
一听我就急了，那我手脚彻底没救了么？
还是老张见多识广，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冷静：
“年轻人别着急，你这种情况啊，多半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你要想解决，我有法子
我给你写个地址，你去找地址上的这位高人，他肯定能解决，就是得花点钱。”
我一看那人的名字：天师
什么人名字这么夸张扯淡？
怎么不叫茅山道长？
遇上不干净的东西，难不成还遇鬼了？

我可是坚定相信唯物主义好青年，之前从来不相信鬼鬼神神这些东西。
但所谓病急乱投医，为了保住我的手脚，管他娘的试试再说。
这里有个小插曲，出了老张的门
要过一条宽阔的马路，人行道亮着红灯。
一个老婆婆正站马路正中心，面对高速飞驰的车辆无所适从，
我最见不得老人无助，不顾车多冲到马路中心，把老婆婆扶到了街对面。

顺着老张给的地址，一路找去，竟然来到了城外老远的郊区山上。
这儿叫静山，是城外有名的公墓区。
难道是给我介绍公墓好让我提早安排后事么？
也不知道老张要我找的那个人住这么偏僻干嘛？
终于来到山里一处有人烟的大院子门口
地址上分明写的就是这儿。
我抬头一看，两米多高的铁门旁边赫然挂着一块牌子：
“Ｓ城静山精神卫生康复疗养中心”
当时我第一个反应就是
靠！这不就是疯人院嘛？天师？住在这儿？不是我疯了就是老张疯了！

我怀疑被老张开玩笑，但是他这么严肃一个人不至于在这种关头耍我，
想到这个我才没有掉头就走，而是咬咬牙找门卫老头问路。
我试着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天师”的人，
当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样子绝对蠢死。
老头一听果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要我登记后往里面走，直走到头左转，见到活动中心大厅进去就是。
我觉得这儿很奇怪,这样就把我放进去，也没个人陪同啥的，
还要自己去找，万一半路有精神病人发病袭击我怎么办？
我对真正的精神病院长什么样子并不了解，大概是我多虑了，
一路走来，这个地方不同于我们印象中疯人院那种阴森KB的样子，
反而环境不错，红墙黑瓦，绿树成荫。
唯一提醒我这是疯人院的，是每扇窗户上安置的铁丝网。
如果我疯了我也愿意住到这里，不过要是录像的事情搞不定，我估计会在疯之前先残废掉.

走得越深，渐渐能在院子里看到出来活动的病人，
穿着棉质的灰白病服，三三两两由护士领着在林中小路上散步。
还有些没人看护的病人在这里自由活动，
有个病人对着面前的树洞说着悄悄话，比梁朝伟还忧郁；
有个病人拿块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所有他能够得着的树叶，
擦完以后像在抚摸小鸡一样地抚摸那些叶子。
路过这些病人我不由加快脚步，生怕哪个发病跳起来打人，突然有人叫住了我：
“哎！你！就是你！抬脚！你踩住我的网了！”
一个坐在路边长椅上的男人正指着我说话，我连忙抬脚，低头看却什么都没有。
那个男人往怀里收着看不见的“网”，对他身边的两个病友说：
“真倒霉！渔网被这个人踩坏了，走，我们回岸上补网。”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场景真眼熟，像以前看过的某个笑话，赶紧走开
远远已经看见写着“活动中心”的招牌
一个胖墩墩的男人在我前面“啪嗒”一声跌倒，看他站起来很吃力，我主动伸手去扶他。
没想到这肥仔居然灵巧地往路边一滚，躲过我的手。难道嫌弃我手脏？
肥仔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咪咪地对我说：
“不好意思，你不能碰我，我每天会瞬间转移一次，要是碰到了我，你也会一起转移的。”
好，老子手贱!活该忘了自己是在疯人院！您能转移到外太空还是异度空间关我屁事！
我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愤愤然走进活动中心的大厅，
这里聚集着众多穿病服的患者，医生护士却没见几个，不知道老张要我找的人是哪个？

说老实话一个人走进来还是有点紧张，大厅的东北角，一群人围着在看什么热闹，
小心翼翼凑过去，居然有一位美女，黑丝袜超短裙，一看就不是这医院里的。
美女坐在人群中心，娇滴滴一口一个“天师啊你帮帮人家了啦”。
在她面前是个皮肤惨白的小伙儿，头发油腻腻地，
一身病号服，表情猥琐抓着美女的手，脸都快埋美女胸上去了。
不会吧？这个像得了肺痨一样的小伙子就是所谓“天师”？
只听那黑丝袜美女继续娇滴滴地说：
“天师啊你要帮帮人家了啦，人家白天背上就像背了沙袋一样重，
肩膀又酸哦，晚上老是做噩梦呢，检查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了啦。
别人都说你神通广大，一定帮帮人家嘛？”
皮肤惨白的小伙子，从美女胸前抬起头来，心满意足地说：
“你呀，打过五次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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