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翻译】Inside the Pendragon Institute（AM）

与此知名度不相上下的，是Arthur的纯良天性丝毫不影响他如何恶劣地欺负新员工的微妙性格，就这点Morgana已经把她弟弟当任务研究过很多数次了……但是这不是她现在想要引导的话题方向。
“哦，得了，小莫。”他压着脾气对姐姐说，“你知道我从来不对自己公司里的人下手——老实说，这是十分浪费资源的规定，但谁想惹麻烦？”
“Well，在你知道这是为你好的情况下当然要乖乖收起伸向‘这一位’的禄山之爪。”她略显暴躁地回敬。“他那么受欢迎！事实上，我们之前为了得到他真是打了艰难的一仗。哪怕时至今日，他要是在这儿有什么不顺心还是能够随时跳槽到Met或Pierpont Morgan，或者直接飞回伦敦——顺带一提，国家美术馆也给了他offer。”她收住话头，朝刚露面的银发长者点头致意——他是修复部的头儿，手里捧着一大杯乌漆抹黑、看上去跟毒药有得一拼的咖啡。
“真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觉得我是个性欲狂。”Arthur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低声抱怨。“我到时会向那个奇迹男孩做自我介绍的——他叫Emrys，对吧？——争取午饭前。还有趁还记得，我们是不是该检查下警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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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两小时过去了，Arthur再次离开他的办公室，这次走向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那下边有两间修复用的工作室：一间负责纸品修复，另一间负责非纸品。（织品修复室在顶楼。）Gaius，修复部部长，同时监管这三个区域。但由于他自己首先是纸品修复员，会在毗邻的临时“实验室”花更多时间，搅动气味令人作呕的坩埚——锅里通常有动物胶、人造粘合剂或其他没有人乐意接近的混合物。
在他走下楼梯时，Arthur试着回忆别人告诉他的关于新来修复专家的一切信息。 “他很可爱。”Gwen在之前的员工休息室时说过，“你别吓到人家，他还是个孩子。”
这么说的时候还拿手肘撞了撞Arthur的肋下，两人相视大笑。他们上的同一所大学，并享有一段简短的、热烈的恋爱，然后，非常神奇的，这层关系最终顺其自然地蜕化为令人舒适的柏拉图友谊。对Arthur而言，Gwen是他一直想要却从未拥有过的姐妹。等下……Ooops!他有Morgana呢，不是么？但他们并非一个母亲所生，而且两人的关系很复杂，除了与生俱来的亲密感情，还夹杂了高密度的敌意，另外Morgana的高压手腕也着实令人吃不消。
纸品修复工作室跟所有实验室一样洁白无瑕，室内小心控制灯光并过滤紫外线，以避免对艺术品的伤害。Gaius不在；房间里唯一一个人正坐在长长工作台另一头的高凳上，俯身查看貌似某份手稿的单页。Arthur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抬头，所以助理经理就静悄悄地走过长桌，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细细观察。
新来的修复员非常年轻，看上去比本身年龄还要小——Arthur模模糊糊地记起这家伙有24岁。大学刚毕业的小天才，而这么说是因为没有人能在30岁之前就在这行有如此建树。小天才身材修长纤瘦，黑色头发让人想起早期的Beatles或者Star Trek里的Vulcan，略显苍白的象牙肤色，形状优美纤长的手指拿着精良的兔毛软刷轻扫，如同握着小提琴琴弓演奏乐曲般动人。鼻梁上架着一副角质镶边的眼镜，还有那双唇——Arthur注意到它们的丰润和粉红——紧紧地抿在一起，好像在生什么气。
Arthur不禁凑得更近了些，在修复员检查的物品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挡着光了。”年轻的修复员唐突地出声，依旧没舍得给Arthur一个眼神。
Arthur清清嗓子。
年轻男子抬眼，然后脸上的怒容消失了。
“对不起。”他很抱歉。“我还以为是Will……他叫我中午过来。您有什么事么？”
他取下眼镜，一双漂亮清澈、温润如水的眼眸和Arthur的相遇了。有那么一秒钟，助理经理发现自己突然丧失了语言功能。他再次清了清嗓子，摆出他自称为官方式的欢迎微笑。
“我是Arthur Pendragon，助理经理。”他热情地自我介绍，“很高兴见到你；恐怕我错过了上次员工大会上的正式介绍机会，因为那时我正在伦敦。”


Gwen和Morgana交换了眼神。
“他不讨人喜欢么？”Morgana无辜地问。
“半小时前我下楼去见他了。他……well，确切地说并不古怪，但身上总有什么与众不同……我也说不清楚。”
“他一点也不古怪。”Gwen心平气和地说，“就是有些保守。”
Arthur张嘴想说点别的，但被进来的服务员打断了（Morgana无意识地注视了这位英俊的红发男子良久），他们各自点了餐。等会话重新开始时，话题已经变成了Lance和Gwen不断发展的恋情（“不断发展？那叫永无止境！”亚瑟嗤之以鼻），以及他们是否打算订婚。在Gwen作出任何具体回答前，他们的午餐到了。任何关于新修复员和他有争议的古怪性格的讨论被提上了无限期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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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礼拜后，Merlin Emrys将那幅问题一堆的Bruges卷首插画呈现给了助理经理——这是在他俩首次谈话时，亚瑟灵光一闪丢给他的任务。由于某款双方默认的条例，两人在纸品修复部第一次见面后就一直避免碰面。
亚瑟咬着下唇，将羊皮纸翻来覆去研究了很久，直到年轻的修复员觉得自己有义务说些什么了。
“羊皮纸上脱落或不结实的介质需要时间稳定……而你也不想我做得太快而改变了原作。” “它看上去……看上去……太赞了。”Arthur斜斜打量着画面，然后对上了年轻男子冰蓝色的注视。“水粉的附着度很好，没错，很稳固，出色极了。但看起来……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完美？你复绘了吧。”
“从来没有！”Merlin发出尖利的声音，一手暴躁地抓了抓头发，直到呆毛直愣愣地立在头顶。“没有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修复员会做出那种事！”
“这卷羊皮纸原本皱得厉害，而现在光滑平整。你究竟在画室里做了什么，用了魔法棒么？”
“它只是需要再水化。”
“但是，看上去也亮丽了很多。”
“我清洁了表面。必须补充一句，*没有*减少任何原有颜料或者黄金，只是表层污垢。*没有*补釉！*没有*复绘！什么都没做！”
“你特么的没必要大喊大叫！”Arthur吼了回去。
“我没大喊大叫，是你！”
“Boys, boys!”Gwen探头进来，她刚下织品修复部。“门厅里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Oh，
Merlin！你把这件手稿修复得多么完美啊！”
“没有你那幅Dancing Ladies挂毯完美。”Merlin微笑着表示，看上去不那么激动了。
“真抱歉打断了你们相互恭维的社交场合。”亚瑟酸溜溜地插嘴。“等你们双方恭喜完，能恕我冒昧地提醒一句，十五分钟后有场员工会议？”
Gwen看看亚瑟，身着整洁精良的白衬衫和熨贴笔直的西裤；再瞧瞧Merlin，凌乱的头发，随意的牛仔裤和条纹球衣，让他看上去像个不得不面见自己最讨厌的数学老师的中学生。
“我们会准时到的，我只是要拿杯茶。”Gwen飞快地说，一边抓过了Merlin的胳膊把他拉出房间。
“可惜没有更强效的了。”助理经理低喃，觉得头痛开始敲击他的太阳穴。“和那个……那个白痴一起工作，我必须得喝比茶更能降火的玩意儿。”

Chapter 3: Staff Meeting
员工会议进展得不太顺利。
所有人都看上去昏昏欲睡。Lance在打哈欠。Merlin戴上了那副粗框眼镜偷偷摸摸地在底下翻看报纸。Morgana坐立不安，不久前，Gwen在员工厕所里发现了一只巨型蜘蛛，尖叫声惊心动魄。由于附近没有清洁工，Arthur被迫停下他的开场白，身先士卒地去抓那只怪物，然后从阳台的窗户那里将其放生。
为什么除了他之外就没人自觉点呢。
“你早就该做些脏活儿了。”Morgana挖苦地说。Merlin犹豫了一会儿，便起身替他打开了窗户。
先来说说好消息。这个月的参观量上升了。新展，“St. George and the Dragon（圣乔治与龙）油画与雕塑展”，在公众中取得良好口碑，人们如潮水般涌进，特别是双休日的时候。展会上的部分艺术作品的复制品也在礼品店销售一空。St. George得到数家报纸与杂志的资深艺术批评家们的一致好评，一家电视台的门户网站打算在晚间新闻做一段介绍P.I.的三分钟剪辑。
“他们要拍你几个镜头，Morgana，就穿那身！”Gwen夸张地低呼， 而其他人则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盯着年轻高管因为穿着超低领而展露无遗的雪白**。
接下来几分钟，助理经理诵经一样地念了好几串参观数据，直到他发现所有人眼皮子都开始打架。
“那些没听到的人，我再说一次，”Arthur扫视了整个房间，看看到底有几个还是清醒的，“Merlin 已经完成了Bruges手稿的修复工作。你们都可以去看看，当然，在装裱之前。它……他做得……做得非常棒。颜料已经稳固，可以随时出展。”不得不当众夸赞社交障碍症的Merlin Emrys 让他有些不爽，但毫无疑问那件作品的确上乘。
“你和Morgana还有技术工谈谈，Merlin，谈谈哪间展厅适宜出展。4号馆尚有个闲置的壁挂展位。”
他的视线越过整个房间，落在Will和Gwen之间的Merlin。年轻的修复员回看他一眼，脸上是一副恼人的模棱两可的表情。等他转过头和Gwen 说话时，Arthur看到他将那瓣丰润的下唇咬进了整齐洁白的齿列间，很明显，他的心理在抗拒，尽管表情还是没变。究竟怎么回事儿，这个只会惹他生气的员工的脸，呃，还有身体其他部分，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流连？
再来说说坏消息。在他提及之前，Arthur注意到感冒了的Morgana已处于一点就燃的发火状态，Gaius对着笔记皱眉（绝不是好兆头），一手抓了抓银发，另一手去够那杯随身携带的马克杯——自然装满了有毒黑咖啡。Geoffrey Monmouth，图书管理员，像只猫头鹰一样地眨眼，Lance和Gwen旁若无人地暗送秋波，一如往常。Leon, 安保部的部长，听得算是最认真的，但Arthur发现他的视线通过眼角关注着Morgana。
坏消息有够悲剧。男厕所的水管需要修理。安全系统里的警报器在任何地方都运行良好，除了礼品商店的。（警钟已经有两次在半夜毫无预兆地响起来，惊动了值夜班的警卫，并召来了一巡逻车困顿不已的**。）Gaius的电脑也该淘汰了。有人（Arthur怀疑是Merlin）在进展厅踢到了一个花盆，泥土弄脏了地板，但没有去清理干净。这些都没什么，最糟糕的是，大都会（Met）中世纪艺术部门的某位高管希望下周能来拜访。
会议室里一片哀嚎，Merlin看向Will等他解释。但Will已经站起来去添茶了，所以就改由Gwen提点他。
“是Morgause。”她叹气，看上去不太高兴。“大都会的中世纪研究专家之一。顽固得像钉子。从头到脚都令人发指。Arthur和Lance叫她Evil Witch，她和Morgana某种程度上相处得还算融洽，但总的来说，我们都小心谨慎地对待她。
“那现在她想见我们？为什么？”
“哦，她社交不错，总是和这行的人员保持联系。但我猜她是想为即将到来的show来借点东西……”
“在说Evil Witch，是吗？”Will端着新满上的茶杯加入了两人的对话。“God，人们传言她……”
会议的最后，Arthur向所有人的辛勤工作致谢，并提醒他们在任何场合都要注意减小花费。P.I.的财务主管，脾气火爆的“会计转律师”——很久之前被贴上“Great Dragon”的那位，一直在Uther和他的儿子耳边就“不负责任的资金浪费”发表演说。但令人庆幸的是，他住在华盛顿，很少驾车到东海岸来视察员工，除了他每年都会预测一次P.I.将陷入严峻财政危机的预言——直到大家都不把那些话当作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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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员工们散会回各自的办公室，Arthur看到Gauis正拖着Merlin慢吞吞地往走廊去。饶是他及时掉转脚尖朝反方向，奈何Gauis眼神好~
“Hoy，Arthur!能谈谈么？”
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显得太勉强，Arthur一步三挪地移向Gauis，给了个征询的微笑。毕竟，他是看着他长大的，某种程度上来说，Gauis就像是他的长辈。
“直觉告诉我那个Evil——Morgause想要和我们谈什么，”Gaius故意压低声音，Arthur不得不凑近了才能听清楚。“我认为她想借《亚瑟王传奇》的手稿好在大都会展出。她对那份作品觊觎已久。”
Arthur皱起眉头。“在能够出借任何地方前，它都需要修复。”
“我知道。”Gaius点头，“特别是我们现在还要处理……1号馆的桦树树雕Mary Magadalene。Will说从某个角度看那座雕像简直像散架了似的。”
“也就是说？”
“如果你没异议的话，Merlin得暂时脱手他在纸品修复部的现有任务，调到物品修复部去帮忙。”
三人到了Gauis的办公室门前，他打开门，将Arthur和Merlin引进房内。从走廊倒这儿的一路上，Arthur总是被Merlin（他已经摘下了眼镜）的萌态逗乐：有两次差点撞在墙上，随时都可能被自己的脚绊倒，眼神总是处于恍惚的、放空的状态，和平时工作时专注坚定、霸气外露的样子完全不同。这么一说，Arthur倒是感觉几乎有两个Merlin：Merlin一号是冷酷镇定、不慌不忙且一丝不苟的修复员；Merlin二号则是此刻在他身边的笨手笨脚，细瘦纤弱、迷迷糊糊的年轻仔——一簇黑发垂在苍白的额头上，同样苍白的手指揪着可笑的条纹衫的下沿。
这个印象在Arthur看到Merlin的“鸽子笼”时进一步落实了。它紧靠着Gauis的办公间，从半掩的门望进去，那是一个凌乱不堪的杂物房，成堆的书籍和文件乱放一气，各剩一半冷水的两个马克杯高栖桌上。而与此成鲜明对比的，是Merlin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整齐干净，井井有条，实质上可媲美抗菌室的修复工作间。
“Merlin,行行好吧，”他咕哝，徘徊于批评还是大笑，“你要怎么找东西，在这个……这种……？”
Gauis含糊地表达赞同，但Merlin很不厚道地给了个大大的、孩子气的笑容，然后Arthur一下子就被秒杀了，胃好像颠了个个儿。
我去。
但那张嘴看起来很可口~
“这一点也不有趣，Merlin，you idiot！”说出的话比他预计的要尖刻，他差点要打自己的嘴巴因为他不小心将最后那两个词说得很大声。欺负新员工是一回事，但在其他同事面前侮辱一个完全的新手是另一回事。Arthur已经预见到法律诉讼书踩着小步舞曲的旋律翩翩而来。
好在让他大感安慰的是，Merlin一点也没有因为这唐突的爆发显出狼狈或被侮辱。相反的，年轻的修复员在进入自己的办公间时顿了顿，赏了亚瑟一个坦率的且相当甜蜜的微笑。
“Prat.”他心平气和地回答，弯腰捡起挡道的一小捆书，优雅地消失在门后，徒留一位傻不愣登的助理经理愣在原处。

“在约见安保公司的人之前，”话是对着Gaius说的，但视线越过了他看Merlin，“我还有半个小时的空余。我想我最好和
Merlin一起去看看1号馆的Magdalene雕像，他也正好可以和我说说需要花多大功夫才能完成。”
Merlin第二次放下文件，仅仅可闻地叹了口气，但到开口时，他的声音和礼仪已经够得上恭顺的边儿了。
“行，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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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被专注记笔记的Merlin迷住了。后者戴上了眼镜，站在离Mary Magdalene雕刻不足一英尺的地方，做摘记的时候低声悄语。
“身体部分受到的昆虫损坏相当严重。右肩、右臂、头发的表层木料多处亏蚀。剥落表面与昆虫伤害有关。这些表块很可能会掉落。雕像基座也损伤颇重，因此不稳。”
“然后？”Arthur在一段沉默后问道。他走近凝视着木头受损的地方，在Merlin转头回答他问题时，温热的呼吸让他不自觉地闭了闭眼。
“我们……我……可以暂时给她加固，这需要一到三天。之后大量的修复工作，嗯，会需要更多的时间。”
Arthur瞄了瞄电子口袋日历。“我会让技术工在下星期一闭馆后把她搬到楼下。”
“再好不过了。”两人谁也没有直视对方的表情，也没人提起不到一个小时之前的那场对话。Merlin取下眼镜，心不在焉地摆弄。
一对学生情侣——穿着足球运动衫的肌肉少年和胸部丰满的少女，闲庭漫步在美术馆里，一点都没有欣赏艺术品的觉悟。隔不了几步路，他们就停下来激烈地吻在一起。
助理经理和修复员转了转他们的眼睛。
“我那么大的时候，”Merlin低声咕哝，“堂而皇之地在博物馆里爱抚接吻没准儿会吓坏我。”
“开玩笑么？”Arthur趾高气扬地反驳道。“*我*在他们那个年纪就认为博物馆是最佳调情地点——因为你不用担心会在这儿碰到同学。”
Merlin咯咯笑着，一绺黑发任性地落在右眉，他忍不住眨眨眼。Arthur咬住嘴唇，控制自己不要伸出手把那缕头发拨回原处。就这样，他可以欣赏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还有与头发的午夜黑形成鲜明对比的牛奶白肤色。
他一定全身都是奶白色。
想象一下，和Merlin在美术馆里接吻。
Arthur暂时放任自己的想象胡闹——他几乎从来没这么干过。
那件可笑的条纹球衣。我要看他穿黑色，黑色衬他。我想看他穿……
事实上，我要看他什么也没穿的样子。
打住，Arthur!你是他的Boss。他为你工作。绝不和自己的员工上床！公司政策！常识！
除此之外，这会把他吓死的，如果我想把……
“行了，Merlin，”Arthur振作起他目前最冷静的声音。“我会告诉技术工——”他指了指雕像，“星期一搬走她。”
“Cool，”Merlin感激地点点头。关于这点已达成了共识，他们便转身离开了展馆。两人的视线落在前方，或陈列着的雕塑品，或挂在墙上的画和壁毯——任何地方，除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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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太迟了没人看么。。。。寝室要断电了！明天上完课回来继续贴！

“你的爱情生活？哦，是性生活吧！”
“拜托，Morgana！你说话还真和XXOO一样隐晦。”Arthur无力呻吟。“还有别跟我装单纯——我可没错过你看Leon的眼神。那可一点都不隐晦。”
“哦，Leon。”Morgana快活地说，“不错的年轻人，非常聪明，教养良好，充满绅士风度和魅力，你不这么觉得吗？明明有个文学学位，怎会去了安保部？我想可以趁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把他绊在这儿，直到他跳槽到另一份更好的工作。但我不应该那么势力，和个保安谈恋爱其实也没什么。参观者们很喜欢他。但我们不是在谈论Leon。还有，等下，你怎么可能看到我看Leon的？你当时正忙着看Merlin，连个眼神都不舍得匀出来。”(楼主乱入：皇姐好样的！）
“我当时……什么？”Arthur眯起眼睛瞪着Morgana。
“Well, 没有么？” “Morgana，”Arthur一脸正气地说，“你想太多了。Merlin是有独特的魅力，但是，不，我才没有在看他。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在这个该死的美术馆里跑上跑下。”
“当然当然。”Morgana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真诚。
“说到Merlin。”Arthur继续道，也不给她任何接话的余地，“Christies【克里斯蒂，伦敦一家拍卖美术品商店，这里应该是指美国的分店？】即将开设一场拍卖会，里面就有我们打算标下的那件13世纪雕像。其实我更中意西西里岛的狮王壁画，那才是真正稀有和上乘的艺术品，你绝对会同意我的看法。要知道对那件作品感兴趣的不在少数，如果有任何拍卖机会的话，许多美术馆和收藏家都乐意囊括。而我们都我们的优势——Merlin是张新面孔，在美国即使人们听说过他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我想应该让他去参加拍卖。人们不会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代表了哪一方。直到拍卖结束。”
在这个行业里利用“匿名”竞投者是个惯例，Morgana没什么好反对的。
“所以我们要放弃雕像而转投那副壁画。”Arthur看向Morgana。“父亲是赞成的，你呢？”
“哦，那还用说。杰出的作品当然不能放过。所以是你去告诉Merlin，还是我去？”
“我现在就去= =”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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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不要走神，不要在错误的时候举手——不许投错标。”Arthur很严厉地指示。
Merlin给了他个责备的眼神。“你真把我当白痴了啊？”
助理经理抬起一遍的眉毛，假笑：“Well——”
Merlin“哼”了一声。“我猜你是不是觉得某人应该站在我身边，手把手地抬起我的手肘。”
Arthur皱起眉头。他从来没想过要亲自出面拍卖会场，然后站在Merlin身边像保姆一样照看他。（他会被一眼认出，这可与让Merlin代而参加的初衷不同。）另一方面，他的脑子里那个“性欲旺盛的阿色”又开始新一轮的骚扰，在耳边嘀嘀咕咕：如果Merlin是“躺”在他身边，或者身下，或者身上，在床上——那倒是比较令人期待。
Arthur及时叫阿色闭嘴。
“下个星期我应该就能告诉你投标的上限是多少了，”他清了清嗓子。“现在馆里的资金相当充足，毕竟我们去年没有进过一件新品。”
他们现在在物品修复室里。Will在房间的另一边忙忙碌碌，Gaius碰巧过来看看工作进程，然后顺便站在那儿听Arthur教导Merlin在即将到来的拍卖会上要怎么做。Merlin检查了《亚瑟王传奇》的手稿后，修复了两小块碎片，并给一些薄薄的金叶子做了加固，宣布它已经适合出展，然后就回到了Mary Magdalene雕像的修复工作上。雕像上有几片细小的木片脱落了，而他正努力使它们回归原位。
在看到Merlin灵巧的手指在Magdalene的木质躯体上轻盈地飞舞时，Arthur的思维无限发散。他退后一步，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但这不起作用。他必须得控制自己。在他彻底丧失理智，把那只毫无头绪的小白痴压倒在墙上之前。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低哑地说，转向门那边。“我得去三号馆看看Lance的武器展了。”
“你没有在和他吵架吧，Merlin?” 等Arthur出去后，Gaius问。“我真不敢想象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Merlin耸了耸肩膀，看上去有点疑惑。
“我没有，Gaius.”他够过一柄刷子。“最近几天，他光是看见我就炸毛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Gaius怀疑地在Merlin和那扇门之间来回打量，然后也耸了耸肩，熟练地抬起一条眉毛。 “Well，”他嘀咕，重新转向Merlin。“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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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Flowers and Champagne
对于一个年轻人——儿童时期生活在北爱尔兰的Armagh，青少年住在英格兰的Ealdor，过去几个月才跑到熙熙攘攘的纽约——而言，Santa Barbara绝对是对他感官的一次冲击。
新来的人会觉得这儿天气温暖，非常温暖。甚至已经是十一月初，鲜花也到处盛开——人行道上，建筑物的墙壁，屋顶的檐槽。整座城市背靠群山，面对太平洋，分布着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屋和西班牙殖民（O(∩_∩)O）主义复兴时期特色的建筑，十分美丽。Merlin视线所及，到处都是白墙红瓦，仿佛置身于地中海地区——不论是美妙的天气，还是随处可见的棕榈树。Merlin订的酒店离博物馆很近，坐落于花园中心，在未来的一星期里，每天早上都会有一辆博物馆派来的车在前门接送。
诸事顺利，这让年轻的修复员大为放松。和雕塑一同到达小型机场时起，他就被照料得很好。安装作品——一座14世纪的圣洗约翰的多彩木雕——并不太困难。Merlin看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将它安放在木制底座上，并小心翼翼地罩上树脂玻璃；加上Merlin百无聊赖地看完技术工们在雕塑旁的墙上贴上说明标签所花的时间，也用不了一天。他又在馆藏间溜达了一圈，决定出去享受阳光，好好感受这个城市。
Merlin一直通过电脑和P.I.保持紧密联（O(∩_∩)O）系，来自同事们的Email多得不可思议。Will和Gaius随时把修复室的最新情况告诉他。Leon和Lance则发给他各种笑话，漫画和有意思的小道消息。Gwen每天至少三条短信和他拉家常。Morgana的邮件倒是……很公式化，常常问些雕像的情况和展会开幕的事宜。而唯一一个没有给他发邮件……或者打电话……或者发传真的人，是Arthur。
沿着海岸散步，或者随意浏览Lower State Street的高档商店（只要Morgana一来，绝对会顷刻刷爆信用卡），Merlin有大把的时间来思考几天前Will发表的惊人言论。以上帝的名义发问，到底是什么让Will以为Arthur喜欢他呢？要Merlin自己说，这完全没道理嘛～他，
Merlin，一点也不美丽或者擅长社交。好吧，他可能很有天赋，就像人们谈起他的时候总会那么说，但对于一个公司的领导层来说，他不过是个菜鸟修复员，刚雇佣不久，在艺术圈里根本没什么地位。完全找不到Arthur会被他吸引的理由= =就算Will说对了（怎么可能？），谁会接受自己和上司谈恋爱呢？
Merlin面对自己的内心一向诚恳。毫不惊讶地，由于他的职业，他审美感很强，任何形式的美都吸引着他。甫见Arthur Pendragon，他就欣赏那个男人的美貌，但这和欣赏一件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级作品没有任何区别。当然Arthur的身体既不是大理石也不是青铜，而是活生生的、会呼吸的肉体——对此，Merlin在之前没有一点认知，直到那天早晨醒来，发现助理经理睡在他的床上。
再后退想想，Merlin。你究竟对他有没有感觉呢，在那件事之前？
Well，也许有那么一瞬间。但没什么值得提的。他只是觉得一直和他吵吵闹闹的，很开心。就像学校里的两个高中男孩相互扔雪球，没什么大不了。
只剩下三天就开展了，Morgana到时也会来。等展览、聚会和晚餐都结束，他们就会收拾行李，在第二天飞回纽约。等回去后，他有的是时间来清理这些麻烦的想法和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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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式Party的傍晚，万里无云，秋高气爽，壮丽的日落才刚刚开始。Merlin在酒店房间的镜子前马马虎虎地照了下，便去打电话找前台。Morgana应该已经到了。给她预定的房间就在同一条走廊靠里；她的班机应该是中午就到了的，但现在显而易见的问题是，飞机晚点了。
Party需要穿正装，但Merlin没有正式的礼服，也不想去买一件。黑西装，白衬衫，黑色丝绸领带，够给面子的了。
最后打给前台的电话还是没给他想要的消息。Morgana的飞机依旧延误着。他不得不一个人去博物馆，她会理解的。


Chapter 13 What's for Dinner
Arthur过来的时候，Merlin明显感受到了Nimueh的失望，但她还是扬起头，露出几乎称得上优雅的笑容：
“Arthur！Such a surprise！我们还以为来的会是Morgana呢。”
“I know，”Arthur平静地回答，握了握Nimueh的手。“抱歉让你失望了。原本该来的的确是Morgana，但不巧，她得了咽喉炎。”
“Ugh。”Merlin和Nimueh同时发出了遗憾的声音。
“简言之。”Arthur点点头，“她昨天给我打了电话，我只好转了她的机票，今早收拾的行李——不多。加上飞机晚点。一切都遭透了。”
说话的对象似乎是Nimueh，但他的注意力全在Merlin身上.
“Well，我想你们两位一定有很多事要谈，”Nimueh识相地说。“我确定Merlin一定有很多关于此次展会的话要和你说。我也得去和自己的随行人员聊聊——明天见？”
“上帝保佑。”Arthur看她走过拥挤的房间，喃喃祈祷，“她没有和我们住同一家酒店。”
“嗯，她没有。”Merlin应答。“Arthur……真不敢相信你会来。可怜的Morgana。”
“Yes。”Arthur心不在焉，想起Morgan的那起电话。的确，她当时扯着嗓子，声音粗哑得像堆破棉絮——但他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怀疑她是在演戏，好让他和Merlin Emrys独自呆在加州。
接着，他又想起与Morgan之间的更早的一次对话。“Delicious，”她用来形容Merlin的词语，而且没错，他的修复员也实在看上去想让人慢慢拆吃入腹，以缓解愈演愈烈的饥渴……
他回过神，略显狼狈地提高声音：“晚餐吃什么？”
“我不知道。”Merlin兴趣缺缺。“我只希望不会全是肉类。如果你在这儿呆够了，我们可以上楼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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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理事餐厅里摆满了圆桌，铺着洁白耀眼的桌布，餐巾叠放成冠状，水晶瓶里还插着鲜花。
桌上摆放了名牌卡，找到Merlin的位子后，Arthur很幸运地发现原来Morgana的位子碰巧在他旁边。菜单上果然有各种各样的肉类，要不就是伴有生番茄。他们最后叫来侍员，给了
Merlin一盘清炒时菜和一份水果盘，上桌的时候还带来了更多香槟。
“说真的，Merlin。”Arthur审视他的修复员的餐点，严厉地说。“如果你只吃这么一丁点小兔子才吃的东西，难怪这么瘦。”
“我能吃的多了去了。”Merlin自我辩解。“只是对生番茄过敏。”他瞅瞅助理经理盘子里堆成小山似的牛肋骨，好像在看一群妖怪。
“Merlin，”视线捕捉到Merlin伸手倒酒，Arthur出声警告。
“我知道，我知道。”Merlin放低声音。他们那桌还有另外6个人——正确来说，是三对——Arthur和他们做了几分钟的社交谈话——而Merlin四处打量房间，试图认出熟悉的面孔。
“我看到了很多你在纽约时介绍过给我的人，”他苦恼地说。“但我想不起他们的名字。”
“对哦。”Arthur也轻声回答。“我应该带你去和他们打声招呼……每个人都叫得出你的名字而你却只能支支吾吾——那场面一定赏心悦目——”
“混蛋。”Merlin低骂，Arthur笑了。他直直地望进Merlin的眼睛，这让年轻男子突然感到一阵暖流袭遍全身，出乎意料的欢愉。
“Nimueh不在这桌真是天大的幸运。”Arthur若无其事地说。他们看到她在房间另一头的、一张更大的圆桌前，像个善言辞的智者一样滔滔不绝——和她同桌的人也都笑容满面。这时，她把一只手搭在身旁的中年男子的手臂上，Merlin失笑一声。
Arthur注意到了。“啊，”他发出声音，把Merlin的视线牵引回自己身上，“漂亮Nim正在勾引右手边的不幸绅士。我猜她也对你做了同样的事，在我来搞破坏之前？”
Merlin觉得自己的耳朵红了。真见鬼，为什么Arthur总是让他脸红心跳？“Well, 嗯，Yeah, 差不多吧。”他弱弱地回答：“我想她是想让我去，you know,为Boston工作。”


“我已经下过楼了，并退了房。”Merlin洋洋得意地把收据在Arthur鼻子底下挥了挥。“邮箱里有条Morgana发来的信息；她一定在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就打过电话了。她想知道开幕式进展地怎样，你的飞行如何，展品安置的想法，以及我们有没有收到良好的接待。”
“我，就某方面，过得还不赖。但不是指接待。”Arthur说：“不过不关Morgana的事。现在，如果能在午餐上避免碰上Nim，早点到达机场，就称得上万事如意了。”
剩下的半小时，他们地毯式搜索了整个房间，找出剃须刀和袖扣（后者是Merlin在纠成一团的床单里发现的。），之后又收看国家新闻频道，了解下东海岸的天气。Arthur承认按时去博物馆能还能给他看看展品的机会，所以他们叫了辆车，离开前最后扫视了下房间，
“准备好迎敌了么，宝贝儿？”他拿过自己的外套。
“Arthur！”Merlin抗议。“别那么叫我！”
“行啊。”Arthur从善如流。“那准备好了吗，白痴？迟到的话，最好的三明治就被狼外婆吃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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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午餐摆宴在博物馆的某间会议室里，只邀请了工作人员和客座参观人员。一长溜儿的大浅盘子里叠放了成堆的三明治，瓷碗里盛着生菜切片，更有优质的纸盘子和纸巾足量供应。
其他博物馆里有一半的随行者是管理员，而非修复员，而且除了Arthur外只有一个经理级别的，一位著名的灰发绅士，乌瑟的多年老友。他和Arthur在亲切地交谈，Merlin百无聊赖地装了一盘子生菜。Arthur一早就发现狼外婆在房间的另一边，但是Nim突然朝Merlin径直走去（正如他所料）时，他什么也做不了。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他发誓她在尽其可能地展示魅力，不时微笑大笑，有一两次，手指滑过了Merlin的手背。Merlin自己倒是说得极少，但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兴致。就一次趁Nim看向别处时，他扭过头，透过眼睫看向Arthur，可怜兮兮地笑了下。
半小时后，Arthur受够了。他从父亲的老朋友那里借口脱身，直接走到Merlin身边，朝Nim伸出手，不经意却强势地介入两人之间。让他松口气的是，其他博物馆的人也加入到他们的谈话里，话题变得正常：比如当地的酿酒厂，餐厅，南加利福尼亚的海岸线。一个漂亮的秘书拍了拍Merlin的肩头，告诉他到机场的车子已经预定，十五分钟后到达会场。
他们站在入口等计程车时，Arthur的“高敏度防小三雷达”探测到Nim单手拉着一个优雅红色的旅行箱，在大厅里四处张望。
“上帝，她一定是在找你。”他抚额，赶紧带着Merlin出了会场，避开了人群的视线。“TMD想也别想和我们一起坐车去机场。”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她和我调情？”Merlin露出最无辜的笑容。
“当然不。”Arthur眯起眼。然后压低声音宣布，“你是我的。”
“我只知道你是个混蛋，但没想到还是个占有欲这么强的混蛋。”Merlin一向能说会道，“看，车子来了。走吧。”

Chapter 16: Home Again
星期三早上晴朗和煦。前一天，雨下了整晚，直到早上九点，天空才一扫阴霾，清洁如镜。
Arthur大步迈向P.I.的入口时，来自中央公园的微风里送来草场的芬芳，他不禁深吸一口凉爽的空气，摘下墨镜，走进了美术馆。去办公室的路上，他碰到了Gwen，对方友好地笑笑“圣巴巴拉可好？”；还有Gaius: “Merlin已经到了，在楼下检查他的笔记。哦，他感冒了。想象下有谁会在南加里福尼亚感冒！”
舒适地坐进巨大办公桌后的座椅，Arthur开始浏览成堆的备忘录——为毛这么多？我只是离开了一天！——和等着他签名的各种文件。想起新建立关系的恋人，他一方面迫切地想见
Merlin，一方面又犹豫不决，要不要下楼去修复室把他找出来。不想承认，哈，他真的紧张了。和Merlin Emrys在加州宾馆里做（O(∩_∩)O）爱是一回事儿，在工作场合面对他完全是另一回。他之前从没有过这种经历，从未开始或渴望和一个同事发生关系。
最接近这种状况的应该是一年前和Vivian——P.I.的秘书，金发碧眼，开朗活泼，十分吸引人，两人相互调情；尽管她明显想得到进一步发展，但某些原因让Arthur停滞不前。只有口头上的你来我往让Vivian最终递了辞呈，Arthur一时间五味陈杂，有解脱，也有一点点遗憾。但这不是说，好像他和Viv之间有任何共通之处——差远了好不好！他们之间的吸引只是表层的，或单纯的身体需要，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但Merlin从头至尾都是另一个故事。
和他，绝不是一场简单的、平平无奇的口腹之欲。的确，他不否认想要Merlin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里，但这不是牵引他身心的全部原因；还有那可爱的孩子气的笑容，清晰蓝眸映现的不服输的劲头，讨人喜欢的笨拙憨态，有棱有角的奇特美丽，甚至在谈及自己的事——如果有说过——他的讳莫如深也让人着迷。除此之外，作为修复员，所有人都在夸赞Merlin指间的魔法，他的学术知识和手工操作能力，还有他小鬼一样顽皮的自嘲和奚落Arthur。一个人，怎么可以把这么多矛盾却美好的特质融为一体？
断断续续的高跟鞋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Arthur慌张地抬起眼，看到Morgana站在桌前，一手抱着捆文件，双眼因为溢于言表的好奇和令人警觉的探究而发光，
“Well, Arthur?”Morgana不耐烦地点着脚尖。"你的闪电式旅行爽么?"
“你的咽喉炎呢？“Arthur干巴巴地反问。“这一定是史上恢复时间最短的一次案例。”
“哦，根本不是什么咽喉炎，”Morgana轻飘飘地解释。“我去看了医生，测验结果是阴性的。就一个小感冒。小困扰而已，不过如此。哦，你知不知道Merlin也感冒了？但依旧只是个小毛病。”
“是的，我知道，昨天坐飞机回来打了一路的喷嚏，”她的弟弟回答，顾左右而言他。“今天的员工会议是十一点，没记错吧？”
“多此一问。”Morgana没耐心。“现在说说，圣巴巴拉的开幕式怎么样？”
“挺好的，”Arthur耸耸肩。“Nimueh也在那儿，但搞不出花样，有那么多人在呢。展会看上去很赞；圣巴巴拉对这次出借感恩戴德~而且他们很喜欢Merlin。”
“我该这么想。”Morgana打断他。“他说所有人都待他好极了。看到你代替我去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她朝弟弟高深莫测地微笑。
“酒店给了你我的房间，对吧？
“对啊对啊，”这次轮到Arthur不耐烦了。“你拿什么过来了？”
Morgana把文件夹丢在桌上。“上个月公众出席记录。我和Met关于前次出借展品的通信影印件。他们推迟了归还日期，要到今冬末。Gaius做的关于所有十六世纪前的手稿情况调查报告。哦，还有Merlin从圣巴巴拉带回来的记录。我早前在楼下和他谈过。”
“多谢。”助理经理慢吞吞地移过那些文件，巴不得它们立刻消失。“打死我也想不到错过了这么多。还有别再像苍蝇一样盯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