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是这样说的。

（ 无需再去看一眼，做什么无谓的确认。或许是我太了解这样的情境下再无第二种可能，又或是我唯有这样将责怪强加诸于他。委屈我总做不像，骄纵却更似是与生俱来，骨子里脱不开的脾气。下唇抵死了余音里恶狠狠的意味，我往人怀里窝了窝，顺着气儿，眉尖犹是不自觉地一抬。）察颜观色，我算不得极明白的……可这日子一天叠一天，我也算忍尽了。

（ 不等人回音儿，轻轻又是一句，埋怨气儿不知是丢到谁身上去的。）怎么办？

【她身形本就小，又哭的委屈，着实像个孩子一样。由着她往自己怀里窝，伸出两个指头在那桃腮上轻轻一捏，轻言道】
你从哪个神婆那儿学来的看相之术？一点都不准，快叫她退学费给你
【素来摸不准她的心性，但这么多年下来，勉勉强强也算摸出些门道，知道那怨气不是冲着自己的。微微低头，抵在她的肩上】
能怎么办？难道去庙里拜一拜么？你比我都不信这个。再不成去看郎中？他们素来会搪塞人的你又不是不知。不管如何，我总是护着你的，你怕什么？

是我自己知道的……（ 许是真有几分不改其乐的小情致，这样情状下，他一样能那般玩笑。是不关心？还是早关心过了千万次，方练得这样的淡然处之。我只觉得安宁，肩膀上落着那人一下，吐纳听得更清晰。顺着他的意思，揖其手来，哭腔的尾音倒像小孩子玩笑。）
恩……拜拜佛，拜拜佛，拜拜佛就什么都好了。
（ 阖了阖眼，清清楚楚捉到他话里最后一句，央告似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总是护着你的，你怕什么？
【轻轻将末尾那话重复了一遍，言罢便是搂紧了些她】
他们说什么是他们的事情，我的心始终在你这儿。你还担心些什么？
【人言可畏，人心易亡，世间从来都是如此。其实阿玛额娘那儿能有什么呢？不过是这藏匿在墙角巷尾的细碎流言最是叫人烦恼。昌建心气素来比别家格格高，年岁又担得起一个小字。我自是知晓，那些捕风捉影的碎语是她的心病所在。可我亦信，纵使我拦不下别人口里的话，却是看得清自己的心的】

（ 他话说的这样好，我是有几分意外的，可这样的话，又叫哪个人能够说拒绝呢？我点点头，不盼这一刻漫长，只愿这话永无时光境迁的一日。）
好，我信你……
（ 才不哭了，逞强的劲儿又浮上来，只觉得在这当街掉了金豆豆，是极丢人的。眉尖挑了挑，杏儿一样眼睛低了低。）咱们回家吧？

走吧
【心事了结，脚步亦是更着变得轻快起来。抬眸向前望去，小韩早已是在前头一脸焦急的候着。一旁的昌建亦是止住了哭声，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惯有的模样】
【一行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