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RVANA
那个舞台下我们说起摇滚,我幽雅地侧坐,从容道出我多年零散的积累。你似乎风度翩翩,在桌子对面颇为含蓄而不失时机地应答。我爱,还不曾狂热过,你狂热过,终于还是选择观望。舞台上响起现代舞亢奋却单调的电子鼓节奏,我们开始喊叫着说话。 ?你借带子给我听,是我熟悉的枪花,我不接受的MENTAL和陌生的NIRVANA 。我从没听过象NIRVANA 这样的狂躁和安静。我置身于两排树中间感觉身在森林。我问你为什么NIRVANA有那样的柔情却又撕心裂肺地哭泣,我问你极端是否也是种随意。关于NIRVANA的深化我就这样知道了。 ?你说,婧,他早死了。 ?在那个园子里我开始寂寞,我开始怀疑骄傲背后的自欺欺人地陶醉。落寞是不在追求之内的美。我知识和其他人不太一样,难道我无权极端而随意。我打开行李箱又关上,我在破烂地住处打扮美丽然后孤单游走。 ?我告诉你,我觉得很悲伤。那年秋天你用口琴把两排树的叶子吹落了。我在现在进行时的落业中间晒着乡下班驳而明媚的太阳。 ?我断断续续地听你讲述他的成长和死去。有时候,我听你唱。我在你离去之后也小声地唱起,想象着西雅图的俚语和木琴。那场布满鲜花的纽约不插电成为绝唱,你说,这支朋克乐队就这样安静下来,给所有人不好的预感,后来就是死亡。 ?我还是不肯承认,这样和人群对抗注定会输。我躲进自己的壳里并且浑身是刺,我留着一扇窗口听你说话。你就是我所有的清醒吗?我总在晚上哭泣不已,在你的对面不停流泪。你把一杯热水放在我手里,我就这样捧着它坐在人群中过完了整个冬天。 ?我们在网上打开了COBAIN 的遗书。他写道---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和一个温柔的妻子…我在网吧的喧闹和烟火缭绕中看着死者的尘世忧伤,你开始给我讲一个个离我们很遥远的故事。你说朋克的破坏欲望是诗性的,真正的朋克是生命中固有的一种感受。那种对待生命边界的不耐烦,到了最后竟没有一丝抱怨。 ?你看着我在一场场战斗中胜利。你始终微笑着,有时叙述有时歌唱。你说祝贺我又转而摇头苦笑。自以为是的年纪你也不能奉劝什么。可是你知道,我并不骄傲。我买了一把琴开始学着弹,你是老师。你说低下头或许会好受一点,哪怕是专注于弹琴。COBAIN曾经流浪,在一座大桥下寄身,吃各种免费地食物。他跟在几个成名的乐队后面打杂跟班甚至以此为荣。他的朋友们大多也是如此,他们只是美国多少的朋克少年中的泛泛举例。朋克只能是唱给自己人听,或者在一个酒吧里混闹,掀起每一场骚乱后都在**到来前跑掉。这就是边缘。 ?我终于还是把琴卖了。要滚是一种生命方式,我应该克制骨子里的离奇情感。你说起有一天开一家不太赚钱的店,你出卖的只是昔日理想。我是如此安静日次沉默,我不知道为什么无法享受我的青春。 作为朋克界的女流,COUNTY-LOVE是COBAIN不称职的妻子.她抽烟酗酒吸毒,并且不时在各种场合落状出现丑闻不断.她和COBAIN是一起从混乱的少年时代走过来的.NIRVANA以垃圾摇滚的身份异军突起后,和它有关的一切都不再卑**们就象从没有歧视为难过朋克一样趋之若骛.如果说是盲目狂热的大众杀死了朋克天才,COUNTY-LOVE曾试图挽救COBAIN吗?以爱的名义. ? 可是我们既不接近也不离开.我听任头发生长,有一天它能在风中拂过你的脸那我也算按照我的允诺为你蓄起长发了.我答应你不会逃走,我答应你相信人世.你把NIRVANA装进CD把耳机塞进我的耳朵,COBAIN一次次地哭喊”MY GIRL,MYGIRL…” ? 1994年4月5日,COBAIN饮弹自戕.人们在他旧居中发现了他的尸体.COBAIN27岁,他已经家财万贯享誉四海.全世界追随COBAIN而去的乐迷有数以百计.摇滚对于摇滚以外的人什么都不是,而摇滚着的人们把它当作信仰. ? 我不是你不知昨夜宿于何方的姑娘.我把自己打扮精致继续寂寞地游走.我成为一种传说你始终在我身旁微笑.你知道我并不是个离奇女子,我的无端哭泣和待人冷漠已成为我的笨拙.每当有人靠近,我总是莫名恐惧于是仰起桀骜的脸拒人千里.你说不要这样应该投入地生活.那么你呢?我们活地象一支烟花,要么蹉跎,要么在燃烧中死去. ? 临行前你把手放在我的肩上.你最后告诉我”NIRVANA――涅磐”既不以为着死亡也不是死而复生.在梵语里,涅磐的意义大于生和死,类似于超脱.而人们常说的涅磐只不过是些历尽磨难后的获得. ? 在COBAIN死后,在NIRVANA的神话破灭后是否朋克少年就不再梦想什么.我没有琴也没有尖锐嘹亮的嗓音,我早已不再想象一场跋山涉水的出走. ? 你呢?你呢? ? 我没有送你走.在你踏上火车的那个钟点,我把脸埋进自己的一双手掌,为NIRVANA 哭最后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