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回想,当时的我被闷油瓶和胖子安然无恙的喜讯冲昏了头脑,一味想着即将到来的重逢,居然没有留意到小花态度和言语上的破绽,实在是太傻太天真了。
且不管以后如何,我现在的心情跟之前是截然相反,坐立难安不是因为担忧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我所担心的一切都没发生,而我马上就能回去,回到我本来的生活。只要我回去之后,一切的事情就是回归正途,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心情放松下来之后,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快到中午的时候就醒了。随便吃了点泡面,我就分分秒秒地等待火车停站。
这无疑是一段难耐的时间,就像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这几个小时对我而言是放大了无数倍,我觉得我在这个火车上不是坐了一天,而是一年十年百年,都快等成化石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邻座的人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估计在他们心里我神经有问题吧。我也不计较,我现在的心情啊,就跟火车外面的阳光一样灿烂。
在我的翘首期盼之下,火车终于到达了杭州站。
车站大堂里不见小花的踪影。我算了算时间,估摸他大概是没赶上第一班起飞的飞机了。翻出一点零钱,我在电话亭给他打了个电话,果然没有接通。
虽然小花说在火车站见面,但归心似箭的我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实际上我是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所以我只给他留了个口信。本来我还想给王盟打个电话(闷油瓶没有用手机的习惯),可是记忆恢复得有点坑爹,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号码,就放弃了,直接自己打车回西泠印社。一路上我没空注意窗外的风景了,只不停催促师傅开快点。
在西湖边下了车,迎面的微风吹得人舒坦极了。我步履轻快地向我的小铺子走去,心里一想到快要到家了我就忍不住笑咧了嘴巴。我下落不明了一段时间,闷油瓶肯定是担心死了,也许还在外边找我不在家呢。不过只要找到王盟,想联络大家还不容易吗。看在他这次这么有用(人肉电话薄)的份上,如果他再偷懒,老子也放他一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