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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在爱情中,我永远都不会给自己太多的希望,因为我太害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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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语回去房间,三天之后才出来。
  睡得昏天昏地。整张脸都肿了。蒙蒙的站在房门口伸懒腰。
  思思趴在阳台上浇花。转回身,绕着房间走一圈,最后才来到蝶语面前,鼻子往前凑凑,像只小狗。然后大叫一声,“蝶语姐,你不冲凉的吗!”
  蝶语抬起手臂闻闻自己。失神了5秒钟。
  然后踱步去洗手间。
  泡了足足三个小时。泡得皮都皱了。
鲁琦加班到八点才回到家。说肚子饿。
  思思也跟着附和。
  然后拖蝶语出去吃饭。
似乎和往常一样,两个女孩子骂骂咧咧或是娇娇滴滴的围着她。
  只是依旧气氛寥落。
  没有人点破。努力地嬉笑。
  有时候你非得装着快乐。即使在最好的朋友面前。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你可以并且愿意在他面前坦露真实的自己。
  蝶语无法努力说很多话,渐渐沉默起来。
  鲁琦和思思也停住笑。默默跟着。
  她们从计程车上下来,在城市的黑夜里流连。觉得无处可去。
  蝶语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淡淡笑笑,“我们去吃火锅。”
大夏天吃火锅。等于自残。
  叫了很多的啤酒,每个人面前都堆着几个空瓶子。
  火锅的材料几乎没怎么动,兀自沸腾。
  三个人本来就不胜酒力,现在几乎都是烂醉如泥。
  鲁琦的酒量稍微好一点,也头晕晕的趴在桌子上。思思早就吐得一塌糊涂。周蝶语则蹲在凳子上,喋喋不休。好在是小饭馆,也由着她们瞎闹。
  “知道吗,”蝶语的手激烈地拍了下桌子,“我说你们知道吗!”
  思思猛地从桌上抬起头来,不迭的回应,“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说完又趴下去。
  鲁琦和蝶语哈哈的笑起来。笑得眼泪流出来。
  “啊,鲁琦。你知不知道,他要结婚了,又要结婚了。”成串的眼泪流下来,却哈哈笑着,“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跟上他的脚步。他说不喜欢太单纯的女孩子,我就变得不单纯。他说太过传统的女孩子乏味、无聊、像木头,我就好希望自己变得疯一点,妩媚一点……结果呢,根本没有可能!”
  仰头灌下一大口,努力咽下去,却从嘴角流出来,“宫发臣是什么人物,他有大梦想,大前途!要娶尚影传媒的千金,因为想做个大商人!要娶议员的女儿,因为要做个大政客!我周蝶语是个大傻瓜,大傻瓜!”
  眼泪崩落,斑斑点点,却并无忧伤。抬头看看沉默的鲁琦,脸上翻出一个笑,“你说这么一个坏男人,怎么就那么多女人喜欢呢?”


40楼2012-12-01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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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两个人笑出眼泪,“我们每人选一个好不好?”
      “呵呵。女人们是不是都喜欢读报纸的这一版啊?那些男人只要坐在家里等电话就好,然后一一记录,然后像皇帝选嫔妃。不但能选择一个老婆,还能留很多后备。”
      “对哦。对哦。”蝶语大笑。
      “这个,这个。‘37岁。离异无子女。有车有房。经济条件优。诚觅30—37岁有缘女,善良,传统,温柔大方’。这位大叔,年纪轻轻干嘛就不能找个二十几岁的啊。”
      “我五年之后再打这部电话好了。”蝶语下巴垫在桌子上,摇摇手。
      “我要这个。”蝶语敲敲桌子。
      “33岁。沉稳,爱运动。离婚,有一子,尚未独立。经济佳。诚觅有缘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鲁琦摇摇头,“这个很一般啊。”
      蝶语则开始按电话号码,“谁说一般?你没看到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鲁琦大笑,“蝶语姐,什么年代了,你还爱这种老掉牙的鬼话。”
      蝶语也笑,“这句话最近刚好流行,你不知道?我觉得刚好适合我,反正是嫁,嫁给谁不一样。”
      电话通了。蝶语对鲁琦“嘘”了一声。
      很久之后,蝶语听到一声“喂?”。
      她扔掉了手机。
      鲁琦小小声问怎么了。
      蝶语摇摇头,抓起电话。已经被挂断。
      她重新按下去。
    电话刚刚通,她就劈头盖脸一串问,“你怎么随便挂人家电话!没有礼貌!没有诚意!”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但是却听得到一个男人的呼吸。
      蝶语叫道,“你是不是睡着了?我话还没有讲完。你不要挂电话哦,我会一直打过来。你今晚别想睡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的不耐,还有无奈,“小姐,你是不是喝醉了?你打错电话了。”
      声音很好听。静静的。
      蝶语对着空气笑笑,又对着空气点点头,“你好。我是周蝶语。女。25岁。未婚。有正当职业。收入一般。应聘你的未婚妻。”
      她的声音的确带着醉意。可是思路却很清晰。
      电话那边很久没有回应,过了很久男人才叹口气,“你打错电话了。”
      “打错了你干嘛不挂电话啊?还在这里跟我啰嗦。”蝶语嗔道。
      鲁琦也捂着嘴巴大笑。
    男人笑起来,看来是清醒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说如果挂断,你就一整个晚上都打过来。”
      “那你不会关机吗!笨蛋!”
      静寂了一会,男人讪讪答道,“sorry,我不知道手机还可以关机。”
      蝶语大笑,“傻子。”
      男人竟然也跟着笑起来。
      “你是不是33岁了?”蝶语问。
      “是啊。”
      “离婚了?”
      “呃,应该算是。”
      “还有一个儿子?”
      “你怎么知道?”男人诧异。
      蝶语蹦出一句,“你不是编号1489757吗?我要投诉你!”
      “小姐,你真的按错电话了。你急着嫁人的话,麻烦你核对一遍号码再拨。”男人突然自语道,“真是奇怪,竟然跟你啰嗦这么久。不要再打了。”
    蝶语听到嘟嘟的声音。
      她气愤的重新按下去。
      “喂,我是周蝶语,我一定要嫁给你!”
      她喊完这句话,就彻底趴到桌子上。疯了一整个晚上,终于睡去。
    鲁琦一开始哈哈大笑。后来发现自己要处理两个醉酒的女人。便笑不出来。
      她从蝶语手里夺过电话,那个男人竟然还等在那里。她对着电话大喊,“姐夫,过来接下我们啦,我们都醉了!”
      然后她听到咕噜一声。断线。
      鲁琦笑到眼泪飙出来。
      她倒是记得那个声音。手机被扔进鱼缸。
    蝶语睡着了。
      是真正的睡着。因为累的够呛。
      梦里。她踩了一脚狗屎,却脱不掉鞋子。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了。
    ——涵宇
             八、最初的绯闻


    42楼2012-12-01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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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3 19: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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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以为我病了。
        我想我真的病了。
        那么的想念她。想念到心口痛。想念到眼泪流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来也没有这么的想要得到。并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得到。
        只是。只是觉得如果可以拥有她,我才能活下去。
        一个傻瓜。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傻瓜,也可以拥有爱情吗?
        我怎么可能做到呢?像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去战斗,像闵忠浩说的,猎取自己的爱情。我甚至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就是爱情?
      周蝶语,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吗?
        ********** **********
      大约整整一个月,濯玚都无精打采。
        闵浩忠站在他身后,看他趴在办公桌上涂鸦。
      除了智慧,濯玚大约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当他沉默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可是他只是一个巨大的婴儿。还需要学习很多东西才能成长起来。他得到这种力量,一直学的很认真。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令人觉得讶异。
        他真的爱上周蝶语了?真的有可能这么快就爱上一个人吗?
        那么深沉。那么真实。那么激烈。
        也许,这个世界的一切法则都不能用在濯玚身上。因为,毕竟他不能算一个正常人。
      “按照计划,你今晚应该和夫人出席一个晚会。”
        “我不想去了。”濯玚很快打断他的话,“我只会闹笑话而已。”
        闵浩忠扶住他的肩膀,“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夫人吗?”
        濯玚忽然站起来。把整张桌子掀翻了。
      文件。电脑。纸笔。落了满地。
        虽然过于突然。却又并不觉得突兀。
        闵浩忠站在那里,觉得没有话说。
        濯玚也愣了一会儿。
        “对不起。”他说。脸上写满挫败。打开门跑了出去。
      闵浩忠看着那扇门重重的合上。
        然后掏出手机。
        “总经理出去了,你们跟着。”
        他的最后一个字刚刚结束。手机就响了。
        “阿忠啊,怎么样啊,有没有接到很多电话?有没有和她们见面?有喜欢的吗,什么时候结婚啊?”
        闵浩忠忍不住笑起来,无奈的摇摇头,听得到电话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阿婆,把电话递给你旁边的人一下好不好?”闭目养神5秒钟,“阿轩,阿烈!拜托你们别整蛊我了好不好?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应付那么多女人。我工作很忙的。”
        电话那边是他的死党。死党了几十年,劣性不改。
        “嗳,你独守空房那么多年,兄弟们看不下去嘛。帮你搞个征婚启事,不用太感激了。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早点给我们找个新大嫂啦。”
        “别玩了,你们。”闵浩忠揉揉额头,“我不想再结婚。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不要太过分……算啦。”
        “阿忠啊,记得周末带女朋友回来看我们啊。”是阿婆的声音。
        闵浩忠不知道怎么回答。含糊的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然后匆匆出门。
      濯玚。他今晚是必须要去参加晚会的。


      43楼2012-12-01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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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汤近辉在晚上八点准时出现在楼下。
          蝶语和思思很快下楼。
          一路上汤近辉和思思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蝶语却很沉默。
        她是在思思的炮轰加央求下来的。
          不过她也的确需要去。新的摄影展要开。作品集要出。她需要钱。总是需要钱。一直需要钱。
          不参加这些场合,怎么会找到赞助商呢?
        蝶语只在一路上想着如果遇到宫发臣怎么办。
          不想表现的糟糕。早已经决定把他放下。放逐了自己两年,却依旧被镜花水月欺骗。那时候才明白,原来并没有真正放下。
          海生说,蝶语,不要强迫自己,一切慢慢会有结果。等你觉得没有必要一定要放下时,那才是真正的放下。
          很怕。一生都活在宫发臣的阴影里。
          希望不要遇到。
          永远都不要再遇到。
        结果他们一行三人,刚下车,就看到了宫发臣。
          他没有携带传说中温柔单纯的未婚妻,而是独自出席宴会。
          蝶语觉得自己的眼泪在充塞。
          两只手都忽然被攥住。
          汤近辉和思思,温暖的手心。蝶语抬头,对他们笑笑,“我们进去吧。”
          他们从宫发臣身边走过。没有打招呼。
          宫发臣很识趣的放慢脚步,直到他们进入会场。
        思思的目的是吃东西。所以她没有辜负自己的胃。
          蝶语是来狩猎的。只是心不在焉。
          汤近辉则忙于和熟人打招呼。他身上有着暴发户所有的痕迹,却超脱自在。见到谁都咧嘴笑。不像个老总。也并不在乎。
          濯玚跟着母亲出场的时候,引起小小的轰动。蝶语只看了一眼。
          她一向不喜欢热闹。对贵族式的排场也从来不买账。
          她之所以看了一眼,是因为濯玚穿了一袭改良的英式宫廷勋爵的西装。
          这套衣服她仿佛在哪本杂志首页上见过。只不过穿它的是一个棕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事实是,濯玚穿着,也非常合适。
          尽管他是个傻子。却是在场最有气势的男人。不是因为他的财富,而是因为他的无知。无知而无惧,也就显得强悍而强大。
          当他沉默不语,简直接近完美。
          几乎所有人都有些讶异。
        蝶语转移视线。
          宫发臣正面向她,擎一杯酒,静静看着,眼神深邃。
          蝶语低头,终于觉得自己的目光无处着落。
        第一次遇到宫发臣,她只有17岁。扎着两根麻花辫。帆布鞋,洗的发白的牛仔裙。在海洋馆拍照。
          她在玻璃上看到一个男人,那么清晰而深邃的目光。静寂充满神秘。
          她移开相机,在玻璃中与他的视线相遇。
          男人说,小姑娘,这里禁止拍照。脸上的笑很张扬。
          蝶语攥紧手,轻轻转过身。
          男人笑起来,抓起她的麻花辫,端详了下,又放回去。
          “你可以偷偷拍。”他说。
        蝶语提着裙子走去楼梯间。
          想起这些已经不觉得伤心了,因为想了太久,想了太多遍。
          是她自己执迷不悟。不能怪任何人。
          如果她的身体里还存在另一个周蝶语,早就跳出来骂自己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理智说走吧,走吧。身体却不动。所有的道理都明白。但是无法动就是无法动。
          身后有脚步声。
          蝶语迅速转身。
          两个人站在那里。静寂成一幅人物画。
          她无法忍受他存在的任何空间。急着迈步离开。
          宫发臣轻轻伸出一只手臂。她便猝然停止,被拦在这小小的角落。
          “你干嘛!”蝶语大喊。眼泪就落下来。
        常常能够忍受一切。却不能忍受自己妥协的心。
          “恨我吗?”宫发臣说。
          蝶语迅速用手背擦干眼泪,“对不起,不知道宫总在讲些什么。”
          “我的婚礼你会参加吗?”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45楼2012-12-01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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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语愤怒的抬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宫发臣眼里有一丝哀伤,“蝶语,你还是这么真实。”
            用力推开他,哽咽,就要压抑不住。
            宫发臣轻易就逮住她,像抓住一只惊慌的兔子。
            “放开我!放开我!”蝶语大叫着挣扎。
            宫发臣却紧紧抱住她。
            “我只是想你自由!明白吗!女人!”
            蝶语已经嚎啕大哭。在他面前,她永远是弱者。是卑微的那个。她跟他之间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所有的都是她咎由自取。
            宫发臣有些慌乱,捧起她的脸,又把她压入自己怀中。
            “蝶语。你不适合家庭,不适合做妻子。你必须自由。”
            蝶语只是哭。无法听懂他的话。
            “婚姻是很平庸的。它跟爱完全不同。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我不想你被它毁掉。”他几乎是在喊。也感觉到内心的酸涩。
          蝶语就像极乐鸟。爱憎分明,坚韧勇敢。极乐鸟的爱情,却总是很悲惨。因为爱的过于真实。过于深刻。会折断翅膀。会拔光翎羽。为爱吟唱。吐血啼鸣。
            爱上她很简单。但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爱。也不想她被爱毁掉。
            她应该是自由的。这样才不辜负她满身的灵气。
            她必须自由。
            而他自己,毕竟自私。既然婚姻平庸,就干脆选择温暖平庸的女子共同生活。他也只能和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没有压力,不费心力。
            而蝶语,她是他生命里翘首期盼却又不敢接近的梦幻。
          不甘心被她毁灭,不忍心毁灭她。却又不想放过她。
            希望就这样永远镌刻在这个女人的生命里。
          蝶语终于不再哭泣。
            她哭够了。两只眼睛肿起来。从宫发臣怀里脱身,决定离开。脚步有些虚浮。
            只走出一步,就撞进一个怀抱。那个怀抱有些坚硬,蝶语借着他的力量推开自己,看到濯玚愤怒的样子。
            “他是谁?!”濯玚气愤的大喊。
            蝶语觉得没有任何力气来回答。只想赶快离开。
            濯玚拉住她的手,非常用力,“他是谁!”
            “放开。”蝶语有气无力的说。
            “就不放。”只有濯玚才会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他干嘛抱着你?”
            蝶语很无力,“拜托你让我安静下。”双臂撑在他身上,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去。
            濯玚抱住蝶语,反身问宫发臣,“你干嘛碰她!”
            宫发臣已经冷静,像原本的自己。静静看着,静静笑,“我干嘛不能碰?”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她全部都是我的!”濯玚迅速把蝶语往怀里一带。蝶语像个布娃娃顺势趴在濯玚怀里。
            宫发臣冷冷一笑,“小鬼,真的属于你,你还干嘛急着贴标签?”
            濯玚根本听不懂那些深奥的话。只把它解读为对他的嘲弄。
            于是把蝶语往外一推,上前给了宫发臣一拳。
            宫发臣没料到他动作这么快,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很快反手一掌甩出去,濯玚觉得耳朵嗡一声。
            鼻子一阵热。抬手去擦,摸了一手血。
            跑上去拳打脚踢。
          宫发臣打人从不用蛮力。点到为止。但是这个点,总会点到点子上。
            蝶语扶着墙叫道,“你们够了。我没力气看你们功夫表演。”
            濯玚一回头,蝶语看到他抹得满脸血。顺着墙就滑了下去。
          濯玚一手捞起她。有些得意的回头看宫发臣。
            宫发臣生生停住脚步。
            “她怎么了?”
            濯玚抱起蝶语,“反正你是不能抱她出去的,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大叔?”
          濯玚抱着蝶语走出楼梯口。表情严肃认真。仿佛承托了全世界,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当他推开楼梯间的门,想要穿过会场,把蝶语抱去休息室时,他只满脑子充满着占有欲,还有一丝被依附的幸福感。
            他跨出去,进入了会场。他奇怪自己又一次引起讶异和愕然。
            有话筒递到面前,“请问这位小姐是谁?”
            “啊,”他有些懵懂,却又乖乖开口,“她是周蝶语啊。”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濯玚有些厌烦,视线在会场逡巡,希望在人群中发现闵浩忠,帮他脱身。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濯玚看到母亲,向她走来。她的脸色很难看。仿佛小时候,要夺走他的玩具。他微微紧张,抱紧蝶语。喃喃道,“她是我的。是我的。”
          从此有了人生中最初的绯闻。
            


          46楼2012-12-01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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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很快消失在门口。
              蝶语却没听懂最后一句话。只是觉得有些发冷。
              濯玚。
              从那个书架后面冒了出来。
              他脸上的愤怒和难过,简单明了。
              蝶语觉得自己已经石化。内疚当然是有一些,毕竟刚刚她说的那些话,不能算是好话。背后说人家坏话曾经是她最为厌恶的,没想到现在自己也沦落了。
              濯玚发怒时候的恐怖虽然没有亲身领教过,但是各种大小报道也不少,坊间传闻更是描述的像大力士金刚,或是野兽……
              毕竟跟一个发疯的傻瓜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周蝶语,难道你要命丧于此……
              不可能吧。她很快开始嘲笑自己丰富的想象。
              似乎是,每次遇到濯玚,她的智商也跟着降级。
            她闭上眼睛,心里在期待一顿暴打。
              肩膀被重重的握住。
              蝶语觉得应该为自己辩解一下,于是微微张开眼,“濯玚……”
              濯玚很粗鲁的摘掉她的帽子。吻却很温柔很迅速的落下来。
              蝶语的双臂阻隔在两人之间。清晰地感觉到濯玚的心跳和身体的温度。当然还有她自己的心跳。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她太紧张被打。
              他吻得很甜腻很用力。带一点孩子气,却认真、投入。似乎很享受。
              一只手臂移下来,揽住她的腰,用力的使她贴紧自己。呼吸深重。
              蝶语忽然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的吻。也喜欢这样的呼吸声。
              她有些沉醉。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的吻?
              然后清醒。
              然后非常清醒。
            双臂往外推。用力推。无法移动。
              身体向后仰,想要避开。腰后折下去。
              濯玚一路跟过来。一手揽住她腰,一手撑在书架上。吻,不间断。
              如果旁边有观众的话,一定要赞叹这个颇具难度又带有艺术性的动作。
              蝶语挣扎。无法使他停止。更用力的想要挣脱。然后发现濯玚的力量的确超过她的想象。身为女人的恐惧渐渐在开始彰显,“濯玚,濯玚。”自己也听出了声音里的微微恐惧。
            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她的感情一向主动而独立。
              可以控制,如顾海生。不可控制,如宫发臣。
              她总是主导者,或是发出者。
              现在,她同时失去了主导力和发出权。这让她变得有些慌乱起来。她不了解这个吻她的人,尤其是,他是个不正常的人。找不到事情发展的方向,也看不到一个底线。
              似乎可以任意发展,似乎可以变得无比糟糕。
              并且这些不由她控制。
            这迅疾而微妙的感觉,充斥了她。
              然后吻停了下来。
              濯玚的这些动作毫无预警的发生。
              而她在被放开之后,所有感觉渐渐消失。仿佛只是一场胡思乱想。
              然后被拥抱。温暖。用力。
              濯玚看上去无辜而单纯。蝶语被按住,趴在他怀里,无法移动。濯玚的心跳,健壮有力。
              那一刻她无法抗衡濯玚的力量,被内心的盛大感觉迷惑。
              这一场略带惊惧般的迷惑,远比暴打,更像是一场惩罚。
            良久,蝶语抬头,看着濯玚略带迷蒙的脸。那张脸上写满浓浓爱意,任何人都不会看错或是忽略。还有淡淡愤怒。蝶语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
              濯玚始终与她对视,并且渐渐红了脸,“我好喜欢你。”他说。
              认真的。傻傻的。
              蝶语终于恢复过来。她推开濯玚。往外走。
              濯玚似乎看不懂拒绝,只是快步跟上来,牵住她的手,“我们去吃肯德基吧。”
              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蝶语没有甩开。因为忽然觉得这一次,至少这一次是甩不开。所以不必徒劳。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大孩子,神情有些担忧,“濯玚,你真是濯玚吗?”
              他笑起来,拍拍她的头,像拍一只小狗,“傻吧你。”
            蝶语闭闭眼睛,完全清醒过来。伸出手,踮起脚,拍拍濯玚的脑袋,“别跟我没大没小的。”转身就走。


            48楼2012-12-01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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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濯玚也是T恤、七分裤、板鞋。
                两个人走在一起,远远看来像翘课压马路的学生。
                蝶语被拖着手走。她很长时间沉浸在胡思乱想中。
                直到濯玚叫她。
                濯玚说,“我要这个、这个和这个。”
                蝶语很少来这种地方。价钱贵,并且都是垃圾。
                满满一托盘。
                蝶语伸手,“少爷,钱。”
                濯玚脸色一凛,“你不付吗?”
                她付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濯玚那个理所当然的表情实在令人生气。
                “我欠你钱啊,干嘛要我付?是你自己要吃的好不好?”
                “喂,你干嘛喊这么大声啊。”濯玚瞪大眼睛。
                蝶语凉凉的与他对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无聊的争吵起来。排队的人略略侧目,轻轻微笑。
                “算了。不要吃了!”蝶语转身往外走。
                濯玚一把抓住她手腕,“我没带钱。”他的表情有些尴尬,“而且这里是不刷卡的。”
                蝶语回转身,微微仰头,巧笑倩兮,“你一毛钱也没带?”
                濯玚点点头。
                蝶语做出一副同情的样子,然后抽出自己的手,“我刚好有事要先走一步。那,再见。”
              蝶语压低帽檐,推开门走出去。面色平淡。
                濯玚站在那里,很安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每个人都很容易就离开,留一个背影,不管被留下的人喜不喜欢。然而看着一个人的背影,滋味并不好受。
                然而濯玚怎么会明白,刚刚他所拥有的那么一点快乐,为什么忽然一下子转身就走。
                他掏出手机,按下一个键,“闵浩忠!”
              闵浩忠“嗯”了一声,然后推门而入。
                濯玚站在柜台前,抓起一个汉堡,狠狠咬了一大口,“买单。”他说。
              下午的阳光依旧灼热耀眼。濯玚走在人群里。阳光像暴雨一样泼洒。他微微低着头,走的很快。
                闵浩忠默默跟在后面。
                很久之后,濯玚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于是两个人并肩走。都出了一身大汗。
                “怎么,今天那一招不好用?”闵浩忠的声音里含着淡淡的笑。
                濯玚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我想要她,想要她!要她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闵浩忠看着濯玚在烈日下晒红的脸。也看到他单纯强烈的愿望。
                濯玚,你的样子是不是人类最初的样子?这么真实激烈的想要。从不掩藏。并且表达。并且行动。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有成年人要守的规则。
                “所以我说,你还要继续学习。”他拍拍濯玚的肩膀,“你需要变得更加强大,变成真正的成年人。才可以得到。”
                “说的简单点,律师。”濯玚道。
                “你要变成盛世真正的主人。”
                “就是说我现在还不是。”濯玚停住脚步,看着身后的闵浩忠。
                闵浩忠站在那里,点点头。
                两个人在太阳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往前走。
                濯玚忽然笑起来,“闵律师,如果他们真的离婚了,你觉得我应该跟在谁身边比较好?”
                “你必须要做出选择。在法律上,你需要一个监护人。”
                “我可以选周蝶语吗?”濯玚问。
                “可以。如果她愿意成为你妻子。”
              这下,濯玚真正的停了下来。
                妻子。
                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这意味着终极一生的羁绊,永远也无法离开。
                至少在濯玚心里,妻子就是这个含义。
                闵浩忠静静看着濯玚脸上清澈明晰的表情。他知道,濯玚被这个简单的词打动了。
                “我想至少在图书室,一切都还顺利吧。”
                濯玚掩饰性的咳嗽一下。眼神忽闪。
                闵浩忠微微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要相信我,你要继续努力。”
                濯玚挥开他的手,“我要坐车。你想晒死我吗?”
                闵浩忠笑笑,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车子很快开过来。他们一路无语。
                盛世大厦渐渐在眼前出现,距离它越近,越觉得自己渺小。
              “闵律师,你为什么一直呆在我身边?”
                “这当然很简单。因为这是我的工作——你付钱给我,我替你工作。”
                又是沉默。
                进入地下停车库,濯玚推开车门,“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周蝶语永远陪在我身边。请你告诉妈妈。”


              49楼2012-12-01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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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趴在桌子上。头发上有一些奶油一样的东西。衣服脏乱不堪。
                  桌面上堆满了空酒瓶。
                  她竟然喝了这么多酒。
                  旁边有一张碎掉的桌子,一个男人正在和两个女人吵架。**站在那里记录。许多围观的人。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把自己搞得一团糟的女人。
                  正在思考的时候,她却忽然抬起头,笑眯眯的说,“你来了。”
                  闵浩忠愣了一下。
                  “我们是不是见过,你有点眼熟。”
                  “我……”他笑笑。笑自己,竟然试图跟这样的周蝶语沟通。
                  而她很快重新趴下去。
                至少,也要把她送回家。
                  他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起来。
                  然后又一次改变主意。
                  拨通了手机。
                  “濯玚,周蝶语在这里,她喝醉了。我现在把她送去你那里。”
                  那个傻小子大约突然呆掉了。
                  闵浩忠笑笑,然后也呆掉了。
                  因为周蝶语忽然柔软的趴进他怀里,揽住他的腰。
                  她把全部的自己都挂在他身上,仿佛他是可以依靠并且是她决定依靠的,仿佛他的怀抱是她决心安身立命的所在。
                  他微微低头,闻到她满身的麦芽啤酒,还有混在酒味里的奶油味。香甜醇净。那张窝在他怀里的脸,柔静淡雅。像一枝睡去的水仙花。
                  这个女人,睡去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
                  他迅速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然后听到濯玚的声音,“你等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过来接她。”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让你们一直等待。
                这种风格的文,于我是第一次的尝试,还好濯玚这样的角色是我喜欢的。
                我会努力完成这个文。
                希望与你一起欣赏这个风景。


                53楼2012-12-01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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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3 19: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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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猫戏蝶舞
                    我像疯子一样折磨自己。两年,像鬼一样的生活。
                    每次站在顾家门口,我都会想,我真应该去死。一了百了。
                    已经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什么可以担忧呢?
                    我的人生大约不会变得更糟糕。因为已经最糟糕。
                  可是,我却忽然睡得这么香甜。踏实。
                    不愿意睁开眼。不愿意醒过来。
                    ********** **********
                  濯玚跪在床头,趴在床沿上,盯着熟睡的周蝶语。很长时间,脸上挂着一种奇异的笑容。
                    闵浩忠很长时间研究濯玚的心理。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濯玚的人,恐怕是他。在周蝶语的问题上,他却没有任何一句话可以说。
                    整件事发生的毫无来由。仿佛天外飞祸。
                    濯玚却从此变得无比幸福。
                    是的,有一天,他跟闵浩忠说,因为蝶语,他觉得幸福。
                    濯玚和蝶语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也许可以这样说,尚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唯一特别的就是濯玚遇到了她,并且认为自己爱上了她。
                    这让闵浩忠觉得,幸福其实只是一种幻觉。
                    终有一天也会幻灭。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告诉濯玚。
                  濯玚脸上的那种表情能代表什么呢?他毕竟不是普通人。
                  周蝶语睡的很深。呼吸均匀。
                    她被收拾干净,从香氛泡沫里捞出来。被套上睡裙,被吹干头发,被放到床上。
                    却始终自顾自的睡着。
                    仿佛太相信照顾她的人。也仿佛并无在意。
                    这个女人,睡着的时候,那样的不同,仿佛另外一个人。
                    闵浩忠自己也说不出来。但是他承认,他很惊讶。
                    这个交际花一样周旋,行事随意邋遢的女人,脸上会有这种静谧和安然。
                    让人觉得舒服。想要在她身边停下来。
                    想要……守着。
                  大概没有多少人会有机会见到蝶语的这种样子。但凡见过的,却恐怕不容易忘记。譬如宫发臣,譬如顾海生,譬如汤近辉……
                    周蝶语这个女人的历史,虽然繁复,不过在他看来,却简单透明,那就是,太过感情用事,才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闵浩忠忽然笑笑,转身离开。并且替他们关上门。
                    也许,濯玚一开始看见的就是最真实的周蝶语。
                    他总是第一眼就直接准确的看到他想要的。
                    这一点,倒是超出常人。
                    已经凌晨三点。
                    他还可以睡一个好觉。
                    他看了看手里的这部手机。打电话过来征婚的女人何其多。竟然是这样的受欢迎。
                    他看了一眼走廊上的垃圾桶。却并没有把手机丢掉。
                    ********** **********
                    觉得自己好像睡在一堆云彩上。
                    她睡了很久才醒过来。
                    醒过来很久之后,才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到濯玚。他的眉骨深邃狭长,浓墨般覆盖的睫毛,一双眼睛似深秋的潭水。她可以想到很多比喻句来赞美他太阳神般的五官,如果不是他嘴角挂着一个傻乎乎的可爱笑容。
                    “周蝶语。”他说。笑起来。
                    她幡然醒悟,“你干嘛爬到我床上?”
                    那条好看的眉头皱起来,“这是我的床。”
                    蝶语这时候才想起要掀开被子看看自己。有睡裙。
                    其实她并没有怎么担心。濯玚这个小鬼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拉了拉被子,捂紧胸口。再次抬眼,才看到濯玚开襟的白衬衣里坦荡的肩膀和胸膛。她在心里骂自己,究竟为什么总是忘掉他也是个成年人的事实。
                    “我怎么来这里的?”蝶语偏头看向他。
                    “你喝醉了。然后就……”濯玚顿住。


                  54楼2012-12-01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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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语的两只手臂交叠在胸口,睡裙的两只细细的肩带露在外面。濯玚侧身看着她,却忽然激动起来。
                      呼吸湿热的喷在蝶语肩上,他的眼神留连在她的唇和她交握的手臂间。
                      蝶语看出了他的变化。也忽然尴尬起来。
                      再怎么说,他的身体已经足够成熟。有些变化是无法抑制的。
                      濯玚看上去非常难堪,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他跳下床,红着脸跑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来杂乱的摔打声和水声。
                    也许全世界的人都忘了,这个心灵无法长大的男孩,身体却随着年龄成熟了。不过蝶语没有忘。没有忘记他的表白,他的吻。
                      这应该是最真挚的感情。因为濯玚,他是不屑于说谎,不会用心机的。他总是真实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开心就笑,不开心就用暴力解决。这些特点的确跟宠物狗狗有些相似。
                      蝶语笑起来,从床上踮着脚走下来。
                      才开始打量濯玚的卧室。她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且似乎自己并没有认真追问的心情:房间非常大,大的有点空旷,巨型平面电视,镶嵌在墙壁上。并且和一台电动游戏机连在一起。干净的地毯上散乱着一些电动玩具和看不出形状的电子产品。
                      她绕过那张大床,走去洗手间敲门。
                      “快点出来。”
                      濯玚没有回答。
                      “出来啊,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笑你。”
                      濯玚还是保持安静。
                      “濯玚!你再不出来我生气啦。”她用力拍打洗手间的门。
                      不过濯玚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出来了。
                      蝶语觉得他只是缺乏一堂青春期教育课,“真的没关系,有反应是正常的……呃,应该是每一个男人都会这样,尤其是在早上,而且受到刺激……”
                      她的话说的零零落落。以至于濯玚忽然打开门时,她有些懵。
                      “你是说每个男人见到你都这样!”他握住她的肩膀,非常用力,非常生气。
                      蝶语几乎是立刻就摇头,“没有没有。不是这样。我是说……”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被拥入怀中,“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蝶语便真的说不出话来。
                    濯玚身上的气味和他的话一样,令她有点……迷乱。
                      太久了。她远离这样的宠爱太久了。像孩子一样被抱着,被感动,被珍惜。并且确定,这些珍惜和疼爱是真实的。
                      她推开濯玚,仰望着他的眼睛。望进去,像一片广阔的水。
                      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23岁男孩,她至少会喜欢上他吧?可是,如果他是正常的,还会对她说出这些喜欢的话吗?
                      至少,他把她带回了家,并且小心翼翼的照顾。
                      蝶语微微笑起来,抓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吻住她。
                      只是想感谢这个可爱的傻瓜。
                    濯玚却热烈的回应了她。惊喜般的难以自抑。
                      他的吻已经足够好,好到令蝶语沉醉,并且忘了这最初只是一个感激之吻。
                      他大约还不懂得怎样纾解男人的欲望,所以只把全部热情投注在这个吻上。蝶语的腰被紧紧搂抱,几乎要被提起来。
                      那一刻,她也忘了停止。只是觉得甜美。
                    最终让他们停下来的,是敲门声。
                      蝶语清晰的听到,濯玚却无法自拔。她只好捂住他的嘴巴。濯玚胸口起伏,却乖乖的看着她,视线一秒钟也没有离开,似乎只等着她把手拿开,他就可以继续。
                      蝶语微微转身看向门口。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微笑向她点头。脸部的轮廓似乎非常熟悉,他伸出一根手指点点房门,表示他敲过门了。只是,门没锁。
                      蝶语有点尴尬,放开捂住濯玚嘴巴的手。濯玚那个家伙却捏住她的下巴,使她面向他,重新吻下去。
                      紧紧拥抱她的挣扎。
                      蝶语已经没有迷醉。
                      她不喜欢被强迫。于是更深重的挣扎起来。
                      以为很简单就可以摆脱这股力量。然而她很快就意识到,她是多么的自以为是。濯玚没有任何放开她的打算。
                      “放开!放开!”她拍打他的肩膀。并且终于有些害怕起来。濯玚似乎是不讲究理智不理智,或是尊严不尊严的,他只要他想要的,并且在他能力范围内决不放弃。
                      暴力倾向的神经病患者,似乎也是同一特质。
                      蝶语恐惧起来,几乎是大喊,想要他停下。
                      濯玚才感觉到她的反抗,他意犹未尽的停下来,蒙蒙的看着她。
                      蝶语推开他,退后几步,眼神有些防备。
                      有时候,她的确会忘记濯玚不正常这回事。
                      并且总是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局面。
                      没想过濯玚会变成这样子。虽然是她自己给了他机会,让他学会这甜蜜的吻。
                      不可能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虽然她看到了濯玚眼里流露出来的战战兢兢的害怕。
                      他害怕她讨厌他。
                      “我……要回家了。”她飞快的说。
                    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早就离开,而且也很好心的替他们关了门。
                      蝶语却气急败坏的在房间里找自己的衣服。
                    濯玚站在原地,看着蝶语要逃跑的姿势。
                      蝶语抬头,“我的衣服呢?”濯玚受伤的表情已经那么明显。他像孩子一样,很容易就察觉到大人脸上的神色。
                      这令蝶语有些内疚。濯玚懂什么呢,一开始就是她纵容了他。
                      简直无法跟他解释。她曾经跟追在她屁股后面的濯玚说,我不喜欢你,不要来纠缠我,不要来烦我……
                      现在,她却又一次纵容他,甚至是勾引他……
                      她挫败的叹了口气。周蝶语,你总是有本事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我只是该回家了,要工作啊。我的衣服呢?”她试图温柔的掩饰她刚刚的慌乱。
                      “你也害怕我对不对?”濯玚静静的回答。
                      蝶语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无法继续假装。
                      “因为我是个有暴力倾向的智障?”
                      蝶语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因为不开口就等于默认了。但她还是找不到话说。
                      濯玚眼神一黯,打开门,走出去。门在身后重重的阖上。
                    蝶语被内疚击倒。是的,她害怕。真的害怕。即使那个吻再甜蜜,他也是不正常的。她才从错误的迷恋里走出来,怎么敢轻易沾惹濯玚这样的角色?
                      她讨厌麻烦。
                      决定尽快离开。
                      始终找不到衣服,走去濯玚那个巨大的衣柜。
                      日式的推门。轻轻的哗一声,一面巨大的镜子出现。她看到镜子中的人,很长时间没反应过来。
                      长发温柔倾泻,五官柔静,被吻过的唇,润泽淡雅。白色真丝睡袍,淡淡像一个水影。


                    55楼2012-12-01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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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这个样子。
                        她抛弃掉的青春岁月里那个扎着马**走在水族馆里希望变成一条鱼的女孩。
                        仅仅因为宫发臣说,我不喜欢单纯柔弱的女孩。
                        那时候,她愿意为他做出改变,以为最终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怎么不会呢?他热情的引导她进入成年人的世界,许多次,用他所有的积蓄解救她那可怜的母亲。他把她从绝望中带出来,曾给她最幸福的憧憬。
                        她应该为他改变。因为他给了她一个快乐的美梦。
                        他只是没有娶她而已。
                        这不是他的错,他从来就没有承诺过。他一开始就说,他不会娶她。他只是喜欢女人。
                      蝶语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笑。只是想打个招呼。
                        许多年。和宫发臣的纠结,她终于独自成长起来。却在不恰当的时间遇到海生。
                        相遇的太早。
                        现在,她不想再错。不想再让自己陷入困境中。
                        对不起,有些伤害不是本意而为。只是如果不伤害你的话,就会伤害到我自己。我想我应该可以自私一次。
                        她伸出手,把那面镜子推向一侧,那个水影一般的女子便迅疾的离她而去。像一股潮湿的风。


                      56楼2012-12-01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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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柜的衣服,整齐的悬挂。
                          她取下一件T恤,潦草的套上。
                          牛仔裤试了几件,根本无法走出这个房间。
                          最终在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条稍微瘦一点的绣花窄脚牛仔裤。标签牌子还挂在上面。
                          她用牙齿咬掉标签,然后穿进去。
                          依旧肥大,需要挽起裤腿。不过,恐怕再也找不到其他更适合的。
                          她不想再照镜子。
                          也没有找到自己的背包。便匆匆跑出去。
                        濯玚就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他的眼里蓄满泪水。双手插在裤袋里,用力攥紧。
                          蝶语却没有看到他,急速的跑掉。
                          濯玚的眼泪很快落下来。
                          他像孩子一样抽搐了一声,然后捂住嘴巴。
                        已经很多年不像这样子哭泣。无助。害怕。因为自己与别人不同。无法拥有朋友,然后不屑去拥有。无知的站在盛世财团的顶峰,看到的只是虚妄的恭维和冰凉的背影。被巨大的骄纵和深切的自卑填充。父母并不喜欢他,爷爷的遗嘱也只是把他推向他们的对立面。闵浩忠?
                          对,也许只有闵浩忠。可是,闵浩忠从来没有给他感情,他只是为他工作。
                          他想要的只是周蝶语。只是周蝶语。为什么不可以得到?
                          不是那么温柔的说生日快乐吗,不是那样激烈的亲吻吗,他的爱已经快要把自己充溢,她却好像并不了解。


                        57楼2012-12-01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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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的爱不是爱吗?难道因为我不正常,所以我的爱也是不正常的?
                            如果所有这些不是爱,那所有发生的一切是什么……
                            濯玚掏出手机,“闵浩忠!我要周蝶语!如果她不回来,我就把盛世大厦烧掉!”
                          濯名义远远的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女孩。
                            他当然好奇,一个让濯玚爱上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子。毕竟,他的儿子也只是情窦初开。闵律师说,在濯玚心里,她就是女神。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就是想要见一下她。
                            没有预料到的是,会有女孩子愿意跟他的傻儿子那样接吻。而且是个那么美好的女孩。
                            令他回忆起青涩的初恋。
                            当濯玚喊着要烧掉盛世大厦的时候,濯名义忽然笑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曾经他似乎是也想要烧掉盛世大厦。
                            当然那也只是一时冲动。
                          年轻时候的冲动现在想起来是多么傻多么可笑。
                            却也那么美好那么珍贵。


                          58楼2012-12-01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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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59楼2012-12-01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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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3 19: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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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手机贴吧60楼2012-12-01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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